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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执挑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却只看到毛衣上的刺绣小熊。
仅仅是这个念头冒出来，他的喉咙就一阵发紧。
如果这里坐着的不是他，而是真的像她说的，是司机师傅，是一个陌生男人呢。
“这个不可以做，那个也不可以做……”姜淣说到最后，语气有些落寞，“可是……可是说不定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呢……”
但至少可以决定放不放弃”
姜淣眨了眨眼，失落地收回目光。
他喉结微动，收回目光，“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路旁的灯光照过来，车厢内再次亮起来，他又觉得似乎很好懂。
闻执轻扯嘴角，淡道：“是吗。”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想起什么，朝驾驶座的方向侧了侧身，缓慢道：“我到……寅泽大学三号宿舍楼，谢谢。”
闻执打方向盘的动作一顿，而后轻挑了眉，好整以暇的姿态。
姜淣疑惑地歪头，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跟带小孩似的。
闻执目光落在姜淣脸上，顿了顿，俯身靠近，憋着点坏劲，一字一句问她：“姜淣，今年几岁？”
车子恰好驶过桥底，姜淣的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张了张口，想问出这个问题。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奇怪的压迫感因何而来，手机铃声却响起。
闻执轻扯嘴角，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嗓音却有些哑。
司机师傅就司机师傅吧。
说罢，她拉着姜淣走近，冲他感激地笑笑，“多谢你哈。”
姜淣傻笑了声，断断续续道：“司机师傅……你是……好人。”
正巧赶上周末晚高峰，时不时就要堵一会儿车。
身旁人还在黏黏糊糊地说着，“司机师傅，我就说吧，你是好人……”
倒是把她刚才的纠结，衬得有点突兀了。
她本能地将羽绒服的领子往两边扯了扯，可还是没用。
好不好的他不知道，但似乎很明显，他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
他开口，语调端得漫不经心，“很像吗。”
姜淣微微失神，最后轻扯了下嘴角，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它需要道歉。”
而是很奇怪的，让她每次都紧张得想逃跑，但又忍不住要靠近的那种好。
他迟疑半响，抬眼，跟姜淣对上视线。
闻执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第一反应是她跟这小熊还挺像。
熟稔又理所当然。
发现拉不动后，她泄气般地放开手，似乎打算接受这个不太愉快的结果。
她也正抬头看着他，眸子清澈透亮，漾着点笑意。
闻执随意“嗯”了声，算作回答。
闻执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低声开口，似是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很坏咯。”
闻执几乎要被气笑，“你要不要再看看，我到底是谁。”
姜淣没有察觉，只顾着跟许歌挥手再见。
她扶着姜淣坐进去，弯腰帮她系好安全带，最后扶了扶她歪掉的帽子，又嘱咐了几句，才关上车门。
这期间，姜淣就乖巧坐着任她摆弄，说什么都点头，也不晓得听进去多少，反正看起来特别听话。
闻执轻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复又靠回椅背。
许歌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想起刚才烧烤店的一幕，反应过来，“哦对，你跟淣淣认识。”
厚重外套脱掉后，的确舒适很多。
于是她强撑着精神，鹦鹉学舌地含糊道：“……谢谢。”
“闻执……”她惊讶地捂住嘴巴，又神秘兮兮地小声跟他道，“你和他长得很像哎，司机师傅。”
泛黄的灯光照进来，恰好落在她脸上，衬得格外生动，是少见的不加掩饰的开心模样。
明明他的语气平淡得很，许歌却觉得后背一凛。
平日里总是蛮不在乎的腔调，隐约染上几分咬牙切齿。
他神色微怔，收回目光，突然不打算再纠正什么。
闻执偏过头，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
比如现在。
姜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雀跃地点点头。
却偏偏认不出他。
而后侧身，动作利落地解开她的安全带，等她慢吞吞地脱完外套后接过，折了几下放在后座，又回身，帮她把安全带扣好。
姜淣微怔，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
姜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位上，困意再次袭来。
他放慢车速，驶入信号灯等待区，踩了刹车。
车后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他回过神，才意识到前车已经开出去很远，动作利落地跟上。
闻执也很好，但不是这种平易近人的好。
两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亲近很多。
许歌按下接听键，刚听了几句，眉宇间蒙上一层凝重。
她轻轻将头靠在窗户上，声音轻得像一阵叹息，“我也有点难过。”
车内逐渐安静。
我一定会忘记你”
姜淣弯了弯唇，觉得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姜淣也认真地摇头，“没什么好道歉的。”
他闲闲地倚回靠背，胸腔处溢出声闷笑。
闻执默然片刻，猜到些什么。
像是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她要说什么。
等半天等来句这个。
但既然许歌这么说，那就是有好心人来帮她们了。
闻执的目光在姜淣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皱眉，“你们喝酒了？”
她闭上眼，静静听着，跟着重复了句，“忘记
没必要跟醉鬼计较。
姜淣听见他这么说，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低头自言自语道：“这种话，好像我爸妈会说的哦。”
姜淣眼睛一亮，又是很听话地点点头。
闻执好笑地看她一眼，好心提醒，“车里开着暖风，热的话就把外套脱掉。”
许歌这么想着，也放下心来。
车载电台开得很小声，主播说完一番话，歌声悠悠响起。
跟谁都好，对谁都贴心，从来不愿意给人添麻烦，连喝醉了都听话。
她挂断电话，担心地看了眼姜淣，“我朋友那边突然出点事，就在附近，我可能要赶过去一趟。”
顿了顿，他又补充，“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姜淣缓慢地眨了眨眼，莫名地有些难过。
姜淣，本来就是个共情心泛滥的家伙。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被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呢？
“人无法决定会为谁动心
好像连行为也无法控制起来，她抬手，轻轻戳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臂，有些口齿不清，“谢谢你……”
但他搞不清楚的是，她为什么也会难过。
闻执沉默几秒，再开口，多了点认真，“那，需要我替他道歉吗？”
可爱而不得的人也没错。
还没等她开口，驾驶座的人向□□身，随意抬手，副驾的车门应声而开，淡淡睨了姜淣一眼，“上来吧。”
姜淣想说不是的，但不知想到什么，她赌气般地点点头，“有一点呢。”
“我有一辈子
不过这次好像确实听明白了。
被冷风吹了会儿，姜淣只觉得晕头转向，目光也越来越涣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心动太不合时宜。
闻执微怔，心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还真是带小孩。
姜淣认真思考了会儿，摇摇头，“也不太像，你很好，闻执……”
闻执轻撩眼皮，看她一眼，语调散漫，“比如。”
姜淣反应了会儿，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这会儿倒是不有问必答了。
自然地做完这一切，闻执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姜淣皱了皱眉，努力聚焦，好不容易将眼前的重影看清楚了点。
车里很温暖，还有好闻的清冽味道。
足够用来忘记
可以用来努力
“姜淣，怎么还偏心啊。”
闻执早就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将车稳稳停住。
姜淣将头往后靠了靠，困意漫上来，但浑身又燥热得难受。
身旁人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将她说一半的话截住，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许歌觉得不放心，犹豫着要不要跟闻执交代下。
正人君子。
闻执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下意识垂眸看她，却对上一双格外清莹的眼睛。
她艰难地拽住拉链，还没往下拉多少，就卡在安全带处。
姜淣很快便忘记这回事，转头看着路旁来往的行人发呆。
偏偏眼前人还眼睛很亮地看着他，好像他真的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
“今天碰见语瑶学姐了……”姜淣只觉得思绪一团乱麻，颠三倒四地开口，不像回答，倒更像倾诉，“她告诉我那些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
直到路边树木开始后移，许歌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变成一个看不清的小点。
我还有一辈子
可姜淣现在酒精上头，显然察觉不到，听他这么说，便很听话地抬头仔细去看。
“或许我可以重新说吗？”闻执侧头看她，认真道，“想做什么就去做。”
] 闻执挑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却只看到毛衣上的刺绣小熊。
仅仅是这个念头冒出来，他的喉咙就一阵发紧。
如果这里坐着的不是他，而是真的像她说的，是司机师傅，是一个陌生男人呢。
“这个不可以做，那个也不可以做……”姜淣说到最后，语气有些落寞，“可是……可是说不定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呢……”
但至少可以决定放不放弃”
姜淣眨了眨眼，失落地收回目光。
他喉结微动，收回目光，“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路旁的灯光照过来，车厢内再次亮起来，他又觉得似乎很好懂。
闻执轻扯嘴角，淡道：“是吗。”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想起什么，朝驾驶座的方向侧了侧身，缓慢道：“我到……寅泽大学三号宿舍楼，谢谢。”
闻执打方向盘的动作一顿，而后轻挑了眉，好整以暇的姿态。
姜淣疑惑地歪头，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跟带小孩似的。
闻执目光落在姜淣脸上，顿了顿，俯身靠近，憋着点坏劲，一字一句问她：“姜淣，今年几岁？”
车子恰好驶过桥底，姜淣的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张了张口，想问出这个问题。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奇怪的压迫感因何而来，手机铃声却响起。
闻执轻扯嘴角，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嗓音却有些哑。
司机师傅就司机师傅吧。
说罢，她拉着姜淣走近，冲他感激地笑笑，“多谢你哈。”
姜淣傻笑了声，断断续续道：“司机师傅……你是……好人。”
正巧赶上周末晚高峰，时不时就要堵一会儿车。
身旁人还在黏黏糊糊地说着，“司机师傅，我就说吧，你是好人……”
倒是把她刚才的纠结，衬得有点突兀了。
她本能地将羽绒服的领子往两边扯了扯，可还是没用。
好不好的他不知道，但似乎很明显，他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
他开口，语调端得漫不经心，“很像吗。”
姜淣微微失神，最后轻扯了下嘴角，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它需要道歉。”
而是很奇怪的，让她每次都紧张得想逃跑，但又忍不住要靠近的那种好。
他迟疑半响，抬眼，跟姜淣对上视线。
闻执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第一反应是她跟这小熊还挺像。
熟稔又理所当然。
发现拉不动后，她泄气般地放开手，似乎打算接受这个不太愉快的结果。
她也正抬头看着他，眸子清澈透亮，漾着点笑意。
闻执随意“嗯”了声，算作回答。
闻执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低声开口，似是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很坏咯。”
闻执几乎要被气笑，“你要不要再看看，我到底是谁。”
姜淣没有察觉，只顾着跟许歌挥手再见。
她扶着姜淣坐进去，弯腰帮她系好安全带，最后扶了扶她歪掉的帽子，又嘱咐了几句，才关上车门。
这期间，姜淣就乖巧坐着任她摆弄，说什么都点头，也不晓得听进去多少，反正看起来特别听话。
闻执轻扯嘴角，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复又靠回椅背。
许歌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想起刚才烧烤店的一幕，反应过来，“哦对，你跟淣淣认识。”
厚重外套脱掉后，的确舒适很多。
于是她强撑着精神，鹦鹉学舌地含糊道：“……谢谢。”
“闻执……”她惊讶地捂住嘴巴，又神秘兮兮地小声跟他道，“你和他长得很像哎，司机师傅。”
泛黄的灯光照进来，恰好落在她脸上，衬得格外生动，是少见的不加掩饰的开心模样。
明明他的语气平淡得很，许歌却觉得后背一凛。
平日里总是蛮不在乎的腔调，隐约染上几分咬牙切齿。
他神色微怔，收回目光，突然不打算再纠正什么。
闻执偏过头，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
比如现在。
姜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雀跃地点点头。
却偏偏认不出他。
而后侧身，动作利落地解开她的安全带，等她慢吞吞地脱完外套后接过，折了几下放在后座，又回身，帮她把安全带扣好。
姜淣微怔，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
姜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位上，困意再次袭来。
他放慢车速，驶入信号灯等待区，踩了刹车。
车后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他回过神，才意识到前车已经开出去很远，动作利落地跟上。
闻执也很好，但不是这种平易近人的好。
两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亲近很多。
许歌按下接听键，刚听了几句，眉宇间蒙上一层凝重。
她轻轻将头靠在窗户上，声音轻得像一阵叹息，“我也有点难过。”
车内逐渐安静。
我一定会忘记你”
姜淣弯了弯唇，觉得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姜淣也认真地摇头，“没什么好道歉的。”
他闲闲地倚回靠背，胸腔处溢出声闷笑。
闻执默然片刻，猜到些什么。
像是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她要说什么。
等半天等来句这个。
但既然许歌这么说，那就是有好心人来帮她们了。
闻执的目光在姜淣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皱眉，“你们喝酒了？”
她闭上眼，静静听着，跟着重复了句，“忘记
没必要跟醉鬼计较。
姜淣听见他这么说，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低头自言自语道：“这种话，好像我爸妈会说的哦。”
姜淣眼睛一亮，又是很听话地点点头。
闻执好笑地看她一眼，好心提醒，“车里开着暖风，热的话就把外套脱掉。”
许歌这么想着，也放下心来。
车载电台开得很小声，主播说完一番话，歌声悠悠响起。
跟谁都好，对谁都贴心，从来不愿意给人添麻烦，连喝醉了都听话。
她挂断电话，担心地看了眼姜淣，“我朋友那边突然出点事，就在附近，我可能要赶过去一趟。”
顿了顿，他又补充，“但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姜淣缓慢地眨了眨眼，莫名地有些难过。
姜淣，本来就是个共情心泛滥的家伙。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被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呢？
“人无法决定会为谁动心
好像连行为也无法控制起来，她抬手，轻轻戳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臂，有些口齿不清，“谢谢你……”
但他搞不清楚的是，她为什么也会难过。
闻执沉默几秒，再开口，多了点认真，“那，需要我替他道歉吗？”
可爱而不得的人也没错。
还没等她开口，驾驶座的人向□□身，随意抬手，副驾的车门应声而开，淡淡睨了姜淣一眼，“上来吧。”
姜淣想说不是的，但不知想到什么，她赌气般地点点头，“有一点呢。”
“我有一辈子
不过这次好像确实听明白了。
被冷风吹了会儿，姜淣只觉得晕头转向，目光也越来越涣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心动太不合时宜。
闻执微怔，心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还真是带小孩。
姜淣认真思考了会儿，摇摇头，“也不太像，你很好，闻执……”
闻执轻撩眼皮，看她一眼，语调散漫，“比如。”
姜淣反应了会儿，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这会儿倒是不有问必答了。
自然地做完这一切，闻执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姜淣皱了皱眉，努力聚焦，好不容易将眼前的重影看清楚了点。
车里很温暖，还有好闻的清冽味道。
足够用来忘记
可以用来努力
“姜淣，怎么还偏心啊。”
闻执早就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将车稳稳停住。
姜淣将头往后靠了靠，困意漫上来，但浑身又燥热得难受。
身旁人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将她说一半的话截住，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许歌觉得不放心，犹豫着要不要跟闻执交代下。
正人君子。
闻执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下意识垂眸看她，却对上一双格外清莹的眼睛。
她艰难地拽住拉链，还没往下拉多少，就卡在安全带处。
姜淣很快便忘记这回事，转头看着路旁来往的行人发呆。
偏偏眼前人还眼睛很亮地看着他，好像他真的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
“今天碰见语瑶学姐了……”姜淣只觉得思绪一团乱麻，颠三倒四地开口，不像回答，倒更像倾诉，“她告诉我那些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
直到路边树木开始后移，许歌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变成一个看不清的小点。
我还有一辈子
可姜淣现在酒精上头，显然察觉不到，听他这么说，便很听话地抬头仔细去看。
“或许我可以重新说吗？”闻执侧头看她，认真道，“想做什么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