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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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就应该出现在这里吗？蝙蝠侠先生。”安妮反驳，她在说到蝙蝠侠这个词的时还特地加重语气，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你也不是真正的警察。

    这让安妮感到有些头疼，她想起蝙蝠侠的话，如果她没有拿到那枚戒指，选择成为玩家的话，她大概真的会按照他所说的选择放弃。

    她认识艾丽亚，她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即使是做着最脏最恶心的工作，说真的那些男人真让她作呕，但艾丽亚也依旧保持着那份哥谭不该有的天真和乐观，她没有被这操蛋的生活给逼疯，更没有像她们一样自甘堕落。

    说真的，安妮虽然现在脑子还不够清醒，要不然她也不会什么都没看就直接选择了开始游戏，但她好歹还记得，自己是个罪犯，而且还是曾经创下了一天连抢七家银行，抢劫数额高大额……好吧，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抢了多少钱，总归就是非常多的记录。

    她快步走在积水的小巷里，虽然因为蝙蝠侠的突然出现她没有时间能够很认真的检查艾丽亚身上的那些痕迹，但游戏系统还是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了艾莉亚是在被强迫发生性行为之后被勒死的信息，并且凶手所留下来的大部分痕迹都被昨晚的那场大雨给销毁。警方没有在她身上找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恰好这个时候蝙蝠侠进来了，他在看到安妮后用不赞同的眼神望着她，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次他没有把她装起来，他就这么把她扔在那里。”贝拉继续说。她的身体在止不住颤抖，那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因为愤怒。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们能下定决心早点离开，那么凯丽是不是就不会死，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她父母的身边，而不是痛苦的躺在那间黑暗的屋子里，睁着双眼，希翼的看着屋子里那扇唯一的窗户。

    一串出现异常的数据肯定会被游戏公司的人注意到，他们可能会修正她，格式化她，甚至更果断点，直接消灭她……她没有学过编程，她不知道他们到底会怎么对待一个游戏bug。

    这让蝙蝠侠叹了口气，他用一种安妮读不懂的表情看着她，或者该说是看着她们，过了好一会继续说：“这很危险。”

    “是我。贝拉。”安妮打断对方的话，她抿着嘴看向贝拉，她正因为她而感到惊讶，“哦，抱歉，宝贝，我以为你是那些外乡人，”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对她说，“你知道的，在‘杰克’那件事发生后每天都有一大群人来问我们关于杰西（她也是死者之一）她们的事，我简直都要被他们给烦死了。”

    她就像她养的那些花一样，灿烂且

    当他们在意识到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不仅如此，还随时可能会让自己卷入到危险之中时（谁也不能证明那个凶手不会对安妮下手），她当然就会做出那个正确的选择。

    这个结论让安妮紧紧咬住下唇，她在感到愤怒，或者该说在她得知了艾丽亚的死亡后就一直处于在愤怒之中，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绪，过于相似的事情也总是让她忍不住将自己对于凯丽的愧疚投射在艾莉亚身上。

    但管他呢，反正这里是哥谭，而且那群警察也根本就不管这个，他们唯一所在意的，就只有当天下午茶的点心是不是甜甜圈。

    就是说，她一个罪犯突然跑到那群义警面前向他们打招呼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安妮顺着系统给的提示去到后巷那边看看，此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妓//女正站在那里，她靠在路灯下抽着烟，在安妮还没走近时就用不耐烦的语气对她喊道：“如果你是想问关于今天那起案子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直接去找警察……”

    所以她只是忽略掉那些新手任务，在长期活动的页面里（鉴于哥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妓//女被杀死的案件，安妮推测这大概是个长期活动）找到关于“开膛手杰克”的任务，并且选择接下委托。

    不知道是因为游戏系统检测出了安妮并非原本的那位玩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它并没有直接跳转到已有的角色//界面，而是弹出了一个创建新角色的选项。www.rouhan.me

    不过很可惜，这种方法对于安妮来说并不适用。她出入警察局太多次了，那群警察早就记住了她的脸。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她也不可能拿着一张假证跑到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面前，说些自己是FBI探员，现在得去检查尸体这样的话。她会被当做神经病送进审讯室的。

    “没关系，贝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烦死，”安妮说，她尽量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我想要问问你，关于艾莉亚的事。”

    这让安妮愣了愣，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或许这是上帝给她的一个警告，他在警示她，她不该点下那个按钮让自己成为一名玩家。这有些太过危险。

    在前几次的案件中，人们也都是从垃圾桶里发现那些死去的妓///女的尸体的，她们被浑身赤//裸的装进黑色大号垃圾袋里，警察推测凶手估计是想要让垃圾车直接将她们给处理掉，但是在垃圾车到来之前，塑料袋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她们的尸体暴露出来，被之后来扔垃圾的人发现。

    而安妮也确实如同蝙蝠侠所想的那样，她在听他说完自己肯定会找到杀死艾莉亚的凶手的保证后，就像是其他那些只是被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随后在他人的劝说之下又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以自己的能力完全不足以解决这件事情，并且决定将它交给专业人士的年轻人一样，用一种悲伤，愤怒中又带着些许不甘和恳求的表情对着蝙蝠侠，说：“我保证我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件事了，而与之相对的，你也一定要找到那个混蛋，将他送进监狱。”

    在认出眼前的尸体后安妮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艾莉亚，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如果她也是“杰克”的受害者的话，那么肯定也是会被送到这里来进行尸检的。

    虽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具尸体说对不起，他们又听不见，但基于一些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原则，她还是这样做着，并且在看到艾莉亚的尸体时也是一边习惯性地说着“抱歉，打扰了”一边将装尸袋的拉链给拉上，不过等等，艾莉亚！

    她不是个侦探，也没有胆子大到敢去直面杀人犯，为了死去的朋友深夜潜入停尸房进行调查已经算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但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炮灰，世界对她开启了easy模式，她只要顺着那些提示，就完全可以找到那个混蛋，让他在被送进监狱前，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不敢去想象艾莉亚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也不敢去看她脖子上那条深深的紫色印记，那是艾莉亚的死因，她是被勒死的。

    安妮在最开始看到这段介绍的时候，还会发散思维想到玩家小姐为什么会在调查尸体的这一部分卡住，毕竟不是每一个在和平世界（安妮暂且假设那个所谓的现实世界是一个和平的地方）长大的乖乖小孩在遇到这种问题的第一反应会是去办个假证，伪装成FBI进去。www.roumeng.me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犯罪了。

    安妮跳过那些啰嗦的开篇剧情，忽略掉因为在创建角色时直接选择了跳过，所以没有及时修改并且等她注意到这一点时，发现想要更改就得氪金，而她又绝对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而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的，被随机成了想要成为一名超级英雄的人生目标，并且还有那些因为那个人生目标而随之衍生出来的，那种类似于「为了确保你在哥谭的英雄之路走得顺畅，或许你应该先去和自己的前辈，哥谭的那些义警们打个招呼」之类的新手任务。

    “蝙蝠侠找你了？”贝拉问。当初蝙蝠侠向她们询问艾莉亚最后见过谁时她就安妮肯定会来到这里。在她们之中艾莉亚和她的关系最好，她肯定会想要找到杀人凶手，为艾莉亚报仇的。

    在酒精和愤怒的驱使下，安妮毅然选择了按下“下一步”的按键。比起因为中枪死或者哪天没钱交房租，冬天被赶出来冻死在街头这种虽然潦草，但十分符合她作为背景板npc的死法，偶尔的时候，她也会想要来一把大的。

    “我们是在今天早上，大概五六点钟发现艾莉亚的，”贝拉说，她重新靠在墙上，抽了口烟，灰白的烟雾从她嘴中吐出，模糊了她的面容，也让安妮感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被那个混蛋扔在了后边那个垃圾桶那里，估计是还想像之前那样等着垃圾车来清理，不过，”说到这里贝拉顿了顿，她偏过头看向尸体被发现的方向。

    但该死的，这里他妈的是哥谭，而只要生活在哥谭这个破地方她迟早都是要死的，区别只不过是在于到底是某次偷窃时被人开枪打死，还是作为bug被清除罢了。

    她顺着游戏的提醒——上面写着「尸体总能暴露很多信息，或许我们应该先去调查一下，看能发现什么」。

    她按照任务说明，费力的将艾莉亚移到检查台上，刺眼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将那些痛苦，暴力，反抗和挣扎都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了安妮眼前。

    太平间里没什么活人，安妮站在冷冻柜前，因为不知道之前受害者的尸体被放在了哪个柜子里，实际上她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她只在路过报摊时短暂地看了几眼她们的照片，但为了调查，她只能一个接着一个柜子的拉开，然后在发现游戏没有提示，找错之后小声说句“对不起”再把尸体给推回去，继续去看下一个柜子。

    “操他妈的。”安妮骂了句，她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死亡时她总是会变成沉默。

    所以她选择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直接偷溜进去。

    “我向你保证。”蝙蝠侠承诺。他看到安妮在听到他的话后握紧拳头最后看了艾丽亚一眼，随后拒绝了他送她回去的提议，离开了太平间。

    他将自己在现场的发现和调查用简洁的话语向安妮讲述了一遍。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超级英雄，他很清楚如果想要让一位独自在犯罪巷长大的孩子放弃那些不该有的行为，那么告诉对方这件事到底有多么危险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