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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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灰已经还回去，后来那些是为了捉弄他吗？
久未开口的陈书婷终于说话，“得罪蒋天父子的是他，他愿意去就让他去！”
孙子兵法，亲而离之。
这次换高启强皱眉。
黄瑶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安然等待死亡，美好得像即将化作泡沫的人鱼。
“高启强！”陈书婷对丈夫万分失望，“瑶瑶是你女儿！你在赌她的命吗？！”
“哥，你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高启盛这辈子没怕过谁，此时甚至庆幸对方还愿意提出要求，“瑶瑶是被我连累，我去换她。”
对面没有回应。
高启盛对蒋纬嘶吼道，“唐小虎上车了！赶紧放人！”
高启强眉目深锁，隐隐觉得不对劲。
倒数40秒。
……4，3，2，1。
高启强心中早有答案，自私的答案。
水位如开闸放水般迅速升高，黄瑶狠吸口气潜入水中。
倒计时10分08秒。
水位还在上升，黄瑶就快不能呼吸。
高启盛克制住不耐烦，竭尽全力好好说话，“你先停水，我慢慢教你经验。”
蒋纬终于受够了吵闹，插嘴道，“对唔住，我不想引起你们的家庭矛盾，如果高先生真的舍不得弟弟，可以让唐小虎替代，他不是正好想表达一下诚意？”
倒计时10分38秒。
“蒋少爷你最好说到做到！”唐小虎不顾一切冲出门。
“瑶瑶！”陈书婷痛哭呼唤。
角落的倒计时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分钟。
唐小虎焦躁不安，黄瑶维持仰头游动的姿势很久了，水停了呼吸依旧艰难，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高启盛塞上车！
高启强立刻阻止，“不行！”
水位没顶，黄瑶漂浮着缓缓挥手，面对镜头做最后的告别，长发萦绕在水中，乌黑的发丝，苍白的脸。
高启盛和陈书婷如释重负。
劫后余生的人鱼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
“好。”高启盛杵着手杖起身。
唐小龙没有追上唐小虎，沉着脸色回来了。
蒋纬轻笑，“小高先生，我听daddy说你很能干，还从他手抢了块地，所以想向你请教经验。”
水缸外早就装好了爆破装置，他猜得没错，蒋纬没想要黄瑶的命。
“轻重？轻重？！你是说我女儿不如你弟弟重要？！”
黄瑶的情况等不了，唐小虎焦急道，“先把水停了，你要什么诚意我都给你！”
由于流速加快，缸中很快只剩十公分的空间，黄瑶仰头才能露出口鼻，缺氧的鱼正竭力呼吸。
黄瑶嘴边涌现大量气泡，昭示着她呛水了，濒死的人鱼痛苦挣扎。
计时器滴滴作响，鱼缸四壁闪烁着四个红点，玻璃突然炸裂。
水流没有停下，但流速慢了很多，黄瑶最大限度地仰头，艰难呼吸着。
视频前吵成一团。
高启盛说，“我姓高。”
水流停止，黄瑶暂时安全了。
蒋纬还是慢吞吞的，“其实呢，我跟你无冤无仇也不想为难你，我daddy生前跟我讲，他的对手姓高。”
“瑶瑶，瑶瑶......”唐小虎的指尖胡乱描绘着水中面庞，唐小龙看到了他眼角的泪，那是只在他小时候才有过的眼泪，他回头苦苦哀求，“强哥！让我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高启盛歇斯底里，“蒋纬！再不放人我要你偿命！！！”
唐小虎立刻冲向门边，唐小龙一把拉住，知道阻止不了，只能对蒋纬道，“我替他去！”
“要怎样才算诚意？！”
唐小龙当即炸毛，“强哥！我就这一个弟弟！”
陈书婷突然指着屏幕惊叫，众人一齐看去，缸中又开始注水了，水面游动着一尾受惊的鱼。
陈书婷上前宽慰唐小龙，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唐小虎发现，高启盛的话比他管用，蒋纬的目标不是他。
唐小虎顾不上身边人，语气几近哀求，“蒋少爷，算我求你！”
倒数50秒。
高启强拦住他不放。
蒋纬慢吞吞道，“没有诚意。”
高启强一时沉默。
“我也担心瑶瑶！但事情总要有个轻重！”
倒计时00分00秒。
蒋纬语气新奇，“这么紧张？真是两位好uncle，那就让我想想什么才叫诚意。”
涉及弟弟安危，高启强少见地呵斥妻子，“书婷你闭嘴！阿盛你不用去，瑶瑶是筹码，他不会真要她的命！”
黄瑶死了就死了，但他不能让弟弟出事！
蒋纬累了，“选不出来吗？那就提前结束吧。”
高启强向来多思多虑，让他在亲弟弟和得力干将中做抉择，是捉弄吗？还有他和妻子关于救养女还是保弟弟的争吵，也是捉弄吗？
倒数20秒。
是离间计吗？
“小虎！”唐小龙皱眉，怕他乱来。
蒋纬问，“高先生，想好派谁来了吗？”
高启盛也想救黄瑶，高启强快拦不住了，情急之下顺水推舟，终于道，“阿盛，让小虎去！”
唐小龙赶忙追去，没能阻止他冲上门口的面包车，司机是过山峰。
水花飞溅到镜头，洪水冲刷着地面。
倒数30秒。
倒数35秒。
10，9，8，7……
蒋纬不悦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谁都见的。小高先生，还是唐小虎，高先生想派谁来？”
倒计时9分58秒。
唐小虎几近崩溃，和高启盛同时出口。
水位仅差五公分到顶，黄瑶只有口鼻勉强露出水面。唐小虎和高启盛争相出门，蒋纬却说要高启强选的人才作数。
高启强狐疑地打量，紧急关头没说什么。
“小高先生，我派了车去接你，就在高家门口，你上车，我放人。”
“瑶瑶！”唐小虎冲到电脑前，心痛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水中的是自己。
高启强一怔。
] 骨灰已经还回去，后来那些是为了捉弄他吗？
久未开口的陈书婷终于说话，“得罪蒋天父子的是他，他愿意去就让他去！”
孙子兵法，亲而离之。
这次换高启强皱眉。
黄瑶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安然等待死亡，美好得像即将化作泡沫的人鱼。
“高启强！”陈书婷对丈夫万分失望，“瑶瑶是你女儿！你在赌她的命吗？！”
“哥，你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高启盛这辈子没怕过谁，此时甚至庆幸对方还愿意提出要求，“瑶瑶是被我连累，我去换她。”
对面没有回应。
高启盛对蒋纬嘶吼道，“唐小虎上车了！赶紧放人！”
高启强眉目深锁，隐隐觉得不对劲。
倒数40秒。
……4，3，2，1。
高启强心中早有答案，自私的答案。
水位如开闸放水般迅速升高，黄瑶狠吸口气潜入水中。
倒计时10分08秒。
水位还在上升，黄瑶就快不能呼吸。
高启盛克制住不耐烦，竭尽全力好好说话，“你先停水，我慢慢教你经验。”
蒋纬终于受够了吵闹，插嘴道，“对唔住，我不想引起你们的家庭矛盾，如果高先生真的舍不得弟弟，可以让唐小虎替代，他不是正好想表达一下诚意？”
倒计时10分38秒。
“蒋少爷你最好说到做到！”唐小虎不顾一切冲出门。
“瑶瑶！”陈书婷痛哭呼唤。
角落的倒计时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分钟。
唐小虎焦躁不安，黄瑶维持仰头游动的姿势很久了，水停了呼吸依旧艰难，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高启盛塞上车！
高启强立刻阻止，“不行！”
水位没顶，黄瑶漂浮着缓缓挥手，面对镜头做最后的告别，长发萦绕在水中，乌黑的发丝，苍白的脸。
高启盛和陈书婷如释重负。
劫后余生的人鱼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
“好。”高启盛杵着手杖起身。
唐小龙没有追上唐小虎，沉着脸色回来了。
蒋纬轻笑，“小高先生，我听daddy说你很能干，还从他手抢了块地，所以想向你请教经验。”
水缸外早就装好了爆破装置，他猜得没错，蒋纬没想要黄瑶的命。
“轻重？轻重？！你是说我女儿不如你弟弟重要？！”
黄瑶的情况等不了，唐小虎焦急道，“先把水停了，你要什么诚意我都给你！”
由于流速加快，缸中很快只剩十公分的空间，黄瑶仰头才能露出口鼻，缺氧的鱼正竭力呼吸。
黄瑶嘴边涌现大量气泡，昭示着她呛水了，濒死的人鱼痛苦挣扎。
计时器滴滴作响，鱼缸四壁闪烁着四个红点，玻璃突然炸裂。
水流没有停下，但流速慢了很多，黄瑶最大限度地仰头，艰难呼吸着。
视频前吵成一团。
高启盛说，“我姓高。”
水流停止，黄瑶暂时安全了。
蒋纬还是慢吞吞的，“其实呢，我跟你无冤无仇也不想为难你，我daddy生前跟我讲，他的对手姓高。”
“瑶瑶，瑶瑶......”唐小虎的指尖胡乱描绘着水中面庞，唐小龙看到了他眼角的泪，那是只在他小时候才有过的眼泪，他回头苦苦哀求，“强哥！让我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高启盛歇斯底里，“蒋纬！再不放人我要你偿命！！！”
唐小虎立刻冲向门边，唐小龙一把拉住，知道阻止不了，只能对蒋纬道，“我替他去！”
“要怎样才算诚意？！”
唐小龙当即炸毛，“强哥！我就这一个弟弟！”
陈书婷突然指着屏幕惊叫，众人一齐看去，缸中又开始注水了，水面游动着一尾受惊的鱼。
陈书婷上前宽慰唐小龙，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唐小虎发现，高启盛的话比他管用，蒋纬的目标不是他。
唐小虎顾不上身边人，语气几近哀求，“蒋少爷，算我求你！”
倒数50秒。
高启强拦住他不放。
蒋纬慢吞吞道，“没有诚意。”
高启强一时沉默。
“我也担心瑶瑶！但事情总要有个轻重！”
倒计时00分00秒。
蒋纬语气新奇，“这么紧张？真是两位好uncle，那就让我想想什么才叫诚意。”
涉及弟弟安危，高启强少见地呵斥妻子，“书婷你闭嘴！阿盛你不用去，瑶瑶是筹码，他不会真要她的命！”
黄瑶死了就死了，但他不能让弟弟出事！
蒋纬累了，“选不出来吗？那就提前结束吧。”
高启强向来多思多虑，让他在亲弟弟和得力干将中做抉择，是捉弄吗？还有他和妻子关于救养女还是保弟弟的争吵，也是捉弄吗？
倒数20秒。
是离间计吗？
“小虎！”唐小龙皱眉，怕他乱来。
蒋纬问，“高先生，想好派谁来了吗？”
高启盛也想救黄瑶，高启强快拦不住了，情急之下顺水推舟，终于道，“阿盛，让小虎去！”
唐小龙赶忙追去，没能阻止他冲上门口的面包车，司机是过山峰。
水花飞溅到镜头，洪水冲刷着地面。
倒数30秒。
倒数35秒。
10，9，8，7……
蒋纬不悦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谁都见的。小高先生，还是唐小虎，高先生想派谁来？”
倒计时9分58秒。
唐小虎几近崩溃，和高启盛同时出口。
水位仅差五公分到顶，黄瑶只有口鼻勉强露出水面。唐小虎和高启盛争相出门，蒋纬却说要高启强选的人才作数。
高启强狐疑地打量，紧急关头没说什么。
“小高先生，我派了车去接你，就在高家门口，你上车，我放人。”
“瑶瑶！”唐小虎冲到电脑前，心痛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水中的是自己。
高启强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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