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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俱静。
“考生，请回答！”
“你这笔试成绩是作弊得来的吧……”
杜云崇大怒，“你！大胆！来人啊——”
丰顺文淡淡地道“禾大人有所不知，这闻悟的卷宗乃是甲上第一，要求当然得比平常学生要高，不然，怎么服众啊？”
“学生，学生也有！”
更有甚者，直接就问罪了。
下时就显得心不在焉，这就让某些有心人愈加笃定了这个想法。
此刻，众人才意识到有些异样。
“好吧……”
“我带了，我带了……”
台下，倪老吹胡子瞪眼，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连连拍掌称快，“好，好！竖子不学无术，自取其辱，活该，活该……”
兴励似笑非笑，大度地摆摆手。
然而，不等那学生反应过来，后边就有另外一名学生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我，学，学生这里有……”
闻悟晦气地一呼，暂时按下心头思绪，撇撇嘴一脸不屑，以最平静的语气，道出最惊人之语，“错漏百出，不值一驳。”
全场哗然。
众学堂内，亦是群情汹涌。
兴励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所有人都停滞了。
“休得胡闹，评辩严肃，岂可儿戏？再不认真对待，视同放弃！”
砰。
……
“对，当诛！当诛！”
“你这学生，好像有些怯场呀？”
李芯和鱼彤俩人，刹时就脸色发白。
闻悟感觉聒噪，好整以暇地抚抚耳门。
“国考评辩，先评后辩，按序就班，不得大呼小叫。”
鱼彤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刻她也心急如焚，尤其是兴民之前的透题，让她心里非常没底。兴民既然能够给自己和李芯透题，难道就不能帮闻悟吗？他们的关系，可要更深。何况，按常理来说，年仅十六岁的四级药士，笔试成绩甲上，本就不现实。鱼彤越想越害怕，手心直冒冷汗。如果，万一……，在圣驾面前被揭穿，那就有大麻烦了！
“无妨。”
陆俪推了一把身边发愣的学生。
杜云崇见此，更加坐实了对他不学无术的揣测，大声提醒道“这位考生，请你回答施祭酒的质疑。”
兴励悠闲斜坐，却是笑而不言。他瞟一眼庙若、兴民，见两者纹丝不动，都处之若素的样子，心底又多了几分奇疑。
“伤寒弊论，十八年前被勘误不错，但难道你不知道，两年前，风域寒录重修完毕，更名为伤寒录，已经将伤寒弊论一并修正收录了吗？”
闻悟抬头瞥他一眼，皱眉一脸嫌弃。
“他一定是作弊……，欺瞒圣驾，其罪当诛！”
“浪费时间，下来谢罪！谢罪……”
曲红却充耳未闻，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闻悟微微点头，脑子却已经在飞快运转。曲红认得楚行先？她之前可没说过，如果是真的，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猫腻？
“不会就滚下来，别在上面丢人现眼…”
庙若的声音，如同清晨古钟，回荡于众学堂内，“闻悟，你可有话说？若是无话可讲，当视为放弃评辩，后果自负。”
楚行先皱了皱眉。
玉妃赞同地点点头，“不错，既是榜首，当然得经得起考验，这样才不负圣驾亲临的荣光。再说，此子并非等闲之人，既是曲红祭酒的学生，又有南师监联名举荐，还有庙若为审核作保，定然有过人之处，想来这些问题也难不倒他。”
评辩评辩，一评一辩，批卷的祭酒负责评，写卷的学子负责辨，旨在进一步考验学子的知识面，同时让学子自证笔试成绩。闻悟作为考生，自不必说，评卷人却是要在众多批卷人中随机抽选三个。好巧不巧，施礼明便是其中之一，也是第一个发难。
“哼——”
杜云崇有些迫不及待，又加大声音催促了一遍。
“装什么装！你是会还是不会呀……”
狠狠地将卷宗砸在桌面上，施礼明厉声叱问“说！你是如何蒙混过关的！这卷宗，又是何人所作！”
施礼明一通贬斥下来，声音高昂，义正词严，几乎将闻悟的卷宗批得一无是处，引起全场一片喧哗，窃窃议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门外汉，无非就来凑个热闹，巴不得看见‘所谓才子被当面戳穿面目，落魄难堪’的场面，纷纷指指点点。
“我为何……”
“我看，不是不值一驳，而是你根本就无法辩驳！”
观席上，李芯和鱼彤已经紧张到握住对方双手。然而，此时的她们也帮不上任何忙，只得干着急，“怎，怎么办，快点回答呀，快点……”，李芯抓住手里的冠带，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哥，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闻少爷渡过难关……”
施礼明愣了一下，立刻恼羞成怒，“呵！简直一派胡言，你说是……”
通常来说，评辩的过程一般都有默契，即评卷人只会围绕卷宗的内容为核心询问，不会太过刁难，毕竟作为祭酒，级别要高考生一个甚至多个层次，要是每个评卷人都将考生往死里整，那考生必不可能通过。然而，等到宣布开始后，施礼明拍着卷宗，张口就夹杂一通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发起了诘问，“这位考生，我仔细批阅过你的卷宗，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话锋陡然一转，他大声道“卷宗的内容里，有一则风域寒录，其中的伤寒弊论，在十八年前已被勘误，你不会不知道吧？另外，寒重图你引用的很好，可是你连最基本的热愚谱、寒浊经的寒热经论都弄错了……，还有，你这‘非炎流热，驻三冬麦’，不错不错，但是，你下文却是‘阴续还阳’，简直狗屁不通……，生净论引用的不错，然而众所周知，生净论乃是健养之法，并无养治之效……，另外你这药配里竟放了馄酥，呵，多有余毒啊……”
闻悟指指施礼明，“讲是可以讲，但是这人水平太次，能不能换一个？”
咦？
霎时之间，众学堂里一片声讨，由低走高，最后山呼海啸一般。如果不是圣驾再上，此时的场面恐怕早就已经失控了。
众人一滞，皆沉默了。这是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呀！
查，查，查。
“呵呵——”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如此的狂妄，简直目中无人。在场的，除了少数几人，大多数皆被这短短的八字整不会了，无语、嘲讽、哂笑、指责铺天盖地。
闻悟徐徐道来，声音不算大，却吐字清晰，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修正的伤寒弊论，在重修版的风域寒录，亦即伤寒录的第三章第四节，也就是第七十九页的第六行到第八十一页的第二十四行，每一字每一句都有根据，清清楚楚。”
……
众学堂内，竟响起了回声。
“请你立刻回答！”
观楼上，有人提出异议，“药考评辩都是这么激烈的吗？对一个刚过戴冠之年的学生如此诘问，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苛了？”
“去，将伤寒录拿来。”
众人只觉耳膜‘嗡嗡’的，惊得目瞪口呆。
这怎么回答？
楚行先皱着的眉头一展，满眼惊诧。
曲红忍俊不禁，随即又抿唇憋住。
施礼明掩不住眼里的喜色，再次发难。他想不到闻悟如此低能失理，自己不过刚开了一个头，气氛却直接被点燃，效果拔群。趁热打铁，他索性就图穷匕见，直指要害，“因为这卷宗，根本就不是出自你手！你笔试作弊！如何能辩驳！”
“竖子大胆！众学堂内，岂容……”
闻悟撇撇嘴，抬起了头。这是入场以来，他第一次正面抬头直对施礼明等人，刘海下的眼神，让后者突然心头一咯噔。
杜云崇没有闲着，火上浇油，势要彻底击溃闻悟的心理防线，“不要以为沉默是金！今日圣驾在此，容不得你蒙混！说话！”
“你嚷嚷什么？是你辩还是我辩，嗯？”闻悟打断杜云崇，正眼都不看他，“区区一个司祭，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吗？”
杜云崇与施礼明对视一眼，扬眉问，“你可准备好了？”
玉妃掩唇轻笑，“呵——”
闻悟烦了，兀然一声叱咤。但听‘嗡’地一下，如平地惊雷，声波炸开，掀起一阵气浪，如涟漪般扩散，席卷全场。
闻悟翻了个白眼。
陆俪看在眼里，却沉默了。她注视着闻悟，眼内竟有一丝惋惜。
“我有！我有伤寒录！”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一片回应。
丰顺文阴阳怪气地哼了哼。
闻悟很不耐烦，“你没带书吗？查啊。”
“查——”
施礼明一瞪眼，“你！”
“哼，亏本官还有所期待，却原来是一出猴戏。”
庙若摇头叹息，回头朝兴励告罪，“老夫管治不严，让陛下看笑话了。”
“那便开始吧！”
楚行先淡然笑着，看闻悟的目光微微闪烁。
另外两个祭酒，乃至在场的内行人都暗暗摇头，或幸灾乐祸。这一连串问题下来，哪有半分点评的节奏？分明就是正面的批判！寻常评辩，好歹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互相探讨，你一上来就一堆问题狂轰滥炸，让人如何招架？在这种场合，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此攻诘，已经是摆明着要让他难堪下不了台，其用心之直白，几乎就差直接辱贬了。
评辩成了当众审判，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始料不及。观楼上，不少人偷偷打量兴励、庙若的表情，已经开始暗做打算。
] 全场俱静。
“考生，请回答！”
“你这笔试成绩是作弊得来的吧……”
杜云崇大怒，“你！大胆！来人啊——”
丰顺文淡淡地道“禾大人有所不知，这闻悟的卷宗乃是甲上第一，要求当然得比平常学生要高，不然，怎么服众啊？”
“学生，学生也有！”
更有甚者，直接就问罪了。
下时就显得心不在焉，这就让某些有心人愈加笃定了这个想法。
此刻，众人才意识到有些异样。
“好吧……”
“我带了，我带了……”
台下，倪老吹胡子瞪眼，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连连拍掌称快，“好，好！竖子不学无术，自取其辱，活该，活该……”
兴励似笑非笑，大度地摆摆手。
然而，不等那学生反应过来，后边就有另外一名学生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我，学，学生这里有……”
闻悟晦气地一呼，暂时按下心头思绪，撇撇嘴一脸不屑，以最平静的语气，道出最惊人之语，“错漏百出，不值一驳。”
全场哗然。
众学堂内，亦是群情汹涌。
兴励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所有人都停滞了。
“休得胡闹，评辩严肃，岂可儿戏？再不认真对待，视同放弃！”
砰。
……
“对，当诛！当诛！”
“你这学生，好像有些怯场呀？”
李芯和鱼彤俩人，刹时就脸色发白。
闻悟感觉聒噪，好整以暇地抚抚耳门。
“国考评辩，先评后辩，按序就班，不得大呼小叫。”
鱼彤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刻她也心急如焚，尤其是兴民之前的透题，让她心里非常没底。兴民既然能够给自己和李芯透题，难道就不能帮闻悟吗？他们的关系，可要更深。何况，按常理来说，年仅十六岁的四级药士，笔试成绩甲上，本就不现实。鱼彤越想越害怕，手心直冒冷汗。如果，万一……，在圣驾面前被揭穿，那就有大麻烦了！
“无妨。”
陆俪推了一把身边发愣的学生。
杜云崇见此，更加坐实了对他不学无术的揣测，大声提醒道“这位考生，请你回答施祭酒的质疑。”
兴励悠闲斜坐，却是笑而不言。他瞟一眼庙若、兴民，见两者纹丝不动，都处之若素的样子，心底又多了几分奇疑。
“伤寒弊论，十八年前被勘误不错，但难道你不知道，两年前，风域寒录重修完毕，更名为伤寒录，已经将伤寒弊论一并修正收录了吗？”
闻悟抬头瞥他一眼，皱眉一脸嫌弃。
“他一定是作弊……，欺瞒圣驾，其罪当诛！”
“浪费时间，下来谢罪！谢罪……”
曲红却充耳未闻，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闻悟微微点头，脑子却已经在飞快运转。曲红认得楚行先？她之前可没说过，如果是真的，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猫腻？
“不会就滚下来，别在上面丢人现眼…”
庙若的声音，如同清晨古钟，回荡于众学堂内，“闻悟，你可有话说？若是无话可讲，当视为放弃评辩，后果自负。”
楚行先皱了皱眉。
玉妃赞同地点点头，“不错，既是榜首，当然得经得起考验，这样才不负圣驾亲临的荣光。再说，此子并非等闲之人，既是曲红祭酒的学生，又有南师监联名举荐，还有庙若为审核作保，定然有过人之处，想来这些问题也难不倒他。”
评辩评辩，一评一辩，批卷的祭酒负责评，写卷的学子负责辨，旨在进一步考验学子的知识面，同时让学子自证笔试成绩。闻悟作为考生，自不必说，评卷人却是要在众多批卷人中随机抽选三个。好巧不巧，施礼明便是其中之一，也是第一个发难。
“哼——”
杜云崇有些迫不及待，又加大声音催促了一遍。
“装什么装！你是会还是不会呀……”
狠狠地将卷宗砸在桌面上，施礼明厉声叱问“说！你是如何蒙混过关的！这卷宗，又是何人所作！”
施礼明一通贬斥下来，声音高昂，义正词严，几乎将闻悟的卷宗批得一无是处，引起全场一片喧哗，窃窃议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门外汉，无非就来凑个热闹，巴不得看见‘所谓才子被当面戳穿面目，落魄难堪’的场面，纷纷指指点点。
“我为何……”
“我看，不是不值一驳，而是你根本就无法辩驳！”
观席上，李芯和鱼彤已经紧张到握住对方双手。然而，此时的她们也帮不上任何忙，只得干着急，“怎，怎么办，快点回答呀，快点……”，李芯抓住手里的冠带，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哥，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闻少爷渡过难关……”
施礼明愣了一下，立刻恼羞成怒，“呵！简直一派胡言，你说是……”
通常来说，评辩的过程一般都有默契，即评卷人只会围绕卷宗的内容为核心询问，不会太过刁难，毕竟作为祭酒，级别要高考生一个甚至多个层次，要是每个评卷人都将考生往死里整，那考生必不可能通过。然而，等到宣布开始后，施礼明拍着卷宗，张口就夹杂一通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发起了诘问，“这位考生，我仔细批阅过你的卷宗，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话锋陡然一转，他大声道“卷宗的内容里，有一则风域寒录，其中的伤寒弊论，在十八年前已被勘误，你不会不知道吧？另外，寒重图你引用的很好，可是你连最基本的热愚谱、寒浊经的寒热经论都弄错了……，还有，你这‘非炎流热，驻三冬麦’，不错不错，但是，你下文却是‘阴续还阳’，简直狗屁不通……，生净论引用的不错，然而众所周知，生净论乃是健养之法，并无养治之效……，另外你这药配里竟放了馄酥，呵，多有余毒啊……”
闻悟指指施礼明，“讲是可以讲，但是这人水平太次，能不能换一个？”
咦？
霎时之间，众学堂里一片声讨，由低走高，最后山呼海啸一般。如果不是圣驾再上，此时的场面恐怕早就已经失控了。
众人一滞，皆沉默了。这是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呀！
查，查，查。
“呵呵——”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如此的狂妄，简直目中无人。在场的，除了少数几人，大多数皆被这短短的八字整不会了，无语、嘲讽、哂笑、指责铺天盖地。
闻悟徐徐道来，声音不算大，却吐字清晰，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修正的伤寒弊论，在重修版的风域寒录，亦即伤寒录的第三章第四节，也就是第七十九页的第六行到第八十一页的第二十四行，每一字每一句都有根据，清清楚楚。”
……
众学堂内，竟响起了回声。
“请你立刻回答！”
观楼上，有人提出异议，“药考评辩都是这么激烈的吗？对一个刚过戴冠之年的学生如此诘问，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苛了？”
“去，将伤寒录拿来。”
众人只觉耳膜‘嗡嗡’的，惊得目瞪口呆。
这怎么回答？
楚行先皱着的眉头一展，满眼惊诧。
曲红忍俊不禁，随即又抿唇憋住。
施礼明掩不住眼里的喜色，再次发难。他想不到闻悟如此低能失理，自己不过刚开了一个头，气氛却直接被点燃，效果拔群。趁热打铁，他索性就图穷匕见，直指要害，“因为这卷宗，根本就不是出自你手！你笔试作弊！如何能辩驳！”
“竖子大胆！众学堂内，岂容……”
闻悟撇撇嘴，抬起了头。这是入场以来，他第一次正面抬头直对施礼明等人，刘海下的眼神，让后者突然心头一咯噔。
杜云崇没有闲着，火上浇油，势要彻底击溃闻悟的心理防线，“不要以为沉默是金！今日圣驾在此，容不得你蒙混！说话！”
“你嚷嚷什么？是你辩还是我辩，嗯？”闻悟打断杜云崇，正眼都不看他，“区区一个司祭，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吗？”
杜云崇与施礼明对视一眼，扬眉问，“你可准备好了？”
玉妃掩唇轻笑，“呵——”
闻悟烦了，兀然一声叱咤。但听‘嗡’地一下，如平地惊雷，声波炸开，掀起一阵气浪，如涟漪般扩散，席卷全场。
闻悟翻了个白眼。
陆俪看在眼里，却沉默了。她注视着闻悟，眼内竟有一丝惋惜。
“我有！我有伤寒录！”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一片回应。
丰顺文阴阳怪气地哼了哼。
闻悟很不耐烦，“你没带书吗？查啊。”
“查——”
施礼明一瞪眼，“你！”
“哼，亏本官还有所期待，却原来是一出猴戏。”
庙若摇头叹息，回头朝兴励告罪，“老夫管治不严，让陛下看笑话了。”
“那便开始吧！”
楚行先淡然笑着，看闻悟的目光微微闪烁。
另外两个祭酒，乃至在场的内行人都暗暗摇头，或幸灾乐祸。这一连串问题下来，哪有半分点评的节奏？分明就是正面的批判！寻常评辩，好歹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互相探讨，你一上来就一堆问题狂轰滥炸，让人如何招架？在这种场合，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此攻诘，已经是摆明着要让他难堪下不了台，其用心之直白，几乎就差直接辱贬了。
评辩成了当众审判，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始料不及。观楼上，不少人偷偷打量兴励、庙若的表情，已经开始暗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