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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李氏已经油尽灯枯,没有药物的帮助,怕是情况不妙。

    乔夏小心仔细的在李氏床边守着,生怕莫林不在的时候,李氏出个好歹,回头她不好交代。

    莫林的动作很快,碗筷洗干净收好,他又忙着去给李氏喂药。

    如果莫林的母亲一直健在,按照他大孝子的人设,肯定是不可能丢下瞎眼的母亲,陪着牧九思上京赶考的。

    莫林端着药碗,脚步不停,跨入西厢,“之前的没喂进去。”

    小屋里。

    这一趟出门,简直可以算是满载而归。

    回来后,莫林顾不得擦去满头汗水,先去看了李氏的情况,紧接着便去将小炉子点燃,把药熬上。

    乔夏看着莫林不停的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没去打扰他。

    ……

    莫林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便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乔夏接过药碗,差点被烫到,急忙换了种姿势端着,勺子在药汤里轻轻搅拌两下,舀了一勺,又吹了吹。

    “邹大夫!邹大夫开开门!”

    黑褐色的药汁,顺着李氏的嘴角滑落,可能是喂进去了一点儿,但更多的还是都漏在了李氏脖子上围着的布巾上。

    将小院留给那母子俩,乔夏走出胡同来到街上,开始觅食。

    李氏身边离不开人,为了等莫林回来,她午饭还没吃,莫林肯定也和她一样的。

    乔夏决定了,若是回去尝了,好吃,那这家店以后就是她的食堂了。

    邹大夫给李氏诊脉,又掀开她的眼皮瞧了一瞧。

    好家伙,这么好的服务,想不赚钱都难。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谁都没有说话。

    “你娘现在的状况,已经无药可用。药性猛了,你娘的身子肯定承受不起。药性弱了,又不一定能起作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养身的同时,也要养心。”

    莫林这人,还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终于,邹大夫领着伙计匆匆赶来。

    明码标价,难怪别家店都没生意了,这家还有。

    老大夫摇着头叹气。

    进了城,莫林轻车熟路的在一家医馆门口将马车停下。

    别说,你还真别说。

    所以,邹大夫还是决定将李氏的病情如实告知。

    仿佛都没挪过窝,连蹲在炉子跟前的姿势都没有换过,一双漆黑的眼,死死地盯着药罐子底下晃动的火苗。

    让人怎能不动容。

    李氏的嘴巴微微张开了一条缝。

    莫林现在面对着两个选择。

    莫林在床边坐下,将仍未醒来的李氏扶起来,一手扶着,一手拿勺子喂药。

    剩下的门板也不拆了,医馆伙计扭头就往后院走,“在在在,昨儿夜里头出完诊回来,这会应该刚歇下,我去叫他去。”

    还行,还算听话,说明虽然伤心难过,但脑袋是清醒的。

    时候尚早,医馆还未开门。

    乔夏眼疾手快,赶紧将勺子凑了过去。

    李氏是常年累月的在邹大夫手里头看病。

    大约是腹中太过饥饿,乔夏从那家店的门口走过,居然都能闻见里头饭菜的香气。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李氏一直昏迷不醒,也不哭了,也不自言自语了,除了隔一段时间给李氏换一条额头上的湿帕子,她几乎无事可做。

    莫林揭开药罐盖子往里看了看,将炉子里的火拨小了点,再去给李氏换了条湿帕子,最后走进堂屋里去吃饭。

    倒也不是因为困,实在是没事儿干太无聊,还不如躺下来做做白日梦。

    乔夏的房间现在干干净净,她自己的被褥又给铺上了。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吃完了饭,莫林将碗筷收了拿去洗,乔夏跟他抢都没抢过他。

    乔夏点点头。

    乔夏自顾自歇了午觉。

    第一,赶上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将李氏带回村子离去。

    回到家里。

    这种时候,他还能忙着做事,总比什么都不做胡思乱想来的强。

    连日的暴雨过去,阳光铺天盖地,把大地都晒暖了。

    乔夏一口气点了东坡肉、小酥肉、还有糖醋排骨,又挑了两个素小炒,外加两份主食、两个点心。

    回到桃源村,莫林先将大概情况同牧飞舟说了。

    如果年轻力壮,感染风寒了,或许多喝热水挺一挺就过去了。

    青砖胡同附近住着的都是普通老百姓,酒楼不见,小饭馆还是有几个,再加上路边小摊上的吃食,选择余地不少。

    厨子炒菜还得要一段时间,乔夏继续在店门口附近晃悠,见有卖桃子的,又让摊主给她挑了好几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莫林站在床边,低着头,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莫林心急如焚,跳下车去,用力拍打门板。

    已经不是吃饭的钟点,大部分的小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店小二都开始靠着柜台打盹。

    青砖胡同。

    莫林再次谢过,回到茅屋,最先去找的是药罐子和小瓦炉,又将换洗衣裳以及一些脸盆毛巾之类的拿了,最后再将家里方便搬运的竹床被褥搬到了马车上,确定没什么东西被落下之后,才又再一次匆匆往城里头赶。

    那就这家吧。

    然后,大约就像大夫说的,油尽灯枯,她并没能熬过这个夏天。

    在药铺里帮忙的伙计应声而来,先卸下一块门板,瞧见了熟面孔,登时一惊。

    乔夏走出门去,发现莫林居然正在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

    乔夏什么事儿都没有插手的余地,摇摇头,回自己房间待着去了。

    “吃点东西吧,然后去睡一觉,不然晚上熬不住。”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每回这个当儿子的攒了些钱之后,最后都会被变成苦哈哈的药材,送进这个母亲的肚子里去。

    “这是,又病了?!”再往莫林身后一瞧,拆门板的速度都不由加快了几分。

    “来了来了,谁呀?”

    莫林将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后,就将李氏从正房挪到西厢去了。

    所以,李氏的死,或许就是所谓的剧情杀。

    牧飞舟让莫林尽管放心,茅屋那边,他会替莫林照看,马车自然也留给莫林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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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统共就这么大,连张病床都没有,可见医疗条件实在是……一言难尽。

    邹大夫不能说对莫林的经济状况了若指掌,可也知道要攒这二十两银子到底有多不容易。

    昏迷中的李氏无处安置,莫林只能一直抱着。

    医馆的小房间,只能临时使用。

    乔夏最后一个跨进门槛,医馆的格局尽收眼底。

    “邹大夫在吗?”

    莫林将李氏安顿好。

    只有一家,店内还坐着两桌统共六人。

    母子之情,难以割舍。www.yaoyin.me

    店小二服务周到,听说是要打包带走,还特意问要带到哪去,若是近的话,可以送餐上门。

    医馆左边是抓药的地方,右边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应该是大夫坐诊的地方。

    后院,特意空了一间小屋无人居住,为的就是这种紧急时刻。

    这一勺,虽然还是漏了点,但是喂进去的绝对比漏掉的多。

    乔夏在他身后,无法想象他此时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书中的情节。

    乔夏也跟进了西厢里去。

    老天保佑,时间掐得刚刚好。www.mengyou.me

    门板才拆开一半,莫林迫不及待抱着李氏走进医馆。

    将青砖胡同的地址留下,邹大夫答应,若是医馆不忙,他会尽量抽出时间去出诊。

    为了母亲,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全都可以不要。

    乔夏发现,她出门前莫林什么样儿,她回来后莫林还是什么样儿。

    一见这情形,直接招呼莫林跟他到后头。

    莫林飞快从怀里掏出一只粗布缝制的钱袋,“邹大夫,这里头有二十两,有什么可以续命的药材我都买,若是还不够,您说一声,我再去凑。”

    “你一个人不行,我来帮你。”

    第二,接受乔夏的好意,暂时先在城里,她租的小院里安顿下来。

    “上次我就说过,你娘已经熬得油尽灯枯。平时一定要多加注意,怎么又叫她受了风寒?好在,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该早做准备才好。”

    仰头看天,心里头默算着时间,怎么算都感觉不太对劲儿。

    只是,身为大夫,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肯定得有。

    乔夏跨进店门,见墙上挂着许多小竹牌,每一个牌子上都写着一个菜名,非常难得的是,居然菜名底下还写着价钱。

    这种时候,乔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估计莫林也没什么聊天的心思。

    坦白说,他这样子,有点吓人。

    在原文里,李氏是因为莫林和牧九思一块被绑架,受了惊吓和刺激才倒下。

    莫林是午后回到青砖胡同的。

    “怎么这么快又吃药了?”

    当母亲的苦苦熬着,当儿子的苦苦支撑。

    再将乔夏和李氏都送回去,安顿好,千叮咛万嘱咐拜托乔夏替他照看母亲,莫林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村子里去。

    莫林现在有两只手了,仍旧是一手扶住李氏,另一手捏住李氏的下颚轻轻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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