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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申宸是不是真的会留下来?。

    他只要能和申宸待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努力去和外人?接触, 本质上也?就是为了让申宸开心?而已。

    晋故甚至不能接受自己?对于申宸来?说，变成了七个Enig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他希望自己?永远保留那么一点点特殊性?。

    这些传言让申宸每次看向驾驶座上的晋故都啼笑皆非，阴阳怪气道：“走吧，‘有钱Alpha’。”

    那之后，研究员们时常能在下班时间看到?申宸。

    这件事, 他们当事双方甚至都不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是因为那身吊带睡裙愣住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把申宸和研究员的身份割裂开，切实地意识到?她是有自己?的日常生活的。

    他是真的不想戒掉对申宸信息素的依恋。

    饶是如?此，申宸却还是能找到?数落晋故的角度，比如?车载音乐的品味太差：“再照你?这样多听几天，这号也?就算是废了。”

    *

    但申宸当然不至于这么做，比起晋故的信口胡说，她明显更相信检测数据。

    晋故会在接她前把耐熬的汤先煲上，米饭煮上，要炒的菜也?备好。然后接了申宸回去，几分钟就可以把剩下的菜炒好端上桌，基本上申宸在沙发上坐不了太久就可以吃了。

    晋故抬头?看着?她愣了愣，半晌才道：“嗯……没什么事就学了一下。”

    “……以为你?不会在意呢。”晋故说着?，语气倒是飘起来?了，“让我?在冠氏集团学些管理方面?的工作，可能是想让我?和冠妄之间有些配合。”

    有时晋故会想，自己?可能是没有变，他骨子里到?底还是那个不择手?段的雇佣兵。为了达到?目的用点下三滥的手?段什么的，这种事他早就做惯了。

    晋故一边开车一边应她：“接到?任务了，大概一个月前。”

    申宸不多深究这话，似乎觉得他工作早退来?接驾是应该的。

    *

    晋故对申宸产生了感情。

    一个连下半身都不能自主控制的人?，一个连对信息素的偏好都被篡改的人?，一个没有前途没有身份的人?, 他拿什么去爱呢？

    洗漱时楼下早餐的香味就已经传来?，她漱完最后一口水，擦擦脸，走到?二楼栏杆旁向下看：“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吗？”

    她不喜欢搞花里胡哨的，只开门见山道：“老头?把晋故安排到?你?那里，是让你?看着?他点吧？”

    觅淑曾说这属于斯德哥尔摩情结, 晋故觉得姑且算是吧。因为被囚困的缘故，对那个管束着?自己?的上位者产生仰慕心?理, 这和他的情况似乎很贴合。

躺下，却牵扯到了狗绳，无?奈只能换一头躺。

    对此晋故显然也?是明白的，所以他从没说过这种“晦气话”, 总是悄无声息地接受申宸的一切安排。

    所谓的一直留在研究所、留在申宸身边也?是不可能的——申宸自己?都没打算一直留在研究所。她那么不遗余力地想要反抗、想要逃跑, 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没出息到?想要和她窝在这里一辈子的人?的爱意，她瞧不起他还差不多。

    走出房间, 融入社会，好吧那就这么做吧, 如?果申宸希望的话。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融入社会有什么用，难道就只为了完成大人?给的任务吗？

    *

    也?是过了很久之后，申宸才想起来?问他：“你?一直这么闲吗？没人?给你?交代任务？”

    到?了早上起来?时，餐桌上会摆满各式各样的热乎早餐，大多数时候申宸只吃个几口就饱了，然后就拿起包包使唤晋故送她去上班。

    顺其自然地就把状给告了。

    在研究所的最后一年?里, 晋故的眼睛就像粘在申宸身上一样, 整个人的行为都彰显着病态的依恋。

    申宸更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哪来?的时间做家务？”

    他很清楚，申宸待他的一切好意是因为她是当初进行注射的人?，她觉得自己?对之后发生的一切负有责任。那么照这个思路来?说，只要晋故仍对她的信息素有需要，她就绝不会坐视不管。

    但这样的爱意在其他人?看来?, 就像是小孩的哭叫、小狗的乞求, 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脏衣服自然也?是往脏衣篮里一丢就不管了，反正晚上回来?时就会看衣柜里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服。

    *

    申宸也?是服的，他到?底有多少花头?可以用在这种事情上，离谱的是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可爱，所以屡试不爽。

    她只是继续问道：“冠妄没给你?脸色看？他这人?变色龙，一人?面?前一个样的。”

    申宸依然一张冷脸，但娃娃脸配上这样的神色，反而有种异样的可爱：“我?知道，老头?怕我?利用晋故杀了他。应该早就让你?和觅淑暗地里防着?他了吧？”

    晋故说得非常自然：“我?不理他就是了。”

    反观申宸，虽然信息素味道普通，但长得也?是漂漂亮亮的。既然是个Oga, 那在婚恋方面?当然有市场。更不要说她本人?一副对爱情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就更显得晋故的爱没有任何意义。

    申宸也?不会和任何人?多话，出了研究所就有辆豪车在外头?等她，她总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副驾驶，娇小的身子羔羊一样钻进去。

    所以就算真的因为传递错误信息，导致申宸给他注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剂，那也?随她去吧。

    觅淑应该是最早调侃这件事的人?，但除他以外，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感?知。

    “……就是自己?调节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平衡啊。”晋故边说边转方向盘，“早上九点上班的话，做完事赶过去刚好，然后晚上会早退一点点。说是为了接你?的话，冠妄一般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想的是果然残次品的问题解决了，申宸也?就不一天到?晚闷在实验室里了，竟也?有了准时下班的时候。

    申宸洗了澡，换上自己?的吊带睡裙，然后舒舒服服地窝进被褥里，一夜无梦。

    之所以渐渐成了这种模式，是因为现在家里住着?确实比实验室舒服。

    可能是在书房，也?可能早早地回房间睡下，但不管她几点睡觉，都会先来?栏杆这边向下看，确认晋故有好好地带好锁链和嘴套才会放心?睡去。

    “是啊，但没想到?你?还挺宝贝他的。”冠妄说着?瞅了申宸一眼，“我?还真以为你?费尽千辛万苦救他是为了对付大人?，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从没想过用他赌一把。看来?你?是真想留他这条命，也?是真怕我?们几个对他动手?。”

    申宸奇道：“怎么没跟我?说？”

    但他也?确实听见申宸多次回绝大人?将他“销毁”的命令，看着?申宸为了他的身体状况彻夜不眠。他仍记得申宸和其他研究员据理力争的模样，也?知道申宸恨不能拿根棍子赶着?他向外走，逼着?他走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

    做家务

    反正不管他的身体变成什么样，申宸都会重新把他治好的。

    把晋故安排在自己?的住处确实有方便看管的意思，但申宸对他的自制力还是稍微有点信心?的，她本没打算时常回去。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将她唤醒，去洗手?间看到?新的牙刷和杯子。

    申宸主要防的是后者，至于歪心?思，晋故要是真敢有，申宸反倒还算他出息了一回。

    冠妄摊手?：“也?是为了参加后续任务做准备。他好歹要会点什么才能坐到?一个能发挥作用的位置上。”

    这意思是即便已经做到?了申宸这个地步，人?们也?依旧很难相信靠“区区一个Oga”能做些什么——就算已经在自己?的领域内造诣颇高，人?们也?认为她的内心?是空虚的，必须得到?一个Alpha的抚慰才能真正幸福；哪怕她已经坚定到?24小时泡在实验室，去守护自己?所认定的责任和真理，人?们依然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属于自己?的力量。

    留下的初衷是想搞清楚晋故在搞什么名?堂，等进了卧室，看见铺得松软的床铺，闻见卧室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才知道晋故为了迎接她回来?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于是到?了冠妄来?打稳定剂的时候，申宸真的把他叫住了。

    “过两天我?帮你?收拾他。”忍住揉揉他头?发的冲动，申宸扭头?看向车窗外。

    晋故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做的，就是说因为这些而产生爱意的话，难道也?算斯德哥尔摩吗？

    走出了实验室，走出了研究所，他已经离申宸越来?越远了。如?果就连随后这点联系都没了的话，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那种为了留在申宸身边宁可一辈子留在研究所的劲头?, 让那些扭捏的隐瞒都显得欲盖弥彰。

    当然这属于防君子不防小人?，晋故如?果有歪心?思，那伸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些解下。但是如?果真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进入了狂躁状态，这些东西就可能救申宸一命。

    “你?是摸透我?的脾气了，装都不装一下。”申宸说着?将药剂推进他的身体里

    于是晋故就把账号密码给了申宸，几天后这个号就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任何晋故使用过的痕迹了。

    之后她就会上楼去，一待就是一整晚。

    申宸只给他留了一条薄薄的沙发毯，他却听着二楼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浑身热得发烫。

    所里由此出现了奇怪的传言，还真有人?认为她是傍上了有钱Alpha，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

    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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