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座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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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死孩子，快干活，等会儿下工了。”见王二蛋还扭头往后瞧，王大娘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瓜子上拍了一下，“看什么看，毛都没长齐......”
“没事，我自己来也是一样的。”王莉莉笑笑，面色不算好。
“你说你们知青来干啥的，活活干不好，一张张的嘴，个个要吃饭......”
正坐在堂屋里干饭的江亚萍，见了两人也有些惊奇，咋呼道，“莉莉，你怎么也来吃粥？”她懊恼的抓抓头，“早知道我先给你打一碗了。”
孙红心里不服，却也不敢和钱喜梅顶着来，只撒了顾念的手，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越走越快。
“你傻不傻，有钱也要留着慢慢用，哪能这么没规划？下乡的时候，还长着呢。”
王大娘突然高声大喊，把顾念和王二蛋吓了一跳。
即便顾念脖子里也搭着湿毛巾、头上带着草帽，还是觉得两颊烧的厉害，手指轻轻一碰都疼。
“这算啥，你们城里娃就是没吃过苦，俺们小时候，没鞋穿，照样在地头跑，不也一样好好的？”
怪不得这个时候洗碗，根本就用不上洗洁精一类，饭菜又稀又没有油水，碗筷清水冲一冲，已经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
顾念一个人呆惯了，被人挽手还怪不习惯的，孙红一松手，她浑身一轻。
虽然才来了两天，顾念也明白这个年代的粮食有多珍贵，钱喜梅自己尚且吃不饱呢，她哪能拿她的东西。
钱喜梅戳她的额头，握着她的手，往她嘴边放。
“那你们怎么不上山了？”
照孙红的话说，王莉莉和赵文华以前“奢侈”的很呀，每天独自开小灶，今天两块桃酥，明天一片饼干，确实让人眼红。
她这还算好的，因为吃不饱，干的活又过于繁重，在日头底下晕过去的，也不是没有。
第二天天不亮，顾念就被钱大姐给喊醒了，人是坐起来了，眼睛却睁不开。
上次顾念敢在后山开小灶，也是瞄准了这一点。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递到顾念手里的搪瓷缸子却是沁凉，里头的水估计是井水，一口下肚，又凉又爽。
王二蛋目光瞧着远方，瞥见知青点后面一大片山，突然神神秘秘道。
小男孩头一次被人满脸求知欲的盯着，还是个漂亮的女知青，他一时虚荣感爆棚，本来不该说的话，也一时没忍住。
王二蛋吓得连连摆手。
赵文华脸色不好，却还想着安慰王莉莉，“别吃这个了，我那里还有块桃酥......”
头上顶着烈日，背上被烤的像是在火炉里过了一遍。
十来岁的男孩，也不懂什么负担不负担，听了这话只嘿嘿笑，觉得城里人讲话怪难懂的。
顾念曾经听人说过，山上有野物，却也很危险，老村长轻易不许人上山。
至于今天为什么老老实实去吃“红薯粥”，大概是——都没钱了。
*
“二蛋子，还不滚过来干活！”
钱喜梅见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怎么这么起床法，快点吧，凉快的时候就这么一会儿，等去晚了，可是要扣工分的。”
孙红吃饱了，跟着钱喜梅、顾念一快走，听见这话狠狠啐了一口，挽着顾念的手气愤道。
“以前村长叔都会组织人上山打野物，可自从死了人，就再也没人敢上去了......”
顾念穿来的时机不好，正巧赶上了双枪，是一年中最苦最累的时候。
顾念点点头，手上动作加快了些。
“以前俺们这里虽然粮食也不多，但是能拿肉换粮食，所以没见有人饿肚子的。”
再抬头，钱喜梅已经走远了。
顾念收拾好，跟着钱大姐往外走，正巧碰见王莉莉和赵文华站在厨房门口说小话，看见她装没看见，赵文华倒是有心说什么，被王莉莉一袖子拽回去，屁都不敢放。
又挥了一把镰刀，把谷子放好，顾念这才直起身。
“行了，少说几句，有这力气，等会儿不如多干点活。”
“别怕别怕，我就这么一说。”
“好嘞，等我割完手里这一把。”
“拿肉换粮食？你们村还能养猪？”
不等钱喜梅回应，顾念已经笑着一溜烟跑远了。
顾念把自己咬过的半边掰掉，小跑着冲过去，趁着钱喜梅不注意，把另外半边塞了回去。
顾念受宠若惊，僵着手没动，“姐、姐你自己吃就好了，我有钱，改明儿去买点存起来......”
前后都没人，钱喜梅把随身的手帕摊开，里面果然放着半块饼干，她把饼干塞顾念手里，自己把手帕里的碎屑拢一拢，拿手指捻着一点点吃干净，末了把手帕掸一掸，仔仔细细收回去。
早上听钱知青说这丫头改过了，王大娘先前还不信，真下了地，冷眼瞧着顾念勤勤恳恳地干了一整天，也不由对她转了印象。
顾念长得格外好，以前干活懒懒散散的，把她的优点都遮盖住了。
“就来！”王二蛋回道，见顾念还看着他，红着脸压低声音，“顾知青，俺娘不让说呢！”
饼干吃起来已经不脆了，还带着点潮气，像是那种老派的万年青饼干，尝起来一股子葱油味......
“呸！还当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姐呢，这红薯粥，我们吃得，她就吃不得了？”
即便如此，老村长除了把人抬过去放在树底下晾着，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哪儿说错了？以前王莉莉和赵文华两个，早饭从来不同咱们一块儿吃，自个儿开小灶呢！我们下乡干农活，个个都瘦了，就这两人非但没瘦，还圆乎了几分。”
她不懂工分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钱大姐是好心，没有不听的。
孙红似是积怨颇深，见已经离了知青小院，打量他们听不见她说话，毫不遮掩道。
“傻笑什么呢？喏，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饱，我这里还有半块饼干。”
顾念屁股刚挨到地，又“滋溜”一下站了起来。
王大娘有些嫌弃，抬头看见顾念带着草帽，晒得通红几乎要蜕皮的脸，又有些心软。
早饭是一碗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红薯粥，还是老配方，红薯占了绝大部分，大米没几粒。
昨天为了把钱赔给她，这两人算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王二蛋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俺们这儿不许养猪，也没人敢养，但是俺们这儿的山，是一座宝山。”
王二蛋像是猜到她的想法，摇摇头，“要是被老虎咬死、野猪拱死，也算是一种死法，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姐，这叫有福同享！”
她话说的大方，站在大锅前，还是忍不住叹气。
“顾知青，俺娘就是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前头打饭的人都尽量往稠了打，剩下的大多清汤寡水，连红薯也没两块。
顾念想着那三十块钱，心情都跟着明媚了不少。
顾念撇撇嘴，也拿这俩人当空气。
“死了人，怎么死的？”
“可不敢，上头不许养猪。”
实验狗竟然还有起不来的时候，一定是原主年纪太小了，还长身体呢！
地面烤的直冒火，也就树底下稍微凉快一点。
“不会不会，确实是我们的到来，加重了你们的负担。”
“行了行了，顾知青瞧你满头的汗，跟大娘坐一会儿，喝口水？”
早上凉快的时候果然很短暂，下了地没一会儿就日头高照了。
再抬头，王大娘已经又弯了腰，开始收割了。
何况她还有置物架，今儿晚上，里面说不定又会有个饭盒......
年纪大的，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还想着做她的医药研究呢，这一大片的稻谷，首先成了拦路虎。
她使劲儿揉了两下，拿拇指和食指把眼睛撑开。
顾念估摸着他们这阵子是跟红薯杆上了，端着饭碗连喝带吃，一碗见了底，也不知道吃到米粒了没。
但就算是每天一个工分不扣，一并积攒到年底，分得的粮食也不见得够吃。
一天下来，原本还算白皙的脸颊，红成了关公模样，已经隐隐有些发肿。
村里的孩子，有些才一丁点大，瘦的麻杆似的，却也懂事地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把遗漏的稻谷捡起来，放在规定的地方。
王大娘的儿子一笑，乌黑的脸上龇出一口白牙。
可怜原主还觉得王莉莉好，每次盛饭都记得盛给她，原来那是人家不吃的东西，自然不稀罕。
钱喜梅摇头失笑。
王大娘的小儿子过来给她送水了，她接过来，一屁股坐在树底下，摘了草帽扇风，还不忘招呼顾念。
养猪那是养猪场才能干的，他们村要是谁家里私底下养猪，被人举报了可不是个小事！
山里难不成有老虎，把人咬死的？
她以前不喜欢，如今吃起来倒觉得怪香的。
实际上女知青划分的田地少，干的活也相对轻松，因此一天只有8个工分。
顾念秒懂，这村子以前估计靠打野猪、兔子什么的过活，弄来的肉，吃不完还可以换粮食，所以虽然粮食种的不多，但也不至于饿肚子。
顾念抿唇笑笑，没跟着附和。
“大娘，您不觉得烫啊？”
顾念没防备，被塞了个正着。
她整个腰都僵住了，总觉得动起来都能听见骨头缝在“咔吧”“咔吧”作响。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钱喜梅出言打断。
] “你这个死孩子，快干活，等会儿下工了。”见王二蛋还扭头往后瞧，王大娘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瓜子上拍了一下，“看什么看，毛都没长齐......”
“没事，我自己来也是一样的。”王莉莉笑笑，面色不算好。
“你说你们知青来干啥的，活活干不好，一张张的嘴，个个要吃饭......”
正坐在堂屋里干饭的江亚萍，见了两人也有些惊奇，咋呼道，“莉莉，你怎么也来吃粥？”她懊恼的抓抓头，“早知道我先给你打一碗了。”
孙红心里不服，却也不敢和钱喜梅顶着来，只撒了顾念的手，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越走越快。
“你傻不傻，有钱也要留着慢慢用，哪能这么没规划？下乡的时候，还长着呢。”
王大娘突然高声大喊，把顾念和王二蛋吓了一跳。
即便顾念脖子里也搭着湿毛巾、头上带着草帽，还是觉得两颊烧的厉害，手指轻轻一碰都疼。
“这算啥，你们城里娃就是没吃过苦，俺们小时候，没鞋穿，照样在地头跑，不也一样好好的？”
怪不得这个时候洗碗，根本就用不上洗洁精一类，饭菜又稀又没有油水，碗筷清水冲一冲，已经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
顾念一个人呆惯了，被人挽手还怪不习惯的，孙红一松手，她浑身一轻。
虽然才来了两天，顾念也明白这个年代的粮食有多珍贵，钱喜梅自己尚且吃不饱呢，她哪能拿她的东西。
钱喜梅戳她的额头，握着她的手，往她嘴边放。
“那你们怎么不上山了？”
照孙红的话说，王莉莉和赵文华以前“奢侈”的很呀，每天独自开小灶，今天两块桃酥，明天一片饼干，确实让人眼红。
她这还算好的，因为吃不饱，干的活又过于繁重，在日头底下晕过去的，也不是没有。
第二天天不亮，顾念就被钱大姐给喊醒了，人是坐起来了，眼睛却睁不开。
上次顾念敢在后山开小灶，也是瞄准了这一点。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递到顾念手里的搪瓷缸子却是沁凉，里头的水估计是井水，一口下肚，又凉又爽。
王二蛋目光瞧着远方，瞥见知青点后面一大片山，突然神神秘秘道。
小男孩头一次被人满脸求知欲的盯着，还是个漂亮的女知青，他一时虚荣感爆棚，本来不该说的话，也一时没忍住。
王二蛋吓得连连摆手。
赵文华脸色不好，却还想着安慰王莉莉，“别吃这个了，我那里还有块桃酥......”
头上顶着烈日，背上被烤的像是在火炉里过了一遍。
十来岁的男孩，也不懂什么负担不负担，听了这话只嘿嘿笑，觉得城里人讲话怪难懂的。
顾念曾经听人说过，山上有野物，却也很危险，老村长轻易不许人上山。
至于今天为什么老老实实去吃“红薯粥”，大概是——都没钱了。
*
“二蛋子，还不滚过来干活！”
钱喜梅见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怎么这么起床法，快点吧，凉快的时候就这么一会儿，等去晚了，可是要扣工分的。”
孙红吃饱了，跟着钱喜梅、顾念一快走，听见这话狠狠啐了一口，挽着顾念的手气愤道。
“以前村长叔都会组织人上山打野物，可自从死了人，就再也没人敢上去了......”
顾念穿来的时机不好，正巧赶上了双枪，是一年中最苦最累的时候。
顾念点点头，手上动作加快了些。
“以前俺们这里虽然粮食也不多，但是能拿肉换粮食，所以没见有人饿肚子的。”
再抬头，钱喜梅已经走远了。
顾念收拾好，跟着钱大姐往外走，正巧碰见王莉莉和赵文华站在厨房门口说小话，看见她装没看见，赵文华倒是有心说什么，被王莉莉一袖子拽回去，屁都不敢放。
又挥了一把镰刀，把谷子放好，顾念这才直起身。
“行了，少说几句，有这力气，等会儿不如多干点活。”
“别怕别怕，我就这么一说。”
“好嘞，等我割完手里这一把。”
“拿肉换粮食？你们村还能养猪？”
不等钱喜梅回应，顾念已经笑着一溜烟跑远了。
顾念把自己咬过的半边掰掉，小跑着冲过去，趁着钱喜梅不注意，把另外半边塞了回去。
顾念受宠若惊，僵着手没动，“姐、姐你自己吃就好了，我有钱，改明儿去买点存起来......”
前后都没人，钱喜梅把随身的手帕摊开，里面果然放着半块饼干，她把饼干塞顾念手里，自己把手帕里的碎屑拢一拢，拿手指捻着一点点吃干净，末了把手帕掸一掸，仔仔细细收回去。
早上听钱知青说这丫头改过了，王大娘先前还不信，真下了地，冷眼瞧着顾念勤勤恳恳地干了一整天，也不由对她转了印象。
顾念长得格外好，以前干活懒懒散散的，把她的优点都遮盖住了。
“就来！”王二蛋回道，见顾念还看着他，红着脸压低声音，“顾知青，俺娘不让说呢！”
饼干吃起来已经不脆了，还带着点潮气，像是那种老派的万年青饼干，尝起来一股子葱油味......
“呸！还当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姐呢，这红薯粥，我们吃得，她就吃不得了？”
即便如此，老村长除了把人抬过去放在树底下晾着，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哪儿说错了？以前王莉莉和赵文华两个，早饭从来不同咱们一块儿吃，自个儿开小灶呢！我们下乡干农活，个个都瘦了，就这两人非但没瘦，还圆乎了几分。”
她不懂工分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钱大姐是好心，没有不听的。
孙红似是积怨颇深，见已经离了知青小院，打量他们听不见她说话，毫不遮掩道。
“傻笑什么呢？喏，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饱，我这里还有半块饼干。”
顾念屁股刚挨到地，又“滋溜”一下站了起来。
王大娘有些嫌弃，抬头看见顾念带着草帽，晒得通红几乎要蜕皮的脸，又有些心软。
早饭是一碗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红薯粥，还是老配方，红薯占了绝大部分，大米没几粒。
昨天为了把钱赔给她，这两人算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王二蛋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俺们这儿不许养猪，也没人敢养，但是俺们这儿的山，是一座宝山。”
王二蛋像是猜到她的想法，摇摇头，“要是被老虎咬死、野猪拱死，也算是一种死法，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姐，这叫有福同享！”
她话说的大方，站在大锅前，还是忍不住叹气。
“顾知青，俺娘就是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前头打饭的人都尽量往稠了打，剩下的大多清汤寡水，连红薯也没两块。
顾念想着那三十块钱，心情都跟着明媚了不少。
顾念撇撇嘴，也拿这俩人当空气。
“死了人，怎么死的？”
“可不敢，上头不许养猪。”
实验狗竟然还有起不来的时候，一定是原主年纪太小了，还长身体呢！
地面烤的直冒火，也就树底下稍微凉快一点。
“不会不会，确实是我们的到来，加重了你们的负担。”
“行了行了，顾知青瞧你满头的汗，跟大娘坐一会儿，喝口水？”
早上凉快的时候果然很短暂，下了地没一会儿就日头高照了。
再抬头，王大娘已经又弯了腰，开始收割了。
何况她还有置物架，今儿晚上，里面说不定又会有个饭盒......
年纪大的，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还想着做她的医药研究呢，这一大片的稻谷，首先成了拦路虎。
她使劲儿揉了两下，拿拇指和食指把眼睛撑开。
顾念估摸着他们这阵子是跟红薯杆上了，端着饭碗连喝带吃，一碗见了底，也不知道吃到米粒了没。
但就算是每天一个工分不扣，一并积攒到年底，分得的粮食也不见得够吃。
一天下来，原本还算白皙的脸颊，红成了关公模样，已经隐隐有些发肿。
村里的孩子，有些才一丁点大，瘦的麻杆似的，却也懂事地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把遗漏的稻谷捡起来，放在规定的地方。
王大娘的儿子一笑，乌黑的脸上龇出一口白牙。
可怜原主还觉得王莉莉好，每次盛饭都记得盛给她，原来那是人家不吃的东西，自然不稀罕。
钱喜梅摇头失笑。
王大娘的小儿子过来给她送水了，她接过来，一屁股坐在树底下，摘了草帽扇风，还不忘招呼顾念。
养猪那是养猪场才能干的，他们村要是谁家里私底下养猪，被人举报了可不是个小事！
山里难不成有老虎，把人咬死的？
她以前不喜欢，如今吃起来倒觉得怪香的。
实际上女知青划分的田地少，干的活也相对轻松，因此一天只有8个工分。
顾念秒懂，这村子以前估计靠打野猪、兔子什么的过活，弄来的肉，吃不完还可以换粮食，所以虽然粮食种的不多，但也不至于饿肚子。
顾念抿唇笑笑，没跟着附和。
“大娘，您不觉得烫啊？”
顾念没防备，被塞了个正着。
她整个腰都僵住了，总觉得动起来都能听见骨头缝在“咔吧”“咔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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