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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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清瑶的习惯，邹夫人已经知道原身的死亡。
李清瑶不动声色地站在河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七姑！”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少年冒出来，欣喜地瞧着李清瑶，喊道：“十四姑姑！”
眼前的芦苇倒了下来，直直地对着李清瑶，没一会儿，木床船头探出水面，紧接着，一根木桨扎在岸边的湿泥中，定住了船。
李清瑶还没能细想邹夫人情绪波动的异常，邹夫人就走了。
“也是，银鹤的心还是太软了。”林管家沉思一会，道，“只是潜智大师说过，她会是一个转机。”
“通知下去，今日开始漕帮上下戒严，不可开酒席，不可聚众闹事，每日分由各位堂主值天，约束管教，帮中不可见生人，不可与人随意攀谈，有可疑之人，立刻上报。”
邹夫人看向她的眼睛还肿着，眼睛中的神情却异常坚定，“这次能活下来，就好好活着，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我一般不在这里，就在大夫人那里……”
停止打捞，已经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短短呼吸几瞬，李业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码头上的大风吹酸他的头，脑海中仍旧晕晕沉沉的。
“恭喜您完成任务，解决危机，成功进入青岩帮，您将获得任务奖励，验真牌一张，使用期限：仅限林州境内。使用说明：独行道路上总有不敢信任的伙伴，运用此牌可以测试当时当件事合作伙伴的立场，此牌仅可使用一次，仅限双人场景使用。”
她侧过脸，李清瑶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只能凭借她身躯的抖动知道她的情绪的起伏。
屏风外转进来一个颜色俏丽的丫头，年岁不大，鸭蛋脸，笑眯眯端着洗脸水，服侍李清瑶洗漱穿衣。
迷迷糊糊之间，李清瑶陷入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梦，暖和的气息夹杂着芦苇荡里淡淡青草香——她睡在一棵极大的梧桐树下，树脂包裹着的蝉掉落到她怀中，迎着光看像是玉蝉一般。
服侍着李清瑶洗漱穿衣的丫头上前来给李清瑶盛了一碗清汤，贴心地将料碟调好端到李清瑶的面前。
金鸾打个呼哨，而后是三长两短的几声鸟叫，一瞬寂静后，芦苇荡深处传来一声鸟叫应和。
“云烟，给小姐盛汤布菜。”
“姑娘，我去给您收拾床铺。”执墨从腰间荷包中掏出一把钥匙，塞给云烟，“你成日里嘴上不停，都是姑娘惯坏的，少说些吧，带着姑娘去仓库里选些好的陈设。”
梦中物件随心而动，树脂包裹的蝉真成了一个玉蝉，晶莹剔透的，中间有盈盈的光影流过。
车夫转头回去，此刻这儿只剩下她和金鸾两个人，四周安静，只有微风划过芦苇丛，猫儿尾一样地瑟瑟抖抖。
李业成沉默一会，还是顾忌着和李青瑶的关系，谨慎道：“多派些人盯着，顺便查一查那男人的背景。”
“邹夫人，大夫人说时间到了，您该去凝月堂抄经了。”一个长相严肃的女子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向着邹夫人行了一礼，而后立刻催促她动身，好像押解探视时间到了的犯人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清瑶随口问道，脑子还在想邹夫人和执墨。
“铜雀从小就和你亲，旁人怎么哄她都说最喜欢你，瞧，我刚叫人送回去消息，这小崽子就巴巴地亲自划船来接你了。”金鸾笑道。
“朝廷派来的漕运总督还有多久到林州？”李业成问。
就像刚才的邹夫人一样，她们好似在同一时间内接受了一个事实，而她们所能做的反应只有哭泣。
桌上空了，李清瑶的注意力免不了往邹夫人身上放，她看见邹夫人的手微微发抖，而后这种抖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大夫人真是的，一天有有半日里都让我们夫人去凝月堂抄经，我们夫人也是心实，喊了就去，伺候大夫人的时间都要比伺候帮主的时间长了，大夫人明摆着是看我们夫人受宠才这么刻意磋磨她，让后来的辛夫人钻了空子。”云烟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一旁的执墨一眼不发，只是在李清瑶目光扫到的时候行了一礼。
李业成淡淡一笑，“她那个样子，能活着就挺好，再者说，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同她母亲交待。”
“姑娘是左手受伤了吗？今日一直用右手吃饭呢。夫人礼佛，平日里吃的清淡，您都觉得口味淡，每次来都要另外蘸取蘸水，可今日调好的蘸水一点都沾。”云烟脱口而出。
“嗯嗯！”小孩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盯着李清瑶好一会，才悄悄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小声又喊了一声，“十四姑姑……”
“好。”林管家没动，想了想，试探道：“小姐回来了，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邹夫人安静内敛，李清瑶怕暴露，一顿饭吃下来安静得可怕，等到两人都吃完，执墨和云烟接连撤了饭。
一炷香后，邹夫人安静下来，哑声开口，“你回……你的院子里去吧，云烟会跟着你，执墨，你去把她的床铺收拾出来……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陈设，让云烟带着你去仓库选吧……”
“谢谢母亲。”李清瑶见到邹夫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她知道这是这句身体残留给她的知觉，可她还是没有想起一点和邹夫人相处的样子，只能装得脆弱，小声地道了一句谢了事。
“为什么要选新的，以前的不能用了吗？”云烟奇怪道。
李清瑶下意识地闭上一只眼，侧头去找光线来源，看清她所处地方的全貌。
系统的声音在李清瑶所在的船驶进青岩帮的地界时响起。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姑娘经了这么一遭，屋子里换新去去霉气，去吧。”执墨推了云烟一把，催促她带着李清瑶出去。
“是吗？”林管家冷静许多。
铜雀？行二十一的……铜雀是个女孩子？
李业成没有直接回道，只说：“让他们都停下来吧，剩下的货物不用再打捞，都回去歇歇吧。”
李业成深吸一口气，打开木盒，看了一眼，又立马合上。
背部贴合的地方不是随着流水托动的船身，四周也没有芦苇轻浮的绒毛，眼前青纱帐上一个光圈在闪动着，飘到她的眼皮上。
马车停在野外的小河边上，河边是密匝匝的芦苇荡。
“邹夫人已经做好饭了，就等十四姑姑回去了。”铜雀开心地划着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屏风外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
“今天夫人和执墨姐姐怎么都怪怪的，小姐你也和平时不一样。”云烟一边走，一边嘟囔。
她在一间不小的屋子里，屋子的陈设古朴，打眼瞧过去没什么鲜亮的纹样，床侧边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的莲纹香袅袅地升着，漫出些浅浅的檀木香味。
李清瑶看向她，缓缓地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铜雀立时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讨到欢喜的狗狗，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绿豆大的小光圈在李清瑶眼皮上跳动，迷糊之间，李清瑶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青纱帐。
李业成似是感叹，林管家的目光却陡然犀利，他极快地瞥了一眼李业成，似是想要从他的这句感叹的话中咂摸出来一点别的意思，可惜没有。
“母亲！母亲，姐姐醒了。”
“据驿站消息，按照那位大人的脚程，还需三五日。”林管家顿了一下，道：“据说这位大人喜欢微服私访。”
而邹夫人特意
“龙行浅滩，徒叹奈何。”李业成叹气道：“再怎么样，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
执墨在哭。
凭借声音，李清瑶能判断出芦苇荡中的人离她们不远。
“知道了。”屏风投射出一个女子的影子，她坐在桌子前吩咐道：“你进去帮姑娘洗漱，穿衣，执墨去和小厨房说一声，准备上菜。”
那什么时候到林州，以什么样的身份见面，都是未可知的了。
李清瑶听着她的唠叨，穿好衣服，转过屏风。
李清瑶怔在原地，猛地回头。
她们已经走出邹夫人的院子，远远看着，被竹林掩映的院子更像是一座道观，简单干净，没有一丝华饰。
“你……”李清瑶话还没说完，小孩叫着跑了。
李清瑶跟着云烟出了邹夫人的房间，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执墨还维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只是她垂着头，肩膀在微微抖动着。
“小姐，夫人知道您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又知道你被辛夫人那里的人陷害受伤，又担心又后怕，让小厨房炖了鸡汤给小姐压惊呢。”丫头一边给她穿衣，一边唠叨，“辛夫人这些日子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就连她的下人瞧着我们夫人都敢梗着脖子，动不动就派人来刺激夫人，说小姐你的事情……”
她的哭泣，执墨的哭泣都是在悼亡这具身体里原本的灵魂。
一个扎着冲天小揪的小孩拿着一只琉璃做的小马，马眼睛是投射出的光圈落在李清瑶的脸上，不动了。
李清瑶刚想说什么，连珠一般的泪水打在发抖的手背上——毫无征兆地，邹夫人无声地哭了。
“今日就有一陌生人。”林管家说，“银鹤将和她一起被廖大带过来的男人带回去了。”
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五个菜，一个大汤碗，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抬头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
歌声被水浪托起，缓缓流动着。李清瑶仰躺在船上，看着天空晃悠悠地在跑，一直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小崽子，怎么是你来了？”金鸾带着李清瑶上船，顺手在那少年头上呼噜了一下，“是听到消息了？”
“捞出来的时候外头油纸包着，里面没进水，没人看过。”
——
滚滚奔涌的水面上，李业成迎风独立，林管家从下头人手上接过一盒木盒子，递给他。
] 从李清瑶的习惯，邹夫人已经知道原身的死亡。
李清瑶不动声色地站在河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七姑！”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少年冒出来，欣喜地瞧着李清瑶，喊道：“十四姑姑！”
眼前的芦苇倒了下来，直直地对着李清瑶，没一会儿，木床船头探出水面，紧接着，一根木桨扎在岸边的湿泥中，定住了船。
李清瑶还没能细想邹夫人情绪波动的异常，邹夫人就走了。
“也是，银鹤的心还是太软了。”林管家沉思一会，道，“只是潜智大师说过，她会是一个转机。”
“通知下去，今日开始漕帮上下戒严，不可开酒席，不可聚众闹事，每日分由各位堂主值天，约束管教，帮中不可见生人，不可与人随意攀谈，有可疑之人，立刻上报。”
邹夫人看向她的眼睛还肿着，眼睛中的神情却异常坚定，“这次能活下来，就好好活着，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我一般不在这里，就在大夫人那里……”
停止打捞，已经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短短呼吸几瞬，李业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码头上的大风吹酸他的头，脑海中仍旧晕晕沉沉的。
“恭喜您完成任务，解决危机，成功进入青岩帮，您将获得任务奖励，验真牌一张，使用期限：仅限林州境内。使用说明：独行道路上总有不敢信任的伙伴，运用此牌可以测试当时当件事合作伙伴的立场，此牌仅可使用一次，仅限双人场景使用。”
她侧过脸，李清瑶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只能凭借她身躯的抖动知道她的情绪的起伏。
屏风外转进来一个颜色俏丽的丫头，年岁不大，鸭蛋脸，笑眯眯端着洗脸水，服侍李清瑶洗漱穿衣。
迷迷糊糊之间，李清瑶陷入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梦，暖和的气息夹杂着芦苇荡里淡淡青草香——她睡在一棵极大的梧桐树下，树脂包裹着的蝉掉落到她怀中，迎着光看像是玉蝉一般。
服侍着李清瑶洗漱穿衣的丫头上前来给李清瑶盛了一碗清汤，贴心地将料碟调好端到李清瑶的面前。
金鸾打个呼哨，而后是三长两短的几声鸟叫，一瞬寂静后，芦苇荡深处传来一声鸟叫应和。
“云烟，给小姐盛汤布菜。”
“姑娘，我去给您收拾床铺。”执墨从腰间荷包中掏出一把钥匙，塞给云烟，“你成日里嘴上不停，都是姑娘惯坏的，少说些吧，带着姑娘去仓库里选些好的陈设。”
梦中物件随心而动，树脂包裹的蝉真成了一个玉蝉，晶莹剔透的，中间有盈盈的光影流过。
车夫转头回去，此刻这儿只剩下她和金鸾两个人，四周安静，只有微风划过芦苇丛，猫儿尾一样地瑟瑟抖抖。
李业成沉默一会，还是顾忌着和李青瑶的关系，谨慎道：“多派些人盯着，顺便查一查那男人的背景。”
“邹夫人，大夫人说时间到了，您该去凝月堂抄经了。”一个长相严肃的女子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向着邹夫人行了一礼，而后立刻催促她动身，好像押解探视时间到了的犯人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清瑶随口问道，脑子还在想邹夫人和执墨。
“铜雀从小就和你亲，旁人怎么哄她都说最喜欢你，瞧，我刚叫人送回去消息，这小崽子就巴巴地亲自划船来接你了。”金鸾笑道。
“朝廷派来的漕运总督还有多久到林州？”李业成问。
就像刚才的邹夫人一样，她们好似在同一时间内接受了一个事实，而她们所能做的反应只有哭泣。
桌上空了，李清瑶的注意力免不了往邹夫人身上放，她看见邹夫人的手微微发抖，而后这种抖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大夫人真是的，一天有有半日里都让我们夫人去凝月堂抄经，我们夫人也是心实，喊了就去，伺候大夫人的时间都要比伺候帮主的时间长了，大夫人明摆着是看我们夫人受宠才这么刻意磋磨她，让后来的辛夫人钻了空子。”云烟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一旁的执墨一眼不发，只是在李清瑶目光扫到的时候行了一礼。
李业成淡淡一笑，“她那个样子，能活着就挺好，再者说，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同她母亲交待。”
“姑娘是左手受伤了吗？今日一直用右手吃饭呢。夫人礼佛，平日里吃的清淡，您都觉得口味淡，每次来都要另外蘸取蘸水，可今日调好的蘸水一点都沾。”云烟脱口而出。
“嗯嗯！”小孩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盯着李清瑶好一会，才悄悄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小声又喊了一声，“十四姑姑……”
“好。”林管家没动，想了想，试探道：“小姐回来了，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邹夫人安静内敛，李清瑶怕暴露，一顿饭吃下来安静得可怕，等到两人都吃完，执墨和云烟接连撤了饭。
一炷香后，邹夫人安静下来，哑声开口，“你回……你的院子里去吧，云烟会跟着你，执墨，你去把她的床铺收拾出来……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陈设，让云烟带着你去仓库选吧……”
“谢谢母亲。”李清瑶见到邹夫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她知道这是这句身体残留给她的知觉，可她还是没有想起一点和邹夫人相处的样子，只能装得脆弱，小声地道了一句谢了事。
“为什么要选新的，以前的不能用了吗？”云烟奇怪道。
李清瑶下意识地闭上一只眼，侧头去找光线来源，看清她所处地方的全貌。
系统的声音在李清瑶所在的船驶进青岩帮的地界时响起。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姑娘经了这么一遭，屋子里换新去去霉气，去吧。”执墨推了云烟一把，催促她带着李清瑶出去。
“是吗？”林管家冷静许多。
铜雀？行二十一的……铜雀是个女孩子？
李业成没有直接回道，只说：“让他们都停下来吧，剩下的货物不用再打捞，都回去歇歇吧。”
李业成深吸一口气，打开木盒，看了一眼，又立马合上。
背部贴合的地方不是随着流水托动的船身，四周也没有芦苇轻浮的绒毛，眼前青纱帐上一个光圈在闪动着，飘到她的眼皮上。
马车停在野外的小河边上，河边是密匝匝的芦苇荡。
“邹夫人已经做好饭了，就等十四姑姑回去了。”铜雀开心地划着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屏风外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
“今天夫人和执墨姐姐怎么都怪怪的，小姐你也和平时不一样。”云烟一边走，一边嘟囔。
她在一间不小的屋子里，屋子的陈设古朴，打眼瞧过去没什么鲜亮的纹样，床侧边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的莲纹香袅袅地升着，漫出些浅浅的檀木香味。
李清瑶看向她，缓缓地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铜雀立时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讨到欢喜的狗狗，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绿豆大的小光圈在李清瑶眼皮上跳动，迷糊之间，李清瑶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青纱帐。
李业成似是感叹，林管家的目光却陡然犀利，他极快地瞥了一眼李业成，似是想要从他的这句感叹的话中咂摸出来一点别的意思，可惜没有。
“母亲！母亲，姐姐醒了。”
“据驿站消息，按照那位大人的脚程，还需三五日。”林管家顿了一下，道：“据说这位大人喜欢微服私访。”
而邹夫人特意
“龙行浅滩，徒叹奈何。”李业成叹气道：“再怎么样，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
执墨在哭。
凭借声音，李清瑶能判断出芦苇荡中的人离她们不远。
“知道了。”屏风投射出一个女子的影子，她坐在桌子前吩咐道：“你进去帮姑娘洗漱，穿衣，执墨去和小厨房说一声，准备上菜。”
那什么时候到林州，以什么样的身份见面，都是未可知的了。
李清瑶听着她的唠叨，穿好衣服，转过屏风。
李清瑶怔在原地，猛地回头。
她们已经走出邹夫人的院子，远远看着，被竹林掩映的院子更像是一座道观，简单干净，没有一丝华饰。
“你……”李清瑶话还没说完，小孩叫着跑了。
李清瑶跟着云烟出了邹夫人的房间，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执墨还维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只是她垂着头，肩膀在微微抖动着。
“小姐，夫人知道您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又知道你被辛夫人那里的人陷害受伤，又担心又后怕，让小厨房炖了鸡汤给小姐压惊呢。”丫头一边给她穿衣，一边唠叨，“辛夫人这些日子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就连她的下人瞧着我们夫人都敢梗着脖子，动不动就派人来刺激夫人，说小姐你的事情……”
她的哭泣，执墨的哭泣都是在悼亡这具身体里原本的灵魂。
一个扎着冲天小揪的小孩拿着一只琉璃做的小马，马眼睛是投射出的光圈落在李清瑶的脸上，不动了。
李清瑶刚想说什么，连珠一般的泪水打在发抖的手背上——毫无征兆地，邹夫人无声地哭了。
“今日就有一陌生人。”林管家说，“银鹤将和她一起被廖大带过来的男人带回去了。”
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五个菜，一个大汤碗，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抬头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
歌声被水浪托起，缓缓流动着。李清瑶仰躺在船上，看着天空晃悠悠地在跑，一直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小崽子，怎么是你来了？”金鸾带着李清瑶上船，顺手在那少年头上呼噜了一下，“是听到消息了？”
“捞出来的时候外头油纸包着，里面没进水，没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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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奔涌的水面上，李业成迎风独立，林管家从下头人手上接过一盒木盒子，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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