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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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梵小洛转头，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到了她附近。

    梵小洛本来想说送你，“送”字没出口，听到钱，话锋一转，“咳……你随缘给吧。”

    梵小洛：“？？？”

    唐妙可直接转了五万块。

    她还是头一回认真地观察这两个镇桥灵。

    梵小洛淡淡嗯了声。

    上辈子她跟他见过两面，第一次是组队一起探无名墓，并没多少交集。后来再见，就是她应老张邀请去灭杀恶鬼，无意间看见了这人的……墓碑。www.jingmiao.me

    梵小洛看到女生的脸，眸光又是一闪。

    老张叹息地说，张明徽是在姬容璋引发百鬼夜行的那夜，为了救两个小孩，死在了厉鬼手上。让人惋惜的是，他死之前刚订婚，就等年底结婚了。

    张明徽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小声解释：“就一座老桥，没啥好看的……”

    不过这点梵小洛没透露了，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从挎包里取出一瓶棕色的小瓶子，将贴上标签的一面朝向两人。

    上辈子，她跟唐妙可其实也没多少交集，除了万寿桥考核就没别的了，她后来听到一些事，唐家父母在围剿恶鬼中牺牲，唐妙可作为他们的独女，孤身扛起了唐家药馆。

    他没有钱，唐妙可却有。

    按理说，镇桥灵守桥，为善鬼，可为什么这两身上却有这么重的血雾？

    鲁班尺打鬼，打一下矮一寸。

    其实她记性挺好的，看过一遍的人就不会忘，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谁都记得住，就是记不住梵小洛。

    听了会，知道这人是一个在某短视频平台很有名气，粉丝百万的探灵探险博主，听说了万寿桥的种种离奇事件，特意来这里搞直播。

    这边，唐妙可拿到牛眼泪，迫不及待扭开瓶盖，捏着滴管小心滴了一滴在手心，用手指

    上辈子，梵小洛也看到了镇桥灵，没有搭理他们，随便地从桥头走到桥尾，交了个答案就通过了。她那次分数不高，不过其他人分数也不高，祁老矮个里拔将军，算她过关。所以她当时也就没在意，反正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考满分来的，而是为了挣钱。钱到手后她就离开了S省，再没关注这事。

    “要，我要。你这多少钱卖啊？”

    梵小洛嘴角抽搐，让交通部长郑义祥头疼的灵异博主，就是这样的吧。

    然而没高兴多久，屏幕外就传来女生愠怒的咆哮，“张明徽，都什么时候了，还搞直播，给劳资过来看桥！”

    然而摸了摸口袋，囊中羞涩……

    “梵……小洛？你找到答案了？”

    却在看到男生转过来的脸时，一下愣住。

    “牛眼泪，要吗？”

    少有人知的是，鲁班尺除了测算尺寸，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牛眼泪能值多少钱，能卖个两千块顶天了吧，一头牛才多少钱。

    眼下，从冷冰冰的墓碑再见到活生生的人，梵小洛不由晃神。

    她眼镜上刻了个障眼符，能模糊掉别人对她的印象，唐妙可记不住太正常了。

    她想着镇桥灵临走前的提醒，冷不防被一道欢脱的声音打断了思维：

    这是个通身朱红的木尺，长度约有四十多厘米，有点像过去木工用的尺子，然而仔细看尺面就会发现不一样，这条尺上没有刻度，而是分为上下两层，上面一层刻有财、病、离、义、官、劫、害、本八个字，八字一循环。下面一层循环的是另外几个字。

    张明徽耸耸肩，那样子就像上学时不止能考满分，还会控分的学霸，随口一句就充满了凡尔赛。

    张明徽，龙虎山掌门最得意的徒弟。

    如果有玄师在场，定能一眼认出，这个尺子便是传说中的鲁班尺，由鲁班始创，后风水界加入风水八字，用以丈量房宅吉凶，又被称为门公尺。门公尺下层是丁兰尺，用于阴宅、祖龛测量。【注①】

    张明徽唇角勾了勾：“那当然。这个问题其实不算难，万寿桥两岸夹山，河水清缓，在风水上是没问题。唯一不好的，就是梵小洛刚才说的那个尺寸问题，但光是尺寸错误还不至于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肯定还有个凶煞之物作祟，我在桥上没找到那个凶煞，可能在桥底下……

    作为全国连锁七八百家，每年交税十几亿的唐家药馆继承人，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两镇桥灵感应到了尺面上的煞气，小脸上浮现出畏惧，竟然往后退了两步。

    张明徽有些意动，祁老只说找出大桥出事的原因，没说限制用什么道具，如果能肉眼看到鬼祟，能省不少功夫。

    这男生有一张俊秀的脸，眼睛很像网上人常说的狗狗眼，呆萌可爱，笑起来给人一种干净纯粹的感觉。

    唐妙可目光炯炯地盯着装牛眼泪的小棕瓶，连手里上百万的罗盘都不香了。

    梵小洛看向面前打闹的两个年轻人，脸上展露出一抹温和笑容。

    梵小洛却不怕，她从小练习抓鬼，辗转过很多坟地，见鬼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说着抬了下眼镜。

    尺面红字如血，黑字阴沉，一股无形的气息以她为中心，流转开来。

    梵小洛听了很敬佩，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却敬佩这样的人，所以当时对这人印象还挺深。

    任谁被两只小鬼这么盯着，都会害怕。

    “你这话跟祁老说，看他揍不揍你。”女生更生气了，脸颊鼓鼓地走到了灯光里，正是先前夸梵小洛厉害的娃娃脸女生。

    梵小洛对直播没什么兴趣，转身就要走。

    看到镇桥灵周身萦绕的血雾，梵小洛眉头皱了一下。

    镇桥灵看向功德碑时流露的憎恶，尤其浸了毒的刀子，让人毛骨悚然。www.menghua.me

    牛眼泪可是个好东西。牛是最忠厚勤恳，任劳任怨的动物，一生帮人们耕种田地，劳作不息，很少流眼泪，直到在屠宰场要死的时候。这时候的眼泪里饱含了恐惧，伤心等诸多情绪。人们认为牛是一种能通灵的动物，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相应的，人涂抹上牛眼泪，也能那些不一样的东西。【注②】

    “宝子们，这里就是桥尾了！啊别紧张，那不是要跳河的路人，而是和小炎哥一起来这里探险的朋友。好了，现在快七点，天已经黑了，等会儿大家都别走，看小炎哥如何揭穿这座闹鬼的网红自杀桥之谜……”

    她命格特殊，生来天眼，对于鬼怪之类的比较敏感，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能量和磁场。

    来S省之前，她设想了探墓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准备了很多法器。也带了些她用不到的，比如说牛眼泪，这当然不是给她自己准备的，是打算卖给别人，赚外快的。

    小时候爷爷带她练习鲁班经里的捉鬼术法，为了能让她看到鬼，就在她眼皮上抹牛眼泪，后来发现她有天眼，不用抹什么就能看见鬼，牛眼泪就搁置了。

    ——打鬼！

    唐妙可听到梵小洛的话，小脸刷的垮了：“我是学医的，风水捉鬼什么的不是我擅长，而且，我这罗盘好像坏了。”

    “你呢，你查到了什么？”张明徽瞥了眼梵小洛，状似漫不经心。

    这一笑犹如冰雪消融，把深度颜控的唐妙可看愣了，都忘了生气，拉着男朋友走过来。

    梵小洛手里握着鲁班尺，沉着脸，望向两个镇桥灵。

    梵小洛认识这个人。

    这一次，梵小洛却被镇桥灵的异常表现吸引了。

    梵小洛：“……！！！”

    男生背对着她，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生脖子上挂着套拍摄装备，手里握着手电，正对着镜头滔滔不绝地讲解。

    梵小洛没有介意，温声嗯了下，“有了点头绪，你们呢？”

    那时爷爷重病，华国却因恶鬼陷入了慌乱，与之伴随的是物价疯涨，连小小的一瓶布洛芬都翻了几十倍，她卖了房子也买不起，还好唐家中医药馆坚持不涨价，非但没涨，还降低了一部分药价，让她撑过那段灰暗的日子，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挽回爷爷的命，但她记住了这份恩情。

    这个女生她也认识，叫唐妙可，唐家药馆的唐妙可。

    说完唐妙可懊恼了一下，她不是故意忘记梵小洛的名字。

    梵小洛莞尔一笑，没理会这人的试探，手指向桥下：“我看到了镇桥灵，他们手指桥下，好像在暗示我。”

    这下，轮到张明徽惊讶了，“你能看见镇桥灵？”

    她瞥了眼两镇桥灵，摸不清楚两个小家伙的来意，以防万一从挎包里摸出了一截木尺。

    唐妙可瞪他：“你测出来了？”

    说着拿出手机加了梵小洛微信，就要转账。

    张明徽却没注意到梵小洛脸色变化，眉飞色舞地跟观众说话，很难将他与严肃刻板的龙虎山掌门弟子联系起来。看着快速上涨的粉丝和越来越多的打赏，他俊脸笑开了花。

    没等她想清楚，就见两幼童调转脑袋，黑幽幽的眼瞳直勾勾瞪着她。

    桥上有什么？

    那是手上沾了血，才有的血孽气息。

    梵小洛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不需要。

    有牛眼泪这种作弊工具，她还费那个劲推演个锤子，直接用X眼找邪祟不好吗。

    那欠扁德行，让“学渣”唐妙可的拳头都硬了。

    不过也没必要去看了，祁老只让我们找出大桥出事的原因，没让解决问题，这个答案够我通过考核了。”

    随后抬起胳膊指了指桥下，逃一般跑了。

    张明徽噗嗤一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小祖宗，你这是新买的罗盘，一百个W呢，哪有那么容易坏。问题不在桥上，你当然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