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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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青青笑道：“那是你们不注意，要是一直盯着瞧，三五年不行，十年我就不信不开窍。”

    王草儿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往哪里找。

    “青青姐……”

    “蹄印？”

    “青青姐，你在看什么啊？”

    王草儿不仅能记住每一只的样子，能一眼认出自己的羊，还给它们都起了名字。

    只不过孙子给得多点，孙女给得少点罢了。

    还好今天多拿了馍馍，她原本还想留着回去给那老头子，没想到出这样的事，只能等下次拿到好东西再孝敬了。

    蹄印也并不是一路都有，现在比较旱，山上又有石头，很多地方都显不出蹄印。

    ————

    她还想活着，她还那么小呢，连电影都没看过。

    这是组织交给她的任务，她不敢马虎。

    “难怪村里人说你有些魔性，总喜欢低着头，一直盯着地面不看人。有时候还愣愣的，魂不知道在哪儿，原来你都在琢磨脚印啊？”

    王草儿有点想哭，她不是不信任唐青青，可这听着也忒不靠谱了。

    因此即便不是王草儿丢了羊，唐青青也会尽自己一份力的。

    王黑子从羊圈出来，就赶紧跑到唐青青家里，跟唐家人打招呼，今晚唐青青不回来了。

    “你之前玩捉迷藏，是不是就是根据脚印找人的？”

    王草儿摸摸吃痛的脑门，嘿嘿笑了起来。

    尤其她们不回家吃饭，家里人会默认她们在对方家蹭饭。

    可唐青青一直在这山头打转，根本没有四处找找的意思，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王草儿难免有些心急。

    “青青姐，我们往哪里找啊？”

    王草儿此时虽然依然担心羊，却不像之前一样想去死了。

    “青青姐，多亏有你。”

    王草儿目瞪口呆，“这还有不一样的？”

    “我……呜……”

    唐青青将自己割的荆条藏到角落，避免回头被人给捡了，这才开始巡视这一片地方。

    唐青青这时候直起腰，一直弯腰查看，突然站直腰特别地酸。

    “青青这叫懂事，知道给咱们家省粮食。”

    她的表情极为认真，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王草儿顿时捂住了嘴巴，担心自己一出声，那些蹄印就没了。

    唐青青越来越能吃了，她要是不回来能省不少粮食。

    她不记得王草儿给那些羊起的名字，可它们的样子却是刻在了脑子里。

    赵大花冷哼：“妈，你偏心娘家也不能不把自己孙子当一回事吧，不就两个鸡蛋吗，瞧你那抠索样。你给娘家侄孙十块钱彩礼钱，却连颗鸡蛋都不舍得给孙子，兴旺他们知道了还怎么肯孝顺你 。”

    大约走了两三里地，王草儿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吴老太虽然更宠孙子，可要是家里有好吃的，也不会只给孙子不给孙女。

    “傻丫头，咱俩谁跟谁啊。况且这是大队的羊，是公家的财产，咱们社员都有责任去找回来。”

    尤其这批羊都差不多大年纪，又都是一个品种，更是分不出来了。

    王草儿看到馍馍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摆手推出去：

    “可是那么多只羊，咱们怎么知道哪个脚印是‘白头翁’的，哪个是‘小白菜’的？”

    王草儿觉得自己再仔细也认不出来，而且她确定和她一样的人很多。

    王草儿家的情形也是差不多，并不在意王草儿晚上不回家，少一个人吃饭还感到高兴。

    她将兜里的杂菜馍馍拿了出来，将馍馍掰开，分了一半给王草儿。

    唐青青想了想说：“你先把羊赶回去，你要是想要过来，吃完饭再跑过来也不迟。你回家正好跟草儿爸妈和我爸妈说一声，我们在对方家里住，晚上就不回去了。”

    两只羊要是丢了，损的是集体的利益，

    王黑子火急火燎地将羊赶到羊圈，给看羊圈的老爷子打招呼，也没说羊丢了，只说带着羊回家玩了。

    然后她弯着腰，半蹲着一点点朝着一个方向往前挪。

    “嗯，找到蹄印就能知道两只羊往哪里走了。”

    两家距离比较远，依照以前的经验，两家人也不会互相通气，也就不用担心露馅。

    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只叮嘱明天得带回来。

    唐青青让王草儿先将两群羊给赶回羊圈，王草儿却是不愿意。www.yuhua.me

    “成天就知道吃，那些鸡蛋还要换钱呢！没钱咱们家连盐都买不起。”

    “赶紧吃，指不定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唐青青突然蹲下来，辨认了一会，非常确定地开口。

    依照两家人的性子，更不会提什么了，否则就得拿东西做礼。

    唐青青没管她，直接塞到她的怀里。

    王黑子说完事，就溜到厨房抓了几个刚做好的馍馍，也不管家里人骂骂咧咧就往外冲。

    真是羊放多了，把自己都当羊放了，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来！”

    “不急，我们先去看看。”

    唐青青没理会她，一边啃着馍馍一边灌水。

    “我在看羊蹄印。”

    “对，人跟羊一样，足迹、步法各有不同，只要仔细就能辨认出来。”

    她选择的这个山头距离村子比较近，唐青青负责的羊群和另一组羊群都经过过这个地方，蹄印也就更加难以辨认了。

    这无疑踩到了吴老太命门，“吃吃吃，不就两个鸡蛋，吃了也死不了。全家就没有个心里有成算了，咱们是啥富贵人家，天天闹着要吃鸡蛋……”

    王草儿还想说些什么，嘴里就被唐青青塞了馍馍。

    她将裤腰带拉紧，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淡化饥饿的感觉，然后专心地寻找蹄印。

    “看多了、经常琢磨就能分辨出来了，只要摸着了门道，就很容易记住每只羊的特点。”

    现在已经是傍晚，炊烟袅袅，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吃饭了。

    王黑子这才答应下来，挥着羊鞭回去了。

    唐青青半蹲着盯着地面，王草儿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却也乖乖地跟着，没有吭气。

    “‘白头翁’稳重，是压蹄，‘小白菜’是搭半蹄。每只羊年龄、重量、性子等不同，步法也就不一样，压出来的蹄印也跟着不一样。”

    王草儿听到这话，恍然大悟：

    “我不饿。”

    第三章

    可再熟悉，也不能通过蹄印辨别羊啊。

    只要不是在自家蹭饭，大多数人家都不介意。

    有时候突然就没了，还得在附近寻找，才能确定行走的方向。、

    眼看赵大花又开始骂骂咧咧，吴老太出声道：

    ‘白头翁’和‘小白菜’是王草儿给两头丢失的羊起的名字，作为一名羊倌，王草儿非常地认真负责。

    “羊是我弄丢的，我也得自己去找。可我要是回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黑子哥，你能不能把羊赶回去？”

    从羊圈走到这里，要经过王草儿的家。

    王草儿眼睛通红，小口小口地吃着馍馍。

    “青青姐，你是咋看出来的啊？而且你咋还知道‘白头翁’和‘小白菜’的蹄印长啥样？”

    王草儿不敢吱声，羊没找到她根本顾不上肚子饿的事。

    赵大花听这话这才消停下来，今年收成好，他们家吃得还不错，杂粮馍馍能吃个饱。

    唐青青跟王草儿关系好，她们以前也曾到彼此家里住过。

    “我晚上不回来了，找栓子他们玩去

    唐青青给了她一个爆栗子，“我帮你找羊，你竟然还埋汰我。”

    他们家人多，每次吃鸡蛋都是打蛋汤，这样每个人都能喝上一口。

    这种情况在村子里并不稀奇，若是有客人来家里，房间不够住就会打发家里的孩子去别人家挤一晚，把床位空给客人。

    羊是自己弄丢的，唐青青愿意帮忙已经够意思了，她做不出来让别人辛苦帮忙找羊，自己安心待在家里啥都不干的事。

    “这里！”

    “每只羊的蹄印是不一样的，我记得它们的蹄印，只要找出来，就能顺着蹄印看它们跑哪里去了。www.ruixue.me”

    王黑子不太乐意，他想知道唐青青怎么把羊找回来，也想跟着去找羊。

    唐青青经常跟王草儿一块，对她负责的羊群也非常熟悉。

    她虽然分不清丢失的那两只羊的蹄印，但是她可以找蹄印，然后让唐青青去辨认。

    听唐青青这么说，王草儿原本忐忑的心也有了些底，也没有刚才那么沮丧和恐惧。

    人的脚印还能分大小脚，羊的真的差不太多。

    今天唐青青不在，正好省下她那口给兴旺三兄弟。

    有时候会遇到一群的羊蹄印，还得仔细辨认。

    王草儿对唐青青很是信任，又听她说得这么有道理，兴许真能找到丢失的羊也不一定。

    她每次放羊回家后，还要干很多活，要是被家里人看见，就没法跑出来了。

    王草儿眼睛都快变成蚊香圈了，她试图查看地上杂乱的蹄印去理解这句话，可依然看不出这些蹄印有啥不一样。

    赵大花眼珠子转了转：“妈，今天打两个鸡蛋呗，兴旺三兄弟都好久没尝到鸡蛋的味道了。”

    唐青青一直盯着地面跟着蹄印走，似乎完全忘了周遭的存在，所有注意力都在这蹄印上。

    赵大花听到这话很是不高兴，“这个死丫头，成天就知道玩！家都不回，我看她现在心都野了，不能再让她到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