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三见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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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力车师傅力气大，跑得快，没用多久就把舒光慈送到了蛋糕店门口。她心情好，还额外多给了钱。

    舒光慈在店里看了一圈，没有桂花酥饼了，其他的都觉得差点意思。

    耳朵也只带了两颗刚好的珍珠，除此以外，再无其他装饰。

    “好嘞，您坐好。”

    舒光慈没多想，一边上车一边报地址，“华亭饭店。”

    起初树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怀里的人脖颈处血肉模糊，雪白的旗袍被血水浸染，头发早已看不出形状，发丝混着血液，黏在脸上、身上。

    那老板听她要酥饼，难为情地“哎呀”了一声，随后十分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抱歉啊小姐，桂花酥饼刚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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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店，没有买到桂花酥饼，舒光慈觉得有些失落。但她不想让苏离唤等久了，想着以后还有机会，今天先不送了。

    只是可惜，当年没有送成。

    觉得可以后，先是跟等在一旁给自己戴耳环的佣人说：“就这个了。”然后才回话道：“这不是不想明天给父亲丢人嘛，想以最好的样貌出席明天的舞会。”

    “七八分钟就行。”

    两道黑影交错，上下翻飞，树叶在两人的影响下哗啦啦地往下落，地面尘土更是扬起一人多高。

    听到现烤，舒光慈有些顾虑，“我要六个，需要很久吗？”

    那老板点头，“嗯，一块都没了，被刚刚的顾客全买走了，要不您看看其他有没有喜欢的？”

    苏离唤闻言立马转身去到苏离芯身边，在看到她怀里的人后，惊了。

    “老板，酥饼还有吗？”

    那佣人点头，“对！就是这个词！”

    没用七分钟，六个桂花酥饼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了舒光慈面前，她连忙从自己的手包里拿钱，因为过于着急，被一前一后交错才能打开的纽扣挤到了右手食指。

    “可是小姐，你已经是华亭有名的美人了啊，15岁的时候就因美貌名满整个华亭了。”

    出水芙蓉，方桃譬李。

    她在家里挑挑选选一天，拉着所有佣人换了不下十几套衣服，最后看得人都累了，她却依然精神。

    “哪有那么夸张啊。”舒光慈低头害羞完，忍不住又抬头确定了一遍，“真这么好看吗？”

    为了不耽误人力车师傅的声音，舒光慈付了钱让他先走，自己则留下来等酥饼。

    就在他想追过去的时候，苏离芯喊住了他，“哥哥，你快来看看善清嫂嫂！”

    那师傅一个劲地弯腰感谢，打心里觉得自己遇见了神仙顾客。舒光慈笑笑没说话，小跑着往店里走。

    “那不能算，明天可不一样。”说话间，第十四身衣服也换好了。

    舒光慈当即决定先去买，“那我们先去那里！”

    他立马转身，循着味道传来的方位找了过去，可惜那里并没有人。苏离唤又顺着空气中不停移动的浅淡香气寻找，刚找了十几秒，浓重的冷血香气瞬间侵占满苏离唤的鼻腔。

    他咬牙切齿地问：“找死？”

    “啊？”舒光慈不甘心，“一块都没有了吗？”

    懊

    那时不认识苏离唤，觉得那些衣服还都不错。

    “怎么了？”摊主问。

    “小姐去哪儿？”

    同是金发的两人实力相当，但苏离唤气焰更盛。

    “老板，给我包六块桂花酥饼。”

    成人礼可以见到苏离唤，甚至还可以一起吃面，这件事令舒光慈兴奋得好几天没有睡好，甚至生日前夕都还在为第二天要穿什么衣服发愁。www.luoyin.me

    老板摆摆手，“没有没有，欢迎您下次再来。”

    话音刚落，那辆车以不同寻常的惊人速度冲了出去。

    “小姐，衣服不都选好了吗？”终于在舒光慈换到第十四套衣服的时候，一个佣人没忍住，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婀娜人形问。

    卖酥饼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到声音后，他抬起头，笑呵呵地说：“来得真是时候，我刚准备收摊，小姐要几个，我给你现烤。”

    舒光慈让人力车拉她去了常去的那家蛋糕店，她想给苏离唤买些桂花酥饼，如果不是那天想吃酥饼，如果不是低头查看酥饼的情况，她和苏离唤就不会撞到，也就不会认识。

    买烹饪食材的时候，他莫名觉得心慌，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了冷血独有的香气。

    那头保养极好的秀发在佣人的巧手下挽成两个低低的发髻，还在上面分别放了简单的珍珠发饰。

    “你猜！”苏离唤挑眉，说罢，拎起Ezra，用力扔向远处的一棵树。

    舒光慈笑着问：“春半桃花？”

    “对对对，这身好看小姐，好像前两天夫人说的那个词。”其中一个佣人怎么也想不起来夫人说的是什么词，“什么来着？什么桃花？”

    Ezra已经不是从前的Ezra了，他轻笑一声，说得委屈，“如果我说，我刚来，你信吗？”

    那师傅没有说谎，舒光慈甚至还没有到摊前，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桂花香。到了地方下车后，更是被扑鼻的香气吸引住。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舒光慈的妈妈就已经定制了好几套礼服供她选，而且她也在这之中挑选到了自己心仪喜欢的。

    几个回合下来，他稍占上风，把Ezra按在了地上，额头脖子青筋突出，眼里的暴怒早就溢了出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舒光慈又转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点点头，“那就这身！”

    她冲老板摇了摇头，“其他的暂时先不需要了，不好意思老板。”

    晚七点，苏离唤出门了。

    他急了，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荒郊树林。

    “好看！小姐，这身最好看！”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开席，大家各自散去后，舒光慈借着换衣服的理由，悄悄从佣人买菜走的侧门溜了出去。

    屏风后两个佣人正给舒光慈整理旗袍，她则拿着一对珍珠耳钉照镜子，比量是否合适。

    来的人舒光慈大多认识，但也有许多不认识的。

    袖子是一层蕾丝的小飞袖，刚好包裹住肩膀。

    “真的吗？离这里有多远？”

    苏离芯见苏离唤来了，把舒光慈交给他后起身去帮家族其他人。

    给了钱接过酥饼，舒光慈刚转身，一辆人力车停在了他面前。

    “好看！”

    “真的好看！”

    伸手拦了辆空着的人力车，上去后师傅问去哪里，舒光慈突然想到人力车师傅对华亭一定比自己熟悉，于是试着问了一句，“师傅，你知道这个点哪里能买到桂花酥饼吗？”

    今天所有活动都在舒家公馆举行，除了舞会、晚宴、音乐会等，舒老爷和夫人还准备了戏剧和电影。

    舒光慈的成人礼除了亲朋好友和社会名门望族来参加之外，各家媒体、报社也早早前来拜访，为的就是要一张成人礼当天的邀请函。

    “不远，过两个路口拐弯就是。”

    开战，必不可免。

    这第十四套衣服，是一袭粉白色蕾丝旗袍长裙。上半身修身，完美勾勒出舒光慈的腰线，下半身略微宽松，直至膝盖往下到脚踝这段才有宽松散开的层层褶皱。

    跟他一同到的，还有东西方家族的其他成员。

    七八分钟，那自己还是能等的。

    舒光慈拿出来，挤破的位置仍隐隐泛着血丝，她着急，所以没再管，“没事。”

    舒光慈觉得这酥饼是两人之间的线，有特殊的意义。

    果然，是她。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契机，让自己和这个富家小姐有了这样的联系，但苏离唤想，如果她是舒光慈，那最好，如果不是，就当试味道了。

    苏离唤瞬间出现，又在刹那间跟Ezra扭打在一起。

    不能让司机开车送，只好找人力车。

    那师傅得意一笑，“哎哟小姐，您还真问对人了，我知道有一家路边小摊，他家的桂花酥饼啊，一绝！”

    而此时的他一头金发，瞳仁也成了血红色。

    好在出门前，舒光慈想好了要送苏离唤什么礼物，避免了浪费一些不必要的时候。

    仪式还没开始舒光慈就心不在焉，脑子里一会儿想要不要给苏离唤带点礼物，一会儿又担心昨天没有约时间，苏离唤会不会等自己太久。www.shucui.me

    很轻，但笃定。

    不知道哪里来的焦虑感，总之这一天，她过得莫名不心安。

    苏离唤跪坐在地面，看着怀里的人哑口无言。

    她起身走出屏风，转了一圈后又摆了个造型，问：“怎么样？”

    时间其实还早，而且他知道舒光慈太早也出不来，所以原本没有打算那么早赴约。

    见有客人来，老板热情地打招呼，“你好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

    所有吸血鬼的目标都是冷血拥有者，只不过东方是为了保护，西方是为了长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明天是要去见苏离唤的，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准备的衣服不够好看。

    伤口不大，但十指连心，锥心的刺痛瞬间蔓延开来。舒光慈惊呼了一声后，下意识把手放进了嘴里。

    三百年前，他曾偷偷跟乾朝最好的厨师学艺做面，为的就是想在舒善清生日的时候送她一碗亲手做的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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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您坐稳。”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亲手做一碗长寿面给舒光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