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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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帅，我们没有箭了，也没有穿甲锥了。”

    联军士兵虽然手中有防卫枪，但寡不敌众，也不会利用掩体。几轮对射过后，联军士兵死伤遍地。克隆军士兵占了优势，向南城门下冲来。

    人潮汹涌，楚明瑶完全看不见苏玉泽，就找了个高处站。

    丹玛望向废墟，见滚滚浓烟中现出数百名穿着白盔甲，手持防卫枪的克隆军。正踩着废墟向他们这边走来。

    听到指示的百姓纷纷转头向皇城下涌来。但皇城大门紧闭，百姓们都挤在皇城下面，人山人海，哭声不断。

    苏玉泽道：“让所有侍卫都喊，百姓们都去皇城里躲避。”

    丹玛同楚明瑶，楚芸，苏玉泽等人登上皇城城墙观看。

    “玉泽，你在哪里呢？”她大声呼喊。

    楚明瑶道：“将军可速召集士兵在皇城上面布置防守。我这就去找殿下布置增援。”

    士兵和百姓沿着楚桂街后撤，丹玛和楚明瑶率西戎军压后。

    楚明瑶和苏玉泽等人也进入城内，和楚芸汇合。

    “发射穿甲锥，”丹玛吼道，“快。”

    丹玛来到她的跟前，满身都是血污，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气喘吁吁地道：“穿甲锥打光了，箭矢也射光了……真的挡不住克隆军，他们人太多了。”

    皇城城墙上有位将军，指着楚桂街的方向喊道：“统帅，克隆军士兵往皇城方向过来了。”

    前面的百姓都想往回撤，但后面的百姓听不清楚，继续往前挤，反而把前面的百姓继续向南城门方向推。在南城门外，近千名联军士兵正和绕过南楚都城包抄过来的数千名克隆军士兵激战。

    丹玛往身后看了一眼，皇城根下全是逃亡的百姓，规模数万，行动迟缓，正往南城逃亡。若他们这边拦不住克隆军，克隆军必然要冲入人群大肆杀戮。

    他是联军统帅，士兵们服从军令纷纷从北城撤下。靠近北城的住宅中，百姓们都抛家舍业逃出，有抱小孩的妇人，有拄拐的老者，连同士兵合起来有两万余人。

    楚明瑶道：“不用，我有侍卫。”

    这个消息如巨石投入本就沸腾的湖面，炸起滔天巨浪。大家都没料到克隆军居然会从另外一头过来。

    他回过头，吩咐麾下的联军士兵道：“大家顶住。”

    楚芸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讲究这些没用的律法做什么，快开城门。有什么问题我去和七哥说。”

    楚明瑶道：“殿下，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快让士兵们登上皇城城墙防守。”

    这条街是城内最大的街道，位于整座城的正中间。宽度可容六架马车并排前行，长度从北城门笔直通到皇宫，是帝王入城专用的大道。

    丹玛心有余悸，道：“那个怪物的大炮好恐怖，都跑出来这么远，还被伤到了。”

    同样是夜晚，巨蟹的大炮轰塌了半座南楚都城，楚桂街靠近北城门的部分已满是废墟，把半条街都堵了。

    楚明瑶道：“幸好第一炮没有直接打中城墙。大家能躲过此难，都是殿下果断。”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逃跑及时，大部分士兵和百姓都逃出生天。

    楚明瑶被数十名西戎护卫保护着，在摩肩擦踵的人流中穿行。耳边都是百姓的哭泣，叫喊，还夹杂着孩童的哭声。

    在皇城前，这条大道分成两条路，左右绕过皇城，通向和北城门相对的南城门。

    西戎军士兵推着近百架弩车在楚桂街上排开，有人转动绞轮拉开弓弦，有人抬着穿甲锥放置在弩车上。

    随着将领厉声呼喝，数千名晋军士兵手持硬弓，在楚桂街上列开阵形。对着废墟对面射出一排排箭矢。雨点般的箭矢掠过夜空，刺入滚滚浓烟中，能听到远处浓烟中不断响起惨叫声。

    丹玛正要回话，一名南楚军斥候从前方的浓烟中现身，跌跌撞撞地冲下废墟，跑到丹玛跟前道：“统帅，克隆军已经越过倒塌的北城墙，正向这边进攻。”

    楚芸年纪小，又没有战阵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看向楚明瑶。

    楚明瑶抬头望见楚芸，喊道：“八妹，快让人开城门，我们得进去。”

    苏玉泽对林青峰道：“外面有克隆军士兵，我们不能继续往城外走。”

    “穿甲锥还有多少？”丹玛拉过一个西戎军万夫长问道。

    远远的听见数十个人惊慌地大喊：“别往前拥了，外面有克隆军。”

    那名将领道：“南城门外有数千克隆军，我们冲不出去。”

    这条街也是南楚都城最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挂着明晃晃的金字招牌，喜洋洋的红灯笼。到了晚上，若从高空往下看，整条大街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楚明瑶不肯走，拉住他袖子道：“殿下也一起走吧。那个怪物的大炮，我们根本无法阻挡的。”

    “我看不见你，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找个高处。”

    楚明瑶道：“殿下，我们都是肉体凡胎，如何抵挡那怪物的炮击。殿下能保住这么多士兵和百姓，已是大功一件。就是妹妹知道了，肯定也要称赞殿下的。”

    苏玉泽从林青峰身上跳下来道：“多亏太子殿下让大家及时撤退，我们从宅子里跑出来了。殿下还好吧？”

    远处传来苏玉泽的喊声：“是太子妃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苏玉泽由林青峰率领一批侍卫保护，崔嬷嬷和数名侍女都跟随左右，正随着百姓拥向南城门。

    她领一群侍卫正要往北城方向去，只见皇城城门打开，有数千名联军士兵涌入，人群中她看到了丹玛。

    苏玉泽道：“太子妃，我这里有侍卫，让他们也跟着你去找八公主。”

    楚芸对旁边的丞相道：“丞相大人，快打开城门，让百姓们进入皇城避难。”

    楚桂街上，密密麻麻的克隆军士兵占满了整条街道，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皇城方向扑来。

    正在忙碌，有将领呼喊道：“统帅，敌人来了。”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可以用山崩地裂来形容，丹玛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楚明瑶，额头被碎石击中，血流满面。压在最后面的西戎军士兵，也有近百人被碎石波及，死伤遍地。

    丹玛起身道：“那个怪物可能还会炮击，公主代我去组织百姓，让他们赶快逃出城。”

    弩车弓弦发出嘣嘣的声音，接着是穿甲锥破空的声音，克隆军的惨叫声。

    丹玛见楚明瑶离开，心中稍宽。命西戎军士兵推弩车过来。

    “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被克隆军包围了。”

    联军主要兵力都布置在面对巨蟹的北城门，南城门防御相对薄弱。数千名克隆军士兵绕过来进攻，很快就攻到了南城门下，用防卫枪攻击城门，打得南城门全是窟窿。

    丞相道：“八公主，按南楚律法，普通百姓是没资格进入皇城的啊。”

    丹玛松开将领道：“召集所有能动的士兵，都登上城墙防守。”

    丹玛太子坐在楚桂街一家医馆门口，望着北城方向的废墟。废墟中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残垣断壁中火苗乱舞，浓烟滚滚。

    离开北城门有三十丈远，丹玛惊魂稍定，觉得距离差不多安全了，正想让士兵去看看北城外面情况，这时候巨蟹第二炮来了。

    楚明瑶用湿巾给他脸擦去血迹，再用白布包裹受伤的额头，道：“殿下，只是被碎石划了个口子，伤了皮肉。”

    ……

    要士兵们还坚守北城墙，这一炮会直接消灭上万名士兵，还要加上北城墙后面民宅内的数千名百姓。

    在皇城上，八公主楚芸和一群大臣正在观望，楚芸看见人群中的楚明瑶，大喊道：“三姐，三姐。”

    这一炮光芒映得满城皆绿，把头一次见到大炮威力的丹玛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下令让所有士兵和百姓逃跑。

    丹玛奋然起身，推了一把楚明瑶：“公主快去安排撤离，我来挡住敌军。来人。”

    苏玉泽道：“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希望阿姐能成功。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林青峰道：“克隆军士兵已经攻进北城了，全靠丹玛太子在楚桂街防守。我们要怎么办？”

    那名万夫长道：“殿下，我们大部分穿甲锥都存储在北城，现在手头只有不到两千支。”

    林青峰让所有侍卫都大喊：“大家都去皇城躲避。”

    百姓们知道唯一的退路被堵死，都惊恐之至，不少人都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天。

    楚明瑶道：“他很好。克隆军正在进攻，殿下担心那个怪物还会炮击，让我们赶紧出城。你们先走，我去皇城里找八妹。”

    在南城墙上防守的联军将领指挥士兵向克隆军士兵投下石块，发射箭矢，同时命人立刻疏散下面拥挤的百姓。

    看到人群中苏玉泽坐在林青峰的肩膀上正向她挥手，她这才挤过人群，来到苏玉泽跟前：“谢天谢地，你没事。”

    丞相命人打开城门，百姓们如开闸的洪水涌入皇城内，先占据了金銮殿前的广场，广场塞满人后，其余的人不得不继续往前挤，把整个金銮殿占满了，还不行，又把皇帝的寝宫也占了一半。

    她让西戎侍卫分开人流，打算往皇城方向去。才走了不远，南城门方向起了一阵骚乱。

    南楚都城中，有条街叫楚桂街。

    丹玛拉过一个将领道：“南城门呢？”

    丹玛望着满地废墟，想起自己在战斗前和魏景濯吹的牛，不禁有些惭愧，道：“我和大晋天子吹牛说能守住，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有位南楚军将领率领数百名士兵退进皇城，找到楚芸道：“八公主，南城门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巨蟹开的第一炮打高了，绿芒直接从南楚都城上空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