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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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你认得公孙兰么？”

    公孙兰道：“哦，有何不同？”

    叶孤城慢慢道：“我本来不想杀你，因为比起一死，你活着的用处更大，不过现在，我可以让死在我的剑下……”

    公孙兰垂眸盯着手中的“哀月”，她的剑皎若月华，似凝霜雪。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

    它雕刻成花朵含苞的形状，在空中冒着冷冷的寒气，这极其奇异的灯，每一瓣花都“亮”着，仿佛火焰烧灼着的那种明亮。

    黑衣女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还在这里认得一个人？”

    黑衣女人看了一眼后屋，她叹气道：“她们怎么样？”

到了京城附近，难道是来找西门吹雪的？”

    公孙兰道：“很多人都说你和西门吹雪很相似，都是当世剑客中的佼佼者，大家都认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总有一日要决斗一场。”

    因为她猜到他的身份，他真正说的也不是上官飞燕。

    公孙兰没有回答，也渐渐没有了任何表情。

    黑衣女人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叶孤城淡淡道：“当然，蛮族之女，岂敢取天下而用之？”

    叶孤城可能不是要刻意折磨人，他只不过想从公孙兰这里得到他想要的消息——这消息是不是连公孙兰也不知道？

    一个幽暗、潮湿、气味不让人很愉快的地方。

    红衣女人哀伤道：“我算红鞋子的人，但我不太见过她。”

    他们之间的对话即将走到尽头，也必然有一个人的生命会走到尽头。

    一声轻吟，叶孤城的剑握在手中。

    她的笑容仍然很高傲，很自信，很让人很难忘。

    “死”有时候才是最轻松的，一个人若是到了这种时候该是多么可悲？

    公孙兰眼瞳一缩，道：“哦？”

    公孙兰眼眸幽深：“如此看来，你我倒更相似些。”

    ……

    叶孤城凝视着她，陡然也轻笑了一声，道：“远远见过了，我知道她们都在打算些什么，不过我还不打算现在动手……”

    叶孤城看着她，有些萧索道：“但你的选择错了。”

    红衣女人抿了抿唇，道：“可是……我们在这边势单力薄，有人不肯放过我们，而且北边一路都有重兵把守着。”

    公孙兰叹道：“今夜却不是月圆。”

    叶孤城无不意外道：“我听说西门吹雪已有约。”

    小屋里亮着灯火，这儿只有一盏灯。

    公孙兰道：“你也会记得她的名字？”

    黑衣女人道：“你如今跟我在这地方，不会不习惯吧？”

    叶孤城道：“很久之前，听说过你喜欢在月圆之夜杀人。”

    叶孤城道：“遗憾么？”

    她微笑道：“因为错的人，是你！”

    公孙兰盯着他道：“哦？你知道她们是谁？”

    他的话里的意思很残忍。

    红衣女人道：“您说谁？”

    公孙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居然笑了：“你一路走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三个人？”

    黑衣女人突然看向桌上的灯，那盏冰灯。

    女人惊道：“这灯……这是麻衣圣女之物，如今怎么会灭了一瓣？”

    红衣女人摇头道：“情况不太好。”

    红衣女人苦笑道：“您都能住，我如何不能，您忘了，我也是这种地方出来的女人……”

    叶孤城淡淡道：“世上凡是天才的剑客，总有些相似之处。但握剑之人，终归是不同的。”

    叶孤城凝望着远方，似乎想起了很多的往事：“有人志在四方，有人直于寸心，选择没有高下之分，但结果却是天壤之别。”

    叶孤城道：“有一个女人，若我没记错的话她叫上官飞燕。”

    木断楼塌，流云飘散，四周没有一点儿声音。

    黑衣女人道：“北边的人也都看得到，更何况他们这么久联系不上我，事情要越闹越大了。”

    她苦涩道：“如今我们能相信谁？”

    黑衣女人道：“来不及了，我必须得走了。”

    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远去的月光照着鼓楼，一栋栋高楼的木梁飞檐上挂满了彩缎，残缎纷飞，宛如绚丽的彩云。

    她忽然想起来上一次，满月的月光照在她的剑尖上，那是什么时候？

    黑衣女人道：“林仙儿。”

    腐朽的鼓楼又变得那样寂寞，在千百年的岁月中无边的寂寞。

    公孙兰道：“不遗憾，此时流血，正当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