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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村上将的改变有我一份责任。”

    不过，基于“认下这件事可以更好的震慑村正”这样的想法，我默认了。

    田村上将同意了。

    -

    黑色的火焰烧灼着世界，相原夫妇的多年经营化为泡影，政治对手借此机会将相原里奈彻底踢出政坛，预备彻底铲除。

    但东京分部高层们的死亡事件，的确与我无关。

    “我的儿子我清楚，他想帮我干掉田村上将，让我安心地走。”

    河堤上站着一名消瘦的女性，她鬓边泛着白，目光锐利。

    挂起的箭靶开始晃荡，箭羽不安分地抖动着。

    为了庆祝胜利，女生的朋友提议一同去聚会。

    相原里奈患病距今已有八年，也就是离开田村上将的第二年。

    受限于病情的因素，她没有办法接待和回应我，只好艰难地冲我勾起一点嘴角，做出笑一样的表情。

    “您好。”

    上一次能自由掌控肢体还是在几年前。

    二人边聊边喝到凌晨两点，田村正大提议去不远处的河边散步。

    但田村上将看起来并不想让我参与的样子，他向我请了两天假，要专门处理这件事。

    是里奈啊。

    但相原里奈并没有过多的感想，她抓紧时间适应了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赶往田村正大所在的位置。

    前几天还敢和我插科打诨、一同去“正宗”意大利餐厅面对面吃饭的那个人，已然被这段时间的变动吓破胆子，目前不敢再有任何异样心思。

    四分沉痛三分追忆两分不忍并一分的惭愧，统统混杂在一起，将脸色调成了阴沉的黑。

    但相原里奈并不甘心，她挣扎着活到了现在。

    处于对此种意志的敬意，我帮助了她。

    -（部分第三视角）

    三十一岁，相原正大出生。

    这一片的树格外拥挤，河面逐渐变窄。

    他回过头看向田村上将，好像要说些什么。

    箭靶在惯性下逐渐停止晃动。

    “还有，多开展大数据信息搜集方面的业务，注意和各个网络运营商的接洽，我要求掌握东京乃至日本的更多信息。”

    可惜了，她是女性，先天不足。

    借由雾属性火焰可以欺骗大脑的性质，我将相原里奈大脑中有关病症的区域屏蔽，她短暂地恢复了行动。

    就像同意了田村正大的请求一样，我大方地批准了田村上将的假。

    原来，是被里奈拿走了啊，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

    而如今年过半百，纵使柳树亦在生长，但逐渐佝偻的肩膀始终无法再次触及柳枝。

    首领震怒，特派干部中原中也前来探查。

    河谷昌二坐在最下首的位置。

    不知为何，田村上将悄悄跟在后面，去了同一家居酒屋。

    二十四岁，相原里奈研究生毕业，正式进入政坛。

    -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微笑着注视相原女士。

    正入红心。

    我点点头，算是认了这句称呼。

    “砰、砰。”

    田村上将用最后的力气扭过头来。

    他的目光被其中一位女生紧紧吸引。

    田村上将的死讯是一周后传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

    田村正大停下了脚步。

    田村正大听父亲追忆着往事，露出了濡慕与向往的眼神。

    只是渐冻症患者的溺水期漫长到以年为单位。

    以上是相原里奈的儿子，田村正大在那天告诉我的。

    “分部一切事务照旧，按照首领安排进行。另外，”我点了点桌上的东京地图，上面有提前圈出的几个区域。“这几个地方多注意，业务开展后的竞争对手会很多。”

    儿子没有看父亲，目光追逐着树上叽喳着挤作一团的鸟雀。

    我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田村上将。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看起来面色苍白，形销骨立。

    河谷昌二看上去松了口气，肢体不再紧绷。

    在阔别九年之后，在第二次濒死之际。

    ……

    不得已，相原上将恢复原姓，加入港口黑手党，以黑方的力量来对抗“黑方”

    手仍搭在弓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有一架自行车立在旁边。

    深夜的河边只有父子二人，柳树的枝桠拂过在田村正大的肩膀。

    勾弦、推弓、开弓、瞄准。

    中原中也在东京驻留了三天，仅得知田村上将因家事被儿子杀害一事，此外无功而返。

    二十八岁，在经历四年的接触、四年的相恋后，田村上将入赘，二人结为夫妻。

    ……虽然中也来到东京后的表情很复杂。

    田村上将忍耐着被上司知晓家事的羞耻，保持恭敬中带着歉意的语气向我道谢：“十分抱歉！我的儿子居然为家事而跟踪您，我会好好教训他的！真的是非常抱歉！”

    但总体来说，一切都显出了向上的趋势。

    ……

    三十八岁，镭钵街形成。

    这是在向我表示忠心的动作。

    田村上将看着走在旁边的儿子。

    一年前，根据医生的诊断，她的死期已然来临。

    出于某种目的，相原里奈将儿子更名为田村正大。

    据说他们夫妻两个就是在这家店结识的。

    我逐一将规划告知河谷昌二。

    不得不说，他鞠躬的样子和儿子挺像。

    结婚十一年，相原夫妇恩爱如初，互相扶持，是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

    ……

    只为一件事。

    首领也久违地为我恢复了港口黑手党的异能者补贴。

    田村上将的意识渐渐模糊，回到了与里奈相识的那天。

    那是复仇的火焰，可以将一切阴霾燃烧殆尽。

    “砰砰砰砰。”

    他面色看起来挺像调色盘的。

    这就算是打招呼了。

    二十岁时，相原里奈认识了新入学的学弟：田村上将。

    这是在一个高级餐厅的包厢内，只有我和河谷昌二两人在内。

    我提出了探望相原女士的请求，田村正大怔愣了一下，旋即很痛快地答应了。

    起先是肢体僵硬、行动迟缓，最后发展到只能乘坐轮椅，以及现在的几乎动弹不得。

    她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自小聪慧过人，政治嗅觉灵敏。

    良种配上阳光雨露和精心照料，相原里奈迅速地成长着，成为了家族中最为出类拔萃的继承人。

    我只是借此机会将村正变成了分部的负责人而已。

    相原里奈的病来自父系的遗传，俗称“渐冻症”，学术名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的病症。

    那一天，他偶然路过弓箭社，见到了正在比赛的社员们。

    二人逐渐产生交集。

    但现在看来，相原女士被自己的儿子小看了不少嘛。

    “砰砰。”

    周围人如此说道。



    “天上大人。”河谷昌二恭敬地向我施礼。

    他们死于自身。

    相原里奈就是田村上将的前妻。

    ……

    -

    他低下头，一只箭穿心而过，箭头的形状很熟悉，是他和里奈共同打造的、二人订婚时的纪念礼。

    田村上将却不可自拔地颤抖起来，心脏鼓动着跳跃。

    这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让他以为会就此失去意识。

    也许他担心自己也会死去吧，因此决定暂时臣服与我。

    田村上将的眼角泛起一丝微光。

    田村上将与儿子约在一家居酒屋，这是家百年老字号。

    “……”

    曾几何时，他与里奈也像这样走在林荫下，里奈的目光看向天空，他注视里奈的背影。

    射出箭枝的女生似乎早已知晓最终结局，并没有关注箭靶，她垂着头整理弓箭，理所当然地被同伴欢呼着簇拥。

    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挣扎中逐渐耗尽肺中的氧气，肢体越来越无力，最后安静地等待生命结束。

    我将果篮放在病房的桌子上，礼貌地向相原里奈打招呼。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东京分部的最高层连带五名中层逐一死去。

    父母爱女，亦将其作为继承人培养。

    也许在他看来，如今的母亲已经无法再做任何事了吧。

    她的肢体无法动弹，她的眼中闪烁着无比璀璨的火焰。

    同年，与田村上将交往。

    终于、终于、再一次地见到里奈了。

    半个月前。

    这在当时的平均生育年龄25岁的日本，是极少见的情况。

    仿佛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田村上将失神地看着弓弦蓄力完毕，箭枝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冲入箭靶。

    相原上将开始经商，全力支持妻子在政坛的活动。

    相原里奈出生于在当时日本急于变革，女性亦开始作为政客出现的社会环境中，且家中父母为市内政要。

    此后，首领派遣名为河谷昌二的男人继任东京分部，分部开始向会社性质转型。

    田村上将看着儿子的嘴巴一张一合，但耳朵好像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四十岁，恩爱夫妇不复，相原里奈与田村上将离婚，带走了共同的儿子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