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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王府那边，方才派人悄悄送了消息。”
偏偏周氏还用这事，给自己博了个心善的好名声。
姜令檀抿了抿唇，指甲掐入掌心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夫人。”
当即，周氏蹙起的眉心稍稍松了半分，心底压了许久的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回来，姜令檀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高高悬着的一颗放松下来。
……
可是如今的周氏，就像悬在她头上的利刃，总有落下的那一天。
寅时刚过，夜如泼墨。www.jingmo.me
她伸手想要比划什么，却被太夫人一把摁住了手，冬夏绞干热帕子正要上前，太夫人却伸手拿了过来，亲自给她擦脸：“你好好躺着，莫要起来。”
刘妈妈又赶忙补了一句：“夫人您也明白的，二夫人自从三年前没了嫡长女后就整日疑神疑鬼，这些年明里暗里处处跟咱们大房作对。”
“这...这如何是好。”
此刻刘妈妈的笑落进姜令檀眼中，只觉她那张肥胖肿胀的脸颊哪怕是笑，都透着满满的恶意，越发尖锐的声音落在闺阁里，熏得连空气里都带上了一丝令人作呕的油腻气息。
说到这里刘妈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周氏，见她眉头依旧拧着，脸上满是不快神色。
“务必在三日内，把她的身体给养好了，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了贵人的大事。”
二婶娘这是什么意思？
“善善……”
“十一姑娘既然走错了院子，又恰好被二房的婆子遇到了，二夫人怎么会放过这种能在太夫人面前给大房泼脏水的机会。”
姜令檀垂眼静静听着，她知道祖母想要告诉她什么，可有些委屈受多了，就如同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就有劳姑娘准备妥当，明日出府去观音禅寺替大夫人在佛前添一炷香，也算是给长辈尽孝。”
天蒙蒙亮时，姜令檀是被口里苦入心肺的汤药给苦醒的。
昨夜她刺伤黄妈妈逃跑，那一枚白玉簪子还刺在黄妈妈身上，后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簪子也不知是被黄妈妈拔了出来，还是落在祠堂里。
“瞧着姑娘大好，大夫人也就放心了。”
若是不知道七姐姐和五姐姐的事，她也许觉得等熬过及笄，等出府嫁人后就好了。
直到宋氏走了许久，姜令檀才像是突然回过神，心脏轻轻一颤，望向静静躺在软嫩手心里的玉簪。
直到刘妈妈派人来催了六七回，姜令檀才接过冬夏递给她的温帕仔细擦净手，在冬夏
“这是怎么了，身上的高热才退，要什么吩咐声让丫鬟婆子给你拿去，你腿上的伤，这两日可别轻易下地走路。”
入手生温，是她掉在祠堂里的白玉簪。
姜令檀见太夫人嘴唇翕动，还想说什么，她眼中极淡的失落一闪而过，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姜令檀纤长眼睫一颤，刹那脑子迅速清醒几分，她眼睛都还未睁开就急忙忙掀开薄衾要起身下榻。
想到这里，周氏当即朝刘妈妈吩咐：“你现在出府去，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行，想办法把玉京城里最好的郎中请到荣庆堂给十一姑娘诊脉。”
“太夫人就算知道我罚了庶女又如何，眼下这长宁侯府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撑着，只要明面上过得去，不触了太夫人的底线，她多半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有些不确定地想。
“奴婢伺候你下去休息。”
“方才奴婢派人去打听了。”
姜令檀见宋氏先是一愣，然后若无其事笑了笑在床榻旁坐下，透着暖意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既然退热，我也就放心了。”
“祖母疼惜我没错。”
她冷冷瞥了眼刘妈妈，压着火气问：“本该在祠堂里跪着的人，怎么好端端地跑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当年七姑娘贴身妈妈黄婆子就是因为办事不力，最后被周氏捏着身家性命，一场大火烧得毁了容貌，嗓子也因为吸入太多烟尘烧坏了，因为毁了声音又不识字才留了一命，后来被打发去祠堂后面的破院住着，模样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
姜令檀听到太夫人有些疲惫的声音，几乎的贴着她耳旁响起，她要撑着坐起来的动作先是一顿，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www.yueru.me
加上下午太学休沐，府中的哥哥们也都不用去读书，又听说姜令檀病了，便也都陆续带来礼物来瞧她。
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姜令檀身上的高热已经全退了。
刘妈妈闻言赶紧点头称是，心底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到周氏冷冷吩咐：“今日看守祠堂的小丫鬟，明日让人拖出去发卖了。”
今日太夫人的荣庆堂似乎格外的热闹。
宋氏也只是笑了笑，垂眸从袖中拿出一物，轻轻往她手心里一放，唇角勾起些许意味深长。
“你安心养病。”
碧纱橱里，静得静悄悄的。
“据说是十一姑娘在祠堂受了寒气，私自跑出祠堂想找夫人求情，谁知烧得迷迷瞪瞪地走错了院子，被二夫人身旁伺候的龚妈妈给遇到了。”
姜令檀瞥了一眼站在院子外的刘妈妈，无声冷笑，只当没见着外头等着有几分上火的刘妈妈，她坐在桌前慢悠悠吃着早膳。
姜令檀闻言，唇角勾起一丝苦笑，轻轻朝常妈妈摇头。
“也免得十一姑娘担心您。”
周氏闻言当即冷哼了声，细长的眉尾微挑：“宋氏如今也只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李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候在一旁，她忧心看向一宿没睡，早就疲得厉害的太夫人开口劝道：“十一姑娘眼看好了，您也不能病了。”
刘妈妈心底当即咯噔一声，有些蹑蹑道：“入夜后，原是派了小丫鬟去祠堂旁盯着的，谁知那小丫鬟胆子小，倒是偷偷溜去躲懒了。”
这一刻，她终于记起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翌日清晨。
碧纱橱里点着灯烛，外头瞧着天色依旧漆黑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太夫人童氏坐在她床边守着，苍老的脸上的皱纹瞧着比平日更深，眉目间疲惫神色如何也藏不住。
“不如姑娘去找太夫人，有太夫人护着，周氏就算再厉害，可在辈分上她也低了一头。”
只是她的好心情在第二日深夜，直接被大夫人院子里来的不速之客，彻底打碎。
“奴婢就知道，十一姑娘是个乖顺听话的孩子。”
姜令檀讶然，不解抬眸往上看，这是她二婶娘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小字。
等挨着到了傍晚，姜令檀陪着太夫人用了晚餐，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荣庆堂的碧纱橱里住着，在太夫人的千叮咛万嘱咐中，由常妈妈和冬夏带着几个小丫鬟一起收拾好东西，回了她这些住着的那处偏僻小院儿瑶镜台。
“但是若真的到了牺牲我一人，能保全长宁侯府的那一日。”姜令檀指尖在空气中微顿，没有再继续往下解释什么，只是眼中的嘲弄之色满得渐渐溢了出来。
静静看了刘妈妈许久，姜令檀垂下眼帘，掩去乌眸内含着的冷色，缓缓伸手比划：“知道了。”
刘妈妈天不亮就带着小丫鬟，早早在瑶镜台的小院外守着，那副架势就像是生怕姜令檀跑了一般。
姜令檀眸光一颤，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丝声音，但喉咙内泛着丝丝甜腥的血味儿，昨夜没注意，现在想来是伤到了嗓子。
她方才话中的深意，难道是……在帮她？
直到常妈妈颤抖着握住姜令檀的手，声音透着浓浓的绝望：“姑娘。”
“眼下长宁侯府都靠你嫡母一人打理，我就算是有心立威寻了周氏的错处，她就算是个旁支庶出，身后靠着的也是汝阳周氏一族。”
等刘妈妈离开后，屋内静得仿若凝住一般。
“可善善。”
“善善。”
“善善。”
不光是那枚簪子，她更不确定黄妈妈会不会把这事告诉嫡母周氏，若周氏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不多时，碧纱橱内的纱帐被一双保养得宜的手给轻轻挑开。
“没有用的。”
“祖母我知道的，知道善善定是受委屈了。”
她伸手指了指荣庆堂的方向，指尖比划着。
“是，奴婢马上就吩咐人去办。”刘妈妈不敢有丝毫犹豫应下，对于周氏的为人和手段她简直再清楚不过。
周氏由刘妈妈扶着在玉笙居门前和姜云舒分开，等见姜云舒进了曲浮阁后，周氏脸上神色霎时由温和从容换成了咬牙切齿的肃冷。
若长辈真的在乎，家中出嫁的姐姐们虽是庶出，但也是长宁侯府正儿八经养出来的姑娘，也不至于一个个都嫁不得良人，被生生毁了一辈子。
虽然成王府那边缄口不提究竟把人送给了谁，但只是眼下也算搭上成王府这条船，日后多少能沾点成王府的光，给她的子女谋取更好的前程。
想到这里刘妈妈背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肥厚的唇压了压还想再继续奉承什么，就看到有丫鬟匆匆跑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能感觉到外头渐渐亮起来时，能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刻意压着的脚步声。
周氏伸手接过一看，字条上赫然写着——“三日后，观音禅寺。”
太夫人一走，四周候着的丫鬟婆子也轻手轻脚退到了碧纱橱外边，姜令檀心里想着事，脖颈和双腿都痛得厉害，倒是没了睡意。
她性子一向不急不缓，早膳不算丰盛，她吃得也不多，无论好坏都十分克制。
她晕晕乎乎地从梦中惊醒，还未彻底清明过来的脑子里霎时浮出“白玉簪”三字。
] “成王府那边，方才派人悄悄送了消息。”
偏偏周氏还用这事，给自己博了个心善的好名声。
姜令檀抿了抿唇，指甲掐入掌心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夫人。”
当即，周氏蹙起的眉心稍稍松了半分，心底压了许久的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回来，姜令檀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高高悬着的一颗放松下来。
……
可是如今的周氏，就像悬在她头上的利刃，总有落下的那一天。
寅时刚过，夜如泼墨。www.jingmo.me
她伸手想要比划什么，却被太夫人一把摁住了手，冬夏绞干热帕子正要上前，太夫人却伸手拿了过来，亲自给她擦脸：“你好好躺着，莫要起来。”
刘妈妈又赶忙补了一句：“夫人您也明白的，二夫人自从三年前没了嫡长女后就整日疑神疑鬼，这些年明里暗里处处跟咱们大房作对。”
“这...这如何是好。”
此刻刘妈妈的笑落进姜令檀眼中，只觉她那张肥胖肿胀的脸颊哪怕是笑，都透着满满的恶意，越发尖锐的声音落在闺阁里，熏得连空气里都带上了一丝令人作呕的油腻气息。
说到这里刘妈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周氏，见她眉头依旧拧着，脸上满是不快神色。
“务必在三日内，把她的身体给养好了，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了贵人的大事。”
二婶娘这是什么意思？
“善善……”
“十一姑娘既然走错了院子，又恰好被二房的婆子遇到了，二夫人怎么会放过这种能在太夫人面前给大房泼脏水的机会。”
姜令檀垂眼静静听着，她知道祖母想要告诉她什么，可有些委屈受多了，就如同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就有劳姑娘准备妥当，明日出府去观音禅寺替大夫人在佛前添一炷香，也算是给长辈尽孝。”
天蒙蒙亮时，姜令檀是被口里苦入心肺的汤药给苦醒的。
昨夜她刺伤黄妈妈逃跑，那一枚白玉簪子还刺在黄妈妈身上，后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簪子也不知是被黄妈妈拔了出来，还是落在祠堂里。
“瞧着姑娘大好，大夫人也就放心了。”
若是不知道七姐姐和五姐姐的事，她也许觉得等熬过及笄，等出府嫁人后就好了。
直到宋氏走了许久，姜令檀才像是突然回过神，心脏轻轻一颤，望向静静躺在软嫩手心里的玉簪。
直到刘妈妈派人来催了六七回，姜令檀才接过冬夏递给她的温帕仔细擦净手，在冬夏
“这是怎么了，身上的高热才退，要什么吩咐声让丫鬟婆子给你拿去，你腿上的伤，这两日可别轻易下地走路。”
入手生温，是她掉在祠堂里的白玉簪。
姜令檀见太夫人嘴唇翕动，还想说什么，她眼中极淡的失落一闪而过，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姜令檀纤长眼睫一颤，刹那脑子迅速清醒几分，她眼睛都还未睁开就急忙忙掀开薄衾要起身下榻。
想到这里，周氏当即朝刘妈妈吩咐：“你现在出府去，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行，想办法把玉京城里最好的郎中请到荣庆堂给十一姑娘诊脉。”
“太夫人就算知道我罚了庶女又如何，眼下这长宁侯府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撑着，只要明面上过得去，不触了太夫人的底线，她多半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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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伺候你下去休息。”
“方才奴婢派人去打听了。”
姜令檀见宋氏先是一愣，然后若无其事笑了笑在床榻旁坐下，透着暖意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既然退热，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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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七姑娘贴身妈妈黄婆子就是因为办事不力，最后被周氏捏着身家性命，一场大火烧得毁了容貌，嗓子也因为吸入太多烟尘烧坏了，因为毁了声音又不识字才留了一命，后来被打发去祠堂后面的破院住着，模样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
姜令檀听到太夫人有些疲惫的声音，几乎的贴着她耳旁响起，她要撑着坐起来的动作先是一顿，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www.yuer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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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闻言赶紧点头称是，心底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到周氏冷冷吩咐：“今日看守祠堂的小丫鬟，明日让人拖出去发卖了。”
今日太夫人的荣庆堂似乎格外的热闹。
宋氏也只是笑了笑，垂眸从袖中拿出一物，轻轻往她手心里一放，唇角勾起些许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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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纱橱里，静得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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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檀瞥了一眼站在院子外的刘妈妈，无声冷笑，只当没见着外头等着有几分上火的刘妈妈，她坐在桌前慢悠悠吃着早膳。
姜令檀闻言，唇角勾起一丝苦笑，轻轻朝常妈妈摇头。
“也免得十一姑娘担心您。”
周氏闻言当即冷哼了声，细长的眉尾微挑：“宋氏如今也只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李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候在一旁，她忧心看向一宿没睡，早就疲得厉害的太夫人开口劝道：“十一姑娘眼看好了，您也不能病了。”
刘妈妈心底当即咯噔一声，有些蹑蹑道：“入夜后，原是派了小丫鬟去祠堂旁盯着的，谁知那小丫鬟胆子小，倒是偷偷溜去躲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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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姑娘去找太夫人，有太夫人护着，周氏就算再厉害，可在辈分上她也低了一头。”
只是她的好心情在第二日深夜，直接被大夫人院子里来的不速之客，彻底打碎。
“奴婢就知道，十一姑娘是个乖顺听话的孩子。”
姜令檀讶然，不解抬眸往上看，这是她二婶娘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小字。
等挨着到了傍晚，姜令檀陪着太夫人用了晚餐，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荣庆堂的碧纱橱里住着，在太夫人的千叮咛万嘱咐中，由常妈妈和冬夏带着几个小丫鬟一起收拾好东西，回了她这些住着的那处偏僻小院儿瑶镜台。
“但是若真的到了牺牲我一人，能保全长宁侯府的那一日。”姜令檀指尖在空气中微顿，没有再继续往下解释什么，只是眼中的嘲弄之色满得渐渐溢了出来。
静静看了刘妈妈许久，姜令檀垂下眼帘，掩去乌眸内含着的冷色，缓缓伸手比划：“知道了。”
刘妈妈天不亮就带着小丫鬟，早早在瑶镜台的小院外守着，那副架势就像是生怕姜令檀跑了一般。
姜令檀眸光一颤，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丝声音，但喉咙内泛着丝丝甜腥的血味儿，昨夜没注意，现在想来是伤到了嗓子。
她方才话中的深意，难道是……在帮她？
直到常妈妈颤抖着握住姜令檀的手，声音透着浓浓的绝望：“姑娘。”
“眼下长宁侯府都靠你嫡母一人打理，我就算是有心立威寻了周氏的错处，她就算是个旁支庶出，身后靠着的也是汝阳周氏一族。”
等刘妈妈离开后，屋内静得仿若凝住一般。
“可善善。”
“善善。”
“善善。”
不光是那枚簪子，她更不确定黄妈妈会不会把这事告诉嫡母周氏，若周氏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不多时，碧纱橱内的纱帐被一双保养得宜的手给轻轻挑开。
“没有用的。”
“祖母我知道的，知道善善定是受委屈了。”
她伸手指了指荣庆堂的方向，指尖比划着。
“是，奴婢马上就吩咐人去办。”刘妈妈不敢有丝毫犹豫应下，对于周氏的为人和手段她简直再清楚不过。
周氏由刘妈妈扶着在玉笙居门前和姜云舒分开，等见姜云舒进了曲浮阁后，周氏脸上神色霎时由温和从容换成了咬牙切齿的肃冷。
若长辈真的在乎，家中出嫁的姐姐们虽是庶出，但也是长宁侯府正儿八经养出来的姑娘，也不至于一个个都嫁不得良人，被生生毁了一辈子。
虽然成王府那边缄口不提究竟把人送给了谁，但只是眼下也算搭上成王府这条船，日后多少能沾点成王府的光，给她的子女谋取更好的前程。
想到这里刘妈妈背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肥厚的唇压了压还想再继续奉承什么，就看到有丫鬟匆匆跑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能感觉到外头渐渐亮起来时，能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刻意压着的脚步声。
周氏伸手接过一看，字条上赫然写着——“三日后，观音禅寺。”
太夫人一走，四周候着的丫鬟婆子也轻手轻脚退到了碧纱橱外边，姜令檀心里想着事，脖颈和双腿都痛得厉害，倒是没了睡意。
她性子一向不急不缓，早膳不算丰盛，她吃得也不多，无论好坏都十分克制。
她晕晕乎乎地从梦中惊醒，还未彻底清明过来的脑子里霎时浮出“白玉簪”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