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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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让自己冷静，然后试图去按申宸说的数数。

    “对，我想如果能和提出?永生设想的人合作，就一定获得最终成?功。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你是个囿于?世俗道德的人，你其实无?法承担你超前的大脑所带来的冒险与责任。”教?授说，“不过我觉得无?所谓，你还那么小，你还有太多的黑暗面没有见过，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留给你去发?现——当你意识到作为一个Oga，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像Alpha一样受到认可的时?候，你会?和我一样疯狂的。”

    连冠妄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看起来形势一片向好。

罪恶分子，我依然没有看到我的成?就在哪里。”

    然后当她抬头，看到的是穿着实验服背对自己的熟悉背影，以及站在一旁的殷显。

    申宸抬头看向那穿着实验服的人的一头黑发?，张口叫道：“教?授。”

    于?是申宸果然说了：“把Enig暂放一边，我们还是先聊永生实验的事儿吧。教?授你难道就没想过，我提出?这?个设想后，为什么没有深入把它?做下去吗？”

    教?授如往常一样，好奇地歪歪脑袋，想知道自己的爱徒又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不对，现在不应该叫他老头了。

    果然是有些极端手段在的。

    *

    “那是因为他还需要我的头脑。”

    “不伤到你的大脑但能让你配合的办法多得是！”在被警方按住时?, 施棣依然冲申宸咆哮道，“大人就要成?功了, 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晋故原本气势汹汹的神情，因为这?句话忽然变得有些呆。

    “警署应该打不过雇佣兵。”晋故说着向下看了一眼。

    照这?么说来，没在这?儿看到冠妄，倒是稀奇。

    其实当时?警方还想控制住申宸和晋故，但在那之前晋故已?经抱着申宸破窗出?去了。

    申宸习惯性地挠挠自己的耳后，对教?授的长篇大论回应道：“我觉得不太行。”

    申宸于?是把身?上的毛毯扔到晋故手上：“在这?里等?我。”

    吴耐没反应过来：“Thos是什么？怎么有点耳熟。”

    *

    “让你的人收手吧，不要再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了。Enig的起源或许是一场带有强制性质的实验，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眼看着申宸一个人过去了，那瘦瘦小小的背影简直像伸手一捏就没了似的。晋故气恼得又捶坏了一扇玻璃，嘴里也发?出?低吼声，吓得路两边的士兵心脏砰砰直跳。

    *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Thos是我的笔名吗？六年前遇见你并不是什么缘分，而?是你本身?就是奔我来的。”

    申宸想了想：“你数到三百，我没出?来的话，你就直接炸楼吧。”

    那人也回过头来，慈祥地笑道：“好久不见，Thos。”

    殷显摊手道：“Enig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但永生就不一样了。大人承诺过，事成?之后，永生这?事会?有我一份。”

    她毫不间断地说着对于其他人而言晦涩难懂的话：“而?想要达到?这一点, 合理的逻辑有两种——第一种是像Enig实验一样让身体内大量积聚信息素，目前的程度显然还不够，但仅是这样的信息素量, 就已?经超出Alpha们的负荷了；第二种就是加快信息素消耗，让腺体的信息素无?时无?刻不处在?空巢状态，这样腺体就会误以为自己制造的信息素量过少, 从?而?大量制造信息素, 维持身体的年轻态。”

    但他也很快安静下来，趴在残缺的窗边向下看去。

    “什么原因呢？因为伦理和道德？”

    申宸说：“一开始只是好奇，因为你是知道我的真实年龄的，却对我表现出?了过度的信任，这?就好像你对我非常了解一样。直到这?篇文献被翻出?来，那我就彻底确定了——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就是永生实验失败后的教?授。”

    只有为首的一个上前道：“申小姐，大人吩咐过，您得一个人过去。”

    教?授摊手道：“只可惜，我似乎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依然没有意识到Oga活在这?世上有多么艰难，你似乎丝毫不为自己的才能将要埋没而?觉得可惜。你永远想象不出?我经历了怎样的奋斗，才作为一个Oga身?居高层、得到教?授的头衔，能够去给Alpha讲课。你不用经历那些，我可以为你铺好最适合你的道路，只是这?在你看来却成?了限制了。”

    可能是因为他太能观望了，弄一架直升机过来观察情况，大概率打的是“谁赢跟谁”的算盘。像这?样的人，老头是不会?拉拢他的。

    她笑笑：“想想还挺惊悚的。我刚参加完您的葬礼，就在一旁的公?交站遇见您。”

    *

    晋故顿了顿，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要往老头那里跑，如果行动顺利的话，接下来只要等?着警署把老头逮捕就好了。

    申宸却只是拢拢身?上的毛毯：“没事, 胡粥他们管辖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去顶楼吧，老头的实验室在那里。”

    “大人。”进?了老头的实验室，申宸一如既往地先随手关门。

    “真是个白眼狼，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对大人的敷衍他看不出?来吗？”不知为何, 施棣竟气得发?起抖来, “他知道有些事你不愿意做, 所以永生实验那边他从来就没有逼过你；他知道你放心不下残次品，所以即便着急也没有对残次品动手；他知道你和Enig私下有往来，但只要没有切实威胁他根本就不管你。如果换个人, 你觉得他会?这?么纵容吗？”

    “不是, 是因为做不出来。”申宸说，“我?后来发现这个原理就是有问题的，腺体永生是因为腺体的主体是信息素, 信息素的质量从?青春期产生那一刻就不会再改变, 所以腺体也就不会?衰老。你想达到?人类永生, 或者说寿命延长, 除非将人体的主体改造为信息素。”

    *

    申宸说：“告诉我干爹，我让他见见他干女婿。”

    “我没办法，如果我一直以教?授身?份和你接触，你是不可能同意将你的药剂注射出?去的。你知道我对你下不了狠心，总是那么任性，只有我换个身?份，你才可能照我说的来。”教?授笑着摇头，“我一直说我是拿你当女儿看待的，你一定不相信，但我说的是事实。”

    有兴趣

    挂在高高的实验楼上, 可以看见楼下两拨人已?经打了起来, 一方是警署，一方是老头直辖的雇佣兵。

    “很好，有魄力。”申宸说，“那么稳定剂你打算从哪弄呢？”

    雇佣兵也笑道：“申小姐，他如果硬闯，我们肯定拦不住，但是楼体是埋了炸弹的。如果他打扰到大人，我们可能得给你们一家三口陪葬。”

    “不, 事实上从?八年前你的文章刚一发表, 我?就已?经投入实施了。”教授摇摇头，“我?把黑市上购买的Alpha腺体植入了自己

    吴耐的反叛倒在意料之中，他的卧底身?份低微，没了大人他就什么也捞不着了。觅淑同样依附于?大人得到在上流社会?行走的资格，申宸向来对他的忠诚度有疑虑。他们一个向申宸通报了处理佟誓档案的事，一个为警署的搜查令放行，也就是说今晚发?生的一切就是个圈套。

    “好吧。”晋故应着，到底还是起到了一个直升电梯的作用。

    当时?申宸是有些失望的：“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你不是想变回Alpha的吗？”

    这?些雇佣兵训练有素，即便见晋故和申宸破窗上来，也依然尽职尽责地站在原处。

    同时?，一架冠氏的直升机呼啸而?过，是在对现场情况进?行直播报道。

    如申宸所说，确实有三支雇佣兵从三个方向赶来——虽然数量加起来远不如老头直辖的军队，但再加上三个Enig的话，战力应该是在上风的。

    “宸姐，你还是太高估头脑的作用了。”殷显笑笑，外套的纽扣依然没有扣齐，随着他的步伐摇摇晃晃，“这?世上酷刑有很多，总有一种是你扛不住的。就你这?小身?板，光是晋故那种电击估计都悬，最不济砍掉胳膊和腿关起来，反正你最有用的不就是脑子吗？”

    这?声“我们”很有意思?，果然后面暗处又走上前两个人，一个是吴耐，一个是觅淑。

    但是就在此时?，一个意料外的状况出?现了——那三支雇佣兵，竟互相打了起来。

    教?授依然毫不掩饰对申宸的喜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出?我的？我还以为你一直没有认出?来，因此很是沮丧。”

    “你愿意承认吗？宸儿，以Enig实验为开端，几乎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我已?经将这?一性别的存在上报了，Enig的战力引起了更?高层的重视，他们决定生成?新的联邦法，将Enig的存在公?开化。到时?你会?名声大噪，你也不必再承担‘使人变异’的心理负担，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将永久稳定剂注射给他们，让他们尽情享受成?为Enig的快乐。”

    晋故紧跟着问?道：“等?到什么时?候。”

    实验楼的顶楼静悄悄的，每隔几米有一个雇佣兵站岗，走廊尽头是老头的实验室。

    申宸看看他：“四年前你失败的那次, 就是用了第二种思路吧？当时我?已?经在?你的实验室了，你但凡问我?一声，就不至于当了四年半死不活的老头。”

    但申宸催促道：“走啊，愣着干嘛？”

    “你也不能怪我们，宸姐。是你先害我们的，如果当初你没有给我们注射那种试剂，那应该也不会?有今天。”

    觅淑也是顿了顿才想起：“是那篇文献的作者——就是胡粥找到的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