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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奇伟给四人加满了酒，他问陈悦：“小老弟，你没事吧？”
陈悦吐完，张凡急切地问道：“能看见了吗？”
说完，陈奇伟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王志超并用手肘轻轻地捣捣他，怂恿王志超加入他要陈悦喝酒的阵营。
“下面再为大家演唱一首王杰的《一无所有》，希望大家喜欢，祝愿大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表演台上的男歌手大声说道，“当然，二奶除外。”
虽然环境聒噪嘈杂，并不妨碍四人谈笑上下五千年：三教九流的学说，呼风唤雨的英豪，世间演义的故事……
陈悦自我感觉了一下，实话实说：“没事。谢谢大哥！”他此时并没有像高中第一次喝啤酒时那样很快就满脸通红，感觉是闻惯了胡工和何翰的酒味自己有了进步。
陈奇伟听而不闻：“我们今天晚上喝的只是啤酒，比叫做糖水的葡萄酒度数还要低，我老爸管啤酒叫饮料。陈悦啊，总说自己喝一杯啤酒就过敏，你们谁见过？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喝啤酒会出事的，你们说是不是？”
一瓶啤酒只能倒三杯，陈奇伟第二轮给大家倒酒时已不够一人一杯，他没征求大家的意见，这次一拿就四瓶。
“我都说啤酒没事的，你相信了吧。而且这种啤酒很纯的，没事，等会接着喝。酒逢知已千杯少！”陈奇伟说道，又继续发表他有关喝酒的高论。
是否我
在陈悦不知如何应对三人共同的劝酒之时，歌声须臾又触及了他心中之痛。有了张凡和王志超的附和，陈奇伟体内的多芭胺更是活跃了起来，他趁陈悦不注意，快速地将陈悦已放到餐桌上的玻璃杯拿了过来。陈悦不由自主了，呆呆地看着陈奇伟将杯子倒满啤酒，并放在了他面前。陈奇伟接着才给自己的玻璃杯满上。
……
“来，兄弟们继续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陈奇伟举起了酒杯，前三杯酒都是他牵头。
出到了登丰大酒店门口时，陈奇伟已推着自行车在等待了，两人扶着陈悦坐上单车的后座。陈奇伟推着车，张凡和王志超一左一右在后面扶着，往学校的方向走。
陈悦试探性地眨了几次眼，眼前依然漆黑一片，他很沮丧地说道：“惨了！真的看不见了。”
陈奇伟思路连贯，他略停顿一下又想到\"十年内乱\"时期八大样板戏之一的《红灯记》，他既说又唱：“没有酒，李玉和哪里会‘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纠纠。’”唱罢，他继续说道：“陈悦，我们不说女人，只说男人，是男人就应该喝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大家吃东西，超哥，再拿，别跟我客气。”张凡招呼着，然后看着陈悦说：“空腹喝酒容易醉，你最好先吃个叉烧包吧。”
陈奇伟给陈悦倒上第四杯酒后，又要了四瓶啤酒。
很快啤酒就送来了。陈悦笑着说：“这些服务员啊，让她们给茶壶加水，半天都没反应。要酒的话，她们就跟神行太保一样。”神行太保是《水浒传》中天速星戴宗的绰号，他有道术神行法，将四片神行甲马绑有腿上，最快能日行八百里。
……
张凡和王志超一人一边扶着陈悦站了起来。陈悦的腿有点发软，走路像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全靠两人搀扶着。“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陈悦的意识还清醒。张凡和王志超异口同声：没关系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为我们四兄弟的友情干杯。”陈奇伟拿起了酒杯，张凡和王志超条件反射般地拿起了酒杯，三人都一脸热切期待着陈悦的反应。陈悦也无可奈何地拿起酒杯，他知道此时已无法再坚持自己的原则，再驳回自己的好老师、好同事陈奇伟的面子。大家碰杯，四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微响。酒光荡漾，大家又相互祝福。
这首歌陈悦熟悉，离婚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在实验室他又听到了这首歌，他倒了一次带再听了一遍，心中怅然若失，难受极了。这首让他感伤过的歌，此时多多少少又让陈悦有点触景伤情了。
陈奇伟立即将车停住，三人几乎同时说道：吐了好，赶紧吐。车后座右边的王志超后退了一步，板了板陈悦的身体：“陈悦，吐这边。”
王志超稍微转头看着陈悦，关心地问道：“喝一杯不怕吧？”
张凡反应快速，说道：“我先‘埋单（粤语：结账）’，然后我们赶紧送陈悦去医院。”
不知哪日才能够拥得所有
陈悦笑道：“大哥，郁达夫先生‘曾经醉酒鞭名马，生怕多情累美人。’小弟我是‘曾经醉酒伤母心，生怕再饮累家人。’”他搬母亲出来做档箭牌，希望陈奇伟能放过自己喝酒一马。
三人边推着陈悦边商量，又一致决定，尊重陈悦的意愿，将他送
陈悦用左手掌轻轻一摆指向陈奇伟面前的杯子，笑着说：“大哥，给您自己满上吧。”
四人一干而尽，陈悦弃守了从高中到现在坚持已久的滴酒不敢沾“阵地”。
“我真的很想睡觉，睡醒了你们再送我去吧。”
陈奇伟没有理会陈悦的话，“张凡，超哥，我这位‘契弟（粤语：干弟弟）’啊，又是我的学生，但从来没有敬过我这位师父一杯酒啊，你们说像不像话？”他笑着说。广州方言“契弟”，也会用来骂人或开玩笑。
陈悦木然地点点头。
正所谓，要喝酒能找出千百个理由；不喝酒也能寻到百千个借口。
刚一上学校门前的斜坡时，陈悦讪讪说道：“我想吐……”
喝完第三杯时，陈悦已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头顶脉搏的跳动，人也有点恍惚了，他已微醺、脸已酡红。陈奇伟要给他倒第四杯酒时，陈悦说：“大哥，我不能喝了！我头顶的脉搏跳得很厉害，已经‘醍醐灌顶’了，可以说比用酥油浇到头上更不好受。”
真的一无所有
“好。”陈悦拿了一个叉烧包来吃。
陈奇伟又看着张凡和王志超说：“我看过一本港澳的杂志说，其实李白的酒量一般，但他却嗜酒如命。唐朝的酿酒技术并不发达，大多数发酵酒只有十几度，跟我们现在的葡萄酒差不多。杜甫称李白为‘酒中仙’，还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街上酒家眠。’诗中的‘斗’只不过是现在的二、三两而已，假设一杯一两的话，也就是说诗仙喝两、三杯就醉了。李白的酒量这么差都天天喝酒，很值得我们学习啊。”
有了啤酒之后，陈奇伟、王志超和张凡三人没有再碰过茶杯，他们不时地拿起酒杯喝一口，而陈悦与他们刚好相反，没有碰杯任务时只拿茶杯不触酒杯，他不时地拿起茶杯来喝一口茶，期待茶能将酒化解。陈奇伟讲完两个喝酒的典故、轶事之后，马上又叫干杯了。
稍过片刻，陈悦饮酒的“破窗效应”陡然显现，他惊叫了起来：“我看不到东西了。”这一声虽然不是很大，但把依旧在海阔天空、言谈正欢中的三人惊住了。
王志超焦急地问道：“听得到说话吗？”
三人边结账边商量着具体的操作方法。几分钟后，三人就计议出结果。陈奇伟既想和大家一起去医院，又担心他的自行车在酒楼打烊后会被小偷窃去，这辆新款自行车价格不菲是他刚买不久的。登丰大酒店离学校很近，大家决定用陈奇伟的自行车将陈悦推回学校，再用张凡的小汽车送他去医院。
“大哥，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陈悦不知不觉中以一句诗来壮胆色，鼓足了“舍命陪君子”的勇气。
食客一片哄笑。
陈悦认真地说：“超哥，真的怕。”他拿起茶杯，微微一笑看着陈奇伟说：“大哥，俗话说同台吃饭各自修行。我用茶来敬您，多少杯茶对您的一杯酒都行，您说了算。”
坐了下来，手里依然握着已搁置在餐台上的酒瓶。
三人说我们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又推了一小段快到学校门口时，吐完加上有点微风的吹拂，陈悦的意识又较之前清醒了一些：“我不想去医院，我现在想睡觉，麻烦你们送我回宿舍。”
张凡和王志超都将目光投向了陈奇伟，对他笑了一笑。
大家哄堂而笑。
无力制止陈奇伟的添酒，陈悦一紧张脸更红了，他呆呆地坐着，静静地听着他们三人的高谈阔论、欢天笑语，也愣愣地任由酒楼里的吵杂声灌入耳中。歌手什么时候离场的，音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陈悦也浑然不觉了。
张凡担心道：“不去医院不好吧？我有车很方便的。”
“不是开玩笑吧，陈悦？”陈奇伟关切地问道，张凡和王志超都盯着陈悦。
“《水浒传》中有讲：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来来来，兄弟们干了。”陈奇伟继续劝酒。大家第四杯、第五杯酒的碰杯，陈悦都是机械式地拿起酒杯，然后喝完。
“血液循环，这是正常的，没事。”陈奇伟微笑着安慰。
陈奇伟看着陈悦说：“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就说：每一个不曾喝啤酒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糟蹋。茶哪里像话啊？没有酒，就没有武松打虎。没有酒，宋江也不会上梁山。没有酒，杨贵妃还抒什么怀啊？没有酒，就没有‘李花怒放一树白’的诗仙李白。没有酒，如何有李白让高力士脱靴、杨贵妃研墨的狂傲不羁？”据说，“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李白先生七岁时便出口成章：李花怒放一树白。李父听后非常高兴，顺手把诗的头尾二字变成了他的名字。
陈奇伟游戏人生的劲头完全激发，他继续摇唇鼓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酒楼的语笑喧阗，大功率音响传出的歌声，三种声音叠加起来的鼓噪，令张凡和王志超不知不觉地兴奋起来，也开始敲边鼓，对陈悦“围追堵截”了：伟哥说得对啊，陈悦来一杯，陈悦来一杯“饮料”。
王志超没有反应，他和张凡都只是微笑着在看热闹。
“看不见……”
] 陈奇伟给四人加满了酒，他问陈悦：“小老弟，你没事吧？”
陈悦吐完，张凡急切地问道：“能看见了吗？”
说完，陈奇伟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王志超并用手肘轻轻地捣捣他，怂恿王志超加入他要陈悦喝酒的阵营。
“下面再为大家演唱一首王杰的《一无所有》，希望大家喜欢，祝愿大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表演台上的男歌手大声说道，“当然，二奶除外。”
虽然环境聒噪嘈杂，并不妨碍四人谈笑上下五千年：三教九流的学说，呼风唤雨的英豪，世间演义的故事……
陈悦自我感觉了一下，实话实说：“没事。谢谢大哥！”他此时并没有像高中第一次喝啤酒时那样很快就满脸通红，感觉是闻惯了胡工和何翰的酒味自己有了进步。
陈奇伟听而不闻：“我们今天晚上喝的只是啤酒，比叫做糖水的葡萄酒度数还要低，我老爸管啤酒叫饮料。陈悦啊，总说自己喝一杯啤酒就过敏，你们谁见过？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喝啤酒会出事的，你们说是不是？”
一瓶啤酒只能倒三杯，陈奇伟第二轮给大家倒酒时已不够一人一杯，他没征求大家的意见，这次一拿就四瓶。
“我都说啤酒没事的，你相信了吧。而且这种啤酒很纯的，没事，等会接着喝。酒逢知已千杯少！”陈奇伟说道，又继续发表他有关喝酒的高论。
是否我
在陈悦不知如何应对三人共同的劝酒之时，歌声须臾又触及了他心中之痛。有了张凡和王志超的附和，陈奇伟体内的多芭胺更是活跃了起来，他趁陈悦不注意，快速地将陈悦已放到餐桌上的玻璃杯拿了过来。陈悦不由自主了，呆呆地看着陈奇伟将杯子倒满啤酒，并放在了他面前。陈奇伟接着才给自己的玻璃杯满上。
……
“来，兄弟们继续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陈奇伟举起了酒杯，前三杯酒都是他牵头。
出到了登丰大酒店门口时，陈奇伟已推着自行车在等待了，两人扶着陈悦坐上单车的后座。陈奇伟推着车，张凡和王志超一左一右在后面扶着，往学校的方向走。
陈悦试探性地眨了几次眼，眼前依然漆黑一片，他很沮丧地说道：“惨了！真的看不见了。”
陈奇伟思路连贯，他略停顿一下又想到\"十年内乱\"时期八大样板戏之一的《红灯记》，他既说又唱：“没有酒，李玉和哪里会‘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纠纠。’”唱罢，他继续说道：“陈悦，我们不说女人，只说男人，是男人就应该喝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大家吃东西，超哥，再拿，别跟我客气。”张凡招呼着，然后看着陈悦说：“空腹喝酒容易醉，你最好先吃个叉烧包吧。”
陈奇伟给陈悦倒上第四杯酒后，又要了四瓶啤酒。
很快啤酒就送来了。陈悦笑着说：“这些服务员啊，让她们给茶壶加水，半天都没反应。要酒的话，她们就跟神行太保一样。”神行太保是《水浒传》中天速星戴宗的绰号，他有道术神行法，将四片神行甲马绑有腿上，最快能日行八百里。
……
张凡和王志超一人一边扶着陈悦站了起来。陈悦的腿有点发软，走路像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全靠两人搀扶着。“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陈悦的意识还清醒。张凡和王志超异口同声：没关系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为我们四兄弟的友情干杯。”陈奇伟拿起了酒杯，张凡和王志超条件反射般地拿起了酒杯，三人都一脸热切期待着陈悦的反应。陈悦也无可奈何地拿起酒杯，他知道此时已无法再坚持自己的原则，再驳回自己的好老师、好同事陈奇伟的面子。大家碰杯，四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微响。酒光荡漾，大家又相互祝福。
这首歌陈悦熟悉，离婚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在实验室他又听到了这首歌，他倒了一次带再听了一遍，心中怅然若失，难受极了。这首让他感伤过的歌，此时多多少少又让陈悦有点触景伤情了。
陈奇伟立即将车停住，三人几乎同时说道：吐了好，赶紧吐。车后座右边的王志超后退了一步，板了板陈悦的身体：“陈悦，吐这边。”
王志超稍微转头看着陈悦，关心地问道：“喝一杯不怕吧？”
张凡反应快速，说道：“我先‘埋单（粤语：结账）’，然后我们赶紧送陈悦去医院。”
不知哪日才能够拥得所有
陈悦笑道：“大哥，郁达夫先生‘曾经醉酒鞭名马，生怕多情累美人。’小弟我是‘曾经醉酒伤母心，生怕再饮累家人。’”他搬母亲出来做档箭牌，希望陈奇伟能放过自己喝酒一马。
三人边推着陈悦边商量，又一致决定，尊重陈悦的意愿，将他送
陈悦用左手掌轻轻一摆指向陈奇伟面前的杯子，笑着说：“大哥，给您自己满上吧。”
四人一干而尽，陈悦弃守了从高中到现在坚持已久的滴酒不敢沾“阵地”。
“我真的很想睡觉，睡醒了你们再送我去吧。”
陈奇伟没有理会陈悦的话，“张凡，超哥，我这位‘契弟（粤语：干弟弟）’啊，又是我的学生，但从来没有敬过我这位师父一杯酒啊，你们说像不像话？”他笑着说。广州方言“契弟”，也会用来骂人或开玩笑。
陈悦木然地点点头。
正所谓，要喝酒能找出千百个理由；不喝酒也能寻到百千个借口。
刚一上学校门前的斜坡时，陈悦讪讪说道：“我想吐……”
喝完第三杯时，陈悦已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头顶脉搏的跳动，人也有点恍惚了，他已微醺、脸已酡红。陈奇伟要给他倒第四杯酒时，陈悦说：“大哥，我不能喝了！我头顶的脉搏跳得很厉害，已经‘醍醐灌顶’了，可以说比用酥油浇到头上更不好受。”
真的一无所有
“好。”陈悦拿了一个叉烧包来吃。
陈奇伟又看着张凡和王志超说：“我看过一本港澳的杂志说，其实李白的酒量一般，但他却嗜酒如命。唐朝的酿酒技术并不发达，大多数发酵酒只有十几度，跟我们现在的葡萄酒差不多。杜甫称李白为‘酒中仙’，还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街上酒家眠。’诗中的‘斗’只不过是现在的二、三两而已，假设一杯一两的话，也就是说诗仙喝两、三杯就醉了。李白的酒量这么差都天天喝酒，很值得我们学习啊。”
有了啤酒之后，陈奇伟、王志超和张凡三人没有再碰过茶杯，他们不时地拿起酒杯喝一口，而陈悦与他们刚好相反，没有碰杯任务时只拿茶杯不触酒杯，他不时地拿起茶杯来喝一口茶，期待茶能将酒化解。陈奇伟讲完两个喝酒的典故、轶事之后，马上又叫干杯了。
稍过片刻，陈悦饮酒的“破窗效应”陡然显现，他惊叫了起来：“我看不到东西了。”这一声虽然不是很大，但把依旧在海阔天空、言谈正欢中的三人惊住了。
王志超焦急地问道：“听得到说话吗？”
三人边结账边商量着具体的操作方法。几分钟后，三人就计议出结果。陈奇伟既想和大家一起去医院，又担心他的自行车在酒楼打烊后会被小偷窃去，这辆新款自行车价格不菲是他刚买不久的。登丰大酒店离学校很近，大家决定用陈奇伟的自行车将陈悦推回学校，再用张凡的小汽车送他去医院。
“大哥，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陈悦不知不觉中以一句诗来壮胆色，鼓足了“舍命陪君子”的勇气。
食客一片哄笑。
陈悦认真地说：“超哥，真的怕。”他拿起茶杯，微微一笑看着陈奇伟说：“大哥，俗话说同台吃饭各自修行。我用茶来敬您，多少杯茶对您的一杯酒都行，您说了算。”
坐了下来，手里依然握着已搁置在餐台上的酒瓶。
三人说我们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又推了一小段快到学校门口时，吐完加上有点微风的吹拂，陈悦的意识又较之前清醒了一些：“我不想去医院，我现在想睡觉，麻烦你们送我回宿舍。”
张凡和王志超都将目光投向了陈奇伟，对他笑了一笑。
大家哄堂而笑。
无力制止陈奇伟的添酒，陈悦一紧张脸更红了，他呆呆地坐着，静静地听着他们三人的高谈阔论、欢天笑语，也愣愣地任由酒楼里的吵杂声灌入耳中。歌手什么时候离场的，音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陈悦也浑然不觉了。
张凡担心道：“不去医院不好吧？我有车很方便的。”
“不是开玩笑吧，陈悦？”陈奇伟关切地问道，张凡和王志超都盯着陈悦。
“《水浒传》中有讲：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来来来，兄弟们干了。”陈奇伟继续劝酒。大家第四杯、第五杯酒的碰杯，陈悦都是机械式地拿起酒杯，然后喝完。
“血液循环，这是正常的，没事。”陈奇伟微笑着安慰。
陈奇伟看着陈悦说：“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就说：每一个不曾喝啤酒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糟蹋。茶哪里像话啊？没有酒，就没有武松打虎。没有酒，宋江也不会上梁山。没有酒，杨贵妃还抒什么怀啊？没有酒，就没有‘李花怒放一树白’的诗仙李白。没有酒，如何有李白让高力士脱靴、杨贵妃研墨的狂傲不羁？”据说，“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李白先生七岁时便出口成章：李花怒放一树白。李父听后非常高兴，顺手把诗的头尾二字变成了他的名字。
陈奇伟游戏人生的劲头完全激发，他继续摇唇鼓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酒楼的语笑喧阗，大功率音响传出的歌声，三种声音叠加起来的鼓噪，令张凡和王志超不知不觉地兴奋起来，也开始敲边鼓，对陈悦“围追堵截”了：伟哥说得对啊，陈悦来一杯，陈悦来一杯“饮料”。
王志超没有反应，他和张凡都只是微笑着在看热闹。
“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