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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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麦喜欢他。
程凛:“再说吧。”
他受之有愧。
他开始回顾自己一天都学了些什么知识,一边耐心地想程凛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
明天就放假,一堆人闲着没事,跟逛什么似的逛到前门,连成排站在玻璃外看里面的猫。
图上一只还没手掌大的幼猫半眯着眼睛,精神状态很差的样子,正在被人用奶瓶喂奶。
麦麦愣了愣,道:“是你说要拍的。”
程凛想,麦麦或许比他想象得勇敢坚强多了。毕竟还敢一个人说出门就出门,说找工作就找工作。这是猫么?这是老虎成精吧。
麦麦困了。平常这个点程凛早催他进房间睡觉了。
“真实世界里,最有钱的不是端木泽,是个姓贝的光头。”程凛继续道,“还有个姓马的,但都不是中国人。”
成精的麦麦又盯着不远处做棉花糖的小卖部看,于是程凛只能又给他买了一个。
“打个屁的电话——”众人说,“甲方爸爸们都过年放假了——”
他现在手头最重要两件事,分别指向不同的发展路线。第一件事是每天都尝试变回猫,这个暂时未有明显进展;第二件事是学习知识,提升综合素养,以期用人类的形态得到合法合规的工作
阳光穿过,光照得他瞳孔颜色更浅,像凝结的琥珀。
“这些你还记得吗?”
酒精已经有点上脸了,醺得他语气反而意外温柔,“喂,麦……”
麦麦嘴唇沾了一圈糖絮,看起来毛绒绒的。他高兴地舔了舔自己的嘴,挺直背,看向程凛。
“这有什么为什么。”程凛顿了顿,难得坦率,“因为觉得你很可爱。”
程凛骤然警觉。也不知道麦麦看三花是不是看美女。
程凛看了他一眼。麦麦神情很平静,好像也没什么埋怨、生气或者相反的撒娇之意。
麦麦说:“你看,那时候的我好丑啊。”
好在他外表也算年轻,不至于显得像智力有问题。
“等等——”程凛招架不住,拦着杯子举起手机,“我先打个电话。”
相册的更新停留在了一月的某一天。这一天也是麦麦变成人的前一天。照片上麦麦抱着自己最喜欢玩具小熊,在程凛的床上安心睡觉。
袁佳明戴了个口罩,隔着玻璃拿手逗猫。他指着慢慢靠近的三花猫说:“多么文静的小女孩。这不得给它们三个迷死?”
程凛问:“一共几只?”
他一边挠手,一边奇怪道:“我怎么手背已经有点痒了,我去吃两粒过敏药。”
傍晚袁佳明请客,公司召开年度总结大会。
被临时圈养的四只田园猫花色各不相同,母的是三花,公的两只是橘猫,一只是狸花。
这台手机原本是程凛的备用机,和另一台主机的信息资料都基本同步。里面除了少量的工作截图以外,还有个专门的相册叫“麦麦”,存放了各式各样的、猫正在做任何事的照片。
对于他们能念完书就折腾点不怎么费钱的小事业,有兴趣爱好,不挥霍无度,天天通过上班保持健康作息已经极为满意,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退休生活了。
只因程凛是程凛。
第二天程凛到了园区发现,原本办公室联结休息室的门被锁上了。他不在这天,袁佳明负责加油,金梨和园区的志愿者把流浪猫捉到了房间里。
“我不会删掉的。”麦麦保证,一边翻到了相册的最开始。
也没什么好总结的。实际就这么几个人,无非都是程凛或袁佳明的同学朋友。程袁二人作为原本社交圈中最胸无大志的两位二代,父母们趁着东风积累了些家底,但行业如今早就走到了夕阳陌路,没什么事业好给儿子继承的。
麦麦没看镜头,全心全意地看着程凛。
程凛嘱咐说:“都存着,别把这些照片删了。”
“不一样。”程凛道,“这只脚上有白手套,那只是橘白。”
程凛心跳得很快,内心涌上股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不敢和麦麦对视,也按不下快门。
长椅对着湖,湖边有几个一看便是退休了的爷爷奶奶,正在排队拍照留念。
他将自己的手机给程凛看。
程凛说不吃,他便专心致志啃起来。一啃起来就不看路,程凛认为极为危险,遂拉他到旁边的长椅坐下。
麦麦想起什么,笨拙地从口袋掏出手机,开口道:“上次我发现,相册里有好多我的照片呢。”
“嗯。麦麦如果是那种比较友好的小猫,你多养一只也挺好的。”金梨也赞同说,“这样白天两只猫还能作伴。不然一直孤零零在家等你也挺可怜的。”
程凛一和他对视,忽然间大脑空白,唯独剩下一个清晰的意识。
“好吧。”过了几秒,他又自顾自站起来,一边说,“那就不拍了吧。”
还有很多特写。
“买不起,太贵了。”程凛没好气道,“你去跟端木泽过吧。”
程凛越过手机,看向麦麦。
袁佳明大吼:“秀恩爱的吧!还故意说给我们听!”吼完反应过来,“不对,不是老婆!他家里有个小表弟!寒假来借宿的!”
像丘比特的雕塑像,不可名状的天使。
他真心实意称赞:“哇——太厉害了——”
吃饭的麦麦、睡觉的麦麦、晒太阳的麦麦、坐在沙发看电视的麦麦。
明明原本是小麦色的,现在皮肤却那么白,头发也是咖色的,还有些微的蜷缩。
他改口:“麦当劳吃不吃啊?给你点。我晚点回来,现在在外面吃饭。”
“只能模糊记得一点。”麦麦认真道,“去年冬天非常冷,我都快冻死了。你把我从草丛捡出来,还搓我呢。”
“我想跟你过。”麦麦说,“买不起就算了。”
买得起,但非要直升飞机干什么?
谁都没听说过程凛家里多了个人。金梨大吼:“找老婆了不和我们说一声?!”
袁佳明走过来答:“也就四只,一只母猫,三只公猫,幸好都绝育了。志愿者说它们相互都认识,应该不会打架。”
麦麦很认真地看老板将长长的木签放在机器里转动,白色如棉絮的糖丝随之不断聚拢,越变越大。
程凛神情柔和下来:“这都记得。”
但这种情感实在太纯净、太纯粹了。不属于爱情、友情、亲情任何情感的一类。不因为他长相如何,有没有钱,性格又怎么样。
早吃完晚饭的麦麦答:“好的,知道了。”他接完电话,决定一边等待程凛说的麦当劳,一边继续上真正的网课,用以补足他之前所存在的明显知识短板。
往年几人总会在过年或春假时结伴出去旅行,然而程凛已经连续两年以“家里有猫跑不开”为理由缺席。大家看他很不顺眼,一晚上盯着他灌酒。
“给家里。”程凛道,“说声晚点回去。”
幸好猫也争气,只表现出了旺盛的好奇心,倒是没什么不适应之处。
“今天出入都走后门啊。”金梨再三嘱咐,“想看猫的去前门,透过玻璃看看就行了,别吓到人家。好不容易抓齐的,不能给放跑了。”
麦麦关掉了手机,问:“为什么一直拍我的照片呢?”
麦麦走上来闻摄像头的鼻子、麦麦爪子上的肉垫、麦麦圆滚滚的眼睛。
不对。
老板被给予了相当高的情绪价值,默不作声,做了个巨大的棉花糖云团递出来:“给。”
看完电影后,商厦出门左拐便是个郊野公园。公园人少风景好,满足程凛对麦麦第一次出门放风的环境要求。他实际并不想让猫去人很多的密闭场所,所以看电影定的场次也是早上最早的那班。
麦麦叹气。汉字需要认全不提,一点数学都不会果真也是不行的,生活是难以为继的,可惜电视节目不怎么教人两元一次方程。
一阵风吹过,头顶那片被挡住的阳光畅快地洒落而下。
“不都是橘猫么,再养一只。”袁佳明撺掇道,“园区里的流浪猫,志愿者能让领养的就都让领走了。这四只算是钉子户,因为年纪大了。”
程凛嗫嚅了下:“我没拍。”
程凛拨了电话,示意他们安静点。
“好了吗?”麦麦分析程凛的动作语言,前倾身体,期待地看他手里的机器,“让我看看吧!”
麦麦点点头。
麦当劳始终没有来。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今天天气极好,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大部分寒冷,甚至有些暖洋洋。
但他还是犹豫两秒,举起手机:“我给你拍两张。”
“可是我变成人以后,你就不拍了。”麦麦说。
——虽然第一次出去面试以失败告终,但麦麦倒也没完全灰心丧气。
袁佳明又看那两只橘猫,拿手肘怼程凛:“哎,麦麦同款。”
程凛又想,真奇怪。
近处的树枝上挂满了红灯笼,象征人民群众要欢度即将到来的春节。
“好的。”麦麦郑重道,“程凛,那你买得起直升飞机吗?”
看电影的时候麦麦把焦糖味的爆米花吃完了,把可乐也喝完了。吃饱喝足,他模仿前排的女生,把脑袋靠在程凛的肩上。程凛略有僵硬,但最终没有拒绝。
第10章 于是麦麦决定离家出走(十)
麦麦举着,先问:“程凛你吃吗?”
原本休息室里的懒人沙发、小圆桌等等的物品都被收拾着搬到了办公室的角落,现如今空旷的房间里到处铺了防水垫,上面摆放了一系列猫咪用品。
] 麦麦喜欢他。
程凛:“再说吧。”
他受之有愧。
他开始回顾自己一天都学了些什么知识,一边耐心地想程凛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
明天就放假,一堆人闲着没事,跟逛什么似的逛到前门,连成排站在玻璃外看里面的猫。
图上一只还没手掌大的幼猫半眯着眼睛,精神状态很差的样子,正在被人用奶瓶喂奶。
麦麦愣了愣,道:“是你说要拍的。”
程凛想,麦麦或许比他想象得勇敢坚强多了。毕竟还敢一个人说出门就出门,说找工作就找工作。这是猫么?这是老虎成精吧。
麦麦困了。平常这个点程凛早催他进房间睡觉了。
“真实世界里,最有钱的不是端木泽,是个姓贝的光头。”程凛继续道,“还有个姓马的,但都不是中国人。”
成精的麦麦又盯着不远处做棉花糖的小卖部看,于是程凛只能又给他买了一个。
“打个屁的电话——”众人说,“甲方爸爸们都过年放假了——”
他现在手头最重要两件事,分别指向不同的发展路线。第一件事是每天都尝试变回猫,这个暂时未有明显进展;第二件事是学习知识,提升综合素养,以期用人类的形态得到合法合规的工作
阳光穿过,光照得他瞳孔颜色更浅,像凝结的琥珀。
“这些你还记得吗?”
酒精已经有点上脸了,醺得他语气反而意外温柔,“喂,麦……”
麦麦嘴唇沾了一圈糖絮,看起来毛绒绒的。他高兴地舔了舔自己的嘴,挺直背,看向程凛。
“这有什么为什么。”程凛顿了顿,难得坦率,“因为觉得你很可爱。”
程凛骤然警觉。也不知道麦麦看三花是不是看美女。
程凛看了他一眼。麦麦神情很平静,好像也没什么埋怨、生气或者相反的撒娇之意。
麦麦说:“你看,那时候的我好丑啊。”
好在他外表也算年轻,不至于显得像智力有问题。
“等等——”程凛招架不住,拦着杯子举起手机,“我先打个电话。”
相册的更新停留在了一月的某一天。这一天也是麦麦变成人的前一天。照片上麦麦抱着自己最喜欢玩具小熊,在程凛的床上安心睡觉。
袁佳明戴了个口罩,隔着玻璃拿手逗猫。他指着慢慢靠近的三花猫说:“多么文静的小女孩。这不得给它们三个迷死?”
程凛问:“一共几只?”
他一边挠手,一边奇怪道:“我怎么手背已经有点痒了,我去吃两粒过敏药。”
傍晚袁佳明请客,公司召开年度总结大会。
被临时圈养的四只田园猫花色各不相同,母的是三花,公的两只是橘猫,一只是狸花。
这台手机原本是程凛的备用机,和另一台主机的信息资料都基本同步。里面除了少量的工作截图以外,还有个专门的相册叫“麦麦”,存放了各式各样的、猫正在做任何事的照片。
对于他们能念完书就折腾点不怎么费钱的小事业,有兴趣爱好,不挥霍无度,天天通过上班保持健康作息已经极为满意,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退休生活了。
只因程凛是程凛。
第二天程凛到了园区发现,原本办公室联结休息室的门被锁上了。他不在这天,袁佳明负责加油,金梨和园区的志愿者把流浪猫捉到了房间里。
“我不会删掉的。”麦麦保证,一边翻到了相册的最开始。
也没什么好总结的。实际就这么几个人,无非都是程凛或袁佳明的同学朋友。程袁二人作为原本社交圈中最胸无大志的两位二代,父母们趁着东风积累了些家底,但行业如今早就走到了夕阳陌路,没什么事业好给儿子继承的。
麦麦没看镜头,全心全意地看着程凛。
程凛嘱咐说:“都存着,别把这些照片删了。”
“不一样。”程凛道,“这只脚上有白手套,那只是橘白。”
程凛心跳得很快,内心涌上股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不敢和麦麦对视,也按不下快门。
长椅对着湖,湖边有几个一看便是退休了的爷爷奶奶,正在排队拍照留念。
他将自己的手机给程凛看。
程凛说不吃,他便专心致志啃起来。一啃起来就不看路,程凛认为极为危险,遂拉他到旁边的长椅坐下。
麦麦想起什么,笨拙地从口袋掏出手机,开口道:“上次我发现,相册里有好多我的照片呢。”
“嗯。麦麦如果是那种比较友好的小猫,你多养一只也挺好的。”金梨也赞同说,“这样白天两只猫还能作伴。不然一直孤零零在家等你也挺可怜的。”
程凛一和他对视,忽然间大脑空白,唯独剩下一个清晰的意识。
“好吧。”过了几秒,他又自顾自站起来,一边说,“那就不拍了吧。”
还有很多特写。
“买不起,太贵了。”程凛没好气道,“你去跟端木泽过吧。”
程凛越过手机,看向麦麦。
袁佳明大吼:“秀恩爱的吧!还故意说给我们听!”吼完反应过来,“不对,不是老婆!他家里有个小表弟!寒假来借宿的!”
像丘比特的雕塑像,不可名状的天使。
他真心实意称赞:“哇——太厉害了——”
吃饭的麦麦、睡觉的麦麦、晒太阳的麦麦、坐在沙发看电视的麦麦。
明明原本是小麦色的,现在皮肤却那么白,头发也是咖色的,还有些微的蜷缩。
他改口:“麦当劳吃不吃啊?给你点。我晚点回来,现在在外面吃饭。”
“只能模糊记得一点。”麦麦认真道,“去年冬天非常冷,我都快冻死了。你把我从草丛捡出来,还搓我呢。”
“我想跟你过。”麦麦说,“买不起就算了。”
买得起,但非要直升飞机干什么?
谁都没听说过程凛家里多了个人。金梨大吼:“找老婆了不和我们说一声?!”
袁佳明走过来答:“也就四只,一只母猫,三只公猫,幸好都绝育了。志愿者说它们相互都认识,应该不会打架。”
麦麦很认真地看老板将长长的木签放在机器里转动,白色如棉絮的糖丝随之不断聚拢,越变越大。
程凛神情柔和下来:“这都记得。”
但这种情感实在太纯净、太纯粹了。不属于爱情、友情、亲情任何情感的一类。不因为他长相如何,有没有钱,性格又怎么样。
早吃完晚饭的麦麦答:“好的,知道了。”他接完电话,决定一边等待程凛说的麦当劳,一边继续上真正的网课,用以补足他之前所存在的明显知识短板。
往年几人总会在过年或春假时结伴出去旅行,然而程凛已经连续两年以“家里有猫跑不开”为理由缺席。大家看他很不顺眼,一晚上盯着他灌酒。
“给家里。”程凛道,“说声晚点回去。”
幸好猫也争气,只表现出了旺盛的好奇心,倒是没什么不适应之处。
“今天出入都走后门啊。”金梨再三嘱咐,“想看猫的去前门,透过玻璃看看就行了,别吓到人家。好不容易抓齐的,不能给放跑了。”
麦麦关掉了手机,问:“为什么一直拍我的照片呢?”
麦麦走上来闻摄像头的鼻子、麦麦爪子上的肉垫、麦麦圆滚滚的眼睛。
不对。
老板被给予了相当高的情绪价值,默不作声,做了个巨大的棉花糖云团递出来:“给。”
看完电影后,商厦出门左拐便是个郊野公园。公园人少风景好,满足程凛对麦麦第一次出门放风的环境要求。他实际并不想让猫去人很多的密闭场所,所以看电影定的场次也是早上最早的那班。
麦麦叹气。汉字需要认全不提,一点数学都不会果真也是不行的,生活是难以为继的,可惜电视节目不怎么教人两元一次方程。
一阵风吹过,头顶那片被挡住的阳光畅快地洒落而下。
“不都是橘猫么,再养一只。”袁佳明撺掇道,“园区里的流浪猫,志愿者能让领养的就都让领走了。这四只算是钉子户,因为年纪大了。”
程凛嗫嚅了下:“我没拍。”
程凛拨了电话,示意他们安静点。
“好了吗?”麦麦分析程凛的动作语言,前倾身体,期待地看他手里的机器,“让我看看吧!”
麦麦点点头。
麦当劳始终没有来。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今天天气极好,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大部分寒冷,甚至有些暖洋洋。
但他还是犹豫两秒,举起手机:“我给你拍两张。”
“可是我变成人以后,你就不拍了。”麦麦说。
——虽然第一次出去面试以失败告终,但麦麦倒也没完全灰心丧气。
袁佳明又看那两只橘猫,拿手肘怼程凛:“哎,麦麦同款。”
程凛又想,真奇怪。
近处的树枝上挂满了红灯笼,象征人民群众要欢度即将到来的春节。
“好的。”麦麦郑重道,“程凛,那你买得起直升飞机吗?”
看电影的时候麦麦把焦糖味的爆米花吃完了,把可乐也喝完了。吃饱喝足,他模仿前排的女生,把脑袋靠在程凛的肩上。程凛略有僵硬,但最终没有拒绝。
第10章 于是麦麦决定离家出走(十)
麦麦举着,先问:“程凛你吃吗?”
原本休息室里的懒人沙发、小圆桌等等的物品都被收拾着搬到了办公室的角落,现如今空旷的房间里到处铺了防水垫,上面摆放了一系列猫咪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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