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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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婆子娘儿俩个商量一下，看她手也干不了活，腿断了也下不了地，白养着不划算，准备找个下家卖了，还能换点钱。可是，这样的残废连县城的青楼-翠珠楼都不会收。正发愁间，听说县太爷的公子落水身亡，找姑娘配冥婚呢。

    许是蒙汗药下的剂量太大，顾双卿一直昏睡。县令夫人一看更满意，差下人上妆，穿衣，选了吉时，把两人放于棺木之中。一番折腾下来，上一世的顾双卿也奄奄一息，没了生机。

    半月前，黄坚又赌输了，着急回本，想起顾双卿嫁过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坠子挂在脖子上。回家二话不说，趁她不注意，伸手就去拽金坠子。双卿哪里肯，这还是小舅舅给她的唯一念想。一来二去，黄坚看双卿抓的紧，上去就掰她的手指，只听咯嘣两声，双卿疼的眼前一黑，右手的两根手指被生生掰断了。

    双卿坐在车上，看着曾经居住的房屋渐行渐远，风卷起一片枯叶，飘落到车上，让她想起小舅舅带着她去学堂时无忧无虑的光景。

    回到屋里的顾双卿，斜倚在墙角的地上，她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挖开土块，很快露出一个包裹。打开后，一块玄铁令牌，发着幽暗的光，她很快揣到怀里，走了出去。

    黄婆子在回去的路上，一咬牙买了一份蒙汗药。回家跟儿子黄坚强行灌进了顾双卿嘴里。趁着还有气，拉着板车送到了县太爷府里。

    顾双卿的眼里划过一抹狠厉，如果让他们死，也太便宜了。古人云：上兵伐谋，诛人者诛心。她会让黄婆子看到他最疼爱的儿子，生不如死，只有这样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傍晚时分，黄坚出去借了一辆板车，上面铺上稻草，拉着顾双卿走了。

    黄婆子听后骂到：“小贱蹄子，还算有良心！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耍花样！不然现在就弄死你！”

    等黄坚回来后，黄婆子把今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黄坚觉得她已经跟死人睡过一口棺材了，实在晦气的很！去鬼市碰碰运气，也许卖个好价钱，回头又能去赌场翻本了。

    再活一世的顾双卿当然不会随便放过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子，她听着黄婆子在前面的咒骂声：祸害活千年！你怎么就死不了呢？挨千刀的。

    她拾起枯叶，用烧焦的草杆写道：碧尽遥天，但暮霞散绮，碎剪红鲜。听时愁近，望时怕远，孤鸿一个，去向谁边？写完，手一扬，落叶随风飘走。

    黄坚抢走了金坠子去翻赌本，黄婆子从地里回来时看到双卿低头垂泪，没有做饭，气得拿起笤帚开打，一边打一边骂：家里养你个废物有啥用？小贱蹄子，生养不了，还糟践粮食，现如今连饭都不做了！这时黄坚又赌输了回来，金坠子也赌掉了，他看到后骂道：又哭，晦气！上前一脚正好踹在双卿的小腿处，一下子骨头断了。

    黄婆子找到县太爷说自家儿媳还是完璧之身，饿两天剩下一口气，不正好吗？县太爷夫人听见后从内室走出来，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10两银子，卖给他们配阴婚。

    “婆母”顾双卿喊到，“我自知在家什么活也做不了，拖累了你们。听说在离村里20里的地方有个鬼市，晚上让夫君带着我，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路上，顾双卿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活下去！上一世，她14岁嫁给黄婆子的儿子黄坚，虽说她是美人胚子，但长期营养不良，过于干瘦。黄婆子一直担心她年纪小，不好生养，便让黄坚等两年圆房。

    顾双卿不知道的是，车刚拐弯，就有一白衣公子弯腰拾起那片枯叶，小心翼翼的藏进了怀里，远远的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黄坚自小娇生惯养，好吃懒做，嗜赌成性。刚娶了媳妇一年，就欠了一屁股赌债。黄婆子看着顾双卿骨瘦如柴，心里就一股子气，动辄打骂，不让吃饭。逢人便说娶了一个废物，养着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