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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丰并不是爱照相的人,在相机胶卷的文件夹中,只需往下翻两页,就来到了2022年年末。

    叶枝和花悬约定,再与所有嫌疑人进行一次深度访谈,然后就用鲜血写下最终答案。

    药师很冷淡,总在自顾自收拾柜台,整理收银机里的纸币和硬币,直到她们两人表示想再买一套“美丽刀”。

    叶枝压低声音。

    花悬掏出另一个手机,是五年前的老款式,屏幕碎了一半,一亮屏,各个角落都有黑色的斑点。

    说实话,叶枝也没打心底认为名字能成为证据,那只是为了加强猜测的主观臆断罢了。

    “会有新人的。”花悬的回答近乎冷酷无情。

    “可是据旁观者描述,那时候房间里只有赵医生。”

    花悬输入一串数字,手机顺利解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破解密码的。

    叶枝再次回忆那行血字的内容,职业原因,她总觉得万物皆文字游戏。

    叶枝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先开了门。

    “谢谢惠顾。”药师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带两人回到了药房伸出的小房间内。

    花悬倒是眉头都没动一下,大概见的委托多了,早已习惯了各种不正常的味道。

    “他是我的人。”药师毫无感情地答。

    “你们是什么关系?”

    花悬走进她家,毫不见外,没有换拖鞋的意思。事态紧急,叶枝直接将洁癖的习惯抛之脑后了。

    “是。”花悬很确定。

    花悬皱眉:“为什么他要擅自写?”

    “为什么?”药师皮笑肉不笑,“我记得你们已经买过一套了。”

    “他才是专门‘善后’的。”

    ——10月21日前,找出“美丽刀”黑市的真正主人。

    药师从熟悉的地方拿出了两套“美丽刀”小黑盒。

    因为屏幕碎掉触控并不灵敏,花悬的手指重重点了好几下,才成功点开相册。

    花悬也很瘦,直筒裤被穿成了阔腿裤,不过却没有看到药师或整容后的胡一瑾那样的不适感。

    叶枝抛出论据:“她的鼻子和我死去的那个学生,一模一样。”

    “如果它不可见的话,血字委托就不会那样写了,它一定是具象的。”

    她愿意当救世主,愿意替人们解决这些血字委托,可这是一件过分残忍的事。

    “秦韵可能在替赵医生打掩护,是帮凶——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今天是周日,两人在角落里等待观察了许久,才等到药师身边没人的时候。

    照片中,死亡的王军克倒在地上,头颅与身体残忍地分离。他身边的白墙上,赫然是一行用鲜血写下的字,血的颜色很暗很深,若不知道背景故事,会以为那是墨汁。

    唐丰不愧为私家侦探。据花悬说,前几次委托的调查主力都是他。

    其中很意外的,有几张秦韵在海边的照片,定位为惠州,应该是两人外出旅游时照的。

    不过,他好像买账了,漂亮的圆眼睛中,眼珠滴溜溜转一圈,如上了发条一般。

    花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叶枝满腹狐疑,再次点进穆源源的朋友圈。越看,先是越像;再越看,就越不像了。

    **

    “秦韵的鼻子,确实天生就是这样。”

    “疑点主要在于,赵建国才是胡一瑾的主治医生,为什么现在追胡一瑾,不让她继续用‘美丽刀’的是那个药师?”

    城市不会记得王军克的死亡,太阳也不会,闪耀得一如既往。

    []

    “认识。”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天旋地转。www.yuanfen.me

    这至少能说明,面前这个人是百分百的真人。

    “什么叫‘错了一次’?”叶枝问。

    “你确定鬼一定是可见的吗?”

    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这位私家侦探了。如果未来还有无数次的话……

    “那个药师的嫌疑很大,”叶枝说,“他叫‘春不老’,也不太像人的名字。”

    “我们没时间睡觉了。已经错了一次,我们更有危险了。”门外的声音闷闷传来。

    花悬大手一挥,直接信用卡刷了两千多,也替叶枝付掉了账。

    “唐丰的手机。”

    王军克死前写下了“赵建国”,但还是被杀了,说明这不是正确答案。

    那行字的笔迹很慌乱,间架结构严重失衡,可见写下它的人内心有多惶恐。

    气氛突然诡异。

    叶枝问:“这是?”

    错了一次?

    药师最后看了她们一眼,收起了一直僵在脸上的笑容,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丢了。”药师重复了一句。

    “全国有18个‘史珍香’,他们也都是人。”花悬犀利点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花悬在唐丰的笔记本中,找到了所有嫌疑人的联系方式和主要身份信息。

    “王军克擅自写了血字答案,错了。”花悬从风衣口袋中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叶枝。

    花悬眯起眼睛:“你的人?什么人?”

    “有没有可能,这次就不是?”

    那笑容机械得过分,直接激起了人的恐怖谷效应。

    “抱歉,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那是他留

    她们最先去同仁大药房约见了药师,那个顶着古怪名字“春不老”的头号嫌疑人。

    “这是盘问吗?”

    “你怀疑是穆源源的鼻子吗?”

    真的是错觉吗?

    叶枝想起了那与其它五官格格不入的鼻子。

    “你认识赵建国吗?”

    叶枝感受到了彻骨的忧伤。

    “赵建国不是鬼?”叶枝不可置信,明明他们曾以为真相近在咫尺了。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鼻子,或许秦韵的鼻翼更小些。

    两人观察了良久,确实一年前,秦韵的鼻子就是这样了。

    太阳照常升起。

    房间内阴暗如常,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不过奇特的、属于软化液的芳香浓烈的不少,刚进去,叶枝就呛得一阵咳嗽。

    无论是无处不在的精神折磨,还是随时可能死亡的恐怖危机,都很残忍。

    叶枝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花悬立刻道:“我们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知道这个信息,如果冒犯了您,我很抱歉。”

    花悬否认:“不可能。如果她不是人,血字开始前不应该存在,而她和唐丰已经谈了一年了。www.cuizhu.me”

    “丢了。”叶枝随口道,潜意识让她自动联系起了周天麟的死亡。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药师的立刻转变态度,说话时耐心满满,几乎到了有问必答的程度。

    如果这真是个鬼的话,那就是个守财奴鬼了。

    “难道……秦韵在说谎?”

    叶枝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从心脏到胃都在排斥这个味道,鼻尖最后缠绕的回香,像极了腐烂的尸油。

    花悬瞥了她一眼,眉毛浅浅挑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借口并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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