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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智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感觉陈有的话与事实不符。自己曾在陈家仔细搜查过,并未发现任何药品。
赵阿黄身高不到五尺,长得又丑,是以一直没娶上媳妇。朵儿颇有姿色,如何愿意委身于他,只是主母卖人,她也无计可施。
“陈大到底是死是活?”裘智插了一句。
朵儿眉宇间尽是忧愁,可怜楚楚地望着陈有:“办法好是好,若官老爷不信,咬准了是咱们杀人,又该如何呢?”
陈有和朵儿商量后决定,撺掇毛大娘出面,希望用鬼神之说,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二人思来想去,陈大在外这么多年,从没露过面,谁知是死是活,倒不如就说死了的人是陈大。
陈有看朵儿的神色,隐隐猜出了真相,心下一凛,赶忙追问道:“那之后呢?”
陈有知道朵儿有丈夫,又挂记着老娘一人在村里,便花钱赎了身,带着朵儿私奔回了村。赵阿黄没了媳妇肯定要四处找寻,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陈有和朵儿的事,就找到了二羊村。
朵儿不愿去面摊帮手,就托亲戚帮忙,在齐府里找了个差事,因此认识了陈有。虽然陈有腿脚不好,但胜过赵阿黄百倍,二人干柴烈火,很快就好上了。
朱永贤看裘智面色凝重,双眉紧锁,以为他心里正在自责,若当初搜查得仔细些,或是昨日直接把朵儿抓了,没准就会避免毛大娘的死亡。
朵儿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挖个坑,夜深人静了再给他埋进去。”
陈有咬牙切齿道:“当日毒死了赵阿黄,毒妇把药藏了起来,谁知她竟用来杀了我娘。”
陈有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府里的丫鬟嫌弃他腿脚不好,避之不及。年龄合适的,怕主人乱点鸳鸯谱,早就定好了人家,余下的都年纪太小,陈有等不起。如此一来,他和朵儿看对了眼。
裘智迟疑道:“你说朵儿下毒,但我们在你家搜查过,没找到杀虫药。”
陈有哭嚎道:“朵儿就是个毒妇,我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替她顶罪。是我害死了我娘,我要是早点招供,把她抓了,我娘就不会死了。”
朵儿有个远房亲戚在齐府里做厨娘,便找了朵儿白天去齐家帮忙,做些杂事,包一餐还给五文工钱。朵儿去的次数多了,便和陈有认识了。
陈有再次陷入恐慌,王家挖了果树,肯定会发现赵阿黄的尸骨,当年的事怕是瞒不过去了。自家在这种了好几年的地,挖出来尸体,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
起初数月,陈有还有些忐忑,时刻担心官府找上门。朵儿则十分从容,赵阿黄家里没什么亲戚了,估计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失踪,更不会有人报官。
裘智环视堂上众人,微一沉吟道:“你们把朵儿带上来,就散了吧。我问完她的话,自己给她送回牢里。”
陈有继续回忆。朵儿虽觉此计可行,但心中仍有一丝不安。
裘智打断了陈有的回忆,好奇道:“朵儿杀人的事,你娘不知道吗?”
朱皂总依言将朵儿带到了三堂,几人就下去休息了。张捕头闲着无事,便留在堂上看裘智审案。
朱永贤直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今天先到这吧,把陈有带下去。”
陈有一怔,愣了许久,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活着呢吧。”
陈有回道:“杀虫药是请路过的赤脚大夫调配的,里面含有砒霜。据说混着种子种下去,可以去除虫害。”
朵儿听牢头说要再次提审自己,心中已生不祥之感。她来到三堂,暗中打量了裘智好几眼,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和善,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陈有话锋一转,讲起了朵儿的来历。她和赵阿黄都是京城人,赵阿黄以卖面条为生,每日最多赚个一百来钱,仅够温饱,因此朵儿不得不外出做工以补贴家用。
砒霜的化学名称是□□,砷中毒确实会导致化学性颅脑损伤,引起面瘫,但只有大剂量的砒霜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是杀虫药,砒霜含量不多,而且古代药品化学成分不稳定,又过了这么多年,药效减弱,不会立刻引起死亡。
张捕头听了朵儿的话,心里有些紧张,不禁往后挪了一步。暗道:朵儿克男人啊。先熬死了秀才,地里埋了个赵阿黄,牢里又关了个陈有,男人离她近了都没好事。
陈有使劲点头道:“就藏在鸡棚西南角的地砖下面。”
《[红楼]大侦探裘智》
陈有看裘智神情严肃,冷冷地盯着自己,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缓缓道:“这事还得从京里说起。”
朵儿一脸惊恐,咬唇道:“他想带我回去,我假装同意了,给他做了桌饭菜,说是吃完再走。”
陈有闻言一怔,瞬间忘了哭泣,呆滞地摇了摇头:“证据没有,不过肯定是下毒害死的,之前的杀虫药还留着呢。”
朵儿听了这个名字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呼吸也急促起来。片刻后,她努力平复情绪,柔柔弱弱道:“大人,我确实是和陈有私奔的,但真的没杀人啊。”
当年,陈大、陈有爷俩到了京城,陈大立刻找了个牙行,将儿子卖进了齐府。陈有这次的买家姓齐,单名一个盛字。
陈有没见过赵阿黄,只听朵儿提起过几次,说是身材矮小,长得奇丑无比,朵儿自是看不上这个丈夫。奈何她是被卖给赵阿黄的,不得不从,无奈委身于对方。
朵儿听了陈有的话,妩媚一笑,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村里的人都睡了,二人趁着夜色,将赵阿黄的遗体埋在了果树下。
裘智看陈有说话条理清晰,对齐盛的仕途升迁记得一清二楚,可见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可惜好景不长,秀才上了春秋,朵儿嫁过去两三年,他就故去了。秀才太太不愿家里养着闲人,便把朵儿卖给了赵阿黄做老婆。
陈有没想到裘智突然提起了王老二和朵儿的事,他愣了半晌,才呆滞道:“知道,不过我娶媳妇困难,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
朱永贤劝道:“虽然过完年了,但还没正式开印,先回家吧,别让衙门里的人也跟着你加班。”
朵儿看着陈有,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想着咱家杀虫子的药里有砒霜,就放进了他的饭菜里,他吃完饭不停地喊恶心、头疼,满地打滚,我。。。我用被子把他蒙起来,捂死了。”
裘智思忖良久,问道:“你说朵儿和王老二眉来眼去,他俩的事你是清楚的?”
赵阿黄每日天不亮就出摊,快到宵禁了才回家,浑身上下都是油 烟味,又整日累个半死,于夫妻之事上并不热衷。无论是谁嫁给了他,都相当于守活寡。
这几年,陈有被朵儿拿捏得死死的,看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心如刀割,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若有万一,我一力承担下来,绝不会牵扯到你。”
裘智沉思许久,道:“你把那个亲戚的名字、地址说出来,我让人去核实。”等书吏记录完毕,裘智又问道:“你的药从哪来的?”
陈有回忆了一下道:“我娘那天去邻村走亲戚,在亲戚家住一晚才回来。”
过了几年,俩人渐渐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不料王家突然把地收了回去,还要把树给砍了。
陈有当时在地里干活,朵儿慌里慌张地跑到地里。她气都没喘匀,就喊道:“不好了,赵阿黄来了。”
裘智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冲着陈有颔首,让他接着说。
陈有进府那年,齐盛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后擢升至通政司右参议,再转左参议。他赎身离开京城时,齐盛已升任右佥都御史。如今过了三年,陈有并不清楚齐盛现在做什么官了。
裘智点点头,示意陈有继续讲述。
有这么一个丈夫,朵儿心里堵得慌,看陈有生得人高马大,又会说话,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比赵阿黄强上不少。
既然朵儿没去田里帮忙,毛大娘更不会下地干活了。如果她在家,怎会不知道朵儿杀人的事?
裘智看陈有哭得悲痛欲绝,问道:“你说朵儿杀了你娘,你有什么证据吗?她是怎么杀的?”
陈有心头一惊,急问:“他人呢?”
朵儿十二岁那年,父母不愿再让她在家里浪费米粮了,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秀才当丫鬟。说是丫鬟,不过是没名分的妾。好在秀才家里有钱,太太是个和善人,朵儿倒是过了两年的好日子。
裘智严厉道:“听说你之前有个男人叫什么赵阿黄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有听朵儿说起赵阿黄找上门,心里慌乱不已,如今听说赵阿黄被杀了,反而镇定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咱们给他埋地里。”
毛大娘肯为儿子顶罪,但绝不会替儿媳顶罪,尤其还是和别人有私情的儿媳。昨天毛大娘撞破朵儿和王老二的好事,她怎会对朵儿杀人之事只字不提。
裘智忙追问道:“你知道藏哪了吗?”
何典史看了眼朱皂总,朱皂总看看金佑谦。金佑谦知道裘智不是假客气的人,便对二人轻轻颔首。
裘智听完陈有的讲述,心中暗自犯难。赵阿黄的尸体已经白骨化了,在现代可以收集尸骨胸腹部的泥土做毒理检测,判断生前是否中毒以及毒物种类。卫朝没这技术,裘智无法判断陈有是否说了实话。
朱皂总见裘智阴沉着个脸,也猜到了他心情不好,立刻依朱永贤的意思,将陈有关回了大牢。
他怕裘智一时想不开,钻进了死胡同,便提议回家,让裘智转移下注意力。
接着,朵儿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她是家中的老大,自幼不受父母喜爱,母亲难产去世,留下了个弟弟。父亲又娶了个后妈,生了四个孩子。
] 裘智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感觉陈有的话与事实不符。自己曾在陈家仔细搜查过,并未发现任何药品。
赵阿黄身高不到五尺,长得又丑,是以一直没娶上媳妇。朵儿颇有姿色,如何愿意委身于他,只是主母卖人,她也无计可施。
“陈大到底是死是活?”裘智插了一句。
朵儿眉宇间尽是忧愁,可怜楚楚地望着陈有:“办法好是好,若官老爷不信,咬准了是咱们杀人,又该如何呢?”
陈有和朵儿商量后决定,撺掇毛大娘出面,希望用鬼神之说,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二人思来想去,陈大在外这么多年,从没露过面,谁知是死是活,倒不如就说死了的人是陈大。
陈有看朵儿的神色,隐隐猜出了真相,心下一凛,赶忙追问道:“那之后呢?”
陈有知道朵儿有丈夫,又挂记着老娘一人在村里,便花钱赎了身,带着朵儿私奔回了村。赵阿黄没了媳妇肯定要四处找寻,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陈有和朵儿的事,就找到了二羊村。
朵儿不愿去面摊帮手,就托亲戚帮忙,在齐府里找了个差事,因此认识了陈有。虽然陈有腿脚不好,但胜过赵阿黄百倍,二人干柴烈火,很快就好上了。
朱永贤看裘智面色凝重,双眉紧锁,以为他心里正在自责,若当初搜查得仔细些,或是昨日直接把朵儿抓了,没准就会避免毛大娘的死亡。
朵儿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挖个坑,夜深人静了再给他埋进去。”
陈有咬牙切齿道:“当日毒死了赵阿黄,毒妇把药藏了起来,谁知她竟用来杀了我娘。”
陈有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府里的丫鬟嫌弃他腿脚不好,避之不及。年龄合适的,怕主人乱点鸳鸯谱,早就定好了人家,余下的都年纪太小,陈有等不起。如此一来,他和朵儿看对了眼。
裘智迟疑道:“你说朵儿下毒,但我们在你家搜查过,没找到杀虫药。”
陈有哭嚎道:“朵儿就是个毒妇,我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替她顶罪。是我害死了我娘,我要是早点招供,把她抓了,我娘就不会死了。”
朵儿有个远房亲戚在齐府里做厨娘,便找了朵儿白天去齐家帮忙,做些杂事,包一餐还给五文工钱。朵儿去的次数多了,便和陈有认识了。
陈有再次陷入恐慌,王家挖了果树,肯定会发现赵阿黄的尸骨,当年的事怕是瞒不过去了。自家在这种了好几年的地,挖出来尸体,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
起初数月,陈有还有些忐忑,时刻担心官府找上门。朵儿则十分从容,赵阿黄家里没什么亲戚了,估计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失踪,更不会有人报官。
裘智环视堂上众人,微一沉吟道:“你们把朵儿带上来,就散了吧。我问完她的话,自己给她送回牢里。”
陈有继续回忆。朵儿虽觉此计可行,但心中仍有一丝不安。
裘智打断了陈有的回忆,好奇道:“朵儿杀人的事,你娘不知道吗?”
朱皂总依言将朵儿带到了三堂,几人就下去休息了。张捕头闲着无事,便留在堂上看裘智审案。
朱永贤直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今天先到这吧,把陈有带下去。”
陈有一怔,愣了许久,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活着呢吧。”
陈有回道:“杀虫药是请路过的赤脚大夫调配的,里面含有砒霜。据说混着种子种下去,可以去除虫害。”
朵儿听牢头说要再次提审自己,心中已生不祥之感。她来到三堂,暗中打量了裘智好几眼,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和善,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陈有话锋一转,讲起了朵儿的来历。她和赵阿黄都是京城人,赵阿黄以卖面条为生,每日最多赚个一百来钱,仅够温饱,因此朵儿不得不外出做工以补贴家用。
砒霜的化学名称是□□,砷中毒确实会导致化学性颅脑损伤,引起面瘫,但只有大剂量的砒霜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是杀虫药,砒霜含量不多,而且古代药品化学成分不稳定,又过了这么多年,药效减弱,不会立刻引起死亡。
张捕头听了朵儿的话,心里有些紧张,不禁往后挪了一步。暗道:朵儿克男人啊。先熬死了秀才,地里埋了个赵阿黄,牢里又关了个陈有,男人离她近了都没好事。
陈有使劲点头道:“就藏在鸡棚西南角的地砖下面。”
《[红楼]大侦探裘智》
陈有看裘智神情严肃,冷冷地盯着自己,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缓缓道:“这事还得从京里说起。”
朵儿一脸惊恐,咬唇道:“他想带我回去,我假装同意了,给他做了桌饭菜,说是吃完再走。”
陈有闻言一怔,瞬间忘了哭泣,呆滞地摇了摇头:“证据没有,不过肯定是下毒害死的,之前的杀虫药还留着呢。”
朵儿听了这个名字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呼吸也急促起来。片刻后,她努力平复情绪,柔柔弱弱道:“大人,我确实是和陈有私奔的,但真的没杀人啊。”
当年,陈大、陈有爷俩到了京城,陈大立刻找了个牙行,将儿子卖进了齐府。陈有这次的买家姓齐,单名一个盛字。
陈有没见过赵阿黄,只听朵儿提起过几次,说是身材矮小,长得奇丑无比,朵儿自是看不上这个丈夫。奈何她是被卖给赵阿黄的,不得不从,无奈委身于对方。
朵儿听了陈有的话,妩媚一笑,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村里的人都睡了,二人趁着夜色,将赵阿黄的遗体埋在了果树下。
裘智看陈有说话条理清晰,对齐盛的仕途升迁记得一清二楚,可见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可惜好景不长,秀才上了春秋,朵儿嫁过去两三年,他就故去了。秀才太太不愿家里养着闲人,便把朵儿卖给了赵阿黄做老婆。
陈有没想到裘智突然提起了王老二和朵儿的事,他愣了半晌,才呆滞道:“知道,不过我娶媳妇困难,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
朱永贤劝道:“虽然过完年了,但还没正式开印,先回家吧,别让衙门里的人也跟着你加班。”
朵儿看着陈有,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想着咱家杀虫子的药里有砒霜,就放进了他的饭菜里,他吃完饭不停地喊恶心、头疼,满地打滚,我。。。我用被子把他蒙起来,捂死了。”
裘智思忖良久,问道:“你说朵儿和王老二眉来眼去,他俩的事你是清楚的?”
赵阿黄每日天不亮就出摊,快到宵禁了才回家,浑身上下都是油 烟味,又整日累个半死,于夫妻之事上并不热衷。无论是谁嫁给了他,都相当于守活寡。
这几年,陈有被朵儿拿捏得死死的,看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心如刀割,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若有万一,我一力承担下来,绝不会牵扯到你。”
裘智沉思许久,道:“你把那个亲戚的名字、地址说出来,我让人去核实。”等书吏记录完毕,裘智又问道:“你的药从哪来的?”
陈有回忆了一下道:“我娘那天去邻村走亲戚,在亲戚家住一晚才回来。”
过了几年,俩人渐渐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不料王家突然把地收了回去,还要把树给砍了。
陈有当时在地里干活,朵儿慌里慌张地跑到地里。她气都没喘匀,就喊道:“不好了,赵阿黄来了。”
裘智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冲着陈有颔首,让他接着说。
陈有进府那年,齐盛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后擢升至通政司右参议,再转左参议。他赎身离开京城时,齐盛已升任右佥都御史。如今过了三年,陈有并不清楚齐盛现在做什么官了。
裘智点点头,示意陈有继续讲述。
有这么一个丈夫,朵儿心里堵得慌,看陈有生得人高马大,又会说话,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比赵阿黄强上不少。
既然朵儿没去田里帮忙,毛大娘更不会下地干活了。如果她在家,怎会不知道朵儿杀人的事?
裘智看陈有哭得悲痛欲绝,问道:“你说朵儿杀了你娘,你有什么证据吗?她是怎么杀的?”
陈有心头一惊,急问:“他人呢?”
朵儿十二岁那年,父母不愿再让她在家里浪费米粮了,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秀才当丫鬟。说是丫鬟,不过是没名分的妾。好在秀才家里有钱,太太是个和善人,朵儿倒是过了两年的好日子。
裘智严厉道:“听说你之前有个男人叫什么赵阿黄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有听朵儿说起赵阿黄找上门,心里慌乱不已,如今听说赵阿黄被杀了,反而镇定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咱们给他埋地里。”
毛大娘肯为儿子顶罪,但绝不会替儿媳顶罪,尤其还是和别人有私情的儿媳。昨天毛大娘撞破朵儿和王老二的好事,她怎会对朵儿杀人之事只字不提。
裘智忙追问道:“你知道藏哪了吗?”
何典史看了眼朱皂总,朱皂总看看金佑谦。金佑谦知道裘智不是假客气的人,便对二人轻轻颔首。
裘智听完陈有的讲述,心中暗自犯难。赵阿黄的尸体已经白骨化了,在现代可以收集尸骨胸腹部的泥土做毒理检测,判断生前是否中毒以及毒物种类。卫朝没这技术,裘智无法判断陈有是否说了实话。
朱皂总见裘智阴沉着个脸,也猜到了他心情不好,立刻依朱永贤的意思,将陈有关回了大牢。
他怕裘智一时想不开,钻进了死胡同,便提议回家,让裘智转移下注意力。
接着,朵儿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她是家中的老大,自幼不受父母喜爱,母亲难产去世,留下了个弟弟。父亲又娶了个后妈,生了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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