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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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尴尬一笑，把分作两件的攀爬索扣收回箱子，苦笑道：“你不用听我的话了吗？”

    项少龙见她神态柔顺可人，奖励地给她一个长吻，凑到她的小耳旁道：“答应我！不要把你现在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行吗？”

    接着又带他参观各种防守的兵械，如弩、戟、矛、铤、斧、长椎、长镰、长斧、垒石、蒺黎等兵器，各种运土载人的四轮木车，教项少龙大开眼界。

    少原君两眼射出深刻的仇恨，口唇颤震，说不出话来。猛一跺脚，转身欲走。

    平原夫人淡淡看着他道：“哪敢责怪大人？”

    项少龙的腰又拗了回来，搁在肩上的飞虹剑化作一道光芒，抹过徐海的咽喉。

    城上藏有大量的水和沙石，以及水缸、瓦木罂等盛器，还有火灶、大釜等，以应付敌人的火攻，又或以之浇灌爬墙上来的敌人。

杀死徐海，心中暗喜，想道若他三剑无功，自是威信扫地，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兵卫若给徐海伤了，切莫怨人。”

    项少龙大喝道：“慢着！公子任由家仆曝尸荒野吗？”

    徐海一声狞笑，拔出佩剑。他曾目睹项少龙和连晋的赵宫之战，知他剑法。心想我难道连你三剑都挡不了？打定主意，以坚守配合闪移，好使项少龙有力无处发挥。

    徐海造梦也想不到对方会使出如此怪招，一剑刺空，因用力过猛，仍往前冲去，正要挥剑下砍时，“砰”的一声，下阴惨中项少龙一脚。

    项少龙还是第一次见到平原夫人，只见她生得雍容秀丽，由于保养得道，外貌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远看有若三十许人，近看才察觉到她眼角粉妆下的浅浅皱纹，但仍无损她的风华。

    全场肃静，接着是项少龙那方轰天而起的喝彩声。

    直到黄昏时分，项少龙兴尽而回。回到寄居的宾馆大宅，项少龙灵机一动，借口向平原夫人请安，到东馆见这权势横跨魏、赵两国的女人。

    城墙厚而高，城前的壕池既深又广，确是当时最佳的防敌设施，远处大河环绕，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项少龙一一默记心头，暗忖将来有朝一日要凭这些原始但有效的工具守城时，才不致手足无措。

    刚好少原君不在，下人传报后，平原夫人在东厢的主厅接见他。

    雅夫人转过身来，秀眸闪动惊异的神色，凝瞧着他好一会儿后道：“我愈来愈感到你深不可测，刚才你施计杀死徐海，为赵二报仇，更为我出了一口恶气，雅儿真的很感激你，愿为你做任何事。”

    那晚郎情妾意，说不尽的温馨缠绵。

    项少龙对她的善解人意甚感欣悦，趁机请她找人为他缝制缚在腰上的内甲，好装载那上千枚的飞针，雅夫人能为爱郎办事，自是欣然答应。

    徐海痛得惨嘶一声，长剑脱手飞出，身体却往后跌退。

    项少龙颔首受教，不过想起赵国男丁单薄，不由心下恻然！真想把赵穆这奸贼拉来看看，好让他领略一下面对敌人随时兵临城下的滋味，教他再不敢只懂躲在看似安全的邯郸，终日想着如何排挤忠臣良将。

    项少龙知道瞒不过她这专家，无奈点头。

    少原君离去后，项少龙大感不妥，交代几句话，回到自己的帅帐里，又派人守在门外，谢绝探访，把郭纵为他打造的铁制零件取出来，摊在地上。

    项少龙这时迫至徐海的剑锋前两步许处，不知脚上踏到什么东西，滑了一滑，失去平衡，往一侧倾去。

    少原君又羞又怒，命人抬起徐海，愤然去了。

    少原君方面的人脸如死灰，气焰全消。

    项少龙仰天一阵长笑，“锵”的一声拔出赵穆送的飞虹宝剑，遥指徐海道：“来吧！”

    项少龙深吸一口气，飞虹剑搁到肩上，往徐海逼去。

    瓦车指着城墙外一望无际光秃秃的旷野，微笑道：“这是我大赵最丑陋的地方，却是人为的，每隔一段时间，我们便要把城外所有树木全部砍掉，连石头都不留下，总之能带入城中的东西一律运走，不留给敌人任何可用作攻城的工具。”

    三公主赵倩则整天坐在帘幕低垂的马车里，下车时又以垂纱遮面，躲进布幔垂围的帐内后一步不出，使项少龙大感不是味道。

    “砰！”当徐海仰天跌在地上时，已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双方的人退了开去，露出一片空地。

    首先要装嵌的是一套攀墙过壁的钩索，那是他在特种部队的必备宝贝，以机栝弹簧射出长索，钩挂墙头或任何受力之处，再把装在腰间的挂钩扣在索上，便可以往上攀又或向下滑落。特种部队用的是钢索，现在只可以柔韧的麻绳替代。

    身穿绣花的衲罗裙，足蹬丝织的绣花鞋，头上的发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环，光华夺目，艳光照人。

    徐海乃剑道高手，怎会放过如此千载一时的良机，一声怒喝，举步前冲，长剑闪电往项少龙刺去。

    长城就像巨人一对有力的臂膀，把赵国紧拥在它安全的怀抱里。

    雅夫人伸出纤手，拿起一串或弯曲或一端开有小叉的细长铁枝，露出思索的表情道：“这是否开锁用的？”

    众禁卫欢声雷动，连成胥等也露出心悦诚服的神色，觉得项少龙处理得非常漂亮，把少原君压得完全抬不起头来。

    少原君方面静默下来，落在最后，一副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姿态，但再没有新的挑惹行动。

    项少龙不妥当的感觉更强烈，少原君这种自幼骄纵的公子哥儿，绝非吞声忍气之人，眼下如此沉得住气，定是在魏境另有对付他的布置。

    少原君和一众手下大喜过望，齐声喝彩给徐海助威。

    怎知项少龙用的正是他们刚才讨论“兵不厌诈”的战术，因为若是正常情况，恐怕他十剑都杀不掉像徐海这种强悍的专业剑手，惟有引他出招，才能有可乘之机。

    成胥、丁守和雅夫人等均以为项少龙是藉此下台阶，暗叹此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项少龙知道她因自己开罪她的

    虽说结构简单，而项少龙本身又一向对这类小玩意既有兴趣又是熟悉，也要弄到深夜才大致完成。

    背后立着四名侍女的平原夫人，亦留心打量项少龙，但神情冰冷，没有半丝欢容，弄得气氛相当尴尬。

    旁观双方都似预见到项少龙无功而退的战果。

    雅夫人立时软化下来，坐入他怀里，幽幽道：“我派小昭多次过来找你，都给守卫挡着，还以为你因少原君的事恼人家，一时情急，惟有过来找你，怎敢不听你话呢！”终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正心满意足地欣赏手上的杰作时，帐外传来雅夫人不悦的声音道：“谁敢拦我！”

    瓦车自豪地道：“为应付敌人千奇百怪的攻城法，例如积土高临、云梯、挖地道、水攻、沿城蚁附的攻势，甚或石弹机、巢车等攻城器械，我们曾多次修改城墙，现在不是我夸口，就算凶猛如秦军，我们又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仍可随时挡他几个月。”

    次晨一早上路。

    项少龙敷衍道：“只是些小玩意，不过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在长剑及胸时，他立稳架势，同时凭惊人的腰力拗往后方，上下身躯弹弓般差不多扭成了个九十度的直角。长剑在他上方飙过。

    徐海手臂伸出，长剑平举胸前，遥指项少龙的咽喉，尽量不予项少龙近身肉搏的机会，战略上运用得恰到好处。

    这些零件精光闪闪，工巧细致，令项少龙赞叹不已，想不到在战国时代，冶炼的技术竟发展到这么高的水平。

    项少龙想收起东西都来不及，雅夫人已直闯进来，见到席上的怪东西，一呆问道：“少龙！你在做什么？”

    项少龙冷眼看着少原君，淡淡道：“少原君千金之躯，我们不敢冒犯，可是若你的家奴犯事，莫怪我手下不容情。”

    宴后瓦车领着项少龙参观赵国边防，以及那随起伏的山峦延往两边无限远处的宏伟城墙。

    瓦车遥指城外远方环绕而过的大河道：“我们这堵连绵数百里的长城，全赖漳水的天险和山势筑城为防，主要用于防御魏、秦两国。”

    她的秀发梳成坠马髻，高高耸起，又坠往一侧，似坠非坠，颤颤巍巍，使她更具女人的味道。

    城守瓦车将军对送嫁团非常恭敬，在将军府设宴款待他们。赵倩和雅夫人千金之躯，当然不来赴宴，平原夫人母子亦托词不来，幸好瓦车风趣幽默、妙语如珠，仍是宾主尽欢。

    项少龙想不到她有了这么又大又坏的“孩子”后，仍保持这种风采，心中大讶，施礼后，坐到下首。

    踏足城头之上，项少龙想起将来秦始皇就是把这些筑于各国边防处蜿蜒逶迤的城墙接连起来，而成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万里长城，使中国能长时期保持大一统的局面，禁不住大发“思将来”的幽情，心生感慨。

    雅夫人给他吻得神魂颠倒，心神皆醉，愿意地点头，美目半闭，娇嗲无限地道：“项郎的话，对人家来说是最高的命令，既知你不想我问这方面的事，雅儿以后不再问了。”

    如此晓行夜宿，第四天午后终于抵达最接近赵国边境长城的要塞，滋县。

    项少龙同意道：“筑城在险要之地，是至关紧要的事，我们的长城依山而建，本身就是易守难攻。”

    项少龙开口道：“夫人路上辛苦了，卑职若有什么失职或不周到之处，夫人请不吝赐责。”

    瓦车最后道：“守城之要，除做好一切防御措施，备有足够的粮食和燃料，更重要是做到内有坚守之兵，外有救援之军。所谓‘无必救之军者，则无必守之城’。”

    雅夫人等诸女最关心项少龙，骇然惊叫。

    项少龙暗想这就叫“坚壁清野”。看着城上每隔百丈设置一个碉楼，赞叹道：“有如此屏藩，还怕敌军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