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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装十公斤都行,不过……”虽然心里认同,但罗家楠仍感疑惑,“要说她是从哥伦比亚或者墨西哥那些地方入境的话,我觉着您考虑的方向肯定没错,可从阿根廷……缉毒处这些年截过从阿根廷走私毒品入境的嫌疑人么?”

    高仁小小声的:“世界上最全的微生物DNA数据库,我师父自己买的,年费会员。”

    犯罪动机的问题可以先放放,罗家楠让海关工作人员给调监控,看下覃玫玫出机场时有没有人来接。她入境时间这么短,能对她下黑手的很可能是熟悉的人,接机人的嫌疑最大。

    这话还真给陈飞问住了,几秒钟后撂下声“我去趟邓处那”便挂了电话。挂了还没两分钟,祈铭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百分之百确定,死者不光近期没生过孩子,以前也没生过!经产妇的宫颈口是一条横线,死者的是圆的,腹部亦没有剖宫产疤痕,我刚才又去确认了一次!罗家楠,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专业素养?这女人生没生过孩子我看不出来是怎么着?”

    罗家楠跟旁边都听傻了,不是专业部分,而是祈铭竟然对实习生有如此的耐心。他可是亲眼见过祈铭怎么吼高仁和周禾的,简直了,他听着都想哭。之前也来过其他的实习生,没一个不是哭着走的。

    “这样啊,那你忙吧,慢点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祈老师:质疑我的专业素养?是想和蛆一起睡了吧?

    “这什么玩意?”罗家楠只能问高仁,这种时候问祈铭绝对是狗不理。

    “阿根廷啊……”陈飞低声重复了一遍,忽的,嗓音提起,“家楠,我看这事儿得跟邓处他们沟通一下了。”

    拽上欧健一起,罗家楠拿着死者的照片赶到机场海关,倒腾了仨小时入境记录,还真对上一个:覃玫玫,现年二十五岁,于一周前从阿根廷飞抵本市。也就是说她入境后的没两天就死了,随后被抛尸于垃圾桶。

    嗯?这倒是新鲜事,罗家楠心说,我家祈老师还能出错?

    “那我去医院还按着肺结核查就行了吧?”罗家楠总算松了口气,还好不用等一个月,要不然陈飞真得撕了他。

    视频通话中,祈铭的声音倍显诧异:“我尸检的时候没发现死者有近期生育过的情况,子宫形态正常,宫底未见升高。”

    那边又静音了。这时一旁看监控的欧健叫了一声:“大师兄!接机层的监控拍着她了!”

    “OK!开工!”

    等监控调出来,罗家楠和欧健看到尚且活着的覃玫玫时,两双眼睛同时瞪圆。

    一听祈铭炸毛了,罗家楠赶紧哄:“媳妇媳妇,消消气,消消气啊,我刚跟陈队沟通了一下,他怀疑可能是贩毒的,那肚子应该是个假肚子,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专业素养。”

    高仁比他声儿还小:“尸检的时候怀疑死者得了肺结核,可做完PCR扩增,没对上结核分支杆菌的DNA。”

    罗家楠问:“细菌培养得多久?”

    挂断通讯,罗家楠又把视频给陈飞打了过去。陈飞刚一看覃玫玫怀着孕也懵了——什么情况?怀孕?那生下来的孩子去哪了?不过毕竟是块老姜,他怎么着也比罗家楠他们经的事儿多,琢磨了一会,问:“她从哪飞过来的?”

    —

    祈铭笃定道:“不,副球孢子菌病轻型发病无需就医,你要查就去海关查,死者生前肯定去过南美洲,这个病仅在南美洲散播流行,迄今为止国内只有不足十例病例报道,且无一例外的,全都有过南美洲旅居史。”

    而祈铭就跟没看见罗家楠进屋一样,视线直接从屏幕挪到张金钏脸上:“镜下有没有看到其他致病菌?”

    “祈老师,别的我是不如你,可认人脸这事儿,你得信我。”虽然没生过孩子更听不太懂祈铭的专业术语,但罗家楠同样坚持自己的专业素养。

    “也许不是细菌感染,是病毒感染?或者……病原体?”周禾谨慎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他擅长的是毒理学,病理还真不太行,但祈铭刚才发话了,让大家集思广益,罗家楠进屋之前正各自憋想法呢。

    “那得看是什么菌,有一些菌类得三到四周。”

    “内什么,孩子这事儿你再琢磨琢磨,我先接着往下追了哈。”

    ——可她为什么会被杀害呢?

    等涂片架好,罗家楠抻着脖子往镜筒上瞄,却被祈铭怼了一声“你分的清细胞和细菌么?”,只好讪讪退到一边。祈铭对着镜筒观察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忽然抬起头,视线微移,盯着罗家楠的脸出神。罗家楠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是在思考问题,而非真的在看自己。以前遇见这种情况他还腆着个大脸往人跟前凑,结局多是一巴掌被呼开,后来知道这是祈铭想问题时的习惯了,自发自觉的当好工具人。

    稍作停顿,祈铭又平心静气的训话道:“金钏,法医学是一门综合学科,需要多学科的海量知识储备,当然你一心把法医昆虫学研究到极致也没问题,可如果有一天你面临独挑大梁的时候,必须得有担的起这份责任的能力。”

    又听祈铭对张金钏说:“把涂片拿来,我看一下。”

    盯着罗家楠看了一会,祈铭离开观察工作台,重新坐到电脑前,打开一个罗家楠从来没见过的数据库,把张金钏扩增出的DNA序列资料拖进去,嵌下回车键。

    “别问,我怕你背过去。”

    高仁:师父,我把榴莲拖鞋借您一用?

    一听陈飞提缉毒处老大,罗家楠脑子立马拐过弯来了:“您怀疑是贩毒的?”

    沉思片刻,祈铭依旧坚持自己的专业素养:“就算她下了飞机就生,分离的腹直肌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恢复原样,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阿根廷!”罗家楠说着又看了眼海关方面提供的资料,“先从阿根廷飞亚特兰大,又从亚特兰大飞咱这,中间转机的时候没出关。”

    罗家楠赶紧凑过去看。覃玫玫上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司机下车帮她装行李去后备箱。没拍着司机正脸但拍着车牌号了,他赶紧让欧健追着查。

    “罗家楠,我可以给你提供尸源信息线索了,”祈铭才不在乎自己的“双相型”态度是否会引人不悦,从来不操人际关系的心,“巴西副球孢子菌感染会引起副球孢子菌病,与肺结核的症状极其类似,易于误诊。”

    “哈?一个月才能查到尸源信息,你信不信陈队撕了我?”

    张金钏用力的点了下头:“谢谢,祈老师,受教了。”

    张金钏摇摇头。针对祈铭的要求,他取了两份样分别进行DNA检测,以免出现样本污染影响检测结果的准确性。涂片镜检也做了,没看到其他明显的致病菌。

    张金钏凑上前,推了推眼镜,缓缓道:“巴西……副……球孢子菌?”

    祈-就等罗家楠给我道歉呢-铭的语气瞬间平和了下来。

    让高仁这么一说,罗家楠感觉自己心脏忽忽悠悠的。祈-我有信托基金-铭的财大气粗主要表现在给局里提供各种硬软件支持上,上百万的仪器说买就买,都不用跟局长那废话申请预算。人家上班为挣钱,他媳妇上班为花钱,一分钱工资不领还啪啪捐。而他为了软饭硬吃,打从祈铭买房子的第二天起就上交了工资卡,连饭卡都交了,一天天的兜比脸还干净。另说钱交了,媳妇怎么花他从来不管,但祈铭买东西不看价的毛病总能让他血压飙升。

    罗家楠说完感觉旁边白光一闪,立马闭上嘴。祈铭那眼镜跟连着神经一样,一不高兴就反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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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屋他感觉气氛有点凝重,俩实习生加高仁都屏息凝神,而自家媳妇则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头。走到祈铭的办公桌旁,他把插着白玫瑰的三角烧瓶往里推了推,挪屁股靠上桌边,扭头悄摸摸问站在一旁的高仁:“出什么事了?”

    两天下来,入户排查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垃圾处理站的工作人员也都逐一排查了,没人有明显的嫌疑,尸源协查也没回音。m.boyishuwu.com跟分局的开完会,罗家楠蹦去法医办公室,看祈铭那边能不能给点帮助确认死者身份信息的线索。

    “……多钱?”

    罗家楠乐颠颠出门。虽然很想嘬祈铭一口再夸一声“不愧是我媳妇,太棒了!”,但为了以后的性\\福着想,最好别当着高仁周禾张金钏他们的面这么干。

    罗家楠切到后置镜头,给祈铭展示机场监控视频:覃玫玫那肚子看着不光跟要生了似的,还得怀的是双胞胎,沉重的负担令她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摇摆。

    高仁提议:“要不做个细菌培养吧,就是慢点。”

    “你想啊,祈老师要说覃玫玫没生过孩子,那应该没错,她那肚子要是假的,装个七八公斤毒品没问题吧?”

    飞速变换的页面忽的停止,定格在一串长长的、让罗家楠抱着英汉词典都无从下手查找的英文单词上。

    “不是你看她这肚子!这得快生了吧?”

    TBC

    “对,我刚问你有没有致病菌,你说没有,实际上是有的,”祈铭将镜下图片放大到电脑屏幕上,指着染色过的菌体边缘进行解释说明,“这是巴西副球孢子菌,一种双相型真菌,感染人体可致病,在35°以上会表现为酵母样,只有在25°以下的环境才会分裂菌丝,涂片中这种含有多极出芽的酵母样细胞,实际上是巴西副球孢子菌的拟态,尸体曾长时间处于三十七八度的环境,到尸检时也未降低到二十五度以下,以至于镜下看不到巴西副球孢子菌的真实形态,所以你误判了。”

    而高仁和周禾的五官线条早都拉成了直线——区别对待!祈老师的温柔只有面对高智商的人才出现!

    第四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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