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鹿形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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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正在低头拭泪的年轻人回过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
在季衔山出生以后,她安排了小陈太医和两位医女贴身照顾季衔山，其他近身伺候的宫女嬷嬷也都粗通医理，入口的东西更是仔细得不能再仔细。
柳国公要致仕！？
柳国公低咳起来：“那就、就好。”
既然已经决定彻底拿下端王府和柳国公府，那柳国公是致仕还是不致仕，区别都不大。
霍翎看过脉案，细问了几个问题，才让太医下去。
“无墨，端王送我的那块鹿形玉佩，你还记得你放在哪里了吗？”
季衔山睡了一觉，人还是恹恹的，看到霍翎来了才精神一些：“母后你去哪儿了。”
无墨询问：“娘娘愁眉不展，可是因为柳国公生病一事？”
说到最后，柳诚一边往下跪，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两本墨迹崭新的折子。
十五岁的少年身形略显单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褪去了孩童时的青涩，沉默跪在蒲团上，周身透着几分沉稳端凝，远胜同龄人。
哄睡了季衔山，霍翎将无墨叫到一旁，轻声询问。
下一刻，年轻人连忙低头，匆匆来到她的面前：“微臣柳诚，给太后请安，再代祖父柳国公向太后告罪。
霍翎道：“让他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怪他。”
……
……
霍翎陪着季衔山躺了会儿，等季衔山睡安稳了，她才赶去灵堂。
“真的。”
在燕西时，霍翎从来都会随身携带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柳诚道：“孙儿亲自送太医上了马车。”
柳国公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他一手扶着床沿，看向一旁面露不解的柳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为什么他们一走，您就决定生病致仕？”
这其中的缘由，其实不难看出来。
“太医走了吗？”
霍翎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你现在困不困？”
柳诚的姿态摆得十分谦卑，他说柳国公年事已高，又因为进宫哭灵一事哀思过度，精神恍惚。昨天傍晚回到府里，在下马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左腿。
许多朝臣不免在心底默默叹息：一个不满三岁的太子没什么问题，但一个不满三岁的幼帝，实在是有太多变数了。
霍翎又想起一物：“前两年爹爹进京述职时，给我带了三坛离人归。
因为暗卫传回来的这个消息，等文盛安走开后，霍翎下意识朝着柳国公的位置看去。
按照朝廷的惯例，像是柳国公这样的重臣致仕，一般都要来个三请三让。要是她迫不及待应下这道致仕折子，那就显得太急切了，也容易打草惊蛇。
周围听清这番话的人都吃了一惊。
折腾了大半夜，待到外面天光微亮,季衔山才终于退热。
霍翎思索许久无果，丢开脉案，先去看了看季衔山。
霍翎知道季衔山生病的消息瞒不住这些老狐狸，但在听到文盛安的问候时，心情还是难免有些糟糕。
陛下和太后迟迟没有在灵堂出现，后来太后出现了，陛下却不见人影。
“柳国公病重，他们带着药上门去探望。
而且也没必要这么做。
眼下这种情况,霍翎更不敢让季衔山生病。
她原本并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疏漏，但端王府和柳国公府闹出来的动静，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太和殿里，霍翎正在询问那名从柳国公府回来的太医。
其实真要说年纪的话……
霍翎摇了摇头，又重新看了一遍脉案：“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柳国公确实是生病了。但是他在这个节
柳诚抿了抿唇，犹豫许久，才轻声问：“祖父，昨天傍晚端王、端王妃和您都聊了些什么。”
霍翎眼眸微微一闪。
“吃过了。”
“不困。”
却发现原本安排给柳国公的蒲团上，正跪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后来进了宫，这个习惯就改掉了。用了多年的匕首，霍翎也吩咐无墨收了起来。
……
“真的吗？”
见柳诚还要再说什么，霍翎摆手：“柳公子回去的时候，顺便带上太医院的太医，让太医给柳国公好好看看。”
霍翎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声哄道：“睡一会儿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霍翎架着他的胳膊,方便宫人帮他重新换一身干爽的衣服。他原来那身衣服已经被汗湿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静静放在霍翎和无墨面前。
无墨打开木箱，在箱子最底下摸索一番，取出一个匣子递给霍翎。
小陈太医和两位医女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刚踏入灵堂，文盛安就过来给她请安，还委婉问候了下季衔山的身体。
太医一边回答，一边将柳国公的脉案呈递给霍翎。
再晚些时候,太医院的太医也被请了过来。
不能这么做。
无墨瞳孔猛地睁大。她不知道霍翎怎么会突然想起那块玉佩，但还是努力回想。
“还望柳国公能以大局为重，多支撑一段时间。如果他身子不适，可以留在家中好好休养。”
“对了——”
霍翎接过折子，打开扫了几眼。
霍翎道：“母后就在隔壁。”
“母后……”季衔山难受得小脸都皱了起来，本能地靠在霍翎怀里，“安儿好疼。”
第88章鹿形玉佩。
骨眼上生病不进宫，又让我觉得太过巧合。”
她要求丁景焕在十日内，找出端王府和柳国公府的罪证。
柳诚连忙扶起柳国公，用手掌为柳国公顺气。
合。
有几人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季渊晚身上。
霍翎语气平静：“柳国公何罪之有？
柳诚说的话，倒是和暗卫回禀的消息吻
“那吃过东西了吗？”
更让她觉得糟心的是，她派去监视端王府和柳国公府的人回来禀报，说昨天傍晚，端王和端王妃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趟柳国公府。
不过季衔山才刚退热，这会儿正是虚弱的时候，肯定暂时不能去灵堂了。
笔画有些歪斜，不复平日工整流畅，但依旧能看出是柳国公本人的字迹。
柳国公的左腿早年就受过伤，这一跤摔下去，顿时就下不了地了。
霍翎这三天忙前忙后,没睡过一场整觉，今晚好不容易睡下一会儿，得知季衔山生病,又立刻惊醒,披上外衣去看季衔山。
不。
“记得，这些旧物都被我放在了一个大木箱里。大木箱就放在凤仪宫库房的西北角。”
这个时间不是霍翎瞎给的。
季衔山生病一事,确实不能怪小陈太医照看不周。这几天时间,别说季衔山一个两岁的孩子,就连他们这些做大人的都折腾得不轻。
“外面的大夫再好，终究不如太医院的太医可靠。”
无墨走了进来，动作放得极轻：“娘娘，小陈太医正跪在外面请罪。”
霍翎一遍遍轻拍他的背，哄着他入睡。
“知道原因吗？
满是草药味的房间里，柳国公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唯独一双眼睛依旧锐利。
可这天夜里，季衔山还是发起热来。
霍翎现在没有动端王府和柳国公府，一来是等丁景焕搜罗罪证，二来是等燕羽军进京。
既然感到了威胁，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安心。
两日前的清晨，她召丁景焕进宫，给燕西去信。
心中拿定主意，霍翎看着柳诚：“柳国公乃国之重臣，如今先帝刚去，朝局不稳，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要递折子致仕，实在是让陛下和哀家为难。”
霍翎接过匣子，眼尖扫见一把匕首，弯腰拿起：“原来这把匕首被你放进了这里。”
季衔山点点小脑袋：“左嬷嬷说母后有很多事情要忙。”
虽然霍翎下过封口令，不允许任何宫人乱嚼舌根，但前来哭灵的朝臣命妇也是有眼睛的——
《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靠着这样精细的照看,再加上季衔山在娘胎里养得壮实，季衔山生病的次数不算多。但他每一次生病,都能把凤仪宫折腾得人仰马翻。
书房里有很多季衔山的玩具，他坐在软塌上，由无墨陪着玩耍，霍翎靠在窗边，重新整理这段时间的事情。
霍翎一直很注意季衔山的身体。
季衔山连忙喊道：“要！我会乖乖的，不吵到母后！”
从京师八百里加急送信去行唐关，需要五日时间。燕羽军是骑兵，如果以最快行程赶路，只需七日就能抵达京师。
“所以说柳国公真的生病了？”
“母后要去书房忙些事情，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这是祖父强撑病体写的请罪折子和致仕折子，他老人家原本是想亲自送进宫里来的，但晚辈实在不忍心，就强留了祖父在家，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端王一系的势力，大半都集中在端王和柳国公两人身上，要是能顺坡下驴，应下这道致仕折子，让柳国公失去兵部尚书之位……
]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正在低头拭泪的年轻人回过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
在季衔山出生以后,她安排了小陈太医和两位医女贴身照顾季衔山，其他近身伺候的宫女嬷嬷也都粗通医理，入口的东西更是仔细得不能再仔细。
柳国公要致仕！？
柳国公低咳起来：“那就、就好。”
既然已经决定彻底拿下端王府和柳国公府，那柳国公是致仕还是不致仕，区别都不大。
霍翎看过脉案，细问了几个问题，才让太医下去。
“无墨，端王送我的那块鹿形玉佩，你还记得你放在哪里了吗？”
季衔山睡了一觉，人还是恹恹的，看到霍翎来了才精神一些：“母后你去哪儿了。”
无墨询问：“娘娘愁眉不展，可是因为柳国公生病一事？”
说到最后，柳诚一边往下跪，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两本墨迹崭新的折子。
十五岁的少年身形略显单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褪去了孩童时的青涩，沉默跪在蒲团上，周身透着几分沉稳端凝，远胜同龄人。
哄睡了季衔山，霍翎将无墨叫到一旁，轻声询问。
下一刻，年轻人连忙低头，匆匆来到她的面前：“微臣柳诚，给太后请安，再代祖父柳国公向太后告罪。
霍翎道：“让他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怪他。”
……
……
霍翎陪着季衔山躺了会儿，等季衔山睡安稳了，她才赶去灵堂。
“真的。”
在燕西时，霍翎从来都会随身携带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柳诚道：“孙儿亲自送太医上了马车。”
柳国公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他一手扶着床沿，看向一旁面露不解的柳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为什么他们一走，您就决定生病致仕？”
这其中的缘由，其实不难看出来。
“太医走了吗？”
霍翎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你现在困不困？”
柳诚的姿态摆得十分谦卑，他说柳国公年事已高，又因为进宫哭灵一事哀思过度，精神恍惚。昨天傍晚回到府里，在下马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左腿。
许多朝臣不免在心底默默叹息：一个不满三岁的太子没什么问题，但一个不满三岁的幼帝，实在是有太多变数了。
霍翎又想起一物：“前两年爹爹进京述职时，给我带了三坛离人归。
因为暗卫传回来的这个消息，等文盛安走开后，霍翎下意识朝着柳国公的位置看去。
按照朝廷的惯例，像是柳国公这样的重臣致仕，一般都要来个三请三让。要是她迫不及待应下这道致仕折子，那就显得太急切了，也容易打草惊蛇。
周围听清这番话的人都吃了一惊。
折腾了大半夜，待到外面天光微亮,季衔山才终于退热。
霍翎思索许久无果，丢开脉案，先去看了看季衔山。
霍翎知道季衔山生病的消息瞒不住这些老狐狸，但在听到文盛安的问候时，心情还是难免有些糟糕。
陛下和太后迟迟没有在灵堂出现，后来太后出现了，陛下却不见人影。
“柳国公病重，他们带着药上门去探望。
而且也没必要这么做。
眼下这种情况,霍翎更不敢让季衔山生病。
她原本并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疏漏，但端王府和柳国公府闹出来的动静，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太和殿里，霍翎正在询问那名从柳国公府回来的太医。
其实真要说年纪的话……
霍翎摇了摇头，又重新看了一遍脉案：“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柳国公确实是生病了。但是他在这个节
柳诚抿了抿唇，犹豫许久，才轻声问：“祖父，昨天傍晚端王、端王妃和您都聊了些什么。”
霍翎眼眸微微一闪。
“吃过了。”
“不困。”
却发现原本安排给柳国公的蒲团上，正跪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后来进了宫，这个习惯就改掉了。用了多年的匕首，霍翎也吩咐无墨收了起来。
……
“真的吗？”
见柳诚还要再说什么，霍翎摆手：“柳公子回去的时候，顺便带上太医院的太医，让太医给柳国公好好看看。”
霍翎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声哄道：“睡一会儿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霍翎架着他的胳膊,方便宫人帮他重新换一身干爽的衣服。他原来那身衣服已经被汗湿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静静放在霍翎和无墨面前。
无墨打开木箱，在箱子最底下摸索一番，取出一个匣子递给霍翎。
小陈太医和两位医女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刚踏入灵堂，文盛安就过来给她请安，还委婉问候了下季衔山的身体。
太医一边回答，一边将柳国公的脉案呈递给霍翎。
再晚些时候,太医院的太医也被请了过来。
不能这么做。
无墨瞳孔猛地睁大。她不知道霍翎怎么会突然想起那块玉佩，但还是努力回想。
“还望柳国公能以大局为重，多支撑一段时间。如果他身子不适，可以留在家中好好休养。”
“对了——”
霍翎接过折子，打开扫了几眼。
霍翎道：“母后就在隔壁。”
“母后……”季衔山难受得小脸都皱了起来，本能地靠在霍翎怀里，“安儿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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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眼上生病不进宫，又让我觉得太过巧合。”
她要求丁景焕在十日内，找出端王府和柳国公府的罪证。
柳诚连忙扶起柳国公，用手掌为柳国公顺气。
合。
有几人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季渊晚身上。
霍翎语气平静：“柳国公何罪之有？
柳诚说的话，倒是和暗卫回禀的消息吻
“那吃过东西了吗？”
更让她觉得糟心的是，她派去监视端王府和柳国公府的人回来禀报，说昨天傍晚，端王和端王妃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趟柳国公府。
不过季衔山才刚退热，这会儿正是虚弱的时候，肯定暂时不能去灵堂了。
笔画有些歪斜，不复平日工整流畅，但依旧能看出是柳国公本人的字迹。
柳国公的左腿早年就受过伤，这一跤摔下去，顿时就下不了地了。
霍翎这三天忙前忙后,没睡过一场整觉，今晚好不容易睡下一会儿，得知季衔山生病,又立刻惊醒,披上外衣去看季衔山。
不。
“记得，这些旧物都被我放在了一个大木箱里。大木箱就放在凤仪宫库房的西北角。”
这个时间不是霍翎瞎给的。
季衔山生病一事,确实不能怪小陈太医照看不周。这几天时间,别说季衔山一个两岁的孩子,就连他们这些做大人的都折腾得不轻。
“外面的大夫再好，终究不如太医院的太医可靠。”
无墨走了进来，动作放得极轻：“娘娘，小陈太医正跪在外面请罪。”
霍翎一遍遍轻拍他的背，哄着他入睡。
“知道原因吗？
满是草药味的房间里，柳国公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唯独一双眼睛依旧锐利。
可这天夜里，季衔山还是发起热来。
霍翎现在没有动端王府和柳国公府，一来是等丁景焕搜罗罪证，二来是等燕羽军进京。
既然感到了威胁，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安心。
两日前的清晨，她召丁景焕进宫，给燕西去信。
心中拿定主意，霍翎看着柳诚：“柳国公乃国之重臣，如今先帝刚去，朝局不稳，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要递折子致仕，实在是让陛下和哀家为难。”
霍翎接过匣子，眼尖扫见一把匕首，弯腰拿起：“原来这把匕首被你放进了这里。”
季衔山点点小脑袋：“左嬷嬷说母后有很多事情要忙。”
虽然霍翎下过封口令，不允许任何宫人乱嚼舌根，但前来哭灵的朝臣命妇也是有眼睛的——
《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靠着这样精细的照看,再加上季衔山在娘胎里养得壮实，季衔山生病的次数不算多。但他每一次生病,都能把凤仪宫折腾得人仰马翻。
书房里有很多季衔山的玩具，他坐在软塌上，由无墨陪着玩耍，霍翎靠在窗边，重新整理这段时间的事情。
霍翎一直很注意季衔山的身体。
季衔山连忙喊道：“要！我会乖乖的，不吵到母后！”
从京师八百里加急送信去行唐关，需要五日时间。燕羽军是骑兵，如果以最快行程赶路，只需七日就能抵达京师。
“所以说柳国公真的生病了？”
“母后要去书房忙些事情，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这是祖父强撑病体写的请罪折子和致仕折子，他老人家原本是想亲自送进宫里来的，但晚辈实在不忍心，就强留了祖父在家，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端王一系的势力，大半都集中在端王和柳国公两人身上，要是能顺坡下驴，应下这道致仕折子，让柳国公失去兵部尚书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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