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武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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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无花感到无语的是，石观音明明要他当免费教学NPC，却还强行要求他不能和那些女孩子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并且明令禁止弟子们私下和他交流。

    虽说在古代封建社会的时代背景下，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思想早已是默认的常识了。

    这并不难理解。

    看着眼前比之皇家园林也不遑多让的廊桥水榭，再对比了一下莆田少林寺那古朴肃静的寺门，无花的心中，却是没有多少乐不思蜀的情绪。www.feixiang.me

    “敢问母亲，那些传授给师妹们的功法，可都是您亲自所创？”虽然无花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少林武当的武学套路也许很好模仿。可我的招式，全天下却是再不会有旁的人能创造出来。”

    但无花却是非常清楚，就算是远在天边，那丁点风吹草动，也都是瞒不过她老人家的。

    作为一个深谙资本主义糟粕思想、掌握着无数人生杀大权的反派BOSS，石观音对无花身上剩余价值的压榨，那是毫不手软的。

    无花索性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修行练功。

    别人不知道，无花可是清楚得很。这令人神魂颠倒的舞姿，看上去好似温和无害，却能在人心神最放松愉悦之时，不知不觉取走你的性命。

    因此石观音的要求，就显得非常夸张刻意。

    其实无花的武功半点不差，放在一流高手里面那也是top级别的水平，给别人教学完全是绰绰有余。

    只是见了这冰山一角，他便知道，即使是自家师父天峰大师，公认天下武功最强的那一批人，若是和石观音动起手来，只怕也是走不过几百招的。

    一想到接下来单机教学的日子，无花就想回少林寺了。

    只听石观音又道：“武学派系其实和人也并没有什么分别。往往都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真正懂武学的人，是不会被这等笨重的武功框住的。”

    这两种风格，不说截然相反吧，那至少也是相去甚远。无花若是真想教出来个什么，也就只有完全打碎其中一种，方能让她们学会另外那种了。

    石观音闻言，眼波一转，点着朱唇柔柔道：“既然是无花你提出来的，那我也就给你演示几招。若是旁的人想看，只怕是没有那个命消受的……”

    但要命的是，他的老娘，正是自创绝技「男人见不得」的石观音。

    而任何需要坚持的事情，往往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

    这位母亲大人贵人事忙，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个状态。

    她这话倒是说得有些道理。

    但这种被自家老娘当成是色狼一样防着的感觉，还是让无花颇有些无奈失语。

    她那「天武神经」虽然没有练满四十年大成，但和普通一流高手相比，早已是云泥之别。

    而石观音教授给她那些弟子们的武功，和自少林正统出身的无花完全不是走一个路子的。

    在石观音的地盘，如果有一个女弟子，敢对这地方的男性公然表示好感，这就相当于是在挑战她王的地位和权威。

    直到亲眼瞧见石观音的武功，无花才知道，什么叫一步天堑。

    可生命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有快乐逍遥的享受。

    武之一道，无涯无际。边教边学，倒是更能融会贯通。

    江湖武林中，那些外号绰号叫得越响亮的，往往实力却都不怎么样。

    石观音倒不是要防他什么。她防着的，其实是她那些女弟子们。www.suruo.me

    而他作为一个出家人，肯定是会自觉主动避嫌的。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大半夜偷偷摸摸跑去敲某个女弟子房门这种失礼的事情。

    这石林洞府再好，终究不是他的归宿。

    而那些真正的强者，世人大多只会记住他们的真名。或者说，外号早已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名字。

    无花：“……”

    说是指导武学，其实也算是一种监视。

    这让无花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这就是武学天赋上的差异，以及年龄阅历带来的经验差距。

    如果说少林绝学大多浩然刚猛，那石观音门下教出来的武功，就如她本人那样，奇诡神妙，还透着一股阴邪狠辣之气。

    高手过招，往往只需一个气机，甚至都不用一招走完，就能决胜负、定生死。

    “只因这天下间，对百家武学皆有涉猎者，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懂男人的弱点。”

    石观音当着他的面，就将武林中泰山北斗的两家贬得不值一钱。也不管其中一家，就是无花的本家师门。

    身为出家人，修行一事，自然是无花每时每刻都需要做的。更别说他还有着，想要带着弟弟早日脱离石观音掌控的远大理想了。

    可无花却是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有些想笑。

    指点和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倘若是外行人见了，定会以为那只是绝代舞姬的惊鸿一舞。因为光是看着石观音曼妙的舞姿，就仿佛能听见那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

    没有人能在石观音手上白嫖。即便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

    好一个「男人见不得」！

    其实这倒是他想岔了。

    也因如此，当无花为此找到石观音的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是让你监督指点她们，可没让你什么都教啊。”

    虽然在物质条件上，石观音老宅奢靡的生活，与自己之前在少林寺清苦修行的日子，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只见石观音施展完这番动作，却仍是那幅纤尘不染的美好模样。鬓发衣角，就像是刚刚梳妆打扮完一般。而她的吐息，更是分毫不乱。

    “少林武当乃天下两大名门，武学招式虽然经典，可却过于模式化、套路化，总的来讲便是四个字——乏善可陈。”

    长孙红送原随云回无争山庄了，曲无容也替石观音办事去了。柳无眉他还没见过，据说现在人在江南，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嫁到拥翠山庄。

    “你们少林寺的那些老儿，惯会起些漂亮名字。”石观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的笑也带上几分真实，“明明只不过是砍柴劈树时的动作，偏要叫什么「力劈华山」，普普通通撩猫逗狗的招式，还好意思称之为「降龙伏虎」。”

    就比如石观音本人，以及水母阴姬，还有隔壁的西门吹雪……

    习武过程中，为了校正姿势，怕练伤练错，双方有些肢体接触，那绝对是在所难免的。

    这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武功，纵非本门心法，无花依然也是均有所涉。只是石观音的武功，却完全不像是这凡尘俗世所能练出来的。

    再这样待下去，无花真怕自己哪天抑郁了。

    就算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的禁脔，而是她的儿子，后果也是一样的。甚至可以说，她们打无花主意的下场只会更惨。

    至少，在面对家里那些个师兄弟们的时候，他不需要束手束脚，还能时不时开开他们玩笑。

    就好比在狼群中，只有狼王和狼后才拥有繁衍后代的权力。其他的狼在发情期如果想这么做，要么挑战狼王，要么离开族群。

    石观音能驱使他，没道理他不能反过来借用石观音的能量。有这么个武功排天下前三的亲娘放着不用，岂不是在浪费资源？

    不过比起狼群那种为了族群延续发展，才定下这种规矩的初衷，石观音的这种态度，则完完全全是一己私欲。

    她说着话，长袖便轻轻一挥，如天上流云般清淡优雅。

    就是他一个和尚进了那神水宫，日子只怕也没这么难过吧。

    大到贴身小秘、代课教学，小到维修桌椅板凳，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在物尽其用了。

    自从无花来了大漠，他每天教导师妹们武功的任务，就从没有停止过。

    石观音听了这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容，比起平时惯常的娇媚动人，倒是更多了几分傲然。

    “既然如此，母亲可否让儿子也见识一番您的武功？”无花说这话，除了有本来就很好奇的原因外，也有想看看自己和石观音现在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的意思。

    可无花看完，却已是双拳紧握，冷汗涔涔，甚至连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倘若无花不是石观音的儿子，熟悉原著的他定然能看出来这些。

    况且，他在这儿也不是来吃白饭的。

    武学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倘若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已是极为难得的事了。要想突飞猛进，基本上就等同于是天方夜谭。

    她说这话时，风姿还是那么优美，语声还是那么温柔。可眉眼间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是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了无花的面前。

    石观音把他留在这儿，未必就没有同化他思想、消磨他意志，把他彻底转化为可供自己操纵的提线木偶之类的打算。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却还是想不出，这招究竟能有什么破解之法。

    石观音轻飘飘一瞥，就已知道无花心中所想。她轻笑道：“是我难为你了。浓油赤酱吃得多了，突然换一种口味的菜色，难免也会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