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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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发愣时画楼听着叫声披上外衣赶过来，关切问道：“姑娘，怎么了？”

    画楼劝婉儿别绣了，可她坚持要绣完，一杯热茶下肚开始挑针引线。

    十年了，他说绝不娶妻他真的做到了。

    画楼是婉儿进王府时就一直伺候在身边的，比婉儿年长六岁行事稳重，如今嫁了人依然留在王府伺候。

    成亲头一晚，卓昱醉酒后来到婉儿房前立誓：

私语的仆妇。

    卓昱后悔了，早在婉儿当初与侯府的婚事定下那一刻就后悔了，在那之前他甚至看不透自己的真心，等到失去婉儿才觉心痛。

    手中的绣花针刺破指尖，一滴朱红顷刻冒出。

    眼中泪光泛起，扑在画楼怀里痛哭。

    此生只娶王婉儿一人为妻。

    -

    那是卓昱第四次蹴鞠夺冠后她送的贺礼。

    上一世的记忆若隐若现，至今仍能感到心刺痛，为了不再让悲剧重演，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靠近袁钧半步。

    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她还能感觉到疼痛？

    “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您是太累了，要不这香囊先别绣了吧。”

    “早几日就让你绣，明日的比赛就是最后一场了，我看你拿什么给卓公子做贺礼……”

    婉儿不肯开门，只当他酒后胡言，冷冷道：“兄长喝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夜已过半，屋里还亮着暗黄的灯光，炭盆还冒着几分热气，王婉儿荷包绣到一半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支零破碎的画面在梦中一遍又一遍上演。

    到如今他们又何须在意他人的眼光？

    她下意识吸吮伤口，脑子还一片茫然。

    回想刚刚画楼在侯府被一群老婆子打倒在地，她也被按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画楼停止挣扎。

    建昭十七年初春，陈南王府逐梦轩。

    听着画楼的话语，婉儿又看了看手中月白色的香囊。

    啊——

    十年了，她也就在这一刻感到心安。

    再看到一旁铜镜里的面孔，那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啊。

    王婉儿也后悔了，年少时的任性，也低估自己在卓昱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