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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永贤心系裘智，顾不上陈有了，立刻带着白承奉回府。二人刚出县丞衙，就见文勉骑在马上，旁边跟着一辆马车。
齐盛表面上刚正不阿，在朝中颇有贤名，被誉为清流砥柱。然而，他私下待人却十分严苛，对家中奴仆动辄打骂，经常有奴仆因受不住责打而逃跑。
曹慕回只要想到齐盛日后的下场，不禁眉飞色舞：“大理寺和刑部正调查呢，他纵奴行凶害死陈大，私和人命官司，外加打死李三茅，这三条罪是跑不了了。”
齐盛一直在门内观察着外边的动静，听府外指责之声不绝于耳，知道事态已难以控制，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
老管家见状，连忙向主人使眼色，示意他尽快答应，以免夜长梦多。
不一会，门口就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左邻右舍都知道齐盛的脾气，如今看死了人，以为齐盛打死了他家的仆人。
孙典服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如何肯放他走，忙命小太监端来点心、水果，让郎中耐心等待。郎中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点心，看得见眼都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吃饱了再说。
曹慕回也不卖关子，毫无保留地讲述起他打听到的事。
齐盛不傻，他明白陈有要是想给他爹讨回公道，大可直接前往顺天府告状，哪用得着跑来自家门口哭诉。
裘智听完曹慕回的描述，心中暗道：难怪陈有回来倒贴钱也要和解当年的骗钱案子，不然县里的衙役四处搜寻他们父子，万一陈大的死曝光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怒视着陈有，咬牙切齿道：“我还你卖身契，你给我签字结案。”
“哗啦”一声，齐家的大门被打开，老管家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他弯下腰拽拽陈有的衣袖，似是埋怨、似是哀求：“咱们进屋说。”
曹慕回双眉倒竖，愤慨之情溢于言表：“齐盛手里不光这一条人命，从他家里还挖出了另一具骸骨。”
如今听曹慕回提起陈大，裘智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陈有刻意隐瞒陈大曾到访齐家一事，一直坚称不知父亲的下落。因此裘智怀疑陈大被齐盛害死，而陈有捏住了对方的把柄，才得以脱身。
朱永贤微一思忖，便知裘智肯定在车上。他一个箭步跃上马车，掀了帘子，果然见裘智与曹慕回同坐车内。
待陈有签了文书，他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本朝律例禁止私和人命案。若父亲被人杀害，其子与凶手私了，要杖一百，徒三年（注1）。”
孙典服在街上徘徊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拿着幌子的郎中。交谈后，得知对方擅长配制杀虫药，便谎称开春后准备种些鲜花，想要买些杀虫药。
“禽兽不如啊。”
提及齐盛，曹慕回一脸鄙夷，愤愤不平道：“你不知道这姓齐的有多烦人，原来弹劾过我大哥好几次。我大哥脾气好，反而夸他是忠良之士。谁知他自身不修，还好意思参别人。”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哗然一片，看向老管家的眼神越发不善，有些好心之人已经准备去报官。
曹慕回虽然只是王府护卫，但曹家在京里颇有声望，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也不少，稍一打听就找到了那个姓齐的御史。
白承奉看王爷整个人紧绷起来，知道他想差了，忙道：“二爷醒了，听说您来县丞衙了，让我赶快把您叫回去。”
“莫非是李三茅的？”裘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李三茅听老管家说了缘由，当着众人面，支支吾吾地承认：“这个。。。我似乎是打了陈大后脑一下。”随即跪下连连磕头，高声道：“老爷，求您救救我，当时是您下的命啊！”
裘智一直觉得齐盛不是什么善茬，能把一个十岁孩子的腿给打断了，可见其心狠手辣。偏偏陈有还说他心善，在齐府过得如何滋润，只是当时没有佐证，不好反驳。
“没有天理了。”
齐盛不曾注意那天李三茅是否动手，便吩咐老管家将李三茅叫来当面对质。
郎中乐看他衣着光鲜，估计他家境殷实，便笑呵呵地跟着他上了门。然而，一入府中，郎中顿时心生悔意，叫苦不迭。
齐盛闻言怒冲天外，脸色铁青，心中暗暗盘算待会如何惩治李三茅，但当务之急是先打发走陈有。
老管家见主人无视自己的暗示，依旧和陈有赌气，不禁心中来气，索性插着手站在一旁，不再帮忙了。
一见白承奉，朱永贤神色骤变，声音颤抖：“你怎么来了，是。。。”他生怕是裘智出了问题，不由喉头发紧，一时语塞。
曹慕回点了点头：“齐盛已经供认不讳，他当年恨李三茅给自己惹事，一怒之下将其活活打死。”
白承奉见屋里没有外人，继续道：“王爷，我瞧着二爷醒来精神头比昨天好了不少，不像昨天那么烦心了。”言下之意，先不用动陈有了。
担心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裘智，朱永贤特意坐在车门旁，关切道：“你身子还虚着，怎么就四处乱跑，要办什么事和下边人说。”
裘智一听就明白了，估计自己的大舅子也不喜欢这个齐盛。曹慕丘是大舅子的亲信，干过什么事朱永鸿心里跟明镜似的，哪用得着御史多嘴。
陈有将陈大的尸体翻转过来，指着陈大的后脑道：“我前天亲眼看到李三茅用棍子打了我爹的后脑勺，你看这肿了，就是你们打死的。”
齐盛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哪把陈大一介布衣放在眼里，立刻命家仆将陈大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齐盛思前想后，问道：“你说你父亲是被我命人打死的，有何凭证？”
曹慕回刚才并未留意，此刻听了朱永贤的话，才
陈有一把推开老管家的手，捶胸哭道：“你们杀了我爹，又要打死我，这是要让我陈家断了香火啊！”
齐盛强忍着心中万丈怒火，将陈有带入府中，交还了卖身契，又给了银子。
每年秋决勾审死刑犯，对没有子嗣的犯人都会格外慎重，以免断了犯人的血脉。皇帝尚不忍见百姓绝后，而网开一面，齐盛竟敢让仆人绝户。
李三茅是仆人，按律主人打死仆人可以从轻发落，但陈大和齐盛半点关系都没有。数罪并罚，今年的秋决，齐盛怕是难逃一劫。
曹慕回又说起了案子的事：“咱们这边的案子得赶快结了，正月二十是吉日，各个衙门都要开印，我估计刑部很快就会派人提陈有进京。”
朱永贤得知裘智无事，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也随 之放松下来。
陈有不懂法律，但从齐盛的表情中已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齐盛恨声道：“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事情败露，谁都别想逃脱干系。”
齐盛没到离不开陈有的地步，只是被下人如此要挟，颜面尽失，不免迟疑，不愿轻易同意陈有的要求。
哪知两天后，陈有抬着陈大的尸体登门了。陈有跪在齐府门前，哭得好不惨然，一边哭一边嚎：“我的爹啊，你死得好惨啊！”
曹慕回继续娓娓道来，陈有在齐家干了大概六七年，实在忍不下去了，哪怕借钱也要赎身回家。虽然陈有瘸了一条腿，但正值壮年，齐盛自是不肯放人。双方僵持之际，陈大找上了门。
当年买下陈有的人名叫齐盛，官至右佥都御史，这点和陈有供述的完全一致。
逃跑之人若被齐盛抓住，轻则私下打罚，重则送官杖责。
白承奉来到县丞衙，朱永贤正和金佑谦商量对策，还没来得及去牢房找陈有。
他只知陈大到了齐府，见到了陈有，得知儿子被主人虐待，立刻火冒三丈。陈大虽不是个东西，但对儿子还有几分父子之情，便气势汹汹地去找齐盛理论。
他深知这种豪门大户是非颇多，自己的杀虫药里含有砒霜，万一他家出点什么事，自己肯定要跟着吃瓜落。
裘智闻言，不禁长叹，问道：“那齐盛现在怎么样了？”
李三茅其实根本不记得前些天发生了什么，只是恨极了齐盛平日里的苛待，他现在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只盼能拉着齐盛同归于尽。
齐盛不是朱永贤，在太庙里都敢动手，他要是敢当街打人，估计真要惊动顺天府了。他压住心中的怒意，冷冷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红楼]大侦探裘智》
至于陈大这些年去了哪，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去京师找儿子，曹慕回没有打听到。
裘智暗暗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御史找自己的麻烦，如今看来，都察院正为齐盛的事焦头烂额，即便日后真的弹劾了自己，他也能理直气壮地反驳，指责对方公报私仇。
郎中在府里枯坐多时，不见主人回来，茶都喝了好几杯了。他本来就打起了退堂鼓，如今见对方又把自己晾在一旁，更觉此事蹊跷，便起身准备告辞。
裘智认定陈有是凶手后，总觉得还有解释不清的问题。
只见院内假山嶙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尽显富贵之气。步入客厅，古董珍玩琳琅满目，郎中一眼便知，这绝非寻常百姓之家。
齐盛一来不愿这般容易地放过陈有，二来人命关天，必须问清楚了。若不是自己的原因，正好顺势澄清。
陈有是一秒都不想在齐家多待了，因此不敢拿大，立刻提出条件：“你把卖身契还我，再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给你签结案文书。”
裘智早知道凶手是谁了，本打算等开印后正式宣判，听曹慕回这么一说，立刻点头：“没问题，我明天就给他判了。”
陈有再有城府，也不可能有医学知识。他如何得知针刺后脑穴位能造成延迟死亡的？而且根据金佑谦的说法，陈有想从齐家赎身并非易事。裘智怀疑这两件事可能会有些联系。
] 朱永贤心系裘智，顾不上陈有了，立刻带着白承奉回府。二人刚出县丞衙，就见文勉骑在马上，旁边跟着一辆马车。
齐盛表面上刚正不阿，在朝中颇有贤名，被誉为清流砥柱。然而，他私下待人却十分严苛，对家中奴仆动辄打骂，经常有奴仆因受不住责打而逃跑。
曹慕回只要想到齐盛日后的下场，不禁眉飞色舞：“大理寺和刑部正调查呢，他纵奴行凶害死陈大，私和人命官司，外加打死李三茅，这三条罪是跑不了了。”
齐盛一直在门内观察着外边的动静，听府外指责之声不绝于耳，知道事态已难以控制，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
老管家见状，连忙向主人使眼色，示意他尽快答应，以免夜长梦多。
不一会，门口就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左邻右舍都知道齐盛的脾气，如今看死了人，以为齐盛打死了他家的仆人。
孙典服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如何肯放他走，忙命小太监端来点心、水果，让郎中耐心等待。郎中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点心，看得见眼都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吃饱了再说。
曹慕回也不卖关子，毫无保留地讲述起他打听到的事。
齐盛不傻，他明白陈有要是想给他爹讨回公道，大可直接前往顺天府告状，哪用得着跑来自家门口哭诉。
裘智听完曹慕回的描述，心中暗道：难怪陈有回来倒贴钱也要和解当年的骗钱案子，不然县里的衙役四处搜寻他们父子，万一陈大的死曝光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怒视着陈有，咬牙切齿道：“我还你卖身契，你给我签字结案。”
“哗啦”一声，齐家的大门被打开，老管家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他弯下腰拽拽陈有的衣袖，似是埋怨、似是哀求：“咱们进屋说。”
曹慕回双眉倒竖，愤慨之情溢于言表：“齐盛手里不光这一条人命，从他家里还挖出了另一具骸骨。”
如今听曹慕回提起陈大，裘智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陈有刻意隐瞒陈大曾到访齐家一事，一直坚称不知父亲的下落。因此裘智怀疑陈大被齐盛害死，而陈有捏住了对方的把柄，才得以脱身。
朱永贤微一思忖，便知裘智肯定在车上。他一个箭步跃上马车，掀了帘子，果然见裘智与曹慕回同坐车内。
待陈有签了文书，他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本朝律例禁止私和人命案。若父亲被人杀害，其子与凶手私了，要杖一百，徒三年（注1）。”
孙典服在街上徘徊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拿着幌子的郎中。交谈后，得知对方擅长配制杀虫药，便谎称开春后准备种些鲜花，想要买些杀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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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齐盛，曹慕回一脸鄙夷，愤愤不平道：“你不知道这姓齐的有多烦人，原来弹劾过我大哥好几次。我大哥脾气好，反而夸他是忠良之士。谁知他自身不修，还好意思参别人。”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哗然一片，看向老管家的眼神越发不善，有些好心之人已经准备去报官。
曹慕回虽然只是王府护卫，但曹家在京里颇有声望，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也不少，稍一打听就找到了那个姓齐的御史。
白承奉看王爷整个人紧绷起来，知道他想差了，忙道：“二爷醒了，听说您来县丞衙了，让我赶快把您叫回去。”
“莫非是李三茅的？”裘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李三茅听老管家说了缘由，当着众人面，支支吾吾地承认：“这个。。。我似乎是打了陈大后脑一下。”随即跪下连连磕头，高声道：“老爷，求您救救我，当时是您下的命啊！”
裘智一直觉得齐盛不是什么善茬，能把一个十岁孩子的腿给打断了，可见其心狠手辣。偏偏陈有还说他心善，在齐府过得如何滋润，只是当时没有佐证，不好反驳。
“没有天理了。”
齐盛不曾注意那天李三茅是否动手，便吩咐老管家将李三茅叫来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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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盛闻言怒冲天外，脸色铁青，心中暗暗盘算待会如何惩治李三茅，但当务之急是先打发走陈有。
老管家见主人无视自己的暗示，依旧和陈有赌气，不禁心中来气，索性插着手站在一旁，不再帮忙了。
一见白承奉，朱永贤神色骤变，声音颤抖：“你怎么来了，是。。。”他生怕是裘智出了问题，不由喉头发紧，一时语塞。
曹慕回点了点头：“齐盛已经供认不讳，他当年恨李三茅给自己惹事，一怒之下将其活活打死。”
白承奉见屋里没有外人，继续道：“王爷，我瞧着二爷醒来精神头比昨天好了不少，不像昨天那么烦心了。”言下之意，先不用动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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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智一听就明白了，估计自己的大舅子也不喜欢这个齐盛。曹慕丘是大舅子的亲信，干过什么事朱永鸿心里跟明镜似的，哪用得着御史多嘴。
陈有将陈大的尸体翻转过来，指着陈大的后脑道：“我前天亲眼看到李三茅用棍子打了我爹的后脑勺，你看这肿了，就是你们打死的。”
齐盛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哪把陈大一介布衣放在眼里，立刻命家仆将陈大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齐盛思前想后，问道：“你说你父亲是被我命人打死的，有何凭证？”
曹慕回刚才并未留意，此刻听了朱永贤的话，才
陈有一把推开老管家的手，捶胸哭道：“你们杀了我爹，又要打死我，这是要让我陈家断了香火啊！”
齐盛强忍着心中万丈怒火，将陈有带入府中，交还了卖身契，又给了银子。
每年秋决勾审死刑犯，对没有子嗣的犯人都会格外慎重，以免断了犯人的血脉。皇帝尚不忍见百姓绝后，而网开一面，齐盛竟敢让仆人绝户。
李三茅是仆人，按律主人打死仆人可以从轻发落，但陈大和齐盛半点关系都没有。数罪并罚，今年的秋决，齐盛怕是难逃一劫。
曹慕回又说起了案子的事：“咱们这边的案子得赶快结了，正月二十是吉日，各个衙门都要开印，我估计刑部很快就会派人提陈有进京。”
朱永贤得知裘智无事，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也随 之放松下来。
陈有不懂法律，但从齐盛的表情中已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齐盛恨声道：“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事情败露，谁都别想逃脱干系。”
齐盛没到离不开陈有的地步，只是被下人如此要挟，颜面尽失，不免迟疑，不愿轻易同意陈有的要求。
哪知两天后，陈有抬着陈大的尸体登门了。陈有跪在齐府门前，哭得好不惨然，一边哭一边嚎：“我的爹啊，你死得好惨啊！”
曹慕回继续娓娓道来，陈有在齐家干了大概六七年，实在忍不下去了，哪怕借钱也要赎身回家。虽然陈有瘸了一条腿，但正值壮年，齐盛自是不肯放人。双方僵持之际，陈大找上了门。
当年买下陈有的人名叫齐盛，官至右佥都御史，这点和陈有供述的完全一致。
逃跑之人若被齐盛抓住，轻则私下打罚，重则送官杖责。
白承奉来到县丞衙，朱永贤正和金佑谦商量对策，还没来得及去牢房找陈有。
他只知陈大到了齐府，见到了陈有，得知儿子被主人虐待，立刻火冒三丈。陈大虽不是个东西，但对儿子还有几分父子之情，便气势汹汹地去找齐盛理论。
他深知这种豪门大户是非颇多，自己的杀虫药里含有砒霜，万一他家出点什么事，自己肯定要跟着吃瓜落。
裘智闻言，不禁长叹，问道：“那齐盛现在怎么样了？”
李三茅其实根本不记得前些天发生了什么，只是恨极了齐盛平日里的苛待，他现在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只盼能拉着齐盛同归于尽。
齐盛不是朱永贤，在太庙里都敢动手，他要是敢当街打人，估计真要惊动顺天府了。他压住心中的怒意，冷冷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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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陈大这些年去了哪，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去京师找儿子，曹慕回没有打听到。
裘智暗暗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御史找自己的麻烦，如今看来，都察院正为齐盛的事焦头烂额，即便日后真的弹劾了自己，他也能理直气壮地反驳，指责对方公报私仇。
郎中在府里枯坐多时，不见主人回来，茶都喝了好几杯了。他本来就打起了退堂鼓，如今见对方又把自己晾在一旁，更觉此事蹊跷，便起身准备告辞。
裘智认定陈有是凶手后，总觉得还有解释不清的问题。
只见院内假山嶙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尽显富贵之气。步入客厅，古董珍玩琳琅满目，郎中一眼便知，这绝非寻常百姓之家。
齐盛一来不愿这般容易地放过陈有，二来人命关天，必须问清楚了。若不是自己的原因，正好顺势澄清。
陈有是一秒都不想在齐家多待了，因此不敢拿大，立刻提出条件：“你把卖身契还我，再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给你签结案文书。”
裘智早知道凶手是谁了，本打算等开印后正式宣判，听曹慕回这么一说，立刻点头：“没问题，我明天就给他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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