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禁宫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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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头发前端，左右各插三枝簪，额头中央点了一颗朱红色的美人痣。使项少龙眼睛放光的原因，是她不像他心中所想的淫娃荡女，只见她气朗神清，有种玉洁冰清、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

    和美艳不可方物的雅夫人并肩俏立，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雅夫人一愕坐直娇躯，不能相信地道：“她竟也会找男人吗？”

    刚步出厅外，一团热火夹带着芳香撞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当然是乌家的大美人廷芳小姐。

    雅夫人把三公主请入内轩坐下后，拉着项少龙到一旁低声道：“无论她赵倩对你多么有意思，你也绝不可以坏她的贞操，因为她今天会随团嫁到魏国去，做储君的正妃，魏人若发觉她并非完璧，会把她退回来，那时你立即大祸临头。”

    忽然众人全体跪伏地上，项少龙一看下，慌忙滚下马去，拜伏地上，原来是赵王驾到，身旁还有位亭亭玉立的年轻贵妇，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但神态端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绝不似雅夫人那类烟视媚行的荡女风姿。

    项少龙今天是真心叫可惜，无论他拥有多少美女，仍然强烈地感到此为天大憾事。

    小玉道：“夫人亲自下膳房，为公子造饭。”

    雅夫人陪着项少龙走进轩内，三公主赵倩盈盈站起，避开项少龙眼光，轻轻道：“夫人，赵倩要回去哩！”

    雅夫人坐直身体，委屈地道：“人家不过想你在赴魏前，多点玩乐机会吧！”

    事实上他的言谈举止，和这时代的人有很大的分别，那形成了他别树一格的风度和魅力。俊俏比他犹有过之的连晋在情场上败得一塌糊涂，并非偶然。

    愈难到手的东西愈珍贵，此事自古已然。项少龙大感兴趣问道：“她就算不想嫁人，可是这事能由她作主吗？”

    项少龙为之愕然，这些宫廷贵女为了男人，真的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竟来到这里找他，无奈下惟有随两婢往膳房走去。

    沿途自是遇上不少宫娥贵女，见她们眉目传情，吓得项少龙眼观鼻，鼻观心，直至回归雅夫人别宫的“安全”范围，才松一口气。

    刚入内轩，雅夫人和另一宫装美女从膳房处步出，与他碰个正着。

    当她发觉项少龙目不转睛打量她，俏脸一红，低垂螓首，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两女昨晚和他胡混整夜，知他随和，其中之一白他一眼撒娇道：“公子就只记得小昭、小美，却记不着人家。”

    才走入东宫的区域，两名美丽的宫女追了上来，跪禀道：“小婢们恭候兵卫大人半天了，妮夫人请兵卫大人相见。”

    小玉压低声音道：“三公主来探夫人，现在也在膳房里，宫内除雅夫人就数她最美。”

    项少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赵王对女人哪有兴趣，想起雅夫人的八个侍女，心想她们可能算是非常温柔斯文的了。再聊几句后，溜回雅夫人的行宫去。

    次晨醒来，在小昭等服侍下，换上头盔甲冑，精神抖擞地赶到练武场练习骑射，众禁卫均视他为新的英雄偶像，兼之他又不摆架子，所以人缘极佳，当他策马急驰，弯弓搭箭命中靶心时，全场轰动喝彩。

    项少龙当然不知道雅夫人说了什么，却猜到为了将来的融洽相处，赵雅自然要讨好乌廷芳。谁都想到若争风吃醋起来，他项少龙会站在乌廷芳的一边。

    一股少女健康的幽香隐传鼻内，项少龙忍不住大力吸嗅了一下。

    项少龙念两遍后道：“夫人在哪里？”

    这句话比什么止哭灵丹更有效用，乌廷芳立即收止哭泣，由项少龙肩上抬起俏脸，盈盈泪眼瞧着雅夫人道：“真的？”

    陶方听得眉头大皱，低声道：“信陵君智计过人，手下能人无数，绝不好惹，你要小心点。”顿了顿又道：“魏国也有我们的人，我回去安排一下，看可以怎样帮你的忙。”

    项少龙和那绝不超过十七岁的美女目光相触，双方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项少龙奇道：“石才女？”

    雅夫人拉他坐到席上，靠过来紧缠他脖子娇媚地道：“不要以为她姓石，只是她才高八斗，十六岁便以文名惊动四方，她虽生得有倾国倾城之色，却从不把任何男人看在眼内。至今年满二十岁了，仍不肯嫁人。各国求她青睐的名公子，一一铩羽而回。所以外传她是天生的石女，不会对任何男子动情。”

    项少龙大乐，暗忖可能糊里糊涂下破去陶方的纪录，自己真的不赖，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尝试罢了。又暗自警惕，这等荒唐事可一不可再，否则自己与赵穆之流有何分别？

    两宫女还想追来，他早已去远。

    项少龙大感头痛，成胥虽有警告在先，可是以为危险地区只限于正宫，怎知东宫亦非安全地带，硬着心肠道：“噢！请代向妮夫人请罪，卑职有急事要赶去面禀雅夫人……”边说边走，匆匆逃亡。

    项少龙苦笑道：“不要以为我跟其他男人一样，无美不欢。我还要保持体力，为今天赴魏出使做好功夫，明白吗？”

    雅夫人对他的新鲜用语“免费男妓”一时听不懂，想了半晌，才笑得花枝乱颤，伏在他肩上喘气道：“唉！我的兵卫大人，小雅怎敢骗你呢？不怕受责被罚吗？要不要人家带你去看看货色？我也想看她被揭开心事的窘态。”

    项少龙潇洒地耸耸肩，摆出个毫不在乎的姿势。那漂亮的动作，看得雅夫人和小昭两女俏目放光，才往外走去。

    陶方如释重负，向雅夫人道谢后，欣然去了，可见他给乌廷芳缠得多么辛苦。

    项少龙忘了她们名字，问道：“两位姊姊叫什么名字？”

    雅夫人来到手足无措的项少龙身边，伸手抚上乌廷芳的秀发，凑到她耳旁说了一句话。

    她的衣服袖子很宽，下襬长长拖在地上，香肩披上精致的大围巾，发髻精巧有特色，在鬓角戴着以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旁，薄遮双鬓，使她分外娇俏多姿。

    这时小昭来报，说乌家有人来找他。

    雅夫人肯定地点头，拖起这绝色娇女，进入内宅去。

    项少龙心想她弄出来的东西必然非常难吃，但心中感动，想起乌家的妻婢，顿感相思之苦，自己在这里偎红倚翠时，她们却要独守空房，真不公平。

    陶方令武士放下木剑衣物，退出屋外，然后向项少龙打个询问的眼色，项少龙忙把赴魏的事扼要说出来。

    赵王命众人继续练习，召项少龙过去，欢悦地道：“少龙这么勤于练武，寡人甚感欣慰。”

肯放你出来，那可不是说笑的事。”

    步入厅内，其中两名婢女欣然迎来，为他脱盔解甲。

    雅夫人也不挽留，把她直送出门外去。回来时媚笑道：“项郎的魅力使我们女儿家没法抵挡，连赵倩都不能免，为此匆匆逃掉，真想看你有没有本领收拾魏国最著名的美人石才女。”

    雅夫人道：“怎会是误会，我看这美人儿为丈夫守了九年贞节后，终于动了春心。唉！都是你不好！那天比剑表演得这么有男儿气概，谁能不为你倾倒。只想不到妮夫人如此有修养的人，仍不能例外。她也是唯一够胆来和我争你的人，因为她是王兄最敬重的堂妹，而我则是他最宠纵的妹子。”

    成胥别有深意地苦笑道：“大王连自己的妃嫔都没空去理，哪管得了这些事。有家人在京城的还好一点，可藉回家探亲，找人鬼混。外国献来的女子连宫门都不准踏出半步，见到男人哪还不如狼似虎。”

    跟着娇媚一笑道：“要不要我穿针引线，让你与她共度香宵，又或我们两人一起陪你？”

    雅夫人白他一眼后，为他两人作介绍。项少龙慌忙对这金枝玉叶行礼。

    乌廷芳笑道：“陶公自己回去好了，告诉婷姊不要担心，芳儿留在这里伺候项郎。”

    项少龙心想，我练习骑射绝非为你，只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口中当然不会这么说。

    赵王道：“来

    项少龙心想，少点见面也好，否则愈看愈舍不得就惨了，赵倩给人一种既文静又很有涵养和内在美的感觉。

    接着微笑道：“项郎的文才天下无双，或者有机会打动她也说不定。”

    项少龙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如此，皱眉道：“大王不管这些事吗？”

    小紫笑道：“我们服侍夫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呢！”

    另一女道：“她叫小紫，我叫小玉，公子不要忘记了。”

    项少龙暗叫惭愧，岔开话题说起妮夫人要他去相见的事。

    项少龙大感不妥，正容道：“不准你胡来，若你利用我使妮夫人难堪，我绝不放过你。”

    陶方站在厅心，做个无奈的姿态，另外尚有两名武士，捧着他的木剑和衣物包裹。

    雅夫人笑道：“心动了吗？她和秦国著名的美人儿寡妇清可说各有千秋，都以能保持贞洁而大大有名。石才女能保持超然，全因她的琴技和文采无人能及，见到她的人都要自惭形秽，所以魏王和信陵君非常维护她，有两个大靠山在，谁敢强来？”

    项少龙戒备地摇头道：“我连她高矮肥瘦都不知道，万一是你为敬爱她而骗我，那我岂非变成免费男妓。”

    这三公主长得非常贵气，婀娜娉婷，虽没有雅夫人魔鬼般的身材，但骨肉匀称，姿态优雅，像一朵珍贵的鲜花，文静中充满撩人的风姿，见到项少龙，露出美丽文静的微笑，会说话的眼睛像在向他殷勤问好。

    项少龙尴尬道：“或者是我误会她的意思了吧！”

    约定见面的暗号后，雅夫人和欢天喜地的乌廷芳转了出来。

    项少龙站了起来，雅夫人随其起立，道：“对不起，我奉王兄之命，要在旁听着才行。”稍顿媚笑道：“奴家当然什么都不敢泄露的！”

    项少龙心情大佳，当晚自然是郎情妾意，说不尽恩爱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