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羊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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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苦力的男子先开了口：“各位父老乡亲，且不说那官老爷能不能管这等小事，我一个干活的，日日都不能耽误，今天拿了卖力钱，家里婆娘才有米下锅。现在世道也不景气，我这跟他去了官府，还不知道耽误到什么时候。”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犹如一个大银盘，明晃晃的，照得人心里发慌。
眼前的孩子似乎也并不害怕，抬起头与他对视。这孩子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
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一时难辨真假，有人劝二人去找官府。
谢渊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那你跟我走可好我儿子没有兄弟，你就跟他做个伴。”
小乞丐对众人嬉笑，忙称不敢，又从怀里掏出个破碗：“各位哥哥、嫂嫂，我在这里这里讨个彩，手里宽裕的，舍我两个铜子，我好去买个馒头裹腹。”
沈淑怡心疼地轻抚孩子头上的伤口，温柔地问道：“痛不痛呀”拿着手帕亲自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看着小孩的头巾上也被染上了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便将头巾也摘了下来。
小乞丐也不气恼，指着羊皮说道：“这怎么断不了，你看，它这不招了吗”众人顺着小乞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羊皮下方的地上是一粒粒的白色颗粒。
“老爷，这次外放，多久能回去呀兰儿他身子弱，怕不适应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随口编的一句谎话，有什么可笑的，那衙役说的是姓谢呀，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都是我不好，生下兰儿以后，也没能再为老爷添个一儿半女。我有时候想，兰儿若是能多个兄弟，性子也能开朗些。听闻蜀地女子多明艳娇媚，正好……”
围观的人群中窜出一个小乞丐，跑到二人中间说道：“二位哥哥，我帮着断下可好。”
车外护卫过来回话：“老爷，前面有两个汉子在争夺财物，引得百姓围观，要不要绕道而行”
谢渊的脑中一下闪过刚才夫人的话，便问道：“你叫什么可有家人”
小乞丐脸上的笑容隐去，答道：“我生下来就没有爹，我娘得了痢疾也没了，就留给我了一块玉佩。我没有名字，我娘说我是小寒那天生的，就管我叫小寒了。”
谢渊摸了摸夫人怀中孩子的额头，说道：“我去去就来。”
皮货贩子见状不妙，赶紧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跑了。
望着女孩清澈的眼眸，沈淑怡摸摸她的头：“你叫小寒。我想想，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你就叫谢含辞可好”
“老爷，你认了他娘当妹子，这样你不就是他姑父了吗”
时间回到三年前。
谢渊走到了小乞丐的面前，问道：“孩子，你怎么样”
谢含辞啃着蜜瓜，看着窗外的街市，恍惚间回忆起自己还在当乞丐的日子。
突然，一个石头砸了过来，他的额头上立刻被开了一个手指粗的口子，鲜血顺着面颊流下。
“你小子挺爱多管闲事啊。”批货商人带着一个壮汉从前面的阴影里走了过来，壮汉的手里拎着个木棒，不怀好意地晃了两下。
叶师爷连忙起身招呼谢渊：“那怎么成，特地做好给我俩吃，就是冻成个冰坨子，我也照样给吞下去。”
小乞丐从满是补丁的裤腿上，撕下了一条布，缠在了头上，手法娴熟。接着他抱了抱拳，说道：“谢过这位大人，不过是小伤，我没事儿。”
小乞丐虽然穿着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却不算太脏，他走到一个拄拐老人面前，问道：“老伯伯，您这拐杖可否借我一用。”
头巾取下的一刻，长发散了下来，青丝随风摆动，油灯照映下，姿容清丽，娇嫩的朱唇微微上翘，竟是个美人坯子。
皮货贩子冲围观者嚷道：“大家看看啊，这人要抢我的皮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做苦力的男子拍了一下小乞丐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子，作势要放进小乞丐的碗中。
叶师爷见状不好，连忙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姐，你来寻老爷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呀”
谢渊喝着合莲盅，吃着酥松的荷花酥哪里还有什么火气。只是瞧着谢含辞一副倔强的样子又道：“你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平时陪你母亲上上香，听听佛音，人也能沉稳些。”
小乞丐低下头，只见地上映出了几个影子，有人跟在身后。他迈着步子不慌不忙地继续朝前走，经过一个街角，刚转过弯便拔腿就跑。
男子朝皮货贩子猛啐了一口，道：“你真是好不要脸，这明明是我的皮子，难道就因为你是卖皮子的，这天下的皮子都是你的不成”
小乞丐用手盖住了碗口，冲男人笑笑：“大哥，你我都是苦命人，这钱我不能收，下次见我，从家带个饼子给我就成。”
谢含辞一边取笑道：“六月的天气，哪里会冻出冰坨子”，一边又将一碟荷花酥摆到二人面前。
就这么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乞丐再也跑不动了，望了望身后，见没有人追上，他便靠着墙休息。
原来眼前这人就是新上任的知州谢渊，皮货贩子才知道自己这是撞上了阎王殿，立刻吓得晕了过去。
回到府上，沈淑怡正在指挥着下人收拾屋子，谢渊将孩子带到了夫人身边，又将刚刚事叙述了一遍。
二人渐渐逼近，小乞丐已经走到了墙角。木棍朝他的脑袋挥了过来，夹着呼呼的风声。
第二天一早，沈淑怡便从夫君处领了任务，带着谢含辞上山进香。丫鬟菁菁在车上点了蓬莱香，桌子上摆了一碟切好的蜜瓜，一碟蜜饯菱角。
谢含辞哎呀一声，跑到桌子旁打开食盒，将两盏合莲盅端了出来又放下。www.uuwenzhai.com
围观的人慢慢散了，小乞丐也拎着破碗沿街走远。
被称作老爷的男子，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叶言，就你天天这样副刁滑样子，怎么给兰儿教得像个锯嘴的葫芦。”
马车突然一震，谢渊撩起一角车帘，问道：“怎么停下了”
众人方才明白，做苦力的男子说自己日日要扛粗盐，若是用羊皮垫在肩头，时间长了，定会沾上盐粒，小乞丐用拐杖重重拍打，盐粒便掉落在地上。
“如今官家年事已高，太子年幼，京城是多事之地。蜀州虽不是什么上选，但也可以暂避纷扰。夫人放心，我只有兰儿一个孩子，定会护他周全。”
小乞丐弯腰捡起一粒吹了吹，放进了嘴里，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接着朝地上吐了一口，说道：“好咸。”
谢渊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明天一早就告诉兰儿，这下多了个小兄弟，他肯定高兴，平时都是些大人陪他玩，没得拘坏了他。”
“淑怡，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小乞丐拿着拐杖，一下一下敲打着羊皮，口中念念有词：“你个坏羊皮，坏羊皮。自己不认主人，我打你，看你招不招！快说，谁是你主人！”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壮汉被一脚踢开，接着皮货贩子也被人按在了地上，他嘴里却还不忘叫骂：“谁啊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知不知道我姑父是谁啊我姑父姓谢，是新上任的知州。”
男子看着周围的人群解释道：“我虽是个苦力不假，但我日日都要扛着粗盐。我家娘子省吃俭用，给我买了张羊皮，让我平日里垫在肩上，不至于被烧到皮肉。”
按着他的人突然开始抖动，却不像是惧怕，反而像是在憋笑……
沈淑怡听着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抱着孩子的肩头，对着谢渊转了过去，道：“不是兰儿多了个兄弟，是我们多了个女儿。”
面前的几名护卫簇拥着一位身着鸦青色缂丝锦袍的男子，他蹙眉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侄子，我家三代单传，我还真没有妹妹。”
批货商人眼珠提溜地转了两圈，指着他喊道：“我看你分明是心里有鬼，不敢去。快把我的皮子还给我。”
一名苦力打扮的男子正在和皮货贩子争执，二人手中都扯着羊皮的一端，谁也不肯放手。
围观的众人发出阵阵嬉笑，老人的儿子上前夺过小乞丐手中的拐杖，怒斥道：“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断案小疯子，快把拐杖还给我。”
批货商人眼神轻蔑，并不言语。做苦力的男子则点头说道：“劳驾这位小兄弟了。”
酥油面散发着甜香，酥层清晰，观之形似荷花。
围观的人群有人骂着皮货贩子奸诈，有人为这做苦力的男子鸣不平，说应该将皮货贩子扭送到官府，更多的人是赞小乞丐不仅聪慧机敏，还为人仗义。
一辆黄花梨雕花木马车缓缓驶入蜀州城。
批货商人也不甘示弱，两只手死命地拽着羊皮，奈何男子力气太大，他夺不过来，只好继续嚷道：“你一个臭卖力气的，哪来的钱买羊皮这分明是我的。”
车内的沈淑怡身着蜜色暗纹的广袖合裙，及腰的长发挽成了花髻，只戴着根素银簪，面色妍丽，眼眸流转，泛着盈盈泪光，怀中的孩子因舟车劳顿脸色有些发白。
“我新学会了两道吃食，娘和哥哥都尝了，想着爹爹和叶叔还没有吃，就趁热拿了过来，现下可能有点凉了，还是别吃了罢。”
他抬起头，想看清眼前究竟是什么人。
] 做苦力的男子先开了口：“各位父老乡亲，且不说那官老爷能不能管这等小事，我一个干活的，日日都不能耽误，今天拿了卖力钱，家里婆娘才有米下锅。现在世道也不景气，我这跟他去了官府，还不知道耽误到什么时候。”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犹如一个大银盘，明晃晃的，照得人心里发慌。
眼前的孩子似乎也并不害怕，抬起头与他对视。这孩子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
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一时难辨真假，有人劝二人去找官府。
谢渊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那你跟我走可好我儿子没有兄弟，你就跟他做个伴。”
小乞丐对众人嬉笑，忙称不敢，又从怀里掏出个破碗：“各位哥哥、嫂嫂，我在这里这里讨个彩，手里宽裕的，舍我两个铜子，我好去买个馒头裹腹。”
沈淑怡心疼地轻抚孩子头上的伤口，温柔地问道：“痛不痛呀”拿着手帕亲自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看着小孩的头巾上也被染上了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便将头巾也摘了下来。
小乞丐也不气恼，指着羊皮说道：“这怎么断不了，你看，它这不招了吗”众人顺着小乞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羊皮下方的地上是一粒粒的白色颗粒。
“老爷，这次外放，多久能回去呀兰儿他身子弱，怕不适应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随口编的一句谎话，有什么可笑的，那衙役说的是姓谢呀，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都是我不好，生下兰儿以后，也没能再为老爷添个一儿半女。我有时候想，兰儿若是能多个兄弟，性子也能开朗些。听闻蜀地女子多明艳娇媚，正好……”
围观的人群中窜出一个小乞丐，跑到二人中间说道：“二位哥哥，我帮着断下可好。”
车外护卫过来回话：“老爷，前面有两个汉子在争夺财物，引得百姓围观，要不要绕道而行”
谢渊的脑中一下闪过刚才夫人的话，便问道：“你叫什么可有家人”
小乞丐脸上的笑容隐去，答道：“我生下来就没有爹，我娘得了痢疾也没了，就留给我了一块玉佩。我没有名字，我娘说我是小寒那天生的，就管我叫小寒了。”
谢渊摸了摸夫人怀中孩子的额头，说道：“我去去就来。”
皮货贩子见状不妙，赶紧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跑了。
望着女孩清澈的眼眸，沈淑怡摸摸她的头：“你叫小寒。我想想，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你就叫谢含辞可好”
“老爷，你认了他娘当妹子，这样你不就是他姑父了吗”
时间回到三年前。
谢渊走到了小乞丐的面前，问道：“孩子，你怎么样”
谢含辞啃着蜜瓜，看着窗外的街市，恍惚间回忆起自己还在当乞丐的日子。
突然，一个石头砸了过来，他的额头上立刻被开了一个手指粗的口子，鲜血顺着面颊流下。
“你小子挺爱多管闲事啊。”批货商人带着一个壮汉从前面的阴影里走了过来，壮汉的手里拎着个木棒，不怀好意地晃了两下。
叶师爷连忙起身招呼谢渊：“那怎么成，特地做好给我俩吃，就是冻成个冰坨子，我也照样给吞下去。”
小乞丐从满是补丁的裤腿上，撕下了一条布，缠在了头上，手法娴熟。接着他抱了抱拳，说道：“谢过这位大人，不过是小伤，我没事儿。”
小乞丐虽然穿着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却不算太脏，他走到一个拄拐老人面前，问道：“老伯伯，您这拐杖可否借我一用。”
头巾取下的一刻，长发散了下来，青丝随风摆动，油灯照映下，姿容清丽，娇嫩的朱唇微微上翘，竟是个美人坯子。
皮货贩子冲围观者嚷道：“大家看看啊，这人要抢我的皮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做苦力的男子拍了一下小乞丐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子，作势要放进小乞丐的碗中。
叶师爷见状不好，连忙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姐，你来寻老爷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呀”
谢渊喝着合莲盅，吃着酥松的荷花酥哪里还有什么火气。只是瞧着谢含辞一副倔强的样子又道：“你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平时陪你母亲上上香，听听佛音，人也能沉稳些。”
小乞丐低下头，只见地上映出了几个影子，有人跟在身后。他迈着步子不慌不忙地继续朝前走，经过一个街角，刚转过弯便拔腿就跑。
男子朝皮货贩子猛啐了一口，道：“你真是好不要脸，这明明是我的皮子，难道就因为你是卖皮子的，这天下的皮子都是你的不成”
小乞丐用手盖住了碗口，冲男人笑笑：“大哥，你我都是苦命人，这钱我不能收，下次见我，从家带个饼子给我就成。”
谢含辞一边取笑道：“六月的天气，哪里会冻出冰坨子”，一边又将一碟荷花酥摆到二人面前。
就这么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乞丐再也跑不动了，望了望身后，见没有人追上，他便靠着墙休息。
原来眼前这人就是新上任的知州谢渊，皮货贩子才知道自己这是撞上了阎王殿，立刻吓得晕了过去。
回到府上，沈淑怡正在指挥着下人收拾屋子，谢渊将孩子带到了夫人身边，又将刚刚事叙述了一遍。
二人渐渐逼近，小乞丐已经走到了墙角。木棍朝他的脑袋挥了过来，夹着呼呼的风声。
第二天一早，沈淑怡便从夫君处领了任务，带着谢含辞上山进香。丫鬟菁菁在车上点了蓬莱香，桌子上摆了一碟切好的蜜瓜，一碟蜜饯菱角。
谢含辞哎呀一声，跑到桌子旁打开食盒，将两盏合莲盅端了出来又放下。www.uuwenzha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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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老爷的男子，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叶言，就你天天这样副刁滑样子，怎么给兰儿教得像个锯嘴的葫芦。”
马车突然一震，谢渊撩起一角车帘，问道：“怎么停下了”
众人方才明白，做苦力的男子说自己日日要扛粗盐，若是用羊皮垫在肩头，时间长了，定会沾上盐粒，小乞丐用拐杖重重拍打，盐粒便掉落在地上。
“如今官家年事已高，太子年幼，京城是多事之地。蜀州虽不是什么上选，但也可以暂避纷扰。夫人放心，我只有兰儿一个孩子，定会护他周全。”
小乞丐弯腰捡起一粒吹了吹，放进了嘴里，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接着朝地上吐了一口，说道：“好咸。”
谢渊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明天一早就告诉兰儿，这下多了个小兄弟，他肯定高兴，平时都是些大人陪他玩，没得拘坏了他。”
“淑怡，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小乞丐拿着拐杖，一下一下敲打着羊皮，口中念念有词：“你个坏羊皮，坏羊皮。自己不认主人，我打你，看你招不招！快说，谁是你主人！”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壮汉被一脚踢开，接着皮货贩子也被人按在了地上，他嘴里却还不忘叫骂：“谁啊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知不知道我姑父是谁啊我姑父姓谢，是新上任的知州。”
男子看着周围的人群解释道：“我虽是个苦力不假，但我日日都要扛着粗盐。我家娘子省吃俭用，给我买了张羊皮，让我平日里垫在肩上，不至于被烧到皮肉。”
按着他的人突然开始抖动，却不像是惧怕，反而像是在憋笑……
沈淑怡听着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抱着孩子的肩头，对着谢渊转了过去，道：“不是兰儿多了个兄弟，是我们多了个女儿。”
面前的几名护卫簇拥着一位身着鸦青色缂丝锦袍的男子，他蹙眉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侄子，我家三代单传，我还真没有妹妹。”
批货商人眼珠提溜地转了两圈，指着他喊道：“我看你分明是心里有鬼，不敢去。快把我的皮子还给我。”
一名苦力打扮的男子正在和皮货贩子争执，二人手中都扯着羊皮的一端，谁也不肯放手。
围观的众人发出阵阵嬉笑，老人的儿子上前夺过小乞丐手中的拐杖，怒斥道：“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断案小疯子，快把拐杖还给我。”
批货商人眼神轻蔑，并不言语。做苦力的男子则点头说道：“劳驾这位小兄弟了。”
酥油面散发着甜香，酥层清晰，观之形似荷花。
围观的人群有人骂着皮货贩子奸诈，有人为这做苦力的男子鸣不平，说应该将皮货贩子扭送到官府，更多的人是赞小乞丐不仅聪慧机敏，还为人仗义。
一辆黄花梨雕花木马车缓缓驶入蜀州城。
批货商人也不甘示弱，两只手死命地拽着羊皮，奈何男子力气太大，他夺不过来，只好继续嚷道：“你一个臭卖力气的，哪来的钱买羊皮这分明是我的。”
车内的沈淑怡身着蜜色暗纹的广袖合裙，及腰的长发挽成了花髻，只戴着根素银簪，面色妍丽，眼眸流转，泛着盈盈泪光，怀中的孩子因舟车劳顿脸色有些发白。
“我新学会了两道吃食，娘和哥哥都尝了，想着爹爹和叶叔还没有吃，就趁热拿了过来，现下可能有点凉了，还是别吃了罢。”
他抬起头，想看清眼前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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