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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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还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马车上，沈淑怡泪眼汪汪地看着谢含辞血肉模糊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吧嗒地落在身下的蒲团上。
该死的，谢含辞怎么会从死人的手里扣出一颗佛珠她和慧远那天为了避嫌都没有出现在发现方丈尸体的现场。
想着慧远一跃而起，从怀中掏出了金杯鼍龙爪，朝李景瑜的面门一掷，谢含辞暗道不好，挺身一挡。
“你说说你！你爹总说你做事冲动，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我还跟他说是因为你太小了，没想那么多，心思大条。如今，你为了不惊扰我，连夜里给我点上安息香这样的小事都能想到，你怎么不能多替自己想想”
“我……我高……”
“看来你确实很擅长鉴赏金玉之物，还能看出什么”谢含辞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你认得这个什么青鸾”谢含辞问道。
说着又将玉佩翻到了背面：“喏，你看这后面写着看司珍。这是宫中司珍房匠人雕制出来的。宫外是不会流通的，一般都是御赐的恩典，若是在宫外贩卖此物，可是死罪。”
谢含辞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不肯说，那你来说吧，林氏。”
都怪慧远自己办事不靠谱，没有擦干净屁股。眼下只能先保住自己。是了是了，要是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一切就都完了。
李景瑜凑到谢含辞的耳边：“这是高手！宫里的颖嫔惯用这招，百试百灵。”
玉佩已经摔成了两半，另一块飞出去很远。谢含辞蹲下身子艰难地去捡，这可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那日，方丈挣扎之下，扯断了他手上佛珠。www.banweishuwu.com
慧远见一击不成，便收回铁爪，坚韧的爪钩深深地嵌在她的皮肉里，又被拉扯了出来，谢含辞疼得几欲昏厥，脖子上也玉佩也被带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自她记事起，她不止一次地问母亲，她的父亲究竟是谁，他在何处而母亲总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块玉佩，说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谢含辞拿出手绢擦拭着沈淑怡的眼角：“娘，我想了。那贼和尚原本也不是要伤我，再说了，我这是替那小汝阳王挡下的，他心里感激我，说不定非要以身相许，给我个王妃当当。到时候咱家以后就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
这是她送给慧远的，怕他不将她的心意当回事儿，再随手送给别的师兄弟，她还特意在隔珠和母珠分刻上了“慧”字和“远”字。没想到这番情谊，今日反而是害了他！
啪——
算了，不争了，自己本就是一条贱命。
婢女苦笑了一声儿，摇了摇头。
李景瑜将摔成两半的玉佩拼凑到一起：“这玉佩上刻的是神鸟青鸾，传说中她是西王母的信使，叫声与凤鸣相似，是祥和、喜庆的瑞兆。”
“见我不答应，她指使婢女将我绑了起来，让她将我解决掉，自己却摆出一副慈悲模样，说见不得血，先回房间睡觉。也是上天垂怜，那婢女听说我有了身孕竟放了我。可我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便准备从后山下去，回府禀明老爷。谁知跑了一半，又被一蒙面人抓住。”
“那是，我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李景瑜美滋滋地说道：“我看这玉的成色，这几年宫中都不曾有这样的品质，还得是元昌六年，吐蕃进贡了一批极品玉石。不过那时我太小了，记不清了。但是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宫里有人……”
看上他了
李夫人紧紧捏着帕子，指甲深陷在了掌心里。她声音颤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夫人按照之前慧远教她的，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婢女的身上。
“李夫人，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呀”林若微一步一步走向李夫人，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慧远似是认命，叹了口气说道：“我恨方丈。他明明已经年老，却仍舍不得放权，把持着寺中的大小事务。我之前在后山修禅，偶然间发现了那幅石壁上豹图，加上前一阵子闹出了豹妖渡劫的传闻，就顺势伪造成豹妖杀人。”
谢含辞还想再追问。沈淑怡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见谢含辞受伤吓了一跳：“小寒，你怎么受伤了”
大殿里的香客们更蒙了，林氏不是已经死在了后山上，身中数刀，尸体都被野兽叼走了吗
林氏面色一变，转过身，面对着大殿里的众人，艰难地施了一礼。
“诸位，我是员外郎的妾侍，按理不该顶撞正室夫人，更不该在这里抛头露面。谁让我是个妾，多少委屈都该自己受着，即便是夫人要我死我也应该不说二话，直接找个柱子撞死。只是眼下我已经有了老爷的骨肉，实在是……”
李景瑜见状说道：“知道了！我回去就给这靴子烧了。这又是什么劳什子，我赔你一块，都碎了别捡了。”
“那晚，李夫人来到我房间，先是对我一通嘲讽和折辱，接着说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老爷，离开员外府。可是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如何能离开”
李夫人低下了头，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李景瑜上前一脚将慧远踹翻，又冲谢含辞嚷道：“你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他还能伤了我不成还用得着你把自己当块盾牌，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吧，那可不成……”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林氏，现在也已经死了。就算她说的话有人信，背主这一条压下来，她回去也会被灭口。
想着，李夫人开始对着婢女厮打发泄，一副恨不得当场就结果了她的样子。围观的香客们也开始糊涂起来，这谢家小姐断的是这和尚与这员外夫人有私，而这和尚又亲口承认了自己和这婢女私情。
李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
嘴上虽这么说，他还是弓着腰将玉佩的碎片捡起，“咦，这不是青鸾的图案你怎么会有宫中之物”
李夫人怒吼着扑向林若微：“住口，住口你这个贱人！我命令你，住口！”僧人立刻上前拉住了李夫人。
“是。既如此，那就还是妾来说吧。”
谢含辞没好气的的他一眼。
“谢小姐伤势如何要不要先找个大夫看看，还是咱们即刻启程下山医治”李穆白在一旁打断道。
悠扬的女声从佛像的身后传出，林若微走了出来，虽然步伐缓慢，脸色苍白，但绝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若微说到此处，声音哽咽，眼眶里含着泪水，模样甚是让惹人怜爱。
李夫人朝林若微啐了一口：“慧远大半夜寻到你，将你扔到那石壁上。哪有人大半夜去采药，你分明在撒谎。”
“小王爷，你觉得你要是在蜀州地界出事了，我家还能活吗您能不能不穿那双如意云纹的靴子了啊，他就是见自己活不了，才拉上你这么个垫背的，到时候让所有人都被问罪。”
清脆的掌声打断了慧远的话，李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纠结与不忍，但很快消失。
“高兴个屁。”
慧远怎会不知李夫人目光中的意思，只是他不甘心。明明一切都要结束了，明明自己马上就可以坐上方丈之位，明明林氏死了以后，李员外年纪大又无子，这员外府就尽在二人的掌握之中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林氏……撞破了我与这婢女的私情……以此要挟。谁知这傻丫头当时碍于规矩，当时没有直接下手，而是将她藏在了后山上。”
谢含辞轻咳一声：“许是义士不便透露身份。李夫人，这林氏其他地方可还有需要说的不对的吗你要是觉得她哪里说得不清楚，你可以自己补充。”
李夫人突然快步走到了被捆住的婢女面前，狠狠前抽了她一耳光。
慧远趴在地上找了很久却仍是少了几颗，只当是滚落进了禅房的角落，没想到竟是被那老秃驴给攥进了手心里。
“你还不肯开口吗”谢含辞拉开了李夫人，走到了婢女的身边蹲下：“她这般地冤枉你，你也不为自己辩解若你这样被定罪，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谢含辞继续火上浇油：“何况，这佛珠用的是上等的小叶紫檀。这一串起码要上千钱，慧远师父大可不必自称贫僧啊。”
可在李夫人的眼里，她更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李夫人心知己无力翻盘，认命地跌坐在地上，看着慧远，心里十分懊悔，平白地将他也搭了进去。
李穆白看她的这个动作，皱了皱眉头，她如此娴熟地处理伤口，看来这丫头平时没少受伤。想着，便将慧远反绑在了柱子上，手下用力，狠狠地勒紧了麻绳。
谢含辞掏出手帕，缠住了自己的肩头。
林若微抬头看了看谢含辞，接着说道：“幸亏山上一位采药人救了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至于白白枉死。”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我要被你害惨了！你勾结外人害了林氏，今日又担心奸夫暴露，来害这谢家的小姐！你好大夫的心肠啊”
“听说您为了我，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大半夜爬到深山里，飚着一群人跟你吹冷风，就为了亲自带回我的尸骨。如今，我好端端地站在您的面前，您高兴吗”
铁爪打在了她的肩头，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嘶，好痛！”
沈淑怡心想，坏了，这丫头看来不止伤了肩膀，还伤到了脑子。
] 这人还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马车上，沈淑怡泪眼汪汪地看着谢含辞血肉模糊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吧嗒地落在身下的蒲团上。
该死的，谢含辞怎么会从死人的手里扣出一颗佛珠她和慧远那天为了避嫌都没有出现在发现方丈尸体的现场。
想着慧远一跃而起，从怀中掏出了金杯鼍龙爪，朝李景瑜的面门一掷，谢含辞暗道不好，挺身一挡。
“你说说你！你爹总说你做事冲动，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我还跟他说是因为你太小了，没想那么多，心思大条。如今，你为了不惊扰我，连夜里给我点上安息香这样的小事都能想到，你怎么不能多替自己想想”
“我……我高……”
“看来你确实很擅长鉴赏金玉之物，还能看出什么”谢含辞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你认得这个什么青鸾”谢含辞问道。
说着又将玉佩翻到了背面：“喏，你看这后面写着看司珍。这是宫中司珍房匠人雕制出来的。宫外是不会流通的，一般都是御赐的恩典，若是在宫外贩卖此物，可是死罪。”
谢含辞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不肯说，那你来说吧，林氏。”
都怪慧远自己办事不靠谱，没有擦干净屁股。眼下只能先保住自己。是了是了，要是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一切就都完了。
李景瑜凑到谢含辞的耳边：“这是高手！宫里的颖嫔惯用这招，百试百灵。”
玉佩已经摔成了两半，另一块飞出去很远。谢含辞蹲下身子艰难地去捡，这可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那日，方丈挣扎之下，扯断了他手上佛珠。www.banweishuwu.com
慧远见一击不成，便收回铁爪，坚韧的爪钩深深地嵌在她的皮肉里，又被拉扯了出来，谢含辞疼得几欲昏厥，脖子上也玉佩也被带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自她记事起，她不止一次地问母亲，她的父亲究竟是谁，他在何处而母亲总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块玉佩，说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谢含辞拿出手绢擦拭着沈淑怡的眼角：“娘，我想了。那贼和尚原本也不是要伤我，再说了，我这是替那小汝阳王挡下的，他心里感激我，说不定非要以身相许，给我个王妃当当。到时候咱家以后就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了。”
这是她送给慧远的，怕他不将她的心意当回事儿，再随手送给别的师兄弟，她还特意在隔珠和母珠分刻上了“慧”字和“远”字。没想到这番情谊，今日反而是害了他！
啪——
算了，不争了，自己本就是一条贱命。
婢女苦笑了一声儿，摇了摇头。
李景瑜将摔成两半的玉佩拼凑到一起：“这玉佩上刻的是神鸟青鸾，传说中她是西王母的信使，叫声与凤鸣相似，是祥和、喜庆的瑞兆。”
“见我不答应，她指使婢女将我绑了起来，让她将我解决掉，自己却摆出一副慈悲模样，说见不得血，先回房间睡觉。也是上天垂怜，那婢女听说我有了身孕竟放了我。可我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便准备从后山下去，回府禀明老爷。谁知跑了一半，又被一蒙面人抓住。”
“那是，我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纨绔。”李景瑜美滋滋地说道：“我看这玉的成色，这几年宫中都不曾有这样的品质，还得是元昌六年，吐蕃进贡了一批极品玉石。不过那时我太小了，记不清了。但是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宫里有人……”
看上他了
李夫人紧紧捏着帕子，指甲深陷在了掌心里。她声音颤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夫人按照之前慧远教她的，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婢女的身上。
“李夫人，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呀”林若微一步一步走向李夫人，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慧远似是认命，叹了口气说道：“我恨方丈。他明明已经年老，却仍舍不得放权，把持着寺中的大小事务。我之前在后山修禅，偶然间发现了那幅石壁上豹图，加上前一阵子闹出了豹妖渡劫的传闻，就顺势伪造成豹妖杀人。”
谢含辞还想再追问。沈淑怡从房间走了出来，看见谢含辞受伤吓了一跳：“小寒，你怎么受伤了”
大殿里的香客们更蒙了，林氏不是已经死在了后山上，身中数刀，尸体都被野兽叼走了吗
林氏面色一变，转过身，面对着大殿里的众人，艰难地施了一礼。
“诸位，我是员外郎的妾侍，按理不该顶撞正室夫人，更不该在这里抛头露面。谁让我是个妾，多少委屈都该自己受着，即便是夫人要我死我也应该不说二话，直接找个柱子撞死。只是眼下我已经有了老爷的骨肉，实在是……”
李景瑜见状说道：“知道了！我回去就给这靴子烧了。这又是什么劳什子，我赔你一块，都碎了别捡了。”
“那晚，李夫人来到我房间，先是对我一通嘲讽和折辱，接着说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离开老爷，离开员外府。可是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如何能离开”
李夫人低下了头，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李景瑜上前一脚将慧远踹翻，又冲谢含辞嚷道：“你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他还能伤了我不成还用得着你把自己当块盾牌，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吧，那可不成……”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林氏，现在也已经死了。就算她说的话有人信，背主这一条压下来，她回去也会被灭口。
想着，李夫人开始对着婢女厮打发泄，一副恨不得当场就结果了她的样子。围观的香客们也开始糊涂起来，这谢家小姐断的是这和尚与这员外夫人有私，而这和尚又亲口承认了自己和这婢女私情。
李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
嘴上虽这么说，他还是弓着腰将玉佩的碎片捡起，“咦，这不是青鸾的图案你怎么会有宫中之物”
李夫人怒吼着扑向林若微：“住口，住口你这个贱人！我命令你，住口！”僧人立刻上前拉住了李夫人。
“是。既如此，那就还是妾来说吧。”
谢含辞没好气的的他一眼。
“谢小姐伤势如何要不要先找个大夫看看，还是咱们即刻启程下山医治”李穆白在一旁打断道。
悠扬的女声从佛像的身后传出，林若微走了出来，虽然步伐缓慢，脸色苍白，但绝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若微说到此处，声音哽咽，眼眶里含着泪水，模样甚是让惹人怜爱。
李夫人朝林若微啐了一口：“慧远大半夜寻到你，将你扔到那石壁上。哪有人大半夜去采药，你分明在撒谎。”
“小王爷，你觉得你要是在蜀州地界出事了，我家还能活吗您能不能不穿那双如意云纹的靴子了啊，他就是见自己活不了，才拉上你这么个垫背的，到时候让所有人都被问罪。”
清脆的掌声打断了慧远的话，李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纠结与不忍，但很快消失。
“高兴个屁。”
慧远怎会不知李夫人目光中的意思，只是他不甘心。明明一切都要结束了，明明自己马上就可以坐上方丈之位，明明林氏死了以后，李员外年纪大又无子，这员外府就尽在二人的掌握之中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林氏……撞破了我与这婢女的私情……以此要挟。谁知这傻丫头当时碍于规矩，当时没有直接下手，而是将她藏在了后山上。”
谢含辞轻咳一声：“许是义士不便透露身份。李夫人，这林氏其他地方可还有需要说的不对的吗你要是觉得她哪里说得不清楚，你可以自己补充。”
李夫人突然快步走到了被捆住的婢女面前，狠狠前抽了她一耳光。
慧远趴在地上找了很久却仍是少了几颗，只当是滚落进了禅房的角落，没想到竟是被那老秃驴给攥进了手心里。
“你还不肯开口吗”谢含辞拉开了李夫人，走到了婢女的身边蹲下：“她这般地冤枉你，你也不为自己辩解若你这样被定罪，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谢含辞继续火上浇油：“何况，这佛珠用的是上等的小叶紫檀。这一串起码要上千钱，慧远师父大可不必自称贫僧啊。”
可在李夫人的眼里，她更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李夫人心知己无力翻盘，认命地跌坐在地上，看着慧远，心里十分懊悔，平白地将他也搭了进去。
李穆白看她的这个动作，皱了皱眉头，她如此娴熟地处理伤口，看来这丫头平时没少受伤。想着，便将慧远反绑在了柱子上，手下用力，狠狠地勒紧了麻绳。
谢含辞掏出手帕，缠住了自己的肩头。
林若微抬头看了看谢含辞，接着说道：“幸亏山上一位采药人救了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至于白白枉死。”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我要被你害惨了！你勾结外人害了林氏，今日又担心奸夫暴露，来害这谢家的小姐！你好大夫的心肠啊”
“听说您为了我，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大半夜爬到深山里，飚着一群人跟你吹冷风，就为了亲自带回我的尸骨。如今，我好端端地站在您的面前，您高兴吗”
铁爪打在了她的肩头，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嘶，好痛！”
沈淑怡心想，坏了，这丫头看来不止伤了肩膀，还伤到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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