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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除了我,你还想要谁的卷面?”

    第17章单向

    他的身形挺拔单薄,像修长的小白杨。

    他看着楚俏,少年的面孔苍□□致,因为冷眼尾冻得有些微微的发红,皮肤则是软腻的温白。

    可是沈郁盯着少年不断开合的唇,和细瘦的孱弱的脖颈,实际上想的却是:

    沈郁顿了一下:“没有。”

    默了默,沈郁还是开口说。

    不是喜欢、不是悸动......

    但是随即,却见沈郁伸出手,将他拦住了。

    沈郁却纳罕地看着他,目光有一点奇怪。

    抿紧了唇,沈郁还是低低地哑声说。

    楚俏:“......”

    “谁许你靠我这么近了?”

    沈郁呼吸停一顿。

    那种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寸寸抚摸过自己的身躯,带来一种别样的感觉。楚俏说不出是奇异还是怎么,但他明显的感觉不舒服。

    他将额头一下埋进了楚俏的肩窝里。

    楚俏:“……………”

    那并不是多大的力道,但是在沈郁明显愣了一下的空白神情里,楚俏还是成功拉开了和沈郁的距离。

    源源不断的Alpha信息素从四周拢聚过来,和楚俏的薄荷味勃艮第融在一处。楚俏的一呼一吸间都是沈郁的信息素味道。

    怎么听起来有点醋。

    “唔......松开......”

    “一般。”

    “可是……”

    楚俏说不见到沈郁生活没什么不同,沈郁就好似要用实际行动验证楚俏是否说得如是。

    这种高匹配度带来的影响应该是双向的。

    如果是别人,那第一感觉应该是很舒服。有一种被强大的alpha——那毕竟是S++++级别的Alpha信息素,守护着、保护着的安心感。

    他一点也没察觉出楚俏的异样,冰凉的手心从撑着墙壁,到捂住楚俏的后脑,再慢慢揉过楚俏的后颈,最后移到肩胛骨往下......

    他的周遭释放出剧烈浓醇的信息素,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冷松香兜头扑来,楚俏像被这浓郁的Alpha信息素一下包围了。

    “......”

    沈郁被狠狠推开了。

    偏偏这小玉偶却性格乖张又恶劣,最不对的是,竟然没有要他跟着他的自觉。

    “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闻到沈郁如此浓烈的信息素,楚俏脸色瞬间就苍白了好几个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半晌,楚俏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会......想要我的信息素吗?”

    再加上他被沈郁强行标记,潜意识里一直处于一种对沈郁提防、戒备的状态。

    仿佛油画一般的画面,却对楚俏而言是一场噩梦。

    楚俏全身一下猛然绷紧了。

    “你考的怎么样?”

    楚俏慢慢地应了一声。

    年级第一年级第二求着我抄他们的小抄……这种事还是比较像活在梦里。

    就像像上帝最静心雕刻出来的小玉偶。

    并非是非你不可,也并非是非你不行。

    着实可遇不可得。

    沈郁松开手时,还没有察觉楚俏的异样。他声音低哑地问:“喜欢么。......你——”

    逼仄的小巷里,白蓝相间的校服,单向的用力拥抱.....

    楚俏的眼尾慢慢泛红了。

    还拿出来婊。

    但是眼下看着楚俏茫然的脸孔和眼神,沈郁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楚俏有点为难地思考着沈郁这个问题的出发点,想怎么回答才比较合沈郁的意思,早点结束这次对话。

    楚俏气愤地说。虽然声音有些微哑,但是警告和坚决意味却是十足:“......你之前拿信息素吓过我。以后不许再离我这么近!”

    沈郁:“.........”

    “见不到你......还好......啊。”

    但是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楚俏眼睛看了一下别处,假装没听见,很有技巧水平地带过了。

    但是于楚俏说来,这冷松香却是再可怕不过,再想逃离不过。他就像快要溺亡的人,拼尽全力地想要挣脱。

    在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关系,大概就是:在你心里,觉得与对方相遇是无处可避的狭路相逢,目光所到之地只有他的存在;而在对方心里,却仍觉得天大地大,江平海阔,他想去哪儿去哪儿,想看谁看谁。[*注1]

    可是,沈郁的注意力其实也不在这上面。

    等人的时候,还听到楚俏说想要小抄,不知道多少年级前十排队给他送上门来。

    “哦......”

    但是楚俏从前是被沈郁用信息素吓过的,对他的信息素根本有阴影。

    他挣动起来,沈郁的怀抱却将他拥得更紧。

    他需要在校服衣袖中紧紧捏着手心,将指甲深深的刺进皮肉里,才能使得自己不丧失理智。

    楚俏今天没有用抑制剂么。信息素的气味为什么会这么明显。

    看谁的卷面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怎么还争起来了……?

    这几个字对他而言说出来着实有一点艰难。问对方离不离开得了自己、想不想自己......听起来总有些像自恋的自作多情,需要克服巨大的羞耻心。

    大概是慢慢反应出失言,刚刚自己的话有多么离谱,沈郁抿紧唇,又补充了一句。

    楚俏更懵了。

    楚俏满脸的泪水,眼尾都泛起了红。

    “……”

    怎么会这么香。

    “我是说,你不要想着违反考纪,自己学会了答题是最好的。”

    “......”

    楚俏的表情里莫名其妙中带有一点迷惑,回答说:“就......比较能适应?吃得好也睡得着......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沈郁的信息素分明是很好闻的冷松香,令人仿佛置身林海。闻到时,就像冬天里起了雾,一层层被风送来的满是冷冽的草木气味。

    “就那样呗......不好不坏,不坏不好。”

    “怎么样......”

    原以为他的Omega也会得到信息素安抚效果的男生呆呆愣住。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和沈郁多独处。

    他的手伸在楚俏耳侧,楚俏从他的眼瞳里看出了一丝明显的迟疑。但是片刻后,沈郁还是伏下了身来——

    这种来源于AO本能的折磨,应该是一视同仁的。总不会楚俏没有他的信息素都感觉无所谓。

    但是沈郁还是忍住了,问完后,又上前了一步。

    他们这两三天都没有见面。自从期中考开始之后,楚俏和沈郁就不在同一个考场。沈郁根本见不到楚俏的人。每回他走到楚俏的考场,楚俏都已经走了。

    他就说呢。沈郁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主角是最阳光守纪、正直向上的才对呀。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要见不到沈郁就不好?

    在沈郁缠绵相抵的拥抱里,少年的挣动从激烈到脱力,再到沉熄......直到沈郁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处似乎被慢慢湿润了。

    他听到了……?!

    片刻不相离的。

    楚俏:“......”你又听到?

    沈郁以为是他放弃抵抗屈服了,可实际上是楚俏的眼泪打湿了面颊和他的衣服。

    他绝望地挣扎,像被扼住了弱点的小动物,无力地想要逃脱。

    这才今天提前交卷。

    你刚才听起来就是为我没想看你的卷面而生气了啊。

    “......你生气了?”

    少年纤细的手腕抵着他,却慢慢把沈郁推开。

    可偏偏这时候,沈郁的手还在慢慢地下移。

    ——在沈郁的心里,他的认知是这样的:自己离不开楚俏的信息素,那麽楚俏也应该差不多。

    楚俏试图解释。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沈郁又说道:

    大概是觉得两个人面碰面这么站着太干了,楚俏努力没话找话说。

    楚俏:“????”

    他像是觉得楚俏怎么会不懂这个问题的含义一样,不得不再次解释:“我是问......你见不到我,还好吗?......”

    可是……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比你用三个年纪前五的答卷拼出来的标答可能要差一点。”沈郁淡淡说。

    他没想到校草说话这么算话。

    说一直“跟着”,就真的一直跟着。

    这么上前一步,看着楚俏,有一点像堵住他的意思。楚俏被逼进小巷中,空气中有无形的压迫感。

    好香。

    “因为……我交卷比较晚,还没来得及。”

    他的反抗全部都被沈郁压制住,只能徒劳的、被迫让他搂着自己,将彼此的身躯紧紧贴在一块儿。

    但是,话未说完,忽然肩膀上就是重重一痛——

    他挂念楚俏、渴望占有楚俏、连片刻见不到楚俏都会感到不安......楚俏应当也是如此。

    楚俏退后了一步,下意识想反问“我为什么要想你的信息素呢”......

    虽然这种刚刚啜泣过的痕迹让他看起来娇弱柔软,更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但是那种明显的抗拒和气愤也是再明显不过。

    楚俏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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