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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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并不总按着计划来走，原本只打算看场车赛就回家的两人，却在车赛结束后被人邀请去参加庆功宴。

    接下来几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和意义不明的笑容，就成了林烁脑子里经常纠结的问题，一天内偶尔要蹦出来一两次折磨他。刚开始他还觉得烦躁，时间一长，他就把这个当放屁，一天放两三次实属正常。

    「为什么？」外面的花花世界难道还能比这啥都没有的屋子差？

    「你不想想我是混什么啊，难道讲话还能跟你一样文诌诌的？」林烁莫名不爽，拉长了一张俊脸。

    久而久之，这个问题就被搁置了，没人提，自然也就没人去弄明白。

    「这就是红酒跟啤酒的不同。」

    第四章

    林烁也正是因此才没有去追问。

    「嗯？你要买什么吗？」池觉非放下报纸问，昨天傍晚才买过东西，林烁又缺什么了？

    除了日常购物外，他们成天就待在公寓里没出去，闷得发慌的林烁开始心痒痒了。

    「今天……还是不出门吗？」难得在中午之前起床的林烁咬着吐司，问坐在他对面看报纸的池觉非。

    池觉非没拿出证据，倒是忍不住侧过脸笑起来，像是林烁的表情有多愚蠢、多可笑而使他不忍看下去似的。

    试问，把人家随便说的一句话当了真，还特意跑去问，这不是送上门给人笑话吗？

    「因为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所以……」池觉非黯然一笑，比起医院里难闻的味道，待在家已经好很多了。

    林烁哑然，对这种场面并不得心应手的他，无错地爬了爬头发。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林烁从来就不是个能憋住话的人，既然现在都提到点上了，他干脆就把下午的事也搬出来说，「你是不是对我下午那句话特别有意见？」

    池觉非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平时出门都去哪？」池觉非突然问。

    「你、你他妈又笑什么？」林烁恼羞成怒地拍打桌子，这跟下午出门时的情况一样，让他有种被当成小丑的错觉。

    池觉非无奈地想，与其说喜欢看赛车，还不如说他只喜欢看林烁赛车，他对这种高危险的刺激游戏还真没多大兴趣。

    「看情况吧！」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池觉非也只能避重就轻了。

    「听起来很多姿多彩。」池觉非的唇微微翘起，似乎兴趣很大。

    「怎么不成立？男人强奸男人就不是犯罪了吗？」池觉非居然也较上劲了。www.xunxue.me

    林烁一高兴，用力在池觉非肩上抡了一拳，当场换来池觉非一声痛呼。

    「我说，你难道就不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就等你这句呢！」林烁眉开眼笑得跟计谋得逞似的，凑到池觉非身边说：「你上次不是说喜欢看赛车吗？正好今天中午有场比赛，我们一会儿去看，怎么样？」

    「我不太喜欢出门。」

    池觉非一手托腮做认真思考状。

    「抱歉，我没有责问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说话很有意思。」池觉非诚心歉意地对林烁保证。

    但是，林烁一脸的期待却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说你该出门走走，成天待在屋里能享受到啥人生？四面墙一张床，有意思吗你？」林烁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把最后一口吐司吞进肚子里，然后舔舔指头上的面包层。

    林烁畅快爽朗的笑容宛如一剂强心针般注入了他的心脏，使那里能够源源不绝地跳动、跳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嘿嘿！」

    池觉非终于还是抬头面对林烁，面颊上有两抹激动后的红晕，显得原本有些清冷的面容生动起来。他握住林烁气得发抖的手指头，唇边暧昧一笑。

    「嘿，果然是个上道儿的！」

    「哪门子的歪理？老子我心情好的时候两三打啤酒醉到天亮，心情不爽的时候也是两三打醉到天亮！」林烁压根儿就不能理解池觉非的说法。

    「男人跟男人，远不只你说的那么简单。」

    「好吧，我们去看。」

    正烦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圆场的林烁当即如数家珍，「那玩的地方可就多了，想泡妞的时候去酒吧，东直大街那附近一整排的酒吧，哪一家美女多我都清清楚楚！手痒想赌赌钱的时候就去我一个朋友开的赌场，别听名字气派，其实也就是他家，我要是运气好就兜里满，运气不好就喝西北风呗！」

    男人跟男人，远不只你说的那么简单。

    林烁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指着池觉非的鼻子说：「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不然老子……老子揍你！」临到出口，林烁硬是把「强奸你」的口头禅给改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出门能去哪？」池觉非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笑容里有那么点纵容的味道，只是对方并未发觉，还理所当然地夺过纸巾擦嘴巴。

    池觉非耐心地解释：「比如说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一般喝两三杯也就够了，但是心情不好的话，恐怕两三瓶还不太够呢！」

    一看他这表情架势，林烁更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很在意、非常在意，忙苦口婆心地辩解说：「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的口头禅，我那么说不等于我会那么做，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你，况且你又是个男的，强奸是不成立的不是？」

    池觉非笑而不语，倾身为林烁倒酒。www.qinglang.me

    「那是犯罪没错，可也要实行了才能判刑吧？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哦，把你往地上一压，脱光了衣服，跟摸女人一样摸你，然后咧？然后咧？至少也要能继续下去才算犯罪吧！」林烁头头是道、振振有辞地质问池觉非，扬眉瞪目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把证据拿出来瞧瞧啊！

    「这一瓶能喝多久？」林烁摸着酒瓶子琢磨，一千七百八呢，可别一次就给他喝光光！

    那一夜，池觉非留给林烁这么一句话就回房了，留下他在客厅百思不得其解。

    「切，喝个酒还得看情况！」林烁翻了个白眼，有钱人就是毛病多，喝酒就图个痛快，还分个啥情况！

    「你平时说话都这么直白吗？」池觉非的表情倒没怎么变，经过下午的事，他大慨能够理解林烁说话的方式，不过心里疙瘩总是有的。

    而池觉非这边就更没什么困扰了，第二天的态度就跟前一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老子听你在放屁！」林烁的口头禅又一次冒了出来，冒完他就后悔得想打自己嘴巴，这一天之内，他对池觉非这么一个斯文人又是「强奸」又是「放屁」的，人家该受不了了吧？该不会一怒之下要他还钱而不要他当看护了吧？都是嘴巴累事儿！该抽该抽！

    「呵呵……对、对不起，可我、我实在、实在忍不住。」池觉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烁的道歉并没显出多大诚意，但看得出来他心里正乐着，而这一点已经足够抚平池觉非的痛楚。

    「难道非得买东西才能出门？」林烁深深怀疑他这老板的脑子构造真的跟别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