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代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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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蚕娘摇头道：“奴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桑林村的事，我两个丈夫的死讯是市集里的人告诉我的。”

    长平之战发生在公元前二六〇年，那现在岂非公元前二五一年，马疯子所长要把自己送回公元前二四六年秦始皇登基的那一年，现在只差五年，算相当准确了。

    那人究竟是生是死？自己弄伤了人，为何那美丽古代少妇还对自己那么好呢？

    项少龙忍不住趁机诈癫纳福，女子玉颊生霞，不过却没有反对或责骂。

    项少龙从高及胸膛的水里钻出来，女子刚好赶到，挽起他的手，搭往自己香肩。

    一个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穿着粗布麻衣的古装丽人，头扎红巾，额前长发从中间分开各拉向耳边与两鬓相交，编成两条辫子。手中捧着一个坛子，脚踏草鞋，盈盈步了进来。

    项少龙此时脑筋灵活多了，留心下听懂了大半，那女子说的有点像河北或是山西一带的难懂方言，大约知道对方在责怪自己身体还没复原便跑出来，不由得心中感激道：“多谢小姐！”

    不知是否肚子实在太饿了，项少龙吃得津津有味，每样东西都特别鲜美可口，比之北京烤鸭又或汉堡包更要美味。

    美蚕娘唏嘘道：“是九年前的事了。”

    项少龙心中一荡，趁机半挨半倚靠贴她芳香的身体。

    天气这么热，有罐汽水就好哩！

    项少龙又问道：“这是否赵国的地方？”

    这句虽然仍难懂，但项少龙总算整句猜到，立即哑口无言，自己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她是二十一世纪乘时光机器来的人吗？

    项少龙听得瞠目结舌，不过这也好，不用费一番唇舌解释自己的来历。

    美蚕娘嗔道：“人家不是说过吗？是桑林村呀！”

    美蚕娘黯然道：“孩儿的两个爹走后，奴家生活很苦，孩儿都患病死了，后来奴家学懂养蚕，生活才安定下来。”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

    美蚕娘粉脸微红道：“那天你压死的人是邻村一个叫焦毒的土霸，由市集一直跟着奴家来到这里，想污辱奴家，幸好公子从天而降，把他压死。奴家将他埋葬在桑林里。”顿了顿后，连耳根都红透时，垂首赧然道：“奴家嫁给两兄弟，可是却给恶人征去当兵，在长平给人杀了。”

    美蚕娘茫然摇头，接着脸色转白，咬紧下唇颤声道：“你是否想离开这里？”

    这时两人仍站在水中，浑身湿透，项少龙不打紧，可是那美女衣衫单薄，湿水后身材线条尽显，和赤身裸体差别不大。

    项少龙问道：“什么？”

    那女子一身素白，裙子拉高扎在腰间，露出裙内的薄汗巾和一对浑圆修长的美腿，正蹲在溪旁洗濯衣物和陶碗、陶碟一类的东西，神态闲适写意，轻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美蚕娘低声道：“奴家每天向老天爷祷告，求祂开恩赐奴家一个丈夫，就在奴家最凄惨的时刻，老天爷开眼把你掉下来给我，奴家高兴死哩！以后你便是蚕娘的丈夫了。”

    瓦片碎飞中，他感到撞破了屋顶，掉进屋里去，还压在一个男人身上，惨叫和骨折的声音响起。

    美女边吃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项少龙大乐，看来这时代的美女比之二十一世纪更开放，什么三步不出闺门、被男人看过身体便非君不嫁，都只是穿凿附会之说，又或是儒家大讲道德礼教后的事。

    这回轮到项少龙听不懂，到弄清楚时，两人愉快地笑了起来，于是项少龙也报上自己的名字。谈话就在这种尝试、失败、再接再厉中进行，谁也不愿停止，到项少龙已有八成把握可以听懂她的方言时，方问起那天破屋而下的事。

    女子看到项少龙灼人的目光落到她胸脯处，俏脸一红，登时忘记一切，匆匆扶他上岸。

    脚步声响起。

    手足的肌肤有被灼伤的遗痕，幸好已在蜕皮康复的过程中，不会有什么大碍。

    项少龙暗叹，自己虽说看过几本战国的书，可是对这时代的风俗却不清楚，惟有撇过这问题道：“你没有为他们生孩子吗？”

    忍着一肚子的疑问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好半晌后发觉自己正靠在窗前，紧抓窗沿，支撑着身体。

    美蚕娘以前对着的只是两个粗野的鲁丈夫，何曾尝过这种温柔手段，娇躯打颤道：“明天我要去市集，让我到时问人吧，定会知道邯郸在哪里。”

    项少龙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否则怎会有这种不染一尘的天空。

    “砰！”

    项少龙痛苦得想哭。

    项少龙暗忖这里如此偏僻，前不见村，后不见人家，为何她的生活却是如此丰足，难道古代比现代更好？

    想起那古代布衣美女，项少龙的心情好了起来，循着歌声寻去。

    睁眼入目的情景使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项少龙一阵心寒。

    外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世界？自己是否真能找到电影里所描述的大暴君秦始皇？

    究竟发生什么事？那鬼实验出了什么问题？为何自己仍未回去？是否永远都回不去了呢？家人、朋友一定担心死了，更不用说要在床上对郑翠芝来个大报复。

    美女轻轻说了两句话。

    长平之战？那岂非历史上有名的秦、赵之战，是役秦将白起将赵军四十万人全部坑杀，项少龙忙问道：“那是多久前的事？”

    项少龙的眼光凝定在木门处，心脏霍霍跃动，心中祈祷这只是实验的一部分，是马疯子摆布的恶作剧，骗自己相信真的通过那鬼炉回到古代去。

    项少龙心叫“完蛋”，又昏了过去。

    这么看来，就算暂时回不去二十一世纪，生活都不怕太乏味了。

    自悲自怜一阵之后，项少龙感到体力迅速恢复过来，好奇心又起。

    他暗笑这时代的人必是长得个子较矮，顺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项少龙爬往她身后，紧贴她香背，手往前伸，抚着她小腹，柔声道：“不用怕！无论到哪里，我都会把你带在身旁。”

    女子惶恐关心地向他说了一连串的话。

    项少龙乍见春光，又看她眉目如画，色心大动，走了过去，岂知脚步不稳，兼又踏上一块松脱的泥阜处，“咚”的一声掉进溪水里。

    项少龙压下躲回被内的冲动，往上望去，只见屋顶有着新修补的痕迹，记起当日由空中掉下来，还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相貌娟秀，身段苗条美好，水灵灵的眼睛瞄见项少龙目瞪口呆的样子，吓了一跳，差点把坛子失手掉到地上，忙放下来，移前跪下，纤手摸上他的额头，又急又快地以她悦耳的声音说了一连串的话，脸泛喜色。

    那美女大吃一惊，扑下水来扶他。

    唉！恐怕要靠她来养自己才行。就在这时灵光一现，暗忖公元前二五一年，秦始皇应仍在赵国首都邯郸落魄不得志，假若自己找到他搭档合作，那异日他登上帝位时，自己岂非能飞黄腾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多少美女便有多少美女？想到这里心痒起来，问道：“你知不知邯郸怎么去？”

    美女再说一遍，这次他听懂了，原来她说他长得很高，她从未见过有人长得那么高的。

    项少龙保证道：“当然是真的！”

    项少龙忽地回醒过来，全身肌肤疼痛欲裂，骇然发觉自己正由高空往下掉去。

    门推了开来。

    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洒在脸上，使他好过了点。

    他推门走出屋外，原来是个幽静的小山谷，一道溪水绕屋后而来，流往谷外，右方溪流间隐有女子的歌声传来。左方是一片桑树林，似乎是个养蚕的地方。

    美蚕娘奇道：“当然是真的！”

    项少龙一只大手探进她衣襟里，问道：“那土霸焦

    项少龙怜意大起，这标致的美人儿吃过很多苦头了。

    女子呆了一呆，瞪大眼睛看他，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项少龙惊讶地问道：“你真的同时嫁给两个丈夫？”

    心念一转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接着是女子的尖叫声，模糊中他勉强看到一个赤裸的女人背影往外逃走，然后昏迷过去。

    美蚕娘被他抱得浑身发软，喜道：“真的？”

    美女摇头表示听不懂，鼓励他再说多几次后，才道：“桑林村的人唤奴家作美蚕娘。”

    阳光刺激着他的眼睛，把他弄醒过来，屋内静悄无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浑噩昏沉里，隐隐觉得有个女人对他悉心服侍，为他抹身更衣，敷治伤口，喂他喝羊奶。

    那疯子所长又说只停十秒便会把自己送回去，为何自己仍在这噩梦似的地方，难道真的到了公元前秦始皇的老乡去？

    终于在某个晚上，他醒转过来。

    钻出被子，才发觉自己换了一身至少小了两个尺码、怪模怪样的古代袍服，领子从颈后沿左右绕到胸前，平行地垂直下来，下面穿的却是一条像围裙似的犊鼻短裤，难看死了。

    今天精神比上次好多了，并且他生性乐观，抛开一切，试着爬起来。

    他躺在松软的厚地席上，墙壁挂着一盏油灯，黯淡的灯光无力地照耀这所草泥为墙、瓦片为顶，大约十平方公尺的简陋房子，一边墙壁挂有簑衣帽子，此外就是屋角一个没有燃烧的火炕，旁边还放满釜、炉、盆、钵、碗、箸等只有在历史博物馆才会见到的原始煮食工具，和放在另一侧的几个大小木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还放了一面铜镜。

    顺眼往外望去，一片碧绿，天空蓝得异乎寻常，冉冉飘舞的白云比棉花更纤柔洁净。

    换过干衣服的项少龙和那美女对坐席上，吃她做的小米饭，还有苦菜、羊肉以及加入五味佐料腌制而成的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