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请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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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在连毅身边上了电梯，餐厅在顶层。电梯不断攀升，我侧过头，问：

    连成，是连毅的父亲。我拿着诊断证明书看向连毅，他缓缓开口说：

    等待电梯期间，他站在我身侧，我歪过头观察。其实，刚刚在车里，他开车时我也曾偷偷观察，他的变化。

    对连毅来说，这七年我在哪里，做些什么，他从未联络关心过。可能这只是一次老同学久别重逢的晚餐，并无深意。我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的期待，又用一盆冰水，盖在刚刚被奶茶熊熊燃起的回忆。

    想起在诚志官网上即可看到的精英律师榜，我也觉得刚刚的问话有些愚蠢。

    察言观色是律师的基本素养。想少费些心思的点餐方式，酝酿措辞的准备姿势，就差把“我有话和你说“写在脸上。于是我说：

    连毅低下头看向我，说：

    “B套餐。”

    “陈筝律师的手机号码，好像并不难查到。”

    当然，如果不是他出众的外貌，我也不太可能在高中一年级开学时，一见倾心。即使过了这么久，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依然清晰可察。

    “有什么话，说完再吃。”

    我将打印纸重新折叠好，放在桌上，看着他，他继续说：

    我看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恰如我和连毅走过的这些年。其实，我从22岁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连毅。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仿佛从来没来过。

    “有话直说，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不收咨询费。”

    连毅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打印纸，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看，是一份检查报告。患者姓名，连成，男，五十七岁，初步诊断结果，食道癌中期。

    我手里的餐单被服务员收回去，服务员端来冰水，斟到高脚杯中。连毅手握高脚杯，看着杯中的清水，摇晃着。

    “你难道不知道，律师是一份高危职业。m.chuangshige.com危险不只来源于败诉方的过激行为，还有，颈椎病、腰肌劳损、脱发、胃病……”

    依然挺拔的身形轮廓，比起高中时候的清瘦，此刻还多了些毛呢大衣也盖不住的健壮。除了皮肤黝黑了些，头发也未见稀疏。比起律所里三十岁的同事来说，连毅实在可以称得起一句帅气。

    “你从哪里找到我的手机号码？”

    连毅手里的动作停滞了，抬起头看向我。我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说：

    服务员从电梯门引导着我们进入餐厅窗边的位置，又礼貌拉开椅子。我将大衣放在椅背上，连毅坐在我的对面。服务员递过餐单，连毅挥了挥手，说：

    “能不能请你，嫁给我。”

    七年之后的重逢，他在诚志大门前坐在车里，看着处理事故的我，不知作何感想。是否，如同我接起那张名片时一样，难掩激动。还是，和此刻电梯里一言不发的冷峻侧脸配合着，镇定从容。

    “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我掰着手指细数工作以来身体的变化，来反驳连毅对我发量减少的羞辱。他按下电梯的向上按钮，说：

    “那你看看，我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