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死亡回声2

[    【作者一人元良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他知道每次她来看他，为了让他放心都是穿着最好的衣服来。

    儿子死了，孙子坐牢了，爷爷身体直线下降，他死在了温暖的春天。

    剩下的，空荡荡的一片。

    遗憾的是，母亲始终没有等到他回家。

    他出狱的前一年，突然有一场很可怕的疫情席卷了全球，死了很多人，母亲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和他想象中的赵南回被打死不同，赵南回身手矫健长年锻炼，一个人和七八个混混打却根本不落下风。

    那几个混混把一脚将女孩踹到在地板上，拖着她的头发撞地板，很快，地板上就满是血渍。

    爷爷死后，家里只剩下奶奶和母亲两人，母亲像牛一样做着农活却还是买不起药，奶奶有一天睡着再也没起来。

    赵南回因为意外致人死亡被判了十年。家里赔了受害者很多钱，刚装修好的房子和新的家具全被拆走。父亲这么多年攒下的一点钱全赔给别人。

    他回到了家，老屋早已破旧不堪，外墙斑斑驳驳，碎瓦抵不过风雪掉了一地，屋顶坏了一半，有几枝横档的木杆孤零零的像肋骨，墙壁上长满了霉斑，一直药看不见的屋顶，密密麻麻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赵南回站了起来，朝着对面走去。

    混混死了。

    睡吧，醒来就天亮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老房子，杂草很高，像要把房子淹没一般。

    赵南回在狱中表现很好，减刑两年，这对一个杀人犯来说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

    朋友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按下去：“那几个是这里混黑的，是这条街的霸王，别说你就是个小警察了，就算是你们所长过来了，对上他们也找不了什么好。”

    赵南回看着母亲，她面色黑红，粗糙的脸疲惫的眼睛，穿着一件起毛球的旧大衣，袖子上绑着看不清颜色的自制袖套，一双手粗如砂纸。

    朋友想拦却来不及。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前途光明，大家对未来都充满希望。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有一个混混趁着他打架的时候把那个女孩拖到巷子里里，赵南回想都没想抄起个椅子就朝着混混砸过去。

    就算这样，还是背了一大笔的欠债，父亲想多赚点钱去煤矿场打工，结果矿塌了，人没有。那是个黑矿，父亲又是个哑巴，生前死后都说不了话，那里的老板只赔了五千块。

    赵南回收回了视线，把烟在桌子上摁灭，躺上床闭上了眼睛。

    赵南回把钱和钥匙都带走了，他走的时候，天空黑沉沉的，云朵压在地平线上。

    米缸里小半缸发霉的糙米，旁边的坛子里是早已干巴的咸菜。

    但......她今年才四十出头。

    可是一年又一年，衣服越来越破，她越来越苍老。

    他的话刚说完，对面摊子就传来女孩的痛苦的尖叫声。

    朋友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这下真的完了，那可是这里的地头蛇，得罪了他们，赵南回不被打死也要被整死！

    明天不用上班，但侦探所的门锁该换一个。

    一声清脆的酒瓶掉落声，朋友捂住了眼睛：“完了完了，这事肯定要闹大了，那女孩子被摸了下要是忍忍走开说不定就没事了，现在居然敢把酒瓶子砸在地板上，晚上一定会出事的。”

    赵南回站了起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桌子下喝着啤酒聊着人生，聊着对未来的期盼，聊着他说这几年攒攒钱让父亲回来开个小店不用再去外面打工了，聊着小时候的趣事，以前不知道读书好，现在长大了才明白多读点书只有好处，聊着他想考个编制，这样更稳定一点。

    后面事情如同山体崩塌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母亲一个人生活，每半年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去监狱里看他，说她会等他出来的，家里的债不用他操心，她还的差不多了。

    聊着聊着，另外一个摊子的人吵了起来。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落满了黑灰。

    赵南回在先把家里的钥匙拿走，却在床底下摸到了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有张纸歪歪扭扭的写着给儿子攒的钱几个字，将纸拿开，是满满一盒子五块、十块的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