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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刚才听到秦顺的名字,兰以权有点儿怀疑,那么看到秦顺的身形,他几乎可以肯定今天在堂上的人证就是眼前的太子贴身内侍。他脑子的飞速地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顺拿起桌上的纸笺,走到兰以权面前,递了过去。兰以权接过来定睛一看,出了一身冷汗。

    兰以权直了直身子,随口说道:“他要是不来才奇怪呢!他可说了什么?”

    “只是些许小事,怎敢劳动太子殿下。”兰以权连忙推脱。

    朱标:“兰大人,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兰大人?”朱标连叫了两声,兰以权都没什么反应,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盯着兰以权看。

    “老爷,您这是?”师爷闻言一愣,拿好了包袱,转头问道。

    但实际上,朱标只是询问防火防雷的事情,兰以权从容应对。

    这个时候,从殿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影,就和兰以权擦身而过。

    兰以权不用看知道是什么,而且师爷对也清楚得很。以往常发惹了麻烦,常全都会来找他,每次师爷也在场。

    “老爷要亲自去?万一有所冲突,可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要不就让吴班头他们去吧。”张师爷跟在兰以权身边,小声地建议。

    师爷带着询问的眼神说:“老爷您回来了。”

    秦顺:“是的,大人。一发现此事,就立即前来举报。”

    纸笺上写着:速速拘捕被告常发到堂,按律审理,不得有误!最后还盖着‘皇太子之宝’的红印。

    师爷:“老爷,在您进宫的当口,郑国公府管家常全来了。”

    朱标:“另外,街面上要加强巡逻。朝天宫刺杀这样的恶性案件,要尽量避免。”

    兰以权当即命令吴班头带领一班衙役,随他前往郑国公府。

    师爷上前去拿桌上的包袱,听到兰以权又说:“外省都说京官好,却不知道京官难当,特别是应天府这样的衙门,谁也得罪不起,难啊!真不如去外地当个知府来得逍遥。”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标的这几句话,兰以权觉得就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指的就是李进的案子。

    朱标:“大力,你先回去吧,继续盯紧常发的动向。马忠,你现在就去传孤的令旨,让兰以权到华盖殿来。”然后,朱标把秦顺叫过来,耳语一番。

    “谢殿下,臣告退。”兰以权施礼告退。行至殿外,被风一吹,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兰大人”

    “他得知您不在府里,也没多逗留。只是说希望您高抬贵手,然后留下这个包袱,就离开了。”师爷将一个绸布包袱放在展桌之上。

    听到这两个字,兰以权心里嘀咕:“秦顺?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兰以权:“好。你可敢与本官同往?”

    朱标:“孤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秦顺会配合你。记住,依律办事,行事端正,什么都不用怕!”

    “老张,这个包袱你妥善收好,不要打开。”这位姓张的师爷跟随兰以权多年,早就被视为心腹,凡事都不会避他。

    “不对啊!李进是案发的第二天来报案的,以秦顺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出宫呢?难道是找了借口溜出去的?”

    傍晚时分,兰以权回到了府衙,换了衣服,刚在后堂落座,师爷便走了进来。

    兰以权:“你确定是常发,没错?”

    朱标:“兰大人,这张纸笺你且收下,以备不时之需。但此事不能无为外人道也。”

    兰以权心中暗想:“不光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啊!现在这个案子里,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原告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在家坐等结果就可以了。”

    兰以权淡淡地答道:“回来了。太子召本官前去,只是询问防火防雷的事情。”

    秦顺一边倒茶一边说:“小的刚才……”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兰以权便来到了华盖殿。先前接到太子召见的令旨,兰以权心中一惊。他以为太子是为了李进的案子,召自己进宫问话。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该怎么应对,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件案子是如何惊动太子的。

    兰以权跪地:“臣明白。”

    “兰大人言重了。兰卿心系百姓,实在难得。京师之中,勋臣贵戚众多,关系错综复杂,难免遇到一些疑难案件。兰卿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师爷:“老爷,这种证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居然比原告还积极。此事要不要通知原告?”

    秦顺:“是小民亲眼所见,如何不敢!”

    “是秦顺恰好出宫办事的时候目睹了凶案发生,所以才上堂作证?”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兰以权说完,又靠回椅背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是吗?不过,孤倒是有些小事儿要麻烦兰大人了。”朱标边说,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纸。示意秦顺拿过去给兰以权看看。

    半个时辰后,身着三品文官常服的兰以权出现在府衙正堂上。秦顺跪在地上,接受问话。

    “算了,甭说了。站到一边儿去,孤还有事情和要个兰大人谈。”秦顺依言退到一旁,垂手侍立。

    朱标点点头,伸手去拿桌案上的茶杯,端到嘴边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喊了顺子,却没人回应,便提高了嗓门:“秦顺!秦顺!”

    兰以权赶紧躬身行礼:“臣是在想一桩案子,失了神,有失礼仪,请殿下治罪。”

    朱标指了指茶杯:“顺子,你干嘛去了?倒茶!”

    第二天上午,秦顺又来到了应天府衙门口,对门口的差役说,有重要的线索要禀告府尹大人。

    秦顺:“千真万确,绝对没错。”

    “吴班头他们不济事,估计连门都敲不开。既然有人举报线索了,不去看看,说不过去。放心吧,一切自有本官做主!”兰以权边说,边摸了摸揣在身上的那张纸笺,这是既他的底气,也是催命符。

    听到朝天宫三个字,兰以权心中一紧,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松了口气:“请殿下放心,臣已经增加了巡逻的人手和次数。”

    张师爷得到消息来到后堂告知正在办理日常公务的兰以权。听说秦顺来举报线索,心中了然,他知道这就是太子所说的配合,猛地想站起来去迎接一下,又意识到不太妥当。

    兰以权:“这么说,你是在郑国公府后门看见常发进入其中的,是吗?”

    兰以权慢慢地站起身来,对师爷说:“先不急,等被告到衙,再去通知原告也来得及。老张,你先去应付一下,我随后就到。”

    殿里一时间非常安静,过了约莫五分钟,朱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兰以权这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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