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圣光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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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瑶仍不满足，“要不你戒烟吧。”

    唐小虎服了气，没头没脑的，这时间这地点，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牵动他心弦的小混蛋竟然在笑，“虎叔，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游戏，我来讲规则吧。真心话大冒险，就是你说真心话，我来大冒险。”

    林琳更疑惑，当事人既不公开，又大庭广众毫不避讳，但凡她胆子大点就直接爆料了。

    “你这有点突然啊，我少抽点行吗？”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身旁另一只小手，触感冰凉，得一点一点暖和。

    前台处，几个姑娘聚集起来。

    质问随之而来，“听说龙叔要给你办寿宴，曼姨要来祝贺你大寿？”

    百兽之王的老虎，怎会怜悯一只自由的鹰？

    窗外夜景辉煌，车窗阻隔过往的风。

    低语呢喃，叫得他心里一片柔软。

    “只有你，只有瑶瑶。”

    姑娘们交头接耳，有人问林琳，“琳姐，你说虎哥有新女友了对吧？”

    手机震动，是高启盛发来的微信，第一条是湖边别墅的视频。

    黄瑶枕着唐小虎的臂弯，娇小的个子，男士外套几乎盖住全身。

    借着酒劲，她嗔怪地撒娇，“可是只要你买，就有人抓兔兔，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抓它！”

    挽起的衬衫下，遒劲的手臂线条分明，唐小虎小心翼翼把人抱进车里。

    两人从高楼边起来，数十米的高空颇为惊险，唐小虎搂紧黄瑶，一边叮嘱她小心走路，一边埋怨大半夜的来这找刺激。

    殊不知，黄瑶还觉得不够刺激。

    放眼望去，城市高楼林立，公路蜿蜒，路灯和车灯照亮五光十色的京海动脉。

    ————

    想起几天前，她来看望姐妹，提到虎哥疼女朋友，第二天白金瀚就传虎哥恋爱脑，她战战兢兢找唐小虎认错，结果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语气清明了几分，看样子酒劲儿过去了。

    副驾乘客最近睡眠糟糕，好不容易借酒精睡着，称职的司机上了主干道，一直开得很慢，很稳。

    他抱紧差点站不稳的女酒鬼，柔声细语道，“已经推了，没有寿宴，没有阿曼，只有你。”

    黄瑶仰头，远处塔吊的光照亮半张小脸，难得也跟他商量，“那回去以后你不能生我的气。”

    -

    唐小虎带她去过郊外，旷野的晚风和烟火，星星都要更亮些。

    微醺的眸子闪了闪。

    画面中的人在弹琴，阳光描出侧影轮廓，跃动的手指，舒缓的琴声，是她在弹奏爸爸的主题曲。

    他被拉到一臂宽的木板上，正疑惑，目光顺着脚下延伸，看到木板另一头，心里猛然一惊。

    风停了，前车尾气熏得她难受，京海总是这么乌烟瘴气，还是去个没那么难受的地方吧。

    黄瑶也喜欢站在高处，远离城市底部沉淀的杂质。

    唐小虎无奈，“我没动。”

    他听话地点头，“行，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问，“回去看看吗？”

    数十米高空，大冒险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说：“应该就是沙地里的兔子吧，我是花钱买，又不是我去抓，我哪清楚。”

    车窗升起，又被黄瑶降下，嫌车里有烟味。

    前方红绿灯，红灯停，下个路口分道。

    他凝望着怀中，“文明社会，禁止吓人。”

    “那这......”姑娘们疑惑了。

    物欲横流的京海，上层高官并不缺钱，欲壑难填的虚荣心需要点别的东西，强盛总经理想左右逢源，于是走了别的途径。

    唐小虎顺毛哄着，“那我以后不买了，不让人抓了，行了吧？”

    他提出异议，“你自己不也喝得……”

    主打一个捉摸不透。

    外套已经在黄瑶身上，唐小虎还是怕她冷，搂紧外套下瘦小的肩头，商量道，“很晚了，回去吧？”

    谭思言不是她关心的，她只是突然感到不安。

    黄瑶晕乎地点头，“哦，你只是花钱买……”

    当然是不生高启盛给她发信息的气。

    黄瑶手动消音，“文明社会，禁止骂人。”

    “不行，虽然你比我老，但你不能比我死得早。”

    气血冲上脑门，夜风裹挟着咆哮，“你干什么？！给我回来！”

    “说话算话。”

    闪亮的衣裙，闪亮的惊奇的眼睛。

    可惜已经晚了，黄瑶像只雀跃的小鸟，轻盈地走到延伸出高楼之外的落脚点，晃悠悠站定，一个回身，吓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心中无限满足，在她越是患得患失，越要无理取闹的时候，总有一个人敞开胸怀，无条件接纳她的任性，履行她的指令，一次又一次。

    事实上，他几乎已经不在她面前抽了，这下又多了个禁烟场所。

    黄瑶感觉全世界都在晃，顶灯还在旋转，摇晃的世界末日也阻止不了它慢悠悠的姿态。

    出了白金瀚，缓缓绕过门前喷泉。

    “我遇见王帅了，他说我的披肩是沙兔子毛做的，几万美金呢，虎叔，什么是沙兔子呀？”

    高启盛家中为她添置了钢琴，还说要把她喜欢的都搬进去，因为那里也是她的家。

    关掉视频，她发现唐小虎一直没说话，转头一看正专心开车，他明明偷看到了发信息的是谁，视频声音也是外放。

    “虎叔～”

    冷嗖嗖的晚风变得刺骨，唐小虎在发抖，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恐惧，她才喝了酒，刚才走路都要搀着，转眼就站

    这里太冷了，得赶快哄她回去，唐小虎只能答应，“好，不生气。”

    昆山不只有玻璃花房和秋千，还有唐小虎的地盘，森林木屋的藏品，他一定花了不少钱。

    “再说一遍。”

    就如百姓的父母官，不也没几个在乎百姓？

    除了郊外，她还想到一个地方。

    黄瑶彻底醒酒了，靠在唐小虎肩头，一同欣赏别样的风景。

    “我说，只有你。”

    -

    她搂住他的脖子。

    低频噪音自带催眠效果，副驾的人还是醒了，收回手道，“你好好开车。”

    他又去握那只冰凉的手，“我以后不在车里抽烟了。”

    然后，他在今天毁了她真正的家。

    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哪是什么沙兔子，王帅跟了他这么多年，明白他不想让黄瑶知道这些，又想替他显摆礼物，真是自作聪明。

    说实话，黄瑶怕去他家会被报复，虽然他明面上不在意高启盛的微信。

    “有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年纪大就应该注意保养，酒也要少喝。”

    林琳点头，“嗯。”

    她少有喝醉的时候，这次是因为寿宴，阿曼，或披肩，还有个原因谁都没提，今天是旧厂街动工的日子。

    酒店大厦还是水泥坯子，他们坐在开阔的大平层边沿，脚下悬空，有些刺激。

    唐小虎长腿一迈，跨过地上的废弃木板，突然被拉住，“虎叔。”

    “说话算话！”

    黄瑶看向他，晚风吹拂着沉默。

    唐小虎一个眼神，受惊的打工人鱼贯而出。

    他忍不住笑，这还押上韵了。

    那时唐小虎和高启盛还算融洽，高启盛的很多事都由他解决，他是否参与了谭兵的死，或者只是花了钱......

    脑子实在犯晕，世界末日也阻止不了她在唐小虎怀中睡去。

    车窗缓缓降下，黄瑶微微探头，过往的风扰乱秀发。

    光影斑驳，她捧住忽明忽暗的脸，“不许动！”

    赵市长手下，愿意为他铲除谭思言的人太多了，不是只有亲手杀戮才叫罪孽，她的心底一直有个秘密，悠久寒凉的恐惧，关于谭思言的父亲谭兵。

    金雕展翅，畅翔大兴安岭的雄姿困于一隅。

    众人震惊，事态发展有点离奇。

    唐小虎指了指倒计时，“给你三十秒时间考虑，是去我家，还是去我家？”

    “你再说一遍。”

    塔吊照来融黄灯光，描绘出风中金色的轮廓，长发透光，金色的发丝随风飞扬。

    车速减慢了，唐小虎说，“小心着凉。”

    他想抓住那个小混蛋，可他不能动，庆幸脚下不是劣材，悬空的半截木板，只有他站着不动，她才不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黄瑶在盛世参与过酒店项目，目前正赶进度，夜间仍在作业，居民投诉，进度照赶。

    很遗憾，高处的星星并没有更多，但风更自由，四面八方吹来。

    黄瑶说，“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唐小虎以为事情过去了，她又有新话题。

，吓得他赶紧接住，刚要责备，双唇突然被捏住。

    黄瑶摇头。

    再远处是青华高速，黄瑶印象深刻，警方曾试图在那里寻找失踪的谭思言。

    唐小虎开车上路。

    高楼边坐久了，舒爽的风变得冷嗖嗖的。

    光影掠过，温柔的亲吻印下斑驳陆离的美妙。

    为了不被人发现，黄瑶不让打光，脚下杂乱无章，石块沙子和废材木板，唐小虎扶着黄瑶，怕她不小心摔了。

    唐小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选和高启盛有关的这个地方，情绪有些挂脸上。

    高启盛喜欢站在高处，做俯瞰众生的上位者。

    平时生人勿进的唐总经理，眼神柔得像要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