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写春风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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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毅的话语从耳畔传来，他微笑指着刘过的《四字令》，取了这一对昵称。在大家争相非主流、火星文的年代，连毅用他漂亮的硬笔字，在我的本子上写下八个字：小楼明月，春风数声。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七层，门缓缓打开。站在电梯里的，是九层的合伙人律师，也是我的师父，张晁。我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他伸手按上关门键，说：

    电梯停在一层，张晁先走出电梯，为我挡着电梯门。我低头想从他手中接过皮包，头顶却传来声音说：

    “陈律放话，今日到点回家，明日请早吧各位。m.yyun.net”

    我点了通过申请，分组的时候，却再次迟疑了。同学组，诚志同事组，家人组，客户组，其他组……连毅，他属于哪一个呢。

    “发你位置。”

    “我在楼下。”

    “我送你回家吧。”

    随着门外细细簌簌的收拾东西声音，还有偶尔几声低沉的欢呼，我无奈摇着头笑了一声。谢铭从门边探出半个头，轻声说：

    我拿着外套和皮包从办公室出来时，办公大厅已经走空。墙上的时钟显示，18:30，距离下班时间，过去半小时了。

    春风数声。

    他朝我伸出右手，我诧异了一下，他说：

    我点开屏幕上那条好友申请，显示通过手机通讯录添加。可他如何得知我的手机号码的。我犹豫着，屏幕再次跳出一条好友申请，依然是连毅，写着：

    过了一会儿，我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屏幕再次跳出他的信息：

    可能也只是一个老同学了吧，我点下同学组之后，他发来晚餐的位置。不知该如何回复，只能沉默。

    我慌忙走到窗前，往律所大门口望去，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开什么车。

    “很少在这个时间看到你下班啊。”

    我走到墙边，关上七层的照明，走到电梯间门口。一边穿上大衣，一边在心里嘀咕，这顿晚饭，该如何去吃。

    “小楼明月调筝，写春风数声。你就叫小楼明月，我就叫春风数声。”

    我解锁了手机，打开自己的主页，确认我用了十三年的昵称。

    他突然回到滨城，又在律所前认出我，从哪里找到我的手机号码，突然邀约晚饭。这一连串的事情，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可他说要见面，我的心里除了忐忑，还有些欢喜。

    从电梯镜子里看，大衣的领子确实将头发凌乱围住，乱作一团。我把旧旧的毛绒钥匙扣丢进包里，递给张晁。从外套口袋拿出木梳，简单梳理了几下头发，用一撮头发绕了一圈，绑个马尾。

    小楼明月。

    “包给我，你不整理头发？”

    “陈律，我刚忘了说了，你笑起来，还挺好看。”

    我收敛了神色，佯装严肃，吓得谢铭一溜烟跑走。手机上的弹窗，跳出一条好友申请。我拿起手机，那熟悉的昵称跃然于屏幕上，闪闪放光。

    是他，这一对昵称是刚用上QQ的年代，我们共同琢磨出来的。

    谢铭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站在办公室门前冲着隔间的每一位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