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如果能再见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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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岐舟垂目看向齐鸢，目光中夹杂着痛苦。
他不再与迟霜里多言，专属于斩月谷的弟子玉牌自腰间升起，生在空中，发出几道声音，十分清越。
不是羞赧，也并非恼怒，他再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眼瞳发亮，几乎盛了一百个春天那样，让整个房间都似乎为此亮了一瞬。
孟濯尘道：“好，既然如此，去找你师叔商量商量，霜里，若这法子真的有用，委屈你了。”
迟霜里似乎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微叹：“师兄不是亲自执鞭，惩罚过齐鸢师兄么？为何现在又要问我？”
气氛变得严峻起来。
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本就是迟霜里遭齐鸢陷害，受伤在先，现如今即空莲只有一株，自然是要先给迟霜里服用。
迟霜里瞬间后退了几步，动作亦是极快，他现如今已经是金丹修士，陆岐舟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闻言，孟濯尘缓缓落地，迟霜里向前一步，道：“师兄说他查阅古书，看到以血入药的方法，我的血里还有不少即空莲的药性，也许能保住齐鸢师兄的命。”
……
而现在，有个异世之人对他表达了明晃晃的偏爱。
待孟濯尘离开后，迟霜里与陆岐舟擦肩而过，轻嘲道：“师兄这剑容易捅错人，还是别轻易出鞘的好，若是我也死了，可就没人救齐鸢的命了。”
广兰洞热闹得很，如同在举办一场盛会，与西溪小院的寂寥安静截然不同。
再然后，昏迷中的齐鸢和迟霜里一同被带回斩月谷，澄心真人给齐鸢诊治之时，广兰洞那边传来消息，迟霜里醒了，不光灵脉完好如初，修为更是提升了一个大境界，竟已经结成金丹。
澄心真人又道：“你们师门的事情，我不宜过问，只是现在齐鸢身受重伤，你又觉得先前的事情非他所为，难不成非要谁快死了，谁才是清白的？”
陆岐舟目光未落在他身上，只是看着地上被践踏肮脏的玉兰花瓣，冷声问：“那日在秘境中，究竟是不是齐鸢引你去阵眼？”
他未说去哪儿，澄心真人却已经了然——如今迟霜里已经醒了，是时候再问一遍，秘境中事情的原委。
上斩月谷的这数十年也许是他偷来的，所以他才会落得个万人嫌弃，被师兄一剑穿心的凄惨下场。
那日到最后，还是孟濯尘作为师尊，拿了主意，两个徒弟被他赶了出去，没有参与决策。
拔剑刺向齐鸢时，剑身也异常地嗡鸣一声，似是预警。
陆岐舟这几日眼睛熬得通红，有几分落魄，他不避不让地盯着澄心真人，问：“师叔那日说，不觉得齐鸢会伤害迟霜里，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听闻此声，戴穆尧从外面闯了进来，脸庞微微变色，道：“怎么回事？”
迟霜里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师兄所为何事？”
人人出现在此都面带喜色，而陆岐舟却是眼中泛着血丝，鬓发也从发带中脱落，看着并不为迟霜里的死里逃生而开心。
戴穆尧亦是一怔。
陆岐舟前来时，见到的便是迟霜里被众人围绕的场景。
西溪小院中，莲花已经开了，一进门便能闻见清雅香气。与盛放的花朵不同的是，它的主人已经昏迷多日，也许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
转瞬之间，孟濯尘便已经赶来，最近事情太多，见是自己徒弟发的信号，他捏了捏眉心，只觉心力交瘁，恨不得能把乱摊子都撂下来，不再管这些俗事。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为齐鸢好。
还未待陆岐舟开口，迟霜里仰头道：“师父，师兄刚才跟我说，他找到救治齐鸢师兄的办法了，许是因为太过高兴，这才传错了消息。”
齐鸢垂眼看着他，轻声道：“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斩月谷弟子行走修仙界，为方便与同门相认，玉牌发出不同的声响，代表不同意思，而方才从广兰洞上方传出来的，是最高级别的暗号。
一个这样年轻的金丹修士，将来的前途几乎是无法估量，若是迟霜里能够飞升，整个斩月谷都会跟着沾光。
迟霜里一愣，向周围人拱手道：“今日多谢各位，下次请大家喝酒，我与师兄还有事情要说，便不久留了。”
他心中感到茫然，甚至恨不得去求天道指一条明路，求天道告诉他，该如何让齐鸢醒来。
陆岐舟神色一变，几乎是按捺不住般，从袖中伸手，万重剑瞬息之间出鞘。
陆岐舟面色忽沉，只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还是不是。”
僵持良久，迟霜里突然一笑：“的确不是他故意引我去阵眼。可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陆岐舟攥着手里的剑柄，道：“师父……是这样。”
齐鸢短暂地闭上眼睛，再睁开，闻人无焉仍旧保持着仰视的姿态，而齐鸢的反应几乎是出乎他意料的。
代表的是四个字：清理门户。
经迟霜里这样解释，孟濯尘脸色终于和缓了些，看向陆岐舟：“岐舟，霜里说的是否属实？”
陆岐舟站起身来，向澄心真人行礼：“劳烦师叔照看他，我去去便回。”
他唏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给齐鸢喂药的陆岐舟身上，道：“这里有我照看着，你师弟醒了，你作为师兄，该去看看。”
内门亲传弟子身份尊贵，似迟霜里这样平易近人的不多。这些弟子们识相地纷纷散去，口中不住小声猜测陆岐舟的来意，待整个院内空后，只剩戴穆尧没有离开，上前两步到陆岐舟跟前：“师兄，霜里他刚醒过来不久，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过两天再说？”
陆岐舟猛然转头：“你能救他？”
戴穆尧几不可察地哼了一声，道：“好，你们说你们的，我出去。”
陆岐舟心口一窒，似有藤蔓收绞上来。
醒来之后，齐鸢常常有种如坠冰窟的绝望感。修仙之人，讲宿命因果，他想，是不是他幼时早该在凡间战乱饥荒中死去。
就连一颗曾经被彻底贯穿过的心脏，也不受控制般撞击着胸膛。
又过一会儿，陆岐舟突然叫他：“师叔。”
周围的人都静了一瞬，只因这场景实在诡异。
孟濯尘居高临下问道：“又是什么事？你们难道不知，玉牌不能乱传么？”
……
但他没有。
迟霜里摇了摇头，道：“齐鸢师兄的命，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他想起那日在戒律堂中，齐鸢被他鞭打到昏迷之前，看向他的眼神。
就连澄心真人这样的高阶修士，也不免羡慕这年轻弟子的运道。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从炼气到结丹，一跃两级，近百年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连掌门都被惊动，前来护迟霜里成功结丹。
他身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曾经被人下狠手捅了一剑，嘴唇因为沾染药液而变得润泽，安静地阖着眼睛，看不出来是行将就木的模样。
“我冤枉他？”迟霜里脸上挂着淡笑，“难道不是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认为么？就连他自己的剑灵，都不相信他这个主人。无论是不是他引我去阵眼，我灵脉尽断，这是事实，难不成师兄还要找我这个死里逃生的人兴师问罪么？”
迟霜里结丹的消息，已经像插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斩月谷，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的弟子都挤着前来，带着礼物向他贺喜。
斩月谷，半山腰。
七分天注定。
他记得齐鸢幼时，来斩月谷后第一次放声大哭，便是因为被一个不守规矩的外门弟子污蔑偷盗。
陆岐舟淡漠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男人以一个近乎于臣服的姿势，说出的话语让齐鸢攥着的指尖都不住战栗，那几个字如魔音贯耳般，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陆岐舟一字一句问道：“为何要冤枉他？”
澄心真人见状，暗自叹息一声，也不再劝，齐鸢受伤经过，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只能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该去星缈仙宗算个命，看看斩月谷最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陆岐舟恍若未闻，只拿帕子去擦拭齐鸢嘴角流下的药液。
喂十口，齐鸢也未必能喝下去一口，又顺着嘴角全流出来。
他已经丝毫不见病容，光芒更盛从前，在贺喜声中安静地笑着，旁边戴穆尧正在护着他，怕周围的人会冲撞到大病初愈的迟霜里。
然而陆岐舟一直守着他，最清楚齐鸢现在的状况。
说完便大步迈到了门外。
迟霜里率先看见陆岐舟，柔声道：“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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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就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千里万里，即便面前是一瓶毒药，也愿饮鸠止渴。
澄心真人愣了半晌，露出个有点无奈的笑来：“秘境中无第三人在场，我哪里知道什么内情，只不过依照我对齐鸢的了解，他若是真做了，不会不敢承认。”
澄心真人不明所以。
他看见陆岐舟的脸色有些苍白，想必也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闹得心神不宁，心中不免叹息。
修真界中，不乏苦苦修炼二三百年也无法结丹的例子，迟霜里可谓是一步登天。
陆岐舟恍若未闻。
迟霜里打圆场道：“无妨，师兄找我定是有要事。”
陆岐舟沉默一会儿，低着头道：“多谢师叔教诲，我只是……”
连他的剑都认出了齐鸢，而他却一无所知。
回想无解的宿命，更多的是被至亲至爱之人弄得遍体鳞伤的痛苦，仿佛再来一千次，一万次，结果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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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与迟霜里多言，专属于斩月谷的弟子玉牌自腰间升起，生在空中，发出几道声音，十分清越。
不是羞赧，也并非恼怒，他再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眼瞳发亮，几乎盛了一百个春天那样，让整个房间都似乎为此亮了一瞬。
孟濯尘道：“好，既然如此，去找你师叔商量商量，霜里，若这法子真的有用，委屈你了。”
迟霜里似乎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微叹：“师兄不是亲自执鞭，惩罚过齐鸢师兄么？为何现在又要问我？”
气氛变得严峻起来。
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本就是迟霜里遭齐鸢陷害，受伤在先，现如今即空莲只有一株，自然是要先给迟霜里服用。
迟霜里瞬间后退了几步，动作亦是极快，他现如今已经是金丹修士，陆岐舟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闻言，孟濯尘缓缓落地，迟霜里向前一步，道：“师兄说他查阅古书，看到以血入药的方法，我的血里还有不少即空莲的药性，也许能保住齐鸢师兄的命。”
……
而现在，有个异世之人对他表达了明晃晃的偏爱。
待孟濯尘离开后，迟霜里与陆岐舟擦肩而过，轻嘲道：“师兄这剑容易捅错人，还是别轻易出鞘的好，若是我也死了，可就没人救齐鸢的命了。”
广兰洞热闹得很，如同在举办一场盛会，与西溪小院的寂寥安静截然不同。
再然后，昏迷中的齐鸢和迟霜里一同被带回斩月谷，澄心真人给齐鸢诊治之时，广兰洞那边传来消息，迟霜里醒了，不光灵脉完好如初，修为更是提升了一个大境界，竟已经结成金丹。
澄心真人又道：“你们师门的事情，我不宜过问，只是现在齐鸢身受重伤，你又觉得先前的事情非他所为，难不成非要谁快死了，谁才是清白的？”
陆岐舟目光未落在他身上，只是看着地上被践踏肮脏的玉兰花瓣，冷声问：“那日在秘境中，究竟是不是齐鸢引你去阵眼？”
他未说去哪儿，澄心真人却已经了然——如今迟霜里已经醒了，是时候再问一遍，秘境中事情的原委。
上斩月谷的这数十年也许是他偷来的，所以他才会落得个万人嫌弃，被师兄一剑穿心的凄惨下场。
那日到最后，还是孟濯尘作为师尊，拿了主意，两个徒弟被他赶了出去，没有参与决策。
拔剑刺向齐鸢时，剑身也异常地嗡鸣一声，似是预警。
陆岐舟这几日眼睛熬得通红，有几分落魄，他不避不让地盯着澄心真人，问：“师叔那日说，不觉得齐鸢会伤害迟霜里，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听闻此声，戴穆尧从外面闯了进来，脸庞微微变色，道：“怎么回事？”
迟霜里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师兄所为何事？”
人人出现在此都面带喜色，而陆岐舟却是眼中泛着血丝，鬓发也从发带中脱落，看着并不为迟霜里的死里逃生而开心。
戴穆尧亦是一怔。
陆岐舟前来时，见到的便是迟霜里被众人围绕的场景。
西溪小院中，莲花已经开了，一进门便能闻见清雅香气。与盛放的花朵不同的是，它的主人已经昏迷多日，也许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
转瞬之间，孟濯尘便已经赶来，最近事情太多，见是自己徒弟发的信号，他捏了捏眉心，只觉心力交瘁，恨不得能把乱摊子都撂下来，不再管这些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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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待陆岐舟开口，迟霜里仰头道：“师父，师兄刚才跟我说，他找到救治齐鸢师兄的办法了，许是因为太过高兴，这才传错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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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霜里一愣，向周围人拱手道：“今日多谢各位，下次请大家喝酒，我与师兄还有事情要说，便不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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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岐舟神色一变，几乎是按捺不住般，从袖中伸手，万重剑瞬息之间出鞘。
陆岐舟面色忽沉，只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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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鸢短暂地闭上眼睛，再睁开，闻人无焉仍旧保持着仰视的姿态，而齐鸢的反应几乎是出乎他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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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迟霜里这样解释，孟濯尘脸色终于和缓了些，看向陆岐舟：“岐舟，霜里说的是否属实？”
陆岐舟站起身来，向澄心真人行礼：“劳烦师叔照看他，我去去便回。”
他唏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给齐鸢喂药的陆岐舟身上，道：“这里有我照看着，你师弟醒了，你作为师兄，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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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会儿，陆岐舟突然叫他：“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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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日在戒律堂中，齐鸢被他鞭打到昏迷之前，看向他的眼神。
就连澄心真人这样的高阶修士，也不免羡慕这年轻弟子的运道。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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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曾经被人下狠手捅了一剑，嘴唇因为沾染药液而变得润泽，安静地阖着眼睛，看不出来是行将就木的模样。
“我冤枉他？”迟霜里脸上挂着淡笑，“难道不是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认为么？就连他自己的剑灵，都不相信他这个主人。无论是不是他引我去阵眼，我灵脉尽断，这是事实，难不成师兄还要找我这个死里逃生的人兴师问罪么？”
迟霜里结丹的消息，已经像插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斩月谷，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的弟子都挤着前来，带着礼物向他贺喜。
斩月谷，半山腰。
七分天注定。
他记得齐鸢幼时，来斩月谷后第一次放声大哭，便是因为被一个不守规矩的外门弟子污蔑偷盗。
陆岐舟淡漠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男人以一个近乎于臣服的姿势，说出的话语让齐鸢攥着的指尖都不住战栗，那几个字如魔音贯耳般，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陆岐舟一字一句问道：“为何要冤枉他？”
澄心真人见状，暗自叹息一声，也不再劝，齐鸢受伤经过，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只能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该去星缈仙宗算个命，看看斩月谷最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陆岐舟恍若未闻，只拿帕子去擦拭齐鸢嘴角流下的药液。
喂十口，齐鸢也未必能喝下去一口，又顺着嘴角全流出来。
他已经丝毫不见病容，光芒更盛从前，在贺喜声中安静地笑着，旁边戴穆尧正在护着他，怕周围的人会冲撞到大病初愈的迟霜里。
然而陆岐舟一直守着他，最清楚齐鸢现在的状况。
说完便大步迈到了门外。
迟霜里率先看见陆岐舟，柔声道：“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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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就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千里万里，即便面前是一瓶毒药，也愿饮鸠止渴。
澄心真人愣了半晌，露出个有点无奈的笑来：“秘境中无第三人在场，我哪里知道什么内情，只不过依照我对齐鸢的了解，他若是真做了，不会不敢承认。”
澄心真人不明所以。
他看见陆岐舟的脸色有些苍白，想必也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闹得心神不宁，心中不免叹息。
修真界中，不乏苦苦修炼二三百年也无法结丹的例子，迟霜里可谓是一步登天。
陆岐舟恍若未闻。
迟霜里打圆场道：“无妨，师兄找我定是有要事。”
陆岐舟沉默一会儿，低着头道：“多谢师叔教诲，我只是……”
连他的剑都认出了齐鸢，而他却一无所知。
回想无解的宿命，更多的是被至亲至爱之人弄得遍体鳞伤的痛苦，仿佛再来一千次，一万次，结果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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