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看我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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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早已备好的水倒在吊锅上，听得母亲一声声的哭叫，江怀萦紧抿着唇，手忙脚乱的生火。

    “姑娘，你看我像什么？”声音尖细，好似喉咙沙哑，嗓音极其干涩。

    整个身子憋的青紫，哭声又细又小，像个小猫似的，蜷缩在一起，看着可怜极了。当时她这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掉，只恨自己委曲求全，竟是让未出生的女儿受苦。

    但生孩子岂是人可以决定的？当日清晨她便发作了。

    江怀鹿下来时，哭声已经很微弱了。

    江怀鹿的生辰着实不好。

    突然，从迷雾中一条白皙的胳膊伸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

    听得她摔碎了茶盏拂袖而去，夏氏心中一阵快意。

    却被老太太跟前的嬷嬷抓住，失手将人推下阶梯，摔死了。

    这三年多，老太太对怀鹿面上欢喜，内里却冷淡极了。

    外人面前高贵大方，待儿媳如亲闺女的老太太。

    江玉白回来时，她已经生了，老太太暗地里敲打了一众奴仆，江家男人一无所知。

    “娘，鹿鹿要抱抱。”江怀鹿从哥哥脑门上下来，肉呼呼的小拳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好似浑身都在发光一般。

    当日七月半，那时整个京城都被阴气笼罩。

    听得女儿生在七月十五，老太太在院内大发雷霆。

    只让她尽力忍耐，待过了七月十五，哪一日都欢迎她。

    夏氏突的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越发冷淡。

    当即便偷偷溜出江家，差人去了夏家和宫门口等老爷。

    夏氏平日里偶尔不着痕迹的说一句，她生怀鹿时，那稳婆竟是三催四请也不来。

    此刻江怀萦听着母亲的惨叫，鼻翼间浓浓的血腥气，不安越发浓了。

    贴身丫鬟是与她一同长大，是娘家陪嫁来的。

    偏生姿态摆的极低，仿佛有些哀求。

    在外人面前她是风风光光的江家主母，此刻却犹如一摊死水，连腹中胎儿都护不住。

    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可在这一日临产。

    她生在七月十五。

    江玉白只笑着道，那稳婆当日喝多了，母亲已经责罚过她，知晓她差点犯下大错，母亲愧疚极了。

    夏氏便不曾再说。

    好在夏氏将身子养的极好，又是生养过一次的，那时江怀安有已经八九岁，亲自带着人在小厨房给她烧了水送到产房。

    孩子心性单纯，小怀鹿自然能感受到祖母的不喜，便时常哭着回来。

    夏氏当时恨呐，躺在床上肚子一阵阵抽痛，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流进眼里，又苦又涩。

    更何况，这三年，生辰她都不曾大办过。

    好似有些紧张，很是惶恐。

    夏氏整颗心都融化了，将女儿抱着窝在怀里。

    此刻瞧见源氏落得同样境地，不同的待遇，倒让她心中有些酸涩。

    老太太直言，这孩子今日生不得。生在今日，只怕将来流言蜚语便能让江家蒙羞。

    那日江老爷子带着长子江玉白进宫觐见，她发作时便让嬷嬷请了稳婆回来。稳婆是一早便住在江家的，可嬷嬷去了半个时辰也不曾回来。

    最终，却请来了她的婆母。

    当即她贴身丫鬟便急了，亲自前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