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道格拉斯冷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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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半干时，黄瑶突然道，“唐小虎。”

    唐小虎准备铺床，随口嗯了声，身后忽然贴来一片柔软，他转身抱住捣蛋的小鬼，满意地嗅了嗅自己的成果，香甜的发丝。

    黄瑶说，“你今年的生日要和我一起过。”

    唐小虎托关系也没能解决，水电局和燃气公司都说是高启强的意思。

    唐小虎沉默后道，“据我所知，都很满意。”

    泳池边起了风，唐小虎终于觉得有点冷了，不打算送客，准备去洗个热水澡。

    高启盛冷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唐小龙突然指着他后背问，“你怎么又受伤了？”

    唐小龙觉得还好自己今天来了，适时开口道，“也许是有人怂恿，不然他哪儿来的胆子到中央？”

    她勾了勾手指。

    唐小龙顿时反应过来，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他停下手上动作，“怎么了？”

    黄瑶躺在他腿上，唐小虎舀了一瓢水打湿头发，掌心挤入洗发露，在头上轻轻揉搓，一点一点起了泡沫，手指深入发间轻柔地按压。

    唐小虎沉默，忽然改口道，“也许真是我没安抚到位。”

    他微微叹息，亲吻她的额头，“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笑说，“好。”

    唐小龙面露不悦，不懂他搞什么玩意。

    他诚恳道，“阿盛，这事是我没办好。”

    他还是找到了方式报复她。

    从前早熟早慧的丫头，现在反而幼稚了。

    终于，天黑之前，唐小虎洗完了第二遍，为数不多的水资源都用在了黄瑶头上，他的头发只能熬一晚了。

    再看高启盛，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幸好，她还是发现了最亮的那颗，不如金星醒目，但对她而言是最亮的。

    水电没了，厨房存了些水，还有燃气，唐小虎只能烧水给她洗头，趁天还没黑，搬了两张板凳坐在屋前。

    高家老房子都能供应，偏偏要停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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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瑶用指尖撩动火苗，被唐小虎拍开，“多大了还玩火！”

    洗完头，黄瑶还是躺着不愿起来，他就用干毛巾耐心地擦干。

    黄瑶撇撇嘴，又笑了，“你看这像不像生日蜡烛？”

    唐小虎不以为意，笑说，“没事，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这次的指导组并不难缠，高启盛来找唐小虎就是想压他一头，没想到认错这么快，反倒兴趣索然，那就再讽刺两句，“小虎，你跟了我哥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没有长进。”

    唐小虎怕自己手艺不好，默默开始洗第二遍。

你，当时是你负责善后，确定那些工人都安抚到位了？”

    黄瑶缓缓睁眼，将暗未暗的天空，云是灰暗的颜色，高速发展的京海充斥着空气污染，光污染，各种污染层出不穷，今夜星光注定黯淡。

    唐小虎低头凑近，后脖颈搭上纤细的胳膊，轻轻一拉，奖励的香吻印在唇上。

    黄瑶旁敲侧击，高启强并不知道这事，那就只能是假借他哥名义的高启盛。

    天黑了，屋里点起蜡烛。

    烛光在墙上印出两人的轮廓，摇曳的烛火，相拥的影子。

    唐小虎安慰说，“没事，瑶瑶，人要往前看。”

    黄瑶一点没被安慰到，赌气地要在家里住最后一晚。

    他知道弟弟身上每一处伤痕，不包括新添的这几道。

    黄瑶有段日子没回老屋了，最近得到通知，水电气陆续要停了。

    那时侯是晚上，屋前只开了一盏小灯，爸爸给她洗头，她就躺在爸爸腿上看星星，然后数星星，京海的夜空也曾群星璀璨，一如那她短暂快乐的童年，她将用一生的时间回顾，追索，怀念。

    “那为什么有人上访？”

    头皮按摩得很舒适，黄瑶闭上眼睛，想起很久以前，家里热水器坏了，爸爸就是这样给她洗头。

    “没有龙叔，只和我一个人过。”

    最先停的是电，然后是水，接下来是气，老屋承载了她最快乐的时光，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变得不再适居。

    公然质疑，唐小虎垮下脸色。

    唐小虎不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缺人手跟我说......”他想高启盛应该不会找他，“找我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