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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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要下雨了。”燕商站在窗口，单薄的月光下，屋外的菩提树底，有只雪白的兔子一动不动。

    一欲既起，六根不净。

    “正好，赵姑娘，我来给铺层软棉，你睡得舒服些。”

    燕商应声，手还撑着窗子。

    这死丫头真晦气，上次被她抓伤还没好，做了不少噩梦，找了净空师父好几次，又盯了屠家许久，真是累死她了。今日又来，真是没长眼睛。

    “您传消息回去了吗，赵家可有人来……”

    燕商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苏思年手里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转头看了眼认真铺被子的人，客客气气道：“我又没有受伤，传信回去也只是徒增烦恼。”

    “那你记得关窗。”苏思年说完，便翻身，背对着燕商。

    衙役尽职尽责地守着这小院，可雨水和雷声能隐藏许多。

    不久，天上开始飘雨，接着，淅沥的小雨渐猛，连绵的雨水倾覆而下，夹杂天雷，此夜难静。

    如果有人仔细看一看，在不远处的暗角，似乎有依稀的身影。

    她也一样。

    地上并排的光影灭了，云层挡住了月光，天地彻底暗下。

    燕商将枕头递给苏思年后，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问：“苏姐姐呢，不和家里人报个平安吗？”

咒骂了一句，手腕又开始疼了，怎么还有点凉意？

    燕商笑着关上窗子，插紧栓子。

    断除六根欲，境界自清净。

    如果有人仔细听一听，雨帘中，有模糊窸窣的脚步声……

    可这六根皆通，一根欲念起，无可幸免矣。眼见，耳闻，更是人心大敌。

    但见赵菩因盯着她，立即变脸轻声关切：

    不久之后，黑夜降临。

    苏思年心里不舒服，早早上床了，看见燕商站在窗前，问她：“怎么了？”

    漫漫长夜，不如雪曲入骨，黄粱一梦。

    诸如此夜，诸如佛寺里的这些人，皆有目的，皆有欲念。

    “这里靠窗，你的头可受不风，到这边来。”

    又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