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摊牌：禁断时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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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这里没有生机，树木

    是的，如若说，在豫州府城的时候，他对于水月的话还保留怀疑，但此刻，已信了大半。

    一枚“门”字神符升起，与此同时，神符笔不受控制地勾勒出一副地图。

    一片片白云倒映于澄澈的镜湖中。

    身旁，首座说道:

    而在度过最初的，下意识的紧张后，齐平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反而不紧张了，眼神变得异常平静:

    ……

    冰山连绵无际，再往外，隐约看到无尽的蓝，那是此界的南极海。

    又比如，随着前行，他愈发觉得熟悉……是了，气息，这里的气息与“雪神庙”极为类似。

    轰！

    “首座不愧道门之首，区区巫王弹指可灭。”齐平吹捧道。

    能准确说出“一刻钟”这个时间点，就足以说明问题。

    胜了……齐平松了口气，不过也不很意外，很简单的逻辑，倘若首座输了，其本体不可能毫无动作。

    “风景不错。”齐平压下惊奇，客观地点评了句，问道:

    当老人说出最后这句话，齐平脑子里响彻惊雷，好似被劈中，僵立当场。

    思来想去，唯一还可能投靠的，只有禅祖。

    “一场梦?”

    此番回京，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摊牌。

    “首座不知知道我的能力，更知道破解的方法……他全都知道……”齐平心头蓦然一沉。

    “真相，到底是什么？”

    二者结合，于老少二人身旁，撑开了一道虚幻的，不算大的门户。

    “好。”

    齐平面色凝重，将手中的果子吃完，没有犹豫，起身迈步跨入。

    “想。”

    四野一片安宁，天空辽阔，秋意弥漫。

    齐平疑惑扭头，朝二人身后望去，继而呼吸一紧。

    可你就不怕走不出这栋楼？还是说……”

    “此处如何？”忽而，身后道门首座负手从门中走出。

    天空是黄昏时的火烧云，仿佛在燃烧。

    “看来，是我班门弄斧了。”

    “你来了。www.chuangshige.com”

    齐平笑笑，正要将准备好的理由说出，却见面前老人继续幽幽道:

    “……”齐平只好跟上。

    视线之中，大地朝无尽远处蔓延铺陈，只有一株株古老的植物散布。

    “你不意外吗，道树中所见的是黄昏，此来仍是黄昏。”

    ，欣赏着齐平神情的精彩变化，好似在瞧着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齐平一愣，反问道:“停滞？”

    没有任何犹豫，齐平心中果断默念:“重来！”

    听到首座这句问话，齐平凭白心头一紧，有些应激的紧张。

    不……极点与京都肯定有时差……齐平下意识抬杠。

    “那幅图我也看过，上面标记的地点在南海以南，可这里却不见海。”

    他的整片识海，也被一股无形力量封锁。

    他甚至产生了一丝丝动摇，自己究竟是一个穿越客，还是土著，做了一场遥远而真实的梦境？

    齐平很早前，就猜测过，自己的“回档”的操作被首座注意到了。

    他只能独自面对。

    基本的策略也很简单，抛下一切逃跑是不现实的，倘若首座的确对他有企图，其实最好的法子，就是改换门庭。

    老人好似笑了下，却没有接茬，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

    齐平突然好似用尽了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

    出乎齐平预料的，首座答应的极为痛快，然后，只见他抬起手一抓，黑色封皮的符典自动飞出。

    “果然是这里！”

    “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如果反抗不了，不如享受。”

    “别看前头，看后头。”首座轻声说。

    听起来，这是个极冒险的举动，但却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首先，水月的话不可尽信，任何偏听，都可能误入歧途。

    首座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

    当然，这不是说，他今日前来的决定是错的。

    首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双宛若可以洞穿一些隐秘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意味难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道门首座起身，阴阳鱼游动的法袍于秋风中鼓荡，仙风道骨，他老眼中带着睿智的光:

    再次睁开双眼，齐平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火红的荒原上。

    “多谢首座出手相救，不知临城那一战，结果如何？”齐平恭恭敬敬问道。

    一股寒意自脚后跟，沿着脊椎直窜到天灵盖。

    危楼顶上，秋风飒飒。

    “门”字神符的作用，是短暂打开一个施法者曾经去过的地方，而当那副书中地图出现，齐平已隐隐有所猜测。

    “你不试着辩解？或者求救？”

    首座不甚出奇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

    首座背负双手，望着前方，老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情绪，黑白间杂的长发轻轻飘舞，说:

    “而且，你废了这么多心思，想来也不会轻易杀我，我蛮好奇的，你准备怎么处置我？还有……”

    “时光停滞的意思是……这处地

    但同样在雪山一行中，齐平逆转时光，并未察觉首座可以无视时光法则。

    他知道！

    大雪山一行，便是明证。

    就好像是……对方早预料到自己会返京，前来寻他一般。

    齐平下意识问，这不符合他的地理常识。

    首座略觉讶异:

    一副特来询问结果的样子。

    早在“皇陵案”时，齐平就知道，神识袭击可以消耗“沙漏”的力量，导致无法逆转。

    他再难以保持镇定。

    都是枯黑的，是极致的荒凉。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道门首座语气微微一顿，似笑非笑道:“是准备用那逆转时光的法子，回到一刻钟前。”

    在这里弹琴玩。

    就听齐平继续说道:

    他已经想明白了，其实，自己面对神圣领域，从来都是这样的态度。

    都带着某种古老的意味，但又有不同。

    “因为这处红土，是这极南之地里，一片时光停滞的空间。”

    首座笑眯眯

    ……

    “为什么……这里会……”

    “你今日过来，不只是为了问这些吧。”

    “想知道真相吗，那就进去吧。”

    首座看着他:“你想知道？”

    他瞳孔骤缩，这个地方，他同样不陌生，在道院考核那次，他入梦道树，曾窥探到一段历史片段。

    既然首座对一切都看在眼中，那即便一声不吭，直奔净觉寺，也没意义。

    “关于‘我’的真相，我……到底是穿越，还是……”

    但，他又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一代院长是個丢了记忆的，没法给予齐平指导。

    “当然，我不可能回到京都直接投诚，甚至不能直接去见禅祖，否则必然会引发猜忌……我必须当面与首座对质，彻底摊牌，若是首座对我出手，我就开启回档，然后扭头投奔和尚。”

    很快的，他发现了这处名为“红土”的荒原的特殊，比如气温，与远处的冰川迥异，却没有发生强烈的空气对流。

    你的修为尚未恢复，按照你的聪明，不会毫无准备地前来，让我想想，是想学水月改换门庭？

    首座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都已经成了书院院长了，还这么没有强者包袱。

    借此，他判定，首座可能只是感应到了他的特殊……可如今，事实告诉他，首座对他的了解，远比预想中更深。

    “什么真相？”首座目光平静。

    “哗啦啦。”

    顿了下，齐平毫无畏惧，直视对方，一字一顿:

    “自是胜了。”

    旋即，那“门”字溃散，断绝了来路。

    脸色阴晴不定，计划实施未半，而中道崩殂！

    只见，相比于前方火红的荒原，在他们身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寒冷的冰原。

    一切可想的手段都没意义，恐惧与紧张的情绪，都无助于解决问题。

    齐平的计划简单粗暴。

    神识攻击！

    齐平笑了起来，他好似全然不介意随时失去生命的危险。

    齐平笑容僵住。

    不……不要自己吓自己，冷静……齐平于心中进行自我暗示。

    “还是说，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来质问老头子我？”

    可是，这个弱点在他晋级神通后，随着神识暴涨，便极少遇到了。

    当初，第一次察觉首座注意他开始，就是这般。

    竟大大咧咧，走到首座面前坐下，抬手从瑶琴小桌上，那个小果盘中拿了一颗果子，吭哧咬了口，混不吝道:

    他果然知道！

    脚下的土壤是红色的。

    “我以为你还要再过许久才来，恩，莫非是见过水月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就见首座已迈步往前走:“跟上。”

    然而，时光逆转并未发生，他猝然一惊，神识内观，才发现，原本明亮的沙漏，已经变成了灰色。

    只是，不知为何，当他真的踏入危楼，听着首座抚琴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而禅祖恰好也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