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别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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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小乞丐被其他穿着干净衣裳的小孩们推搡得不小心撞到他怀里时，他少见地管了闲事。
竹竿也立马紧张地看向小乞丐，愧疚道：“这次应该我去偷的。”
小乞丐环视巷内，目光落在高瘦男孩身上，食指上挂转着的粉色荷包才停下了旋转。
竹竿黝黑的脸庞泛红，眼眶包含泪水，他抱住小乞丐，感激道：“谢谢你老大。”
小乞丐转回头，不满地嘀咕：“你们等着，我迟早也会长高，比你们都高！”
其他小孩也面有愧疚，纷纷附和高瘦男孩的话，要一起过去接应。
离巷口最近的一个微胖男孩立刻扔下手中被他薅秃的狗尾巴，站起身，双臂挡在巷口：“不行，老大让我们在这儿等他，你不能出去。”
一个个子最高的男孩把怀中抱着的小女孩给了旁边的同伴，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接应老大。”
他没有，在场的所有小孩都没有小乞丐手脚快。
竹竿欲言又止，他看看小乞丐，还是说出口：“老大，我们后面还是别做了，对你风险太大了。”
“老大，我想吃聚丰楼的酱肘子！咱们好久没吃了！”
温茯怒着眉，举起手中的棍子，重重挥下，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我就替你们父母好好管教你们！”
小乞丐：“……”
小乞丐话一出，竹竿登时噗笑出声，临近的几个小孩也哈哈大笑。
温茯拿着碗道：“就是这个东西，刚你撞上来的时候，我听到你和它磕了一声，听着挺疼的。”
小乞丐昂起头，有些骄傲道：“我一次没得手，只是因为他怀里装的东西太多，钱袋被压在最下面，一个照面的功夫我着实没有发挥空间，这不是后面找到机会，立马就手到擒来。”
微胖男孩神色微动，但还是坚定道：“竹竿，老大说了，信他。”
他斜睨了竹竿一眼：“你有我这个手艺？”
温情不到一秒。
巷内小孩们都往巷口望去。
以往小乞丐偷东西，只用打一个照面，东西就能到手，这次却被人留住了。
那几个男孩面露惧色，最后只能深深看了一眼躲在温茯身后，被温茯牢牢抓着一只手的小乞丐，然后哼了一声便离开。
“我想吃聚丰楼新上的松鼠桂鱼！说是专门请的外地厨子做的，一根刺都没有，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停在不远处观望，并未走远的小孩们见温茯这架势，立刻哇叫地四散跑开。
温茯摆摆手，手刚一动便反应过来还抓着棍子，顿了一下把棍子扔回原位，道：“没事，刚没磕疼你吧。”
其他小孩跳起来欢呼，有的甚至举起手大声点菜。
小乞丐嫌弃地推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竹竿：“谢就行了，别抱，你抱我的样子实在太像爹抱儿子，我受不了。”
小乞丐这次没管胖子的手臂，反而伸出一只手抓着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边走边晃。
温茯心下腹诽。
小乞丐木着脸，竖着食指向后警告：“谁再笑，谁就少吃点。”
把扔了的棍子捡起来，递给小乞丐：“给。”
“胖子，你让开。”
见都跑远了。
“……”小乞丐弱声道，“大哥哥，我没磕疼，谢谢大哥哥你帮我。”
说罢，温茯要起身，小乞丐却突然扔掉手中的棍子，扑进他怀里，小小的手臂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胸口，轻声说：“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小乞丐愕然：“大哥哥是要离开阳关镇了吗？”
“别让我逮到你们后面又欺负他！不然。”
怎么阳关镇的乞丐都喜欢给自己脸上抹得乌漆墨黑的。
小乞丐不解地啊了一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温茯，但很快又低下头。
他们看着身高只到竹竿胸口的老大，笑得更加大声。
温茯把小乞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眼神认真：“比起你夸我是个好人，我更喜欢你夸我以后是个有钱人。”
轻嗤一声，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棍子，随手扔到一边，往一处巷子走去。
只见一个穿着脏烂得不能完全蔽体，身上全是补丁的小乞丐站在巷口，故意弄得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黑亮眼睛能看得清楚。
胖子凑到小乞丐跟前，手臂又搭上小乞丐的肩膀，担心道：“老大，你没出什么事吧？”
巷口一道稚嫩男声传来。
温茯感觉自己越说越不对，最后长话短说，精简梗要：“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你记住这八个字就行。”
见还有几个小男孩呵斥不退，温茯把小乞丐揽到身后，捡起路边的木棍恐吓，直言谁还敢再上前，他就拿着棍子挨个打一遍。
如果温茯在场，定会认出这些孩子就是欺负小乞丐的那群。
他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双手扶住小乞丐瘦小的肩膀，道：“我不是鼓励你去当恶人，当然，也不用太好人，算了。”
小乞丐疑惑地接过。
看见那个男人攥着老大的手，他们心都捏紧了。
小乞丐举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十分得意。
他走向高瘦男孩，从粉色荷包里掏出四两银子递给他：“竹竿，这钱你收着，和之前放你那的有二十两了，我们先去药铺买了药，让药铺伙计把药煎了给你妹妹服下了，我们就去吃饭。”
“你靠我是靠不住的。”温茯认真道，“靠别人是狗熊，靠自己是英雄。我现在把这个棍子给你，以后他们再来欺负你，你就拿着这棍子打回去。你多打他们几次，他们知道疼了，就不会再来欺负你。人都欺软怕硬，你只要表现得够凶够恶，就没人敢冒犯你。”
温茯点头，把碗重新塞回衣兜里，毫不脸红道：“大恩不言谢，如果实在想感谢我的话，我这边也接受金钱谢礼。”
温茯略有些可惜：“好吧。”
巷子里一群穿着棉麻衣裳，头脸都收拾得干净的小孩神色紧张地蹲在巷子的石阶上，眼睛都纷纷往巷子口望。
竹竿抿住唇。
小乞丐握着棍子，看着温茯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街的尽头。
“老大，我想吃大烤鸭！”
小乞丐颔首，应诺：“都吃都吃，走吧。”
温茯心情愉悦。www.qingxi.me
他的个子比起那个一米九的乞丐壮汉是不能看的，但对上这群稚童那可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我反手一棍扫出去的效果。
“好了，没什么事，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点我好，行不行，我可是神偷诶！”
温茯说完，感觉自己最后一句话好像有不良引导。
小乞丐怔了一下，而后重重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弯笑着：“大哥哥会是个有钱人。”
小乞丐摆摆手，不在意
小乞丐见到那荷包，目光闪烁了一下，又快速低下头，搭放在裤腿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温茯高兴了，他站起身，把棍子塞进小乞丐手里，摆摆手道：“行了，我还有事要做，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巷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家纷纷都用手捂住嘴巴以免笑声漏出去，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弯亮着。
温茯没看清小乞丐的长相，只觉得又是一张花猫脸。
小乞丐深呼吸一口气，他伸出手拽住温茯的衣服，低声请求着：“大哥哥，我怕他们又来打我，你能跟我一起回家吗？我家就离这儿不远。”
小乞丐貌似没听懂他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茯只能看见一个圆溜溜的头顶。
他看向巷内的其他小孩，大声道：“剩的钱，咱们一起去聚丰楼吃顿好的，好不好。”
温茯顿了一下，警惕道：“先说，撞出个好歹，我可不拿医药费的。”
刚一直瞪着眼，绷得眼睛疼。
他咬了咬牙，可怜巴巴地捏着自己毛了边，烂成一条一条的补丁衣摆，瓮声瓮气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钱。www.yajie.me”
温茯听见这声哼声就知道他们不满意，后面找住机会定会继续欺负小乞丐，他扬着脖子，大声哼了回去。
小乞丐没好气地推搡开胖子：“别搭我肩膀，越搭越矮。”
温茯把这多带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回襟内，弄得腹前鼓鼓囊囊的一团。
胖子上前揽住小乞丐的肩膀，亲热道：“老大你回来了。”
温茯没应话，沉吟半晌。
温茯往前走，举起手，背对着小乞丐，挥了一下：“不一定，等我和人碰了面再说，走了。”
胖子转过身。
对阳关镇有了一层美好的滤镜。
“吵什么呢？这么大声。”
温茯才松了表情，他放开抓着小乞丐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五官。
他屈下食指，将荷包抓在手上，抬首道：“竹竿，我们运气不错，这里面有八两银子，加上早上偷的，除去给你妹妹买药的钱，咱们还有剩的。”
小乞丐低眉顺眼地站在温茯旁边，细声细气地向温茯道谢。
从装着不少东西的前襟里掏出一个豁了口子的粗陶碗，掏的时候没注意，带出一截装着馒头的油纸袋和半边粉色荷包。
他的头低得越发低。
他将小乞丐护在怀里，怒着眼，呵斥那些还要上前拉扯，想要继续欺负人的小孩。
高瘦男孩生气道：“难道就让老大一个人在那个男人旁边吗？每次都是老大一个人去冒险，我们这些人光等着分老大的好处！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有了正经营生，老大却为了我妹妹又去做这档子事，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坐在这儿擎等着！”
] 当一个小乞丐被其他穿着干净衣裳的小孩们推搡得不小心撞到他怀里时，他少见地管了闲事。
竹竿也立马紧张地看向小乞丐，愧疚道：“这次应该我去偷的。”
小乞丐环视巷内，目光落在高瘦男孩身上，食指上挂转着的粉色荷包才停下了旋转。
竹竿黝黑的脸庞泛红，眼眶包含泪水，他抱住小乞丐，感激道：“谢谢你老大。”
小乞丐转回头，不满地嘀咕：“你们等着，我迟早也会长高，比你们都高！”
其他小孩也面有愧疚，纷纷附和高瘦男孩的话，要一起过去接应。
离巷口最近的一个微胖男孩立刻扔下手中被他薅秃的狗尾巴，站起身，双臂挡在巷口：“不行，老大让我们在这儿等他，你不能出去。”
一个个子最高的男孩把怀中抱着的小女孩给了旁边的同伴，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接应老大。”
他没有，在场的所有小孩都没有小乞丐手脚快。
竹竿欲言又止，他看看小乞丐，还是说出口：“老大，我们后面还是别做了，对你风险太大了。”
“老大，我想吃聚丰楼的酱肘子！咱们好久没吃了！”
温茯怒着眉，举起手中的棍子，重重挥下，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我就替你们父母好好管教你们！”
小乞丐：“……”
小乞丐话一出，竹竿登时噗笑出声，临近的几个小孩也哈哈大笑。
温茯拿着碗道：“就是这个东西，刚你撞上来的时候，我听到你和它磕了一声，听着挺疼的。”
小乞丐昂起头，有些骄傲道：“我一次没得手，只是因为他怀里装的东西太多，钱袋被压在最下面，一个照面的功夫我着实没有发挥空间，这不是后面找到机会，立马就手到擒来。”
微胖男孩神色微动，但还是坚定道：“竹竿，老大说了，信他。”
他斜睨了竹竿一眼：“你有我这个手艺？”
温情不到一秒。
巷内小孩们都往巷口望去。
以往小乞丐偷东西，只用打一个照面，东西就能到手，这次却被人留住了。
那几个男孩面露惧色，最后只能深深看了一眼躲在温茯身后，被温茯牢牢抓着一只手的小乞丐，然后哼了一声便离开。
“我想吃聚丰楼新上的松鼠桂鱼！说是专门请的外地厨子做的，一根刺都没有，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停在不远处观望，并未走远的小孩们见温茯这架势，立刻哇叫地四散跑开。
温茯摆摆手，手刚一动便反应过来还抓着棍子，顿了一下把棍子扔回原位，道：“没事，刚没磕疼你吧。”
其他小孩跳起来欢呼，有的甚至举起手大声点菜。
小乞丐嫌弃地推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竹竿：“谢就行了，别抱，你抱我的样子实在太像爹抱儿子，我受不了。”
小乞丐这次没管胖子的手臂，反而伸出一只手抓着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边走边晃。
温茯心下腹诽。
小乞丐木着脸，竖着食指向后警告：“谁再笑，谁就少吃点。”
把扔了的棍子捡起来，递给小乞丐：“给。”
“胖子，你让开。”
见都跑远了。
“……”小乞丐弱声道，“大哥哥，我没磕疼，谢谢大哥哥你帮我。”
说罢，温茯要起身，小乞丐却突然扔掉手中的棍子，扑进他怀里，小小的手臂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胸口，轻声说：“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小乞丐愕然：“大哥哥是要离开阳关镇了吗？”
“别让我逮到你们后面又欺负他！不然。”
怎么阳关镇的乞丐都喜欢给自己脸上抹得乌漆墨黑的。
小乞丐不解地啊了一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温茯，但很快又低下头。
他们看着身高只到竹竿胸口的老大，笑得更加大声。
温茯把小乞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眼神认真：“比起你夸我是个好人，我更喜欢你夸我以后是个有钱人。”
轻嗤一声，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棍子，随手扔到一边，往一处巷子走去。
只见一个穿着脏烂得不能完全蔽体，身上全是补丁的小乞丐站在巷口，故意弄得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黑亮眼睛能看得清楚。
胖子凑到小乞丐跟前，手臂又搭上小乞丐的肩膀，担心道：“老大，你没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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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茯感觉自己越说越不对，最后长话短说，精简梗要：“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你记住这八个字就行。”
见还有几个小男孩呵斥不退，温茯把小乞丐揽到身后，捡起路边的木棍恐吓，直言谁还敢再上前，他就拿着棍子挨个打一遍。
如果温茯在场，定会认出这些孩子就是欺负小乞丐的那群。
他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双手扶住小乞丐瘦小的肩膀，道：“我不是鼓励你去当恶人，当然，也不用太好人，算了。”
小乞丐疑惑地接过。
看见那个男人攥着老大的手，他们心都捏紧了。
小乞丐举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十分得意。
他走向高瘦男孩，从粉色荷包里掏出四两银子递给他：“竹竿，这钱你收着，和之前放你那的有二十两了，我们先去药铺买了药，让药铺伙计把药煎了给你妹妹服下了，我们就去吃饭。”
“你靠我是靠不住的。”温茯认真道，“靠别人是狗熊，靠自己是英雄。我现在把这个棍子给你，以后他们再来欺负你，你就拿着这棍子打回去。你多打他们几次，他们知道疼了，就不会再来欺负你。人都欺软怕硬，你只要表现得够凶够恶，就没人敢冒犯你。”
温茯点头，把碗重新塞回衣兜里，毫不脸红道：“大恩不言谢，如果实在想感谢我的话，我这边也接受金钱谢礼。”
温茯略有些可惜：“好吧。”
巷子里一群穿着棉麻衣裳，头脸都收拾得干净的小孩神色紧张地蹲在巷子的石阶上，眼睛都纷纷往巷子口望。
竹竿抿住唇。
小乞丐握着棍子，看着温茯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街的尽头。
“老大，我想吃大烤鸭！”
小乞丐颔首，应诺：“都吃都吃，走吧。”
温茯心情愉悦。www.qingx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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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茯说完，感觉自己最后一句话好像有不良引导。
小乞丐怔了一下，而后重重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弯笑着：“大哥哥会是个有钱人。”
小乞丐摆摆手，不在意
小乞丐见到那荷包，目光闪烁了一下，又快速低下头，搭放在裤腿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温茯高兴了，他站起身，把棍子塞进小乞丐手里，摆摆手道：“行了，我还有事要做，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巷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家纷纷都用手捂住嘴巴以免笑声漏出去，但每个人的眼睛都弯亮着。
温茯没看清小乞丐的长相，只觉得又是一张花猫脸。
小乞丐深呼吸一口气，他伸出手拽住温茯的衣服，低声请求着：“大哥哥，我怕他们又来打我，你能跟我一起回家吗？我家就离这儿不远。”
小乞丐貌似没听懂他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茯只能看见一个圆溜溜的头顶。
他看向巷内的其他小孩，大声道：“剩的钱，咱们一起去聚丰楼吃顿好的，好不好。”
温茯顿了一下，警惕道：“先说，撞出个好歹，我可不拿医药费的。”
刚一直瞪着眼，绷得眼睛疼。
他咬了咬牙，可怜巴巴地捏着自己毛了边，烂成一条一条的补丁衣摆，瓮声瓮气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钱。www.yajie.me”
温茯听见这声哼声就知道他们不满意，后面找住机会定会继续欺负小乞丐，他扬着脖子，大声哼了回去。
小乞丐没好气地推搡开胖子：“别搭我肩膀，越搭越矮。”
温茯把这多带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回襟内，弄得腹前鼓鼓囊囊的一团。
胖子上前揽住小乞丐的肩膀，亲热道：“老大你回来了。”
温茯没应话，沉吟半晌。
温茯往前走，举起手，背对着小乞丐，挥了一下：“不一定，等我和人碰了面再说，走了。”
胖子转过身。
对阳关镇有了一层美好的滤镜。
“吵什么呢？这么大声。”
温茯才松了表情，他放开抓着小乞丐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五官。
他屈下食指，将荷包抓在手上，抬首道：“竹竿，我们运气不错，这里面有八两银子，加上早上偷的，除去给你妹妹买药的钱，咱们还有剩的。”
小乞丐低眉顺眼地站在温茯旁边，细声细气地向温茯道谢。
从装着不少东西的前襟里掏出一个豁了口子的粗陶碗，掏的时候没注意，带出一截装着馒头的油纸袋和半边粉色荷包。
他的头低得越发低。
他将小乞丐护在怀里，怒着眼，呵斥那些还要上前拉扯，想要继续欺负人的小孩。
高瘦男孩生气道：“难道就让老大一个人在那个男人旁边吗？每次都是老大一个人去冒险，我们这些人光等着分老大的好处！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有了正经营生，老大却为了我妹妹又去做这档子事，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坐在这儿擎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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