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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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茧点点头，“然后呢？小动物们获救了吗？”

    009自言自语，“如果我是恶魔，你会救我吗。”

    他看了看那块斑，又看了看它所在的位置，腰以下，恰好生在平时解决小便问题的地方。

    “因为小羊生出了一个恶魔，一口就把你吞了。原来这些小动物们才是邪恶的，大老虎其实是守护森林的守护神，你把善良的守护神一剑劈了，邪恶动物军团就立刻占领了整片森林，从此生灵涂炭..”

    席茧：“......愿意。”

    席茧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缓缓开口，语气里还夹着一丝同情，“班长，你的生.殖器官，没了？”

    “你想玩个游戏吗？”

    裘不错看着屏幕, 有点疑惑, “我倒很好奇席茧会怎么做，他应该不会为了同学去执行这么......恶心的任务吧。况且那块黑斑上的菌类就是感染源, 危险系数极高啊。”

    蓝莓冷眼看他, “你该不会是想进去抢小席的任务吧？”

    外面很安静，却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很浅，但009还是听到了，它耳朵动了动，没出声。

    009也一时语塞，怪物演了这么多年，竟然差点没接住戏，它张了张嘴，“我有，只是藏起来了。鱼的构造和人不太一样，你想研究的话，我可以露出来给你看看。”

    席茧缩在被子里，故意挡住鼻子里的管子，只露俩眼睛，“然后呢。”

    胡叫看了眼沈奢，“等这局结束了，我把刚才的录播给你们看看。感觉瞒着也不好，迟早都得知道。”

    009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一会儿，它们又变的忧伤起来，原来小羊怀孕了，必须顺利生下宝宝才行，但那只咬伤它们的老虎很邪恶，不仅吃掉了小羊的丈夫，还扬言说要来吃它肚子里的宝宝。”

    它有点饿了。

    另一边的直播场地也确实显得平和许多。

    众人：“......”

    “见你没有拔剑，小熊就帮你拔了，它眼泪汪汪的看着你，希望你能把大老虎杀掉，救小羊宝宝的命。于是你举起了这把象征勇气和力量的勇士之剑。选项一，愿意帮忙，选项二，拒绝。”

    没有人回答它，席茧秉承不熬夜的精神，十点就准时去睡觉了。

    回忆到这儿，席茧沉默了，那些颗粒终于刮干净了，他起身去洗刀子。

    沈奢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Ga Over，你死了。”

    自封房客的他很想看看到底是谁占了浴室，理智又拉住他说不能这么做，没停留很久，他赶紧缩了回去，这次不敢在客厅看电视了，拿几包饼干就又爬回了天花板的暗阁里。

    “我倒是觉得，他会不会猜到那块黑斑有问题了？在思考怎么才能不碰到，又能帮沈奢挠痒痒？”

    比赛是不在乎，奖金他倒在乎得很，“反正没地儿住，查查这局游戏入口在哪，我看还能不能挤进去。”

    游戏外，再次沉寂。

    “你不小心闯入一个森林，遇到了一群可爱的小动物。有小兔，小马，小鹿和小羊，还有一头胖乎乎的小熊。它们的腿都被咬伤了，伤口很严重，骨头都露了出来。它们眼泪汪汪的向你求救，希望你能找来纱布和药，你就是它们全部的希望。你选择救，还是不救？”

    席茧：“不想要。”

    席茧：“.....”

    那时的班长最喜欢穿印了卡通画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长袜和球鞋上还涂着几颗浅绿色的六角星。

    实在长的太多，大小不一，形状也很畸形，就像堆积起来的紫色痘痘。

    席茧：“.......”

    009皱着眉点头，“......你这是用刑，不是挠。”

    十分钟后，他突然觉得自己长久居住的小空间里有点不

    沈奢现在已经不那么好奇了，宝石没了的确心痛，但只能暂时压下去，赚到下一波回回血才是正事。

    沈奢不慌不忙，把持着自己的节奏，“你很内疚，很难过，备受打击的回到了森林，把剑还给了小动物们，准备离开时，小熊却拦住你，眼泪汪汪地问你能不能帮小羊把宝宝生出来，因为小羊太虚弱了，很可能会因为生不出来而惨死。选项一，愿意，选项二，拒绝。”

    “叮。10000RMB到账。”

    “但是别气馁，你还有机会弥补。因为你的灵魂在地狱里看到了一个被锁链禁锢的天使，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你，希望你能救她，你是救，还是不救？”

    站在门外的是个很邋遢的男人，头发胡子都长到了脖子，瘦的好像只剩下骨头。

    沈奢停顿片刻，“下一秒，你就看到老虎山洞里走出了几只毛茸茸的，年幼的，可怜的，老虎崽崽，它们眼睛里满是恐惧，盛满泪水，没想到刚才还在喂奶的妈妈转眼就变成了尸体。它们扑到老虎身上，弱小无助地喊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席茧说，“不用了。我相信你。”

    “你拿着大宝剑，历尽千辛万苦跑到山谷，看到了那只凶恶的老虎，还没打声招呼，它二话不说就朝你冲了过来，你飞快的躲开，几个闪退就跳到了老虎头上，举起剑狠狠插进了它的脑袋。你赢了。”

    明明下手极狠，干脆利落的像在剐猪皮，眼神却很柔软，还很干净。

    .

    不等009回答，他接着说，“不要紧的，你别因为这个感到自卑。可能就是变异问题，等治好了应该就长出来了。”

    009坐在浴缸里，看着那块已经被席茧拿刀刮了个干净的黑斑沉默。

    席茧说，“救吧。”

    裘不错问, “什么意思？”

    席茧不太想选，但是又很想和班长玩游戏，只能蔫蔫道，“愿意吧。”

    沈奢摸了摸下巴，“似乎，有点印象。那这任务算不算我也参与了？有分成吗？”

    “小动物们眼泪汪汪地拿出一块石头，上面插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宝剑，它们说，‘善良的小席，这把剑就是我们送给你和老虎战斗的礼物。请你收下吧。’选项一，□□。选项二，不想要。”

    气氛静谧，紫色和黑色的肮脏菌类一点点滑落，席茧好像回到了过去那间病房，看见了窗台上那盆发黑的快要枯死的植物。

    “沈狗何德何能啊....”

    “可以了。往事无需再提。”沈奢接过蓝莓递过来的温茶喝了一口, “不抽烟不喝酒, 健康发育, 这是我的生活态度, 和那场比赛无关。”

    他语气平静，带着独属他的温吞语调，“我以前住院的时候，每天都要做胃管治疗，特别难受，有时候也很疼，疼的睡不着觉。班长就坐在旁边跟我玩冒险游戏转移注意力，可好玩了。”

    当然，这是语气很明显的安慰。身为男人，席茧也知道这种情况会对男性尊严有一定损伤，明智的选择略过这个话题。

    目前除了一早就守在出口的人知道他出来了，大部分玩家还以为他和席茧一起进了游戏，想杀他的人减掉大半，空间充裕，很有希望。

    沈奢靠坐在椅子里，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懒洋洋的等席茧回答。

    刮掉了两颗，紧跟着就流出了像脓包碎裂似的黄色液体，可能过程实在让009有点难受，那堆触手又开始扑腾起来。

    他把刀洗了洗，又蹲回去，动作小心地想把那些密集的菌菇都给剜下来。

    枯燥又乏味。

    昨天他就觉得不对劲，突然出现的鱼腥，浴室里的水声，时不时还听到对话声，里面肯定有第二个人！

    009安静下来，看着席茧的脸出神。

    病床上的席茧脸色苍白，抽着鼻子说，“想。”

    他冷笑, “区区一个唱歌比赛，我根本不在乎。”

    009紧盯着他，“你选的什么？”

    席茧“嗯”了一声，“忍一忍，这些都是脏东西，必须清理掉的。”

    像是会蔓延，它肉眼可见的又迅速变成了两块，上面还生出了更多的霉菌和坑坑洼洼的菇体。

    猜了半天的观众们：“......”

    “一万块。”

    “小席这幅很为难很心疼他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不值，他怎么这么爱沈狗，都沦落成软体动物了还不离不弃？”

    席茧确实有点为难。

    席茧平静道，“锁链解开后，天使露出了本来面目，原来她不是天使，还是恶魔，我又死了。”

    深夜，浴室里的水“啪嗒啪嗒”滴着。

    沈奢拿刀切了一小块苹果递到自己嘴边，接着说，“你找到了绷带和药，处理好了伤口。小动物们非常感激你，蹦蹦跳跳地道谢。”

    胡叫动了动猫胡子, 话里藏着深意, “那得看长在谁身上。”

    裘不错趴车窗上很认真的回答他, 生怕他没听清，又感叹了一下，“想当年, 你为了一万块专门跑去玩摇滚，吉他没学会只能拉二胡，二胡还在台上拉断了，当主唱吧又唱不了, 嗓子都吼失声了，直到现在都得天天喝茶养嗓......”

    “阳光明媚的今天，”立刻开讲的沈奢腾出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在遥远的奇幻大陆出现了一个勇敢的冒险家，他的名字叫小席。也就是你。”

    他总是晃着胳膊上“献爱心”的袖标，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皮，说是要让席茧多闻闻水果的清香，能有助于呼吸道通畅。

    席茧问，“疼吗？”

    沈奢沉默不语，不愿做无谓的解释。

    “一定另有深意，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

    “.....这么简单？”蓝莓看向沈奢，“你真跟小席讲过这种烂三观的暗黑故事啊？他可是病人！那会儿还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