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遥世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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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步向神龛走去。

    光神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阿达米亚，套用你们人类的意思，那是一种伟大生物的名字。”

    芬妮发出了一声尖叫，说：“捉住他！”她想到现实的问题，他们已失去了光神带来的希望，假设让凌渡宇逃走了，他们会连在这个世界的虚荣和财富也失去。

    金统暴跳如雷，从腰间掏出两个烈性手榴弹。

    爆炸处的墙壁整个粉碎，露出黑黝黝的钢铁质，那是飞船的船身。

    就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看见了一直搜寻不获的宇宙飞船。

    金统忽地全身一震，整个人弹了回来，像是碰上一道无形的力墙。

    金统刚举起手扔出，凌渡宇已扑至把他撞倒，金统失去了准头，手榴弹掷向右边的墙壁。

    凌渡宇和金统自然地转身望向神龛，阿达米亚在里面寂然无声，荧幕上一片空白。

    泰臣和马卜失声叫道：“什么？”

    凌渡宇说：“你说的话，我并不能明白，但你为什么叫我“阿达米亚”，他不是自杀身亡了吗？”他开始透过键盘、透过计算机和光神直接对话。

    没有人知道。

    就像实验室的白老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样。

    凌渡宇说：“为什么你要弄个光神教出来，接着又销声匿迹？”

    四周光亮起来。

    “轰隆！轰隆！”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使整个光神殿充满了火屑、碎石和烟尘。

    凌渡宇有种深沉的悲哀，阿达米亚或是列坦，已服毒死了，他完全可以理解他自杀的理由。

    阿达米亚缓缓转过头来，眼中有种深沉的失望，像一个人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志，他深深地望了凌渡宇一眼，低头轻问道：“她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点也不明白光神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碎石打得两人浑身疼痛。这是最强力的手榴弹，只要一枚便足以把任何屋宇炸毁，何况是两枚？

    阿达米亚抬起头来，眼中现出回忆的神情，说：“七年前，那时我是一个被誉为最有前途的出色的计算机专家……”垂下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我在房中的计算机前工作，四周忽地漆黑一片，闪电划过房内的空间，片刻后一切恢复正常，但我的计算机内，已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切恢复平静。

    寂静的光神殿内只剩凌渡宇孤单一人，面对着光神栖身的神秘大神龛。

    凌渡宇一把抱着他。

    金统手中的麻醉枪逢人便射，不一刻，能站立的只剩下他们两人，黑袍人倒满一地。

    烟屑逐渐消去。

    奇异的事发生了。

    阿达米亚点头说：“是的，他透过荧幕显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阿达米亚，我是你的仆人，让我们结合起来，恢复昔日的伟大！””

    凌渡宇完全解除了武装。

    凌渡宇大感不妥，偏又不知问题所在，所以没有制止金统，并且金统行动敏捷，他要阻止也来不及。

    阿达米亚说：“这是光神的指示，他说要精选一班人，建造宇宙飞船，带我们到一个……一个叫“宇宙的倾斜”的地方。”

    马卜狂叫一声，向凌渡宇扑去。

    凌渡宇恍然，金统是为人类的尊严、人类的无奈和自卑，向光神挑战，所以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马卜连受打击，精神进入歇斯底里的地步，从怀中抽出手枪，向凌渡宇瞄准。

    凌渡宇不自觉地点头，是的！我终于明白了，光神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但却会反击任何敌意的进攻，当凌渡宇抛开了一切的武器后，光神便让他进入神龛内。

    金统跳了起来，把背后的全自动机枪转了过来，向着神龛，疯狂扫射起来，口中大叫道：“让我杀死你这外星怪物！”

    荧幕上闪动着一行字，说：“你明白了？”

    马卜刚认出身侧的黑袍人是金统时，他的小腹已受了金统一下膝撞，后脑同时给硬物重击，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光神殿中的大荧幕，便是反映神龛内显像器上的对答。阿达米亚键入问题，光神则在荧幕上回答。

    光神说的没有错，这班人尔虞我诈，事实上每人都带有武器来集会，你说这算什么？

    凌渡宇向金统打个眼色，站起身来说：“对不起！诸位，想不到本人的生命能，什么阿达米亚指数，要远远高于各位之上。”一把扯去了头罩。

    光神说：“人类

    凌渡宇惊讶道：“你怎么样了？”

    电光划过空间，直击在金统紧握的手榴弹上，金统惊呼一声，整个人打着转远跌过去，身上满布游走不定的电芒。

    他终于看到其中的情景。

    凌渡宇沉声向阿达米亚说：“列坦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商百威说的没错，光神的确是住在飞船的神龛内。

    凌渡宇下了一个决定，毅然站起身来。

    阿达米亚的声音忽地急促起来，说：“我要说快一点了，总之，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奋斗，为了飞往“宇宙的倾斜”，我们立誓抛弃人间的丑恶，为理想而奋斗，在光神的指示下，我们终于建成了飞船，只是尚欠发动的燃料……岂知……”呼吸沉重。

    远征太空，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最高梦想，在这事唾手可得之时，忽然失去，那打击不是阿达米亚所能承受得起的。

    金统狂叫一声，一抓向门把拉去，左手掏出仅余的一个手榴弹，决定见一见光神这怪物，立时投弹，好为世除害。

    阿达米亚的脸白得怕人，两眼射出炽热的光芒，望向神龛的顶部，似乎想透视屋顶上那无限的夜空。

    金统显然对光神有种深切的痛恨，跳了起来，大叫道：“光神！你给我滚出来，看看你比我们优胜多少？”

    他缓缓把腰上绑着的子弹带、麻醉枪、手榴弹、烟雾弹除下来，让它们滑到地上，又将背上的全自动机枪解开，“当！”一声，机枪被他抛撞在地面，滑行了十多尺，才停下来。

    光神殿内一点声色也没有。

    凌渡宇跟在金统背后，两人战战兢兢地向神龛走去，身后躺满一地的光神教徒。

    阿达米亚颓丧地说：“是的！不过一切都没有了，光神说得对，这些年来我自己从没有任何努力，只是坐享和企盼光神带来的成果。”

    阿达米亚继续说：“我们遇上泰臣和马卜，他们目睹了光神惊人的能力：他可以治愈任何绝症，让我们看到任何奇景……”

    金统怪叫一声，向着神龛冲去。

    凌渡宇皱眉说：“宇宙的倾斜？”若光神说要把他们带到仙女座星云，或是天狼星旁的一颗行星，他也绝不会奇怪，但是“宇宙的倾斜”却令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荧幕上，一行字打了出来，说：“阿达米亚，你已沉沦了以千亿计的年月，现在应该是醒来的时刻了。”光神以他一贯的方式反应。

    凌渡宇飞身向金统扑去，一边叫道：“不要！”

    凌渡宇也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令人不能呼吸，一股无可抵挡的大力，把他拖得踉跄倒退，一连退了十多步，终于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上。

    凌渡宇大惊失色，刚叫出：“小心！”金统已冲至神龛前六、七尺的地方。

    凌渡宇知道他在问芬妮，说：“她只是中了麻醉弹，没有事的！”

二度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你们中的另一位，以你们人类的名字来说，他叫凌渡宇。”

    凌渡宇说：“透过那荧光幕吗？”

    神龛内像个小房间，放了一套残旧的计算机，阿达米亚坐在计算机前，全神贯注地望着荧幕。

    光神殿中充斥着“轧！轧！”的机枪声，子弹一撞上力墙立刻爆炸，密集的火力，造成一幅光雨，煞是好看。

    马卜正要开枪，一把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机枪声停下，枪弹已尽。金统一下子打完了一千多发子弹。

    凌渡宇说：“这就是你名字“阿达米亚”的来源吗？”

    荧幕上依然闪着“你明白了？”几个字，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凌渡宇和金统安然穿过力墙，来到神龛的前面三尺处。

    泰臣等人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凌渡宇望向金统，后者仰跌地上，胸口不断起伏，昏倒了。

    凌渡宇深吸了一口气，像平常般把门把扭下，打开，另一只手把掩遮的幕布拉起一半。

    其他黑袍人疯狂进击。

    凌渡宇迷惑万分，连忙键入说：“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没有人可以想像光神的下一步行动，因为他根本不是人类。他为什么要找上列坦？为什么要帮助人类建造飞船？为什么要恢复人类的高贵和伟大？为什么要找六个名人来试验？为什么要掳走卓楚媛等人？为什么放过凌渡宇？

    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构想，把整艘飞船放在五十七层高楼大厦内的正中。

    阿达米亚喃喃说：“我要去！我要去……”声音逐渐微弱，眼神转黯，鲜血从嘴角流下来，一侧身，砰的一声倒在神龛内。

    凌渡宇一声长笑，手中的麻醉枪连珠放射，光神教徒纷纷倒地。

    凌渡宇心中感到一股愤怒，坐在计算机前，键入说：“光神！光神！是否你欺骗了他们？”

    金统在地上翻滚。

    凌渡宇指着神龛的计算机，说：“是这部吗？”

    光神在哪里？

    这就是人与神的对话。

    两人一齐从地上抬起头来，入目的情景，令他们目瞪口呆。

    全无异样，直到他来到神龛紧闭的门前，光神仍没有任何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