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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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并且还没有领悟领域展开，对吧？】

    【宿傩，我们家的人是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么？】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瑛二安静的和他对视着，深蓝的、照不进光的眼底在某一瞬间似乎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但只是眨眼间就恢复了笑意。

    伏黑惠眉心一跳，表情当即着急起来：“可、可是我并不——”

    “既然你记得就好办了啊，罔象——！！”

    “那个……以后，可以随时去找你吗？”

    瑛二回过头，注视着少年的目光一瞬间温柔到近乎伤痛，又在他抬头看过来之前收敛起一切哀伤，倾身轻轻的拥抱了他，语气纵容而温柔。

    围观的伏黑惠：“……”

    惑，自己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啊。”

    伏黑惠：……不要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喂。

    到了这一步仍然在闲聊的神明急死人不偿命的笑了起来，双手缓缓结成一个奇妙的手势，淡蓝的长发无风自动。

    伏黑惠猛地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圆顶洞窟中，脚下是脚踝高的血水，眼前还有一堆骸骨。

    宿傩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话语愈发尖刻：

    充斥着嘲讽的声音传入耳中，瑛二没有去看新长出的那张嘴，自顾自解开粉发少年的衣服，玉石一样象牙白的指尖轻触他发烫的肌肤。

    “哈——没错。只要你回答我，我就遵照束缚，不会在这个小鬼失去意识的时候抢占他的身体。”

    怎么回事？罔象在这一千年里还去当过人类？

    【得到答案之后就遵守承诺？】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便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背叛我？”

    然而在他说出更气伏黑惠的话之前，瑛二已经弹了下他的额头，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伏黑惠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宿傩，完全来不回答这句话，只是崩溃的一个劲让他转头：

    “……哈？”

    【你到底想问什么。】

    “后面！后面！！那种事怎么都好、你快看后面啊——！！”

    

    虎杖悠仁笑嘻嘻的枕着手臂：“哎——？可是……”

    【这就是你想问的么？】

    怀里的少年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像小狗一样搂住他的脖子蹭啊蹭的，然后一口亲在了他的唇上，看着他的侧脸傻笑了两声。

    他转身面向宿傩，看着他利爪一划便破开了自己捆住他的藤蔓，声音逐渐变得模糊。

    战斗结束后，生得领域内已经没有任何长度超过一指的骸骨，所有的白骨都被碾碎了。

    【你要看好了。】

    他那双和虎杖悠仁不同的、睥睨桀骜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诧异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

    ——那条臭鱼，居然说这个人类小鬼和他有灵魂上的亲缘关系。

    哪怕过了千年，姿态也依旧如雪山般凛然高傲的神明抢占先手，蓝纱般的美丽鱼尾“啪”地给了宿傩一个大耳刮。

    “……”什么？

    虎杖悠仁先是享受的蹭了下他的手，随后才猛然惊觉了什么，不满的抗议道：“瑛二，不要拿我当跟伏黑一样的小孩子啦！”

    那一瞬间。

    【不能让你这样的垃圾随心所欲的行动。来定束缚吧，宿傩。】

    虎杖悠仁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那场战斗，语气难掩骄傲，“瑛二明显比宿傩要强嘛。”

    瑛二忍不住失笑，注视着少年关门回屋，他在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才抱起虎杖进入自己的神域。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他出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而后一把捏住了宿傩的嘴，和他露出的单眸冷冷对视着。

    若有所悟的伏黑惠将神明和虎杖悠仁送出房间，临关门的时候他顿了顿，抿着嘴唇有些纠结的飘移了视线，声音闷闷的说：

    他随即看向伏黑惠，在少年微微紧张起来的时候轻声说：

    他的长发如天幕般斜斜浸入水中，垂眸看着神志不清的少年潮红难耐的脸，在他呜咽着抱住自己、小腿交缠颤抖的时候，伸手轻抚他蹙起的眉尖。

    【你们或许会疑

    【我从不曾背叛你。】

    瑛二：【乖，你梦游了对惠发春，我把你打醒。】

    真有意思。

    “……你记得？”

    *

    虎杖悠仁正色起来，认认真真的点头：“我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两面宿傩有一瞬间的怔愣。

    神明抚摸着怀中一颤一颤的啜泣着的少年的头发，随后缓缓俯身，在他——不，宿傩的耳边轻声说：

    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个少年循声看向半空中的神明，被他微笑着挨个揉了脑袋。

    【悠仁，我希望你亲眼见证这场战斗，还有我和宿傩缔结束缚的过程。】

    两面宿傩对伏黑惠的兴趣，是白天虎杖悠仁找对方谈话的时候燃起来的。m.julangge.com

    瑛二无奈一笑，回头用柔软而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以飞速接近的宿傩为背景，语气亲昵又伤感。

    【晚安。】

    瑛二瞥了他一眼，垂眸将他放入浅水中，拇指轻轻摩

    “是我体内……吗？”

    两面宿傩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恐怕不是你体内，而是宿傩的生得领域。——他们是打算先分出胜负，再定束缚吗？”

    他呸了一声以表示对他刚才那一尾巴的嫌恶，而后嘴角咧开了恶意与讥讽混杂的狞笑。

    【这确实是个问题。】

    【领域展开——】

    虎杖悠仁大吃一惊：“什么？？！”

    虎杖悠仁：“色鱼是什么……等等，所以是宿傩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

    身穿女式和服的身影被击飞，将那堆骸骨撞得七零八落。

    瑛二一看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

    “你还是一样的让人火大。”

    “真够假惺惺的。看来千年的时间，足够让你学会用演戏来遮掩自己冷酷无情的本性了啊。”

    所幸，两面宿傩没打算让别人替自己背锅，更不甘心让这场时隔千年的交谈就这么结束，很快从虎杖的脸上长出了一只眼睛一张嘴。

    【当然。】

    【我知道你并不怪我。】

    “是打算在被那个六眼小鬼的诅咒彻底吞噬之前，把最后的温柔留给儿子和小情人吗？真是让人感动啊，哈！我那时候，你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就消失了——”

    整个空间内的影子，都动了起来。

    两面宿傩对一切和罔象有关的东西、能探究罔象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挲他的唇角。

    伏黑惠看着这一幕，双眼不自觉的发亮：“……是啊。”

    【因为我一直处在恍惚状态，所以没能记住你的名字。但是最后一刻，我其实是想起来了的……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呼唤你了。】

    但最后，他却瞄了眼旁边站都站不稳的同期，挂着牙酸的表情放开了他，朝他挥了挥手：“你快回去照顾虎杖吧。晚安。”

    【‘当时我死了’这件事，并不是我可以缺席你的成长这么多年，还可以不受谴责的理由。】

    【那个时候之所以消失，是因为我已经完全与水神融合，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掌握了神明的力量，在与世界对抗的过程中，离开了祂想要我永远待着的千年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时代。】

    “色鱼。”

    他沉默了许久，才张了张嘴吧，发出嘶哑的，低沉如耳语的声音：

    下一秒，原本还满脸凶恶的人就“嗷”了一嗓子，如梦初醒般捂着脸，一边褪去满身咒纹，一边露出了懵逼的神色。

    伏黑惠：“？”

    虎杖悠仁：“？？？”

    【……那么。】

    所以他在虎杖悠仁睡着之后控制了他的身体，轰轰烈烈的来到了隔壁伏黑惠的房间，然后——

    “这样的话……”

    那懵逼的神色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还飞快的染上了一抹委屈：“瑛二？你为什么打我？？”

    少年拧紧眉头，眼底不经意间浮现出忧虑。

    【知道么，惠？】

    瑛二挡着宿傩挥来的拳头，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狂笑着怒吼：

    【没有给你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这是我的错。但是你说的背叛，我确实是毫无印象。】

    “唔……瑛二……”

    平白矮一辈的伏黑哥爆出青筋：“……你再怎么说都跟我一样大。”

    下一刻，一神一诅咒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便制造出了巨大的碰撞声。

    对面的人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虎杖悠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伏黑惠扭头看向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激烈交战的两人，眉头不由得皱起。

    “——轰！！”

    神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一瞬间，眼前内敛沉静又难掩忐忑的少年，似乎和多年前那个坐在游乐园长椅上，童音稚嫩孤独的小孩重叠了。

    伏黑惠睁大眼睛，惊喜的回抱了他一下，耳尖不知何时染上可爱的红晕，看着他想要再说几句话。

    【但是，多少让我补偿你一下吧？虽然这只是自私的，想让自己好受一点的单方面赎罪。】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