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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又夏想，她要是他，绝对不会这么问出来。
耿竞青不置可否，梁又夏心里却想到什么
“小伊还好吗？”
“进组哪有不瘦的。”又是那种寻常的语气。
要是站都站不起来了，这怎么坚强、怎么用替身科技都没办法。
那段山路实在太曲折颠簸，尽管车开得很慢，梁又夏还是被晃醒。幸好明天没早戏，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来凑热闹的何生导演开口了：“……演得蛮差的，别说轧戏了。”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还没过零点？”
她坐正，随后发现烟盒没开，蛋糕盒子倒是空了。
耿竞青抬了下眼皮，仍然很淡定的样子。
“这就粉碎性了？这……”
“内部人员，梁鲍准备发澄清了，
陈晓雅开口：“鲍远已经在回北京的路上了。”
再也无话，好像两个人都累了。梁又夏轻声说：“没事的话我就去了。”
心跳漏了一拍，她问：“什么礼物？”
杨帮拍了下桌子：“都来提名吧，能换谁？大家心里有想到什么人吗？”
突逢意外，众人情绪都稍微有些低落。这会议室面积不大，却塞了不少人，逼仄的室内一时安静无声。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的情有独钟啊啊啊！”
梁又夏率先回房休息，但躺了半晌，没能睡着。
耿竞青把那个盒子蛋糕拿了出来。
杨帮没憋住：“耿竞青。”
“什么都行？”他挑了挑眉。
于此深夜，几条关于《90分拍摄》的热搜悄悄上爬。
梁又夏有些意外地看过去，童硕心冲她勉强地笑一笑，她愣了愣，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一些吃的。”梁又夏低声问，“你要吗？”
他问：“你给我买的？”
总导演：“他那边紧急治疗一下有戏么？加点替身呢？”
“我——”尴尬浮上心头，她卡壳片刻，有点糟心地回过头，“我去了。”
然而，开口反对的却是同样来凑热闹的童硕心。
耿竞青“嗯”了一声：“你弟呢？”
等等！
总导演听到那句“一百天”就要倒了，接过耿竞青的手机，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但语气多少有点勉强，鲍远这算不上工伤，后果却不是一个人承担啊。
“还有谁？大家脑筋动一动。”杨帮咳了一声，心道找徐永君那不如找耿竞青呢……等等。
“后续到底怎么处理要等具体检查结果出来，明天的拍摄先缓一缓。”
“人娃娃脸啊。”
“要不……你上？！”
她双眼一黑，这时耿竞青过来，杨帮道：“你还没跟又夏说？”转而向梁又夏解释，不对，是总结——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瞬间膨胀。
“嗯……吴子嘉？”
“我靠，不如就借卫德来？”
“啊……”梁又夏抬起眼，“对的。”她在国外时随便出街，回来了总是不太习惯作些遮掩。
耿竞青打断：“什么？”
今天到底怎么了？
“何筑？”
耿竞青仍站在那儿，似乎是刚打完电话。她把烟盒拿出来给他。
“不等的话……现在可以考虑换哪个演员了。”
“梁又夏。”
他们迟迟才回，别人也还没睡。远远地，就能看见有好些人站在那儿等，估计是为了今天晚上的事吧。
梁又夏先下了车，刚想打声招呼离开，却发现众人表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四周哗然。梁又夏心中一震，看向中间的男人。
她莫名其妙：“……陈导你在说什么？”
“可鲍远……”
核心演员临时退组，梁又夏拍了十年戏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我们这些小的耍啊！”
“是。”过了会儿，她回答，“我本来也常在便利店买蛋糕。”
说话的人也回过了神，气氛慢慢尴尬起来。
“不行。”
“什么项目，也是电影么？”
他们有可能得换个男主角。
“好。”
“好，我知道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
***
这是急了眼什么都敢说，甚至连是什么电影都还不知道，梁又夏看着剧组人员不大好的脸色，出声缓场：“导演，您在想一想。”
她静了静，想起了方才。
跟她拍了合影，梁又夏提着东西回去。
“耿导在这儿还敢耍？”
随后，总导演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
“也还好。”
“……你要是要星星，我肯定是不能给你摘下来的。”梁又夏有点一板一眼地说，转身朝车走去，“先上车吧。”
梁又夏怔忪：“啊？”
耿竞青忽然笑了笑：“你给我个生日礼物吧。”
临时会议室里，几只微小的飞虫在白灯管周围兜转。
“当然没有。”
耿竞青面无表情，没说话。
“等的话就要拖时间，也很可能要改点戏。我们这边没几个有时间等的人吧？”
“绝了，杨帮是不是被耿竞青谋害的。”
梁又夏静静地听，脑里溜了一圈，却也想不出能有谁。
“……”梁又夏第一反应是——
然而，耿竞青转过身来，语气似笑非笑，似乎是被她逗到了：“想什么呢？”
梁又夏低下头，原来，原来是这样。
耿竞青同时道：“我九月后有别的项目。”
“……嗯。”
杨帮：“你一定要这样也不是不行，但不还是得拖，影片效果大打折扣，那最后烂名还不是我们主创背啊，那么好的班子呢。”
片刻。
他叫住她，但又没了下文，只是像道烟一样站着。梁又夏又脱口而出：“……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你……”
她环顾了一下到场的人。
分秒流转，会议室的灯光仍在大亮。
总导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了，叹了口气：“我去打电话了。”
“哦，这样啊。”
灯光扫过后，二人又掉入沉闷纯粹的黑暗，一切仿若张隐形的大网。
总导演突发奇想：“哎，那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桃木门换成这个新……”
梁又夏脸热起来。
“童硕心是你妹妹？”
“你还记得李伊吗。”他说，“她是李伊同父异母的姐姐。”
“嗯。”
“不行，不能改，一出戏两个跛脚啊？”闻言，杨帮也坚定道。梁又夏心想，电影里女主角跛脚，现在成男主角走不动了，还真是阴差阳错。
“鲍远骨折了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十一点半。”
“鲍老师之前就出过车祸的，应该是有点旧伤。”
等等等等。
耿竞青开口：“你让人家不考虑后遗症强行坚持吗？除非改戏变通一下。当然，我不接受改戏。”
“太老了，我写的就是姐弟恋。”
尽管众人的中心意思都是，等大医院检查后再作决定，可看他们的神情态度，大抵都已经有了个方向。鲍远也算是在春春这趟事上摔的，因为喝太多又急，居然意外地从高阶楼梯上滚了下来。
“买了什么？”
“哎，我听说徐永君最近在北京？”这时，有个没眼力见地急道。徐永君可谓是年轻导演的代表，但同耿导一样一开始是演员出身，《我愿意》黄了后他就久不出面了，不妨找他试试？“你们有谁熟吗？”
前功尽弃，投资也打了水漂，更别提他们现在不只是拍电影，还是在拍综艺，这一背景下，两个项目都得停一停。
“脚跟接近粉碎性骨折，等消肿后要进行手术。”
话一说出口，梁又夏自己也愣了下，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梁又夏困意散去，跟着节目组和剧组团队去开会。
一上车，困意再度袭来，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她穿过马路，进了便利店，挑了最贵的烟。刚要付款，又走到冰柜处，挑挑拣拣，随后拿了盒子蛋糕，再一股脑地买了些面包零食。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话音一落，他伸手接过袋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
售货员看起来忍了大半天：“那个，请问是梁又夏吗？”
“你先跟老板们打个招呼吧。”耿竞青对着总导演道，“我这边已经说过了。”他明明是刚接手这意外，做法却利索淡然得多，这时自己当资本家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现在几点了？”
梁又夏闭上嘴，凑近他，借着微茫的月光，发现自己确实是想太多了。果然如此，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哭呢？除了演戏，她根本都没看他哭过。不过如此观察，又确实能发觉耿竞青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儿，她也没有参透。
总导演苦兮兮地点头。
“不能吗？”
“行了。”杨帮拍拍手，他也参与了投资，是半个出品人，“就两个方向，等，或不等。”
有人问：“所以现在是不得不……的程度吗？鲍远那边是什么意思？能不能……”
“听说爱耍大牌。”
] 梁又夏想，她要是他，绝对不会这么问出来。
耿竞青不置可否，梁又夏心里却想到什么
“小伊还好吗？”
“进组哪有不瘦的。”又是那种寻常的语气。
要是站都站不起来了，这怎么坚强、怎么用替身科技都没办法。
那段山路实在太曲折颠簸，尽管车开得很慢，梁又夏还是被晃醒。幸好明天没早戏，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来凑热闹的何生导演开口了：“……演得蛮差的，别说轧戏了。”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还没过零点？”
她坐正，随后发现烟盒没开，蛋糕盒子倒是空了。
耿竞青抬了下眼皮，仍然很淡定的样子。
“这就粉碎性了？这……”
“内部人员，梁鲍准备发澄清了，
陈晓雅开口：“鲍远已经在回北京的路上了。”
再也无话，好像两个人都累了。梁又夏轻声说：“没事的话我就去了。”
心跳漏了一拍，她问：“什么礼物？”
杨帮拍了下桌子：“都来提名吧，能换谁？大家心里有想到什么人吗？”
突逢意外，众人情绪都稍微有些低落。这会议室面积不大，却塞了不少人，逼仄的室内一时安静无声。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的情有独钟啊啊啊！”
梁又夏率先回房休息，但躺了半晌，没能睡着。
耿竞青把那个盒子蛋糕拿了出来。
杨帮没憋住：“耿竞青。”
“什么都行？”他挑了挑眉。
于此深夜，几条关于《90分拍摄》的热搜悄悄上爬。
梁又夏有些意外地看过去，童硕心冲她勉强地笑一笑，她愣了愣，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一些吃的。”梁又夏低声问，“你要吗？”
他问：“你给我买的？”
总导演：“他那边紧急治疗一下有戏么？加点替身呢？”
“我——”尴尬浮上心头，她卡壳片刻，有点糟心地回过头，“我去了。”
然而，开口反对的却是同样来凑热闹的童硕心。
耿竞青“嗯”了一声：“你弟呢？”
等等！
总导演听到那句“一百天”就要倒了，接过耿竞青的手机，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但语气多少有点勉强，鲍远这算不上工伤，后果却不是一个人承担啊。
“还有谁？大家脑筋动一动。”杨帮咳了一声，心道找徐永君那不如找耿竞青呢……等等。
“后续到底怎么处理要等具体检查结果出来，明天的拍摄先缓一缓。”
“人娃娃脸啊。”
“要不……你上？！”
她双眼一黑，这时耿竞青过来，杨帮道：“你还没跟又夏说？”转而向梁又夏解释，不对，是总结——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瞬间膨胀。
“嗯……吴子嘉？”
“我靠，不如就借卫德来？”
“啊……”梁又夏抬起眼，“对的。”她在国外时随便出街，回来了总是不太习惯作些遮掩。
耿竞青打断：“什么？”
今天到底怎么了？
“何筑？”
耿竞青仍站在那儿，似乎是刚打完电话。她把烟盒拿出来给他。
“不等的话……现在可以考虑换哪个演员了。”
“梁又夏。”
他们迟迟才回，别人也还没睡。远远地，就能看见有好些人站在那儿等，估计是为了今天晚上的事吧。
梁又夏先下了车，刚想打声招呼离开，却发现众人表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四周哗然。梁又夏心中一震，看向中间的男人。
她莫名其妙：“……陈导你在说什么？”
“可鲍远……”
核心演员临时退组，梁又夏拍了十年戏还是第一次遇到。
“对我们这些小的耍啊！”
“是。”过了会儿，她回答，“我本来也常在便利店买蛋糕。”
说话的人也回过了神，气氛慢慢尴尬起来。
“不行。”
“什么项目，也是电影么？”
他们有可能得换个男主角。
“好。”
“好，我知道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
***
这是急了眼什么都敢说，甚至连是什么电影都还不知道，梁又夏看着剧组人员不大好的脸色，出声缓场：“导演，您在想一想。”
她静了静，想起了方才。
跟她拍了合影，梁又夏提着东西回去。
“耿导在这儿还敢耍？”
随后，总导演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
“也还好。”
“……你要是要星星，我肯定是不能给你摘下来的。”梁又夏有点一板一眼地说，转身朝车走去，“先上车吧。”
梁又夏怔忪：“啊？”
耿竞青忽然笑了笑：“你给我个生日礼物吧。”
临时会议室里，几只微小的飞虫在白灯管周围兜转。
“当然没有。”
耿竞青面无表情，没说话。
“等的话就要拖时间，也很可能要改点戏。我们这边没几个有时间等的人吧？”
“绝了，杨帮是不是被耿竞青谋害的。”
梁又夏静静地听，脑里溜了一圈，却也想不出能有谁。
“……”梁又夏第一反应是——
然而，耿竞青转过身来，语气似笑非笑，似乎是被她逗到了：“想什么呢？”
梁又夏低下头，原来，原来是这样。
耿竞青同时道：“我九月后有别的项目。”
“……嗯。”
杨帮：“你一定要这样也不是不行，但不还是得拖，影片效果大打折扣，那最后烂名还不是我们主创背啊，那么好的班子呢。”
片刻。
他叫住她，但又没了下文，只是像道烟一样站着。梁又夏又脱口而出：“……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你……”
她环顾了一下到场的人。
分秒流转，会议室的灯光仍在大亮。
总导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了，叹了口气：“我去打电话了。”
“哦，这样啊。”
灯光扫过后，二人又掉入沉闷纯粹的黑暗，一切仿若张隐形的大网。
总导演突发奇想：“哎，那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桃木门换成这个新……”
梁又夏脸热起来。
“童硕心是你妹妹？”
“你还记得李伊吗。”他说，“她是李伊同父异母的姐姐。”
“嗯。”
“不行，不能改，一出戏两个跛脚啊？”闻言，杨帮也坚定道。梁又夏心想，电影里女主角跛脚，现在成男主角走不动了，还真是阴差阳错。
“鲍远骨折了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十一点半。”
“鲍老师之前就出过车祸的，应该是有点旧伤。”
等等等等。
耿竞青开口：“你让人家不考虑后遗症强行坚持吗？除非改戏变通一下。当然，我不接受改戏。”
“太老了，我写的就是姐弟恋。”
尽管众人的中心意思都是，等大医院检查后再作决定，可看他们的神情态度，大抵都已经有了个方向。鲍远也算是在春春这趟事上摔的，因为喝太多又急，居然意外地从高阶楼梯上滚了下来。
“买了什么？”
“哎，我听说徐永君最近在北京？”这时，有个没眼力见地急道。徐永君可谓是年轻导演的代表，但同耿导一样一开始是演员出身，《我愿意》黄了后他就久不出面了，不妨找他试试？“你们有谁熟吗？”
前功尽弃，投资也打了水漂，更别提他们现在不只是拍电影，还是在拍综艺，这一背景下，两个项目都得停一停。
“脚跟接近粉碎性骨折，等消肿后要进行手术。”
话一说出口，梁又夏自己也愣了下，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梁又夏困意散去，跟着节目组和剧组团队去开会。
一上车，困意再度袭来，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她穿过马路，进了便利店，挑了最贵的烟。刚要付款，又走到冰柜处，挑挑拣拣，随后拿了盒子蛋糕，再一股脑地买了些面包零食。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话音一落，他伸手接过袋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
售货员看起来忍了大半天：“那个，请问是梁又夏吗？”
“你先跟老板们打个招呼吧。”耿竞青对着总导演道，“我这边已经说过了。”他明明是刚接手这意外，做法却利索淡然得多，这时自己当资本家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现在几点了？”
梁又夏闭上嘴，凑近他，借着微茫的月光，发现自己确实是想太多了。果然如此，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哭呢？除了演戏，她根本都没看他哭过。不过如此观察，又确实能发觉耿竞青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儿，她也没有参透。
总导演苦兮兮地点头。
“不能吗？”
“行了。”杨帮拍拍手，他也参与了投资，是半个出品人，“就两个方向，等，或不等。”
有人问：“所以现在是不得不……的程度吗？鲍远那边是什么意思？能不能……”
“听说爱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