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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是一乐，大家开始推杯换盏，一旁的姑娘们也乖觉地替客人剥蟹斟酒。
钟奕瞪眼瞧着她，甚为诧异。姚匡正一手揽着眉生，一手摸着嘴角的胡髭，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游走，随后笑道：“云舒，快，伺候钟大人落座。”“是。”云舒拉开身前的椅子，钟奕心里叹口气，坐了上去：“多谢姑娘。”
郑远山彻底傻了眼：“你……云舒姑娘……你……”好家伙，自己今晚这是怎么了，光会得罪人来了。
“整三十五两白银。”眉生幽幽地开口。
首先，取出一张小方台，将螃蟹置于其上，再用小锤子在蟹壳上轻轻敲打几下，然后取出剪子剪下蟹腿，将蟹腿肉一一挑拣出来，放在小盘子上，供客人食用。
后花园的泗水亭内，围上三扇丝绸插屏，上绣山水、花鸟、鱼戏图。四个角生上熊熊炭火，驱走初秋的凉飙，烘出屏风内一室的暖春。亭子中央架起一张大圆桌，仆人绕着桌子，摆上各类干果蜜饯、佳肴珍馐。玉盘银箸，熠熠生辉。旁边的小榻上，两名婢女点起炉火，开始温酒。
“抱歉抱歉，今儿个我来晚了。”郑远山话刚落地，却见一个人卷着急风，匆匆走入亭内。众人皆是一愣，郑远山睁起眼，指着他不忿道：“嘿！我说螃蟹来了，你倒突然跳出来。怎么，难道你也是从固城湖连夜爬来的？”
在座的诸位，个个都是佳人在侧，偎红倚翠。姚匡正一番介绍后，揽着柳眉生的小腰，笑着招呼：“来来来，都别拘着了，大家都坐，都坐啊。”一位婢女引着钟奕看座，他这才瞧见座位旁静静坐着的女子。
“云舒姑娘？！”
今夜的姚宅，贵宾盈门，高朋满座。www.biyu.me
云舒往桌上一瞧，托盘里装着一些镊子、剪刀、小锤之类，各个小巧，做工精细。
云舒拿过一只螃蟹，先不动手，瞥眼瞧着一旁的江玉竹，她做一步，她便也跟着做一步。
“你个老泼皮，惯会拿我寻开心，今天不把你喝倒，我这姜字就倒过来写！”
“杨福！”姚匡正高唤一声，管家立刻上前听命。“去，通知厨房赶紧上菜。”“是！”杨福应一声，退了下去，小跑着离开。
“哎，白显兄，我可是听说，昨儿你在玉春苑观舞，为一舞姬迷得神魂颠倒，当场在桌上挥笔题词。结果……”郑远山一拍桌子，神秘兮兮道：“你们猜怎么着？这张桌子，当晚就被一名神秘买家抬走。”“呦！”众人一阵惊叹，纷纷看着姜遇。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几句，气氛更是热烈。姚匡正笑着起身，将姜遇搂过来：“快来快来，姜大才子，就等你了！”
云舒又是抿嘴一笑，脸颊上跳出个小酒窝：“都说了多少遍了，不用同我道谢。”钟奕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门房将宾客们陆陆续续引进泗水亭，大家见面后又是一阵拱手寒暄，互相请座。
云舒起身做一个福：“多谢姜公子，是公子谬赞了。”
“首先，将蟹壳从中间剪开，对了，就像这样……中间那块白色小肉是螃蟹的心脏，要剔除掉，很好……旁边那两圈白色的，是它的腮，这部分最脏，要仔细除干净。对，很好……”
“这个，叫‘蟹八件’，专吃螃蟹用的。”钟奕俯身过来，同她解释。云舒耳尖一红，抿嘴点头：“嗯。”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下可好，这没见过世面样儿，全叫他看了去。
“哧！”眉生忍不住，掩着帕子又是一声轻笑。姚匡正皱了皱眉，颇为不悦，捏起她的下巴，正声道：“小囡今晚这是怎么了？不是魂不守舍的，就是一张小嘴到处刺人，可是谁又惹你了，嗯？”
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里遇到了。
眉生看着姚匡正面色不善，情知自己过分了，连忙搂着他的腰，娇笑道：“瞧我，这几日身上不爽快，性情一直古怪得很。今日强撑着来，到底还是惹得爷不高兴了，怪我怪我，该打。”说着抓过姚匡正的手，往自己小脸上拍，他这才面色缓和了
云舒觑着眉生，又看看姜遇，暗道这可有好戏看了。
他一步一步耐心指导，语调温柔，云舒动作虽慢，做起来却十分流畅。不知为何，她很享受这种剥螃蟹的感觉，听着他在耳边低语，亭子里似乎只剩他们二人，周围一片宁静。
“习惯了。”他一边说着，小厮一边接过缰绳。姚匡正扶着他的手，热情地往府里迎：“来来来，就等你这位贵客了。”
云舒捅捅钟奕的小臂，他侧过头，扑来微微的酒气，一个挑眉，面带询问。云舒心跳一滞，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中的螃蟹，坦然笑道：“我不会了，还请大人教教我。”钟奕笑了笑：“我说，你做。”云舒点点头，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
“哎哎，这不是还有张空椅子么？不等了？”王之治开口问道。“不等了不等了，这家伙没个准儿头，他爱来来，不来拉倒，咱甭管他，且自行喝去。”姚匡正连连摆手，郑远山也搭话：“就是，你管他干吗？要真等到他来，那螃蟹都爬回固城湖去了。来来，喝酒喝酒。www.qingye.me”
钟奕看她一脸的窘迫，不由好笑道：“这个也不难，一会儿我教你便是。”云舒抬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看着他，点头一笑：“好。”
“好！大家伙可都听着呢，一言为定！”
“卖了多少银子，你们猜猜？”郑远山抬一抬眉，环顾众人。
云舒第一次对付大闸蟹，不太熟练，动作略显笨拙。她低着头，将蟹腿肉耐心拣出，待再抬眼看时，江玉竹早已剥开蟹壳，灵巧地挑出了所有蟹黄。
钟奕来到泗水亭，扑面而来的暖意烘得他浑身舒畅。众人见着他，皆是起身相迎。郑远山是老熟人自不必说，上次见过的盐商只王之治和钱得丰到场，另有明州转运判官沈德祖也在席间。
眉生一听这话，却是乐了，噗嗤一笑，朝着云舒道：“云舒妹子，你听着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千万别怨我。”
眉生虽性子倨傲、眼高于顶，但她一向知进退，最会给客人搭台，替客人留体面。可今儿不知怎的，也不哄人也不撒娇了，像只锯了嘴的葫芦，只会闷头剥螃蟹，冷着一张脸不知给谁看。姚匡正心里略有不爽，却到底也顾着她的心情，没说什么。谁知现在她竟对着郑远山如此无礼，步步相逼，好像非要给他个难堪不可。
见人终于来齐，姚匡正拍了拍手，几个婢女端来四盘螃蟹。郑远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却被烫得呼一下缩回手。姜遇把玩着竹扇，笑道：“乐仁兄，悠着点，心急可吃不了热螃蟹。”
姚匡正在门口迎客，远远地却见一人一马，奔驰而来，来者正是钟奕。他翻身下马，姚匡正赶忙前去相迎：“钟大人，天气渐凉，怎得还亲自骑马来？”
果然，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会来。她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郑远山一个拍掌，恍然道：“嗨，这可不，这不就有个玉春苑的老人在嘛……”他忽然噤声，眉生听着也是一惊，随后一声哼笑：“郑先生说的是，我可不就是老人了嘛，哪比得过那些鲜嫩嫩、水灵灵的新人。总是衣不如旧，人不如新，我们这些老人啊，眼见得就要变成昨日黄花，到时候只怕各位爷，连多瞧我一眼都嫌费事儿。”
姜遇和柳眉生的事儿，外人不能知，这可这在玉春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听姐妹们说，在自己来之前柳眉生就养了姜遇很多年，供他吃穿，供他科考。自己刚来玉春苑没多久，恰逢姜遇从京中归来。他明明得中进士，却仍是一身落魄，日日饮酒作乐，潦倒不堪。二人终日争执，柳眉生常为此以泪洗面，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急得柳三姨是上蹿下跳，将姜遇祖宗十八代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其辞章之精彩，令云舒至今还印象深刻。渐渐地，仙侣终成怨偶，二人就此不复相见。
郑远山情知说错了话，扇自己一个嘴巴子，笑着打诨：“嗨！瞧我这张嘴。我跟眉生姑娘赔个不是。”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
他却面无波澜，若无其事地将一根蟹腿肉送进嘴里。
云舒笑着起身，做一个万福：“云舒见过钟大人。”她身披一条雀蓝螺纹丝绸褙子，隐隐露着里面的月白蜻蜓立荷抹胸，步履轻晃间，百褶裙摇动出水色的波纹。明眸皓齿，巧笑倩兮，与柳眉生对桌而立，竟也不显落了下风。只是她们一个明艳，一个冲淡，两种不同的风格，遥相呼应。
云舒傻了眼，对面眉生已夹着蟹黄往姚匡正嘴里送。只她拿着去了脚的大螃蟹，一脸不知所措。大人们谈笑风生，姑娘们带嗔带笑，没谁注意到她这傻帽样。
姜遇牵起身后的姑娘，回过头，笑意温柔：“玉竹，来。”他今日带来的姑娘，正是鸣玉坊的头牌江玉竹。他牵着她，往桌内走，路过柳眉生时衣袖擦过她的手臂。眉生脊背一僵，霎时脸色苍白。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郑远山举起酒杯，不断招手，一名婢女端上刚温好的酒，挨个替在座的客人斟上。
他揩了揩嘴，继续道：“眉生姑娘正值碧桃年华，青春可人，这‘老’字啊，原也不是指年龄，意在指眉生姑娘在绣球胡同的地位，那是第一等的。那个跳舞的姑娘，也不过就出个一时风头，离眉生姑娘还差得远哩，哈哈哈。”
一位大丫鬟领着一群婢女鱼贯而入，婢女每人手捧一个木托盘，在各宾客桌前放下，随后又纷纷退出。
“哎呀哎呀！诸位，我已经闻着味儿了。”郑远山一边说着，一边将风往鼻子口扇，沉醉道：“螃蟹来咯！”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爆笑，钟奕在他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一拳捶他肩上。好几个姑娘更是用帕子擦起了眼泪。
众人都是一阵莫名，只姜遇顺着眉生的眼神望去，这才注意到坐在钟奕旁边的柳云舒。“哦，对了，你就是昨晚那个跳舞的姑娘。”他轻轻一笑，淡淡地道：“姑娘舞艺出众，姜某实为赞叹。昨夜那首词就当姜某赠与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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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奕瞪眼瞧着她，甚为诧异。姚匡正一手揽着眉生，一手摸着嘴角的胡髭，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游走，随后笑道：“云舒，快，伺候钟大人落座。”“是。”云舒拉开身前的椅子，钟奕心里叹口气，坐了上去：“多谢姑娘。”
郑远山彻底傻了眼：“你……云舒姑娘……你……”好家伙，自己今晚这是怎么了，光会得罪人来了。
“整三十五两白银。”眉生幽幽地开口。
首先，取出一张小方台，将螃蟹置于其上，再用小锤子在蟹壳上轻轻敲打几下，然后取出剪子剪下蟹腿，将蟹腿肉一一挑拣出来，放在小盘子上，供客人食用。
后花园的泗水亭内，围上三扇丝绸插屏，上绣山水、花鸟、鱼戏图。四个角生上熊熊炭火，驱走初秋的凉飙，烘出屏风内一室的暖春。亭子中央架起一张大圆桌，仆人绕着桌子，摆上各类干果蜜饯、佳肴珍馐。玉盘银箸，熠熠生辉。旁边的小榻上，两名婢女点起炉火，开始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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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姑娘？！”
今夜的姚宅，贵宾盈门，高朋满座。www.biy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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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拿过一只螃蟹，先不动手，瞥眼瞧着一旁的江玉竹，她做一步，她便也跟着做一步。
“你个老泼皮，惯会拿我寻开心，今天不把你喝倒，我这姜字就倒过来写！”
“杨福！”姚匡正高唤一声，管家立刻上前听命。“去，通知厨房赶紧上菜。”“是！”杨福应一声，退了下去，小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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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几句，气氛更是热烈。姚匡正笑着起身，将姜遇搂过来：“快来快来，姜大才子，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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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将蟹壳从中间剪开，对了，就像这样……中间那块白色小肉是螃蟹的心脏，要剔除掉，很好……旁边那两圈白色的，是它的腮，这部分最脏，要仔细除干净。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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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觑着眉生，又看看姜遇，暗道这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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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多少银子，你们猜猜？”郑远山抬一抬眉，环顾众人。
云舒第一次对付大闸蟹，不太熟练，动作略显笨拙。她低着头，将蟹腿肉耐心拣出，待再抬眼看时，江玉竹早已剥开蟹壳，灵巧地挑出了所有蟹黄。
钟奕来到泗水亭，扑面而来的暖意烘得他浑身舒畅。众人见着他，皆是起身相迎。郑远山是老熟人自不必说，上次见过的盐商只王之治和钱得丰到场，另有明州转运判官沈德祖也在席间。
眉生一听这话，却是乐了，噗嗤一笑，朝着云舒道：“云舒妹子，你听着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千万别怨我。”
眉生虽性子倨傲、眼高于顶，但她一向知进退，最会给客人搭台，替客人留体面。可今儿不知怎的，也不哄人也不撒娇了，像只锯了嘴的葫芦，只会闷头剥螃蟹，冷着一张脸不知给谁看。姚匡正心里略有不爽，却到底也顾着她的心情，没说什么。谁知现在她竟对着郑远山如此无礼，步步相逼，好像非要给他个难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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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匡正在门口迎客，远远地却见一人一马，奔驰而来，来者正是钟奕。他翻身下马，姚匡正赶忙前去相迎：“钟大人，天气渐凉，怎得还亲自骑马来？”
果然，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会来。她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郑远山一个拍掌，恍然道：“嗨，这可不，这不就有个玉春苑的老人在嘛……”他忽然噤声，眉生听着也是一惊，随后一声哼笑：“郑先生说的是，我可不就是老人了嘛，哪比得过那些鲜嫩嫩、水灵灵的新人。总是衣不如旧，人不如新，我们这些老人啊，眼见得就要变成昨日黄花，到时候只怕各位爷，连多瞧我一眼都嫌费事儿。”
姜遇和柳眉生的事儿，外人不能知，这可这在玉春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听姐妹们说，在自己来之前柳眉生就养了姜遇很多年，供他吃穿，供他科考。自己刚来玉春苑没多久，恰逢姜遇从京中归来。他明明得中进士，却仍是一身落魄，日日饮酒作乐，潦倒不堪。二人终日争执，柳眉生常为此以泪洗面，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急得柳三姨是上蹿下跳，将姜遇祖宗十八代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其辞章之精彩，令云舒至今还印象深刻。渐渐地，仙侣终成怨偶，二人就此不复相见。
郑远山情知说错了话，扇自己一个嘴巴子，笑着打诨：“嗨！瞧我这张嘴。我跟眉生姑娘赔个不是。”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
他却面无波澜，若无其事地将一根蟹腿肉送进嘴里。
云舒笑着起身，做一个万福：“云舒见过钟大人。”她身披一条雀蓝螺纹丝绸褙子，隐隐露着里面的月白蜻蜓立荷抹胸，步履轻晃间，百褶裙摇动出水色的波纹。明眸皓齿，巧笑倩兮，与柳眉生对桌而立，竟也不显落了下风。只是她们一个明艳，一个冲淡，两种不同的风格，遥相呼应。
云舒傻了眼，对面眉生已夹着蟹黄往姚匡正嘴里送。只她拿着去了脚的大螃蟹，一脸不知所措。大人们谈笑风生，姑娘们带嗔带笑，没谁注意到她这傻帽样。
姜遇牵起身后的姑娘，回过头，笑意温柔：“玉竹，来。”他今日带来的姑娘，正是鸣玉坊的头牌江玉竹。他牵着她，往桌内走，路过柳眉生时衣袖擦过她的手臂。眉生脊背一僵，霎时脸色苍白。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郑远山举起酒杯，不断招手，一名婢女端上刚温好的酒，挨个替在座的客人斟上。
他揩了揩嘴，继续道：“眉生姑娘正值碧桃年华，青春可人，这‘老’字啊，原也不是指年龄，意在指眉生姑娘在绣球胡同的地位，那是第一等的。那个跳舞的姑娘，也不过就出个一时风头，离眉生姑娘还差得远哩，哈哈哈。”
一位大丫鬟领着一群婢女鱼贯而入，婢女每人手捧一个木托盘，在各宾客桌前放下，随后又纷纷退出。
“哎呀哎呀！诸位，我已经闻着味儿了。”郑远山一边说着，一边将风往鼻子口扇，沉醉道：“螃蟹来咯！”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爆笑，钟奕在他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一拳捶他肩上。好几个姑娘更是用帕子擦起了眼泪。
众人都是一阵莫名，只姜遇顺着眉生的眼神望去，这才注意到坐在钟奕旁边的柳云舒。“哦，对了，你就是昨晚那个跳舞的姑娘。”他轻轻一笑，淡淡地道：“姑娘舞艺出众，姜某实为赞叹。昨夜那首词就当姜某赠与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