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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却道：“星露，你可不要胡乱去书房打搅，殿下行事自有殿下的意思，咱们岂有插手之理？你忘了前头的霜露了吗？也是这般擅自做主干涉殿下的事，后来被殿下打发去冷宫伺候了，你可要注意。”
二人俱是喜不自胜，携着手一同跟着青娘去了。钱在哪里都是好东西，这个道理最是浅显了。
这三日先是裁衣裳，府里头的绣娘姐姐岚夏给她们三人量体之后，不过两日衣裳就裁好送了来，三人俱都换上了府里头丫鬟们的制式服饰。
青娘提醒道：“这是三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月明，快行礼。”
“朝华，你可真美，这裙子穿在你身上格外好看些！”
请安、磨墨、沏茶、问话答话等都各有讲究，这几样规矩也各有侧重，若是在书房伺候，请安答话固然要紧，但磨墨沏茶却是要额外下苦功夫去学的。
等三人终于换好衣裳量完尺寸之后，已是月上中天的时辰。
“哎，她这性子怕是要吃亏……”
“殿下，云记绸缎庄子已经转到了云氏姐妹名下了。”
“你们三人就是新买来的丫鬟吧？今日天晚了，我先带你们去后头安顿，你们可有行李？”
月明带着她们三人往后罩房去寻屋子安置，前头又来了位女官，看样子也是三殿下的贴身侍女。
慈姑在前头示范，三人俱都瞧得认真。
朝华等人听了这话俱摇摇头。被匆忙卖出来的她哪有一针一线的行李可言，她的衣裳甚至有几处在跳下窗子的时候刮破了，此时颇有些狼狈。
三人点点头之后月明就离开了。与星露的不屑一顾不同，朝华很感激能有人在她初初进府时提点一二，这是不可多得的情谊。
琍芳甚至有些呆了，还是朝华悄悄推了她往前走。
载疏低头应是，又呈上账目，却是一个小小的匣子，里头只装了几张纸笺。
上着朱罗小袖衫，罩棉褙子，下罩素白襦裙，肩披青色帔子。
今日恰是除夕。
朝华梳洗过后去前头拿了茶叶过来，在房里自练习碾茶与煎茶分汤。琍芳在一旁休息，乐雨却并不见。
她颇有些急切：“月明姐姐，不如您去书房劝劝殿下吧，从下了朝回来之后殿下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头，听书房的门房小厮阿丘说殿下这几日都在整理史料，堆的书案都放不下了。咱们这边的晚膳都热了两回了，也不见殿下回来用膳、休息，这可怎么好？”
每道门外头都站了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更有小厮们，拎些重物，来回听差。
月明转过来继续带朝华三人往前走，很快在后罩房西面的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朝华上前去推开门，见里头有一个四人的通铺，倒是很宽敞。
载疏低头应道：“是，多谢殿下，小的告退。”
学规矩时她从不冒头，乐雨却更掐尖要强些，请安答话学得最是认真，好似要在这里便同她们二人分出个胜负。
青娘随意介绍着，她们三人俱都有些眼花缭乱。朝华强自低着头，告诫自己不可失了礼数身份。
而书房的淮瑾正埋首于着络绎不绝送过来的、已经堆得比他人还高的书册，载义始终守在外头，并不敢打扰。
及到了门厅领了喜钱与爆竹，果见乐雨独独立在门房处像是等人的模样，浑身只着单薄衣衫，发间用红色丝带点缀，倒是别一样的喜庆。
“是，殿下。另外这是最近十日的账目，请您过目。”
叫月明的侍女忙摆手：“不必如此，大家都在一处做活罢了。”又好心道：“那先跟我去一趟绣苑找岚夏帮你们量体吧。她是宫中的绣娘，也有品级，人最是亲善了，我再请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多余的衣裳先给你们换上，你们这副样子若是冲撞了三殿下，可是不好。”
琍芳左右瞧看，时不时地低声问青娘几句话，青娘却只摇头并不答话。朝华便知道这府里丫鬟们都是有规矩的，此时主人想必在府里，不可随意喧哗。
“你没见着乐雨吗？”朝华一边摆开茶具一边问道，“好半天没见着她人了。”
“见到殿下，日常行礼福身即可，这个呢叫做‘叉手礼’，女子行礼时右手在上，手放于胸腹间，口中道‘给殿下请安’或是‘请殿下安’都可；若是第一次见殿下，那便要跪下行大礼，可明白了？”
几人跟着青娘鱼贯入了静安居。
琍芳歪着脑袋道：“她好像一早就去前厅门房了，像是想给咱们三殿下问安呢。”
青娘忽来叫二人一同去张掌家处领喜钱与爆竹。
淮瑾低头快速看了几眼，便起身去了莲花宫灯处将这几张纸笺尽数烧毁。
朝华三人入三皇子府时，夜幕已上。
三皇子一早便入宫赴宴去了，府内各处早都挂上大红灯笼，院中竖起了竹木杆以作祈福之用。府中诸位有品级的女官姐姐们更是一早便画起了梅花妆，在眉间点上面靥，唇中涂上万金红，更换上喜庆颜色的衣衫，看着叫人心生向往。
月明转过身去正色道：“万不可胡乱揣测主子的心思，你是个聪明的，我点到即止。殿下的身子除了医正们会照应之外，更还有宫里的淑妃娘娘，哪里轮得到咱们了？”
“我倒觉得你这圆圆的眼睛配上丫髻格外适合，倒像年画上的人呢。”
下首立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瞧着虽有些木讷，行事却很老成。
朝华暗暗记住了这个叫月明的女官。琍芳帮着在旁边拉了一道帘子隔了个洗漱换衣裳的地方，便依次躺下休息了。
朝华学得仔细，其中单沏茶一项她学的格外细致些。从每种茶叶的泡法、茶叶特性，到与点心如何搭配、什么季节适宜喝等等，每样都事无巨细分类记在心里。闲时还会去厨司请教些果子搭配的惯例。
月明点了灯：“你们三个里头也会有两位之后会拨去殿下的书房伺候，既然是伺候殿下的，有些事情我还要多啰嗦一句，咱们殿下是满云都城里最和善不过的人，但有一点，他很忌讳别人插手他的事，咱们伺候的人就更要注意了。”
朝华头梳丫髻，未着脂粉，只在鬓间簪了几朵折枝腊梅。却是艳光动人，行动间自有一股清冷气质。
“是。”
如此，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是除夕。
一进此处，但见处处雅致秀美，盆栽景观各处不同，移步换景。瞧着像是厅堂的一处地方插了几瓶时令花草，观音瓶里插着嫩草，各色琉璃瓶装饰着几处高几，好一番景致。
说话的人是一同进来的琍芳，圆圆的大眼睛十分可人。
“铺子里你多替我照看着，对账还是十日一次。载义久不见你，你叫他家去说说话见见父母，我这边明日一早再回来伺候就行。”
而后便是跟着慈姑学规矩。
淮瑾点点头：“云记的生意虽不甚兴隆，但做的都是大买卖，主顾也都是达官贵人，务必要好生照看，咱们的消息来源也要仰仗这个绸缎铺子。金裁缝你要多打点着，他手艺好，很得主顾喜欢。”
星露吐吐舌头：“我也没说要去插手……只不过担心殿下身子……”
载疏却星夜来访。
因今日是除夕，慈姑手头有各类事情要忙便无暇顾及三人，只叫她们各自在房中休闲。
二人穿着新衣浅浅笑闹，颇有几分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轻松感。
朝华偏过头只作不见，对琍
还有一个半月便是除夕，朝华三人进府已有三日。
“快些跟我到前厅找张掌家去，他在那里发喜钱和爆竹，每个人两百钱呢！”
朝华在心里暗暗赞这月明行事沉稳得体，又观之面容可亲，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好。
马车停在了西角门，穿过西角门进府时首先入眼的是一处尚有星点绿意的园子。如今已是十一月底，北方冬季少草木，但这处园子却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寒冬凋零的时节，红松在专门辟出来的花池里姿态闲雅；墙角几棵国槐虽已凋零，但枝桠挺立犹有美感；只余藤干的缠枝牡丹在围墙上爬着，处处都是生机。
这一个半月她们几人没有一次见到过三殿下，听青娘说三殿下近来格外忙碌，每日夜半才回静安居歇息，日日投身于史料修撰。又说这是个没人肯接的苦差事，只咱们殿下接下了。
“明白。”
前头忽来了一位年轻的侍女，穿着刚刚在前头见过的女官服制，挂着好看的笑容。
朝华心中不置可否，每个人努力的方向不同，于她而言唯有加强手上功夫才是第一要务。磨墨她已是最熟不过的了，只烹茶手艺还尚欠火候。
日头慢慢西斜，外头的人来来去去，朝华稳坐房中蒲团不停练习，手被茶水烫起了好些个小水泡也浑不在意。及至下午稍晚些，用来练习的茶叶被她使的只剩最后一点儿才停下休息。
星露点点头就往外走：“是是是……”
朝华却并不着急，入了书房自然就能见着主子了，犯不着额外花功夫去想这些。
朝华从前的邻居是个爱捣腾草木的，闲时她常溜去隔壁院子里瞧那位寡居的娘子侍弄花草。那位娘子通常都很沉默，偶尔倒会给朝华介绍介绍满院子的花草树木。因此这处园子里的许多草木她都认识。
又经过了一道门，过了这道门之后便不见小厮与侍卫，只有侍女和婆子们，还能看见几个着女官服制的侍女。又走了一会，远远能望见一处水榭的时候，青娘终于开口道：“前头便是静安居了，咱们静安居临着镜湖榭，此时虽冷，但到了夏日一定十分凉爽。咱们府里头的丫鬟除了女官和慈姑、莲姑之外，都住在静安居的后罩房里。”
穿过这个观景园子之后又进了一道门。进了这道门之后就能瞧见许多身着统一制式服装的侍女们来回穿梭。点宫灯的、拎膳盒的、剪花插瓶的，人人手里有活忙个不歇。
] 月明却道：“星露，你可不要胡乱去书房打搅，殿下行事自有殿下的意思，咱们岂有插手之理？你忘了前头的霜露了吗？也是这般擅自做主干涉殿下的事，后来被殿下打发去冷宫伺候了，你可要注意。”
二人俱是喜不自胜，携着手一同跟着青娘去了。钱在哪里都是好东西，这个道理最是浅显了。
这三日先是裁衣裳，府里头的绣娘姐姐岚夏给她们三人量体之后，不过两日衣裳就裁好送了来，三人俱都换上了府里头丫鬟们的制式服饰。
青娘提醒道：“这是三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月明，快行礼。”
“朝华，你可真美，这裙子穿在你身上格外好看些！”
请安、磨墨、沏茶、问话答话等都各有讲究，这几样规矩也各有侧重，若是在书房伺候，请安答话固然要紧，但磨墨沏茶却是要额外下苦功夫去学的。
等三人终于换好衣裳量完尺寸之后，已是月上中天的时辰。
“哎，她这性子怕是要吃亏……”
“殿下，云记绸缎庄子已经转到了云氏姐妹名下了。”
“你们三人就是新买来的丫鬟吧？今日天晚了，我先带你们去后头安顿，你们可有行李？”
月明带着她们三人往后罩房去寻屋子安置，前头又来了位女官，看样子也是三殿下的贴身侍女。
慈姑在前头示范，三人俱都瞧得认真。
朝华等人听了这话俱摇摇头。被匆忙卖出来的她哪有一针一线的行李可言，她的衣裳甚至有几处在跳下窗子的时候刮破了，此时颇有些狼狈。
三人点点头之后月明就离开了。与星露的不屑一顾不同，朝华很感激能有人在她初初进府时提点一二，这是不可多得的情谊。
琍芳甚至有些呆了，还是朝华悄悄推了她往前走。
载疏低头应是，又呈上账目，却是一个小小的匣子，里头只装了几张纸笺。
上着朱罗小袖衫，罩棉褙子，下罩素白襦裙，肩披青色帔子。
今日恰是除夕。
朝华梳洗过后去前头拿了茶叶过来，在房里自练习碾茶与煎茶分汤。琍芳在一旁休息，乐雨却并不见。
她颇有些急切：“月明姐姐，不如您去书房劝劝殿下吧，从下了朝回来之后殿下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头，听书房的门房小厮阿丘说殿下这几日都在整理史料，堆的书案都放不下了。咱们这边的晚膳都热了两回了，也不见殿下回来用膳、休息，这可怎么好？”
每道门外头都站了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更有小厮们，拎些重物，来回听差。
月明转过来继续带朝华三人往前走，很快在后罩房西面的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朝华上前去推开门，见里头有一个四人的通铺，倒是很宽敞。
载疏低头应道：“是，多谢殿下，小的告退。”
学规矩时她从不冒头，乐雨却更掐尖要强些，请安答话学得最是认真，好似要在这里便同她们二人分出个胜负。
青娘随意介绍着，她们三人俱都有些眼花缭乱。朝华强自低着头，告诫自己不可失了礼数身份。
而书房的淮瑾正埋首于着络绎不绝送过来的、已经堆得比他人还高的书册，载义始终守在外头，并不敢打扰。
及到了门厅领了喜钱与爆竹，果见乐雨独独立在门房处像是等人的模样，浑身只着单薄衣衫，发间用红色丝带点缀，倒是别一样的喜庆。
“是，殿下。另外这是最近十日的账目，请您过目。”
叫月明的侍女忙摆手：“不必如此，大家都在一处做活罢了。”又好心道：“那先跟我去一趟绣苑找岚夏帮你们量体吧。她是宫中的绣娘，也有品级，人最是亲善了，我再请她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多余的衣裳先给你们换上，你们这副样子若是冲撞了三殿下，可是不好。”
琍芳左右瞧看，时不时地低声问青娘几句话，青娘却只摇头并不答话。朝华便知道这府里丫鬟们都是有规矩的，此时主人想必在府里，不可随意喧哗。
“你没见着乐雨吗？”朝华一边摆开茶具一边问道，“好半天没见着她人了。”
“见到殿下，日常行礼福身即可，这个呢叫做‘叉手礼’，女子行礼时右手在上，手放于胸腹间，口中道‘给殿下请安’或是‘请殿下安’都可；若是第一次见殿下，那便要跪下行大礼，可明白了？”
几人跟着青娘鱼贯入了静安居。
琍芳歪着脑袋道：“她好像一早就去前厅门房了，像是想给咱们三殿下问安呢。”
青娘忽来叫二人一同去张掌家处领喜钱与爆竹。
淮瑾低头快速看了几眼，便起身去了莲花宫灯处将这几张纸笺尽数烧毁。
朝华三人入三皇子府时，夜幕已上。
三皇子一早便入宫赴宴去了，府内各处早都挂上大红灯笼，院中竖起了竹木杆以作祈福之用。府中诸位有品级的女官姐姐们更是一早便画起了梅花妆，在眉间点上面靥，唇中涂上万金红，更换上喜庆颜色的衣衫，看着叫人心生向往。
月明转过身去正色道：“万不可胡乱揣测主子的心思，你是个聪明的，我点到即止。殿下的身子除了医正们会照应之外，更还有宫里的淑妃娘娘，哪里轮得到咱们了？”
“我倒觉得你这圆圆的眼睛配上丫髻格外适合，倒像年画上的人呢。”
下首立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瞧着虽有些木讷，行事却很老成。
朝华暗暗记住了这个叫月明的女官。琍芳帮着在旁边拉了一道帘子隔了个洗漱换衣裳的地方，便依次躺下休息了。
朝华学得仔细，其中单沏茶一项她学的格外细致些。从每种茶叶的泡法、茶叶特性，到与点心如何搭配、什么季节适宜喝等等，每样都事无巨细分类记在心里。闲时还会去厨司请教些果子搭配的惯例。
月明点了灯：“你们三个里头也会有两位之后会拨去殿下的书房伺候，既然是伺候殿下的，有些事情我还要多啰嗦一句，咱们殿下是满云都城里最和善不过的人，但有一点，他很忌讳别人插手他的事，咱们伺候的人就更要注意了。”
朝华头梳丫髻，未着脂粉，只在鬓间簪了几朵折枝腊梅。却是艳光动人，行动间自有一股清冷气质。
“是。”
如此，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是除夕。
一进此处，但见处处雅致秀美，盆栽景观各处不同，移步换景。瞧着像是厅堂的一处地方插了几瓶时令花草，观音瓶里插着嫩草，各色琉璃瓶装饰着几处高几，好一番景致。
说话的人是一同进来的琍芳，圆圆的大眼睛十分可人。
“铺子里你多替我照看着，对账还是十日一次。载义久不见你，你叫他家去说说话见见父母，我这边明日一早再回来伺候就行。”
而后便是跟着慈姑学规矩。
淮瑾点点头：“云记的生意虽不甚兴隆，但做的都是大买卖，主顾也都是达官贵人，务必要好生照看，咱们的消息来源也要仰仗这个绸缎铺子。金裁缝你要多打点着，他手艺好，很得主顾喜欢。”
星露吐吐舌头：“我也没说要去插手……只不过担心殿下身子……”
载疏却星夜来访。
因今日是除夕，慈姑手头有各类事情要忙便无暇顾及三人，只叫她们各自在房中休闲。
二人穿着新衣浅浅笑闹，颇有几分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轻松感。
朝华偏过头只作不见，对琍
还有一个半月便是除夕，朝华三人进府已有三日。
“快些跟我到前厅找张掌家去，他在那里发喜钱和爆竹，每个人两百钱呢！”
朝华在心里暗暗赞这月明行事沉稳得体，又观之面容可亲，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好。
马车停在了西角门，穿过西角门进府时首先入眼的是一处尚有星点绿意的园子。如今已是十一月底，北方冬季少草木，但这处园子却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寒冬凋零的时节，红松在专门辟出来的花池里姿态闲雅；墙角几棵国槐虽已凋零，但枝桠挺立犹有美感；只余藤干的缠枝牡丹在围墙上爬着，处处都是生机。
这一个半月她们几人没有一次见到过三殿下，听青娘说三殿下近来格外忙碌，每日夜半才回静安居歇息，日日投身于史料修撰。又说这是个没人肯接的苦差事，只咱们殿下接下了。
“明白。”
前头忽来了一位年轻的侍女，穿着刚刚在前头见过的女官服制，挂着好看的笑容。
朝华心中不置可否，每个人努力的方向不同，于她而言唯有加强手上功夫才是第一要务。磨墨她已是最熟不过的了，只烹茶手艺还尚欠火候。
日头慢慢西斜，外头的人来来去去，朝华稳坐房中蒲团不停练习，手被茶水烫起了好些个小水泡也浑不在意。及至下午稍晚些，用来练习的茶叶被她使的只剩最后一点儿才停下休息。
星露点点头就往外走：“是是是……”
朝华却并不着急，入了书房自然就能见着主子了，犯不着额外花功夫去想这些。
朝华从前的邻居是个爱捣腾草木的，闲时她常溜去隔壁院子里瞧那位寡居的娘子侍弄花草。那位娘子通常都很沉默，偶尔倒会给朝华介绍介绍满院子的花草树木。因此这处园子里的许多草木她都认识。
又经过了一道门，过了这道门之后便不见小厮与侍卫，只有侍女和婆子们，还能看见几个着女官服制的侍女。又走了一会，远远能望见一处水榭的时候，青娘终于开口道：“前头便是静安居了，咱们静安居临着镜湖榭，此时虽冷，但到了夏日一定十分凉爽。咱们府里头的丫鬟除了女官和慈姑、莲姑之外，都住在静安居的后罩房里。”
穿过这个观景园子之后又进了一道门。进了这道门之后就能瞧见许多身着统一制式服装的侍女们来回穿梭。点宫灯的、拎膳盒的、剪花插瓶的，人人手里有活忙个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